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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骁骁捂着肚子乐了:“这世道,美女再怎么作,也是有人疼。你说对不,大美人?”
褚恬斜睥她一眼,悠悠然丢出三个字:“不知道。”
“你可以在你家男人身上试试呀。”冯骁骁冲她挤挤眼。
徐沂?快别逗了。
“作成那样,哪怕再漂亮,也是无理取闹了。”她是傻子,才会那样去挑战徐沂的容忍度。
冯骁骁:“你跟你老公没吵过架?”
吵过呀。就回来这一周时间,他们还吵了三次架呢,当然,这可能只是她单方面认为的。褚恬忽然有些紧张起来了,这吵架次数,是不是有点多了?她在徐沂的心里,不会已经留下无理取闹的作女的形象了吧?
她连忙求助冯骁骁,虽然这姑娘没谈过一次恋爱,但说起话来还是头头是道。饶是这样,她听见褚恬的话时,还是差点将喝进去的水喷出来。她忍了下来,伸手摸摸褚恬的刘海,像抚慰小动物一样:“姑娘,我觉得你爱你家男人爱到没救了。”
褚恬狠狠地拍掉她的手:“那怎么了?那是我老公,又不是别人。”言语间,还挺是骄傲的。
冯骁骁无语地看了她一阵,正好饭菜上来了,两人饿得眼睛都放绿光了,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开吃。
在外跟冯骁骁逛了一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褚恬洗完澡,打开电脑上网,原本想登游戏刷副本,可刚玩了一会儿,便觉得没意思。动画片也是一样,平常能让她笑得前俯后仰的,今天竟觉得索然无味。褚恬只好平躺在床上,将及肩的长发拨到脑后,盯着天花板上的雕花发呆。
她突然想起,今天临分手前,冯骁骁问她的一个问题。她让她讲讲自己的恋爱史。而她听到这个问题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她谈过恋爱吗?
那一秒,她真被自己这个念头给吓到了。之后细细想,她和徐沂,好像真的没有好好谈过恋爱。
褚恬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徐沂时的场景。
那是她是个纯粹的拥军女孩,对军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崇拜。正好当时b市办了个军地联谊活动,她就拉着好朋友何筱一起参加了。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有些莽撞。可是并不后悔,因为她就是在那一次遇见的徐沂。
那么多参加活动的军官,最拔尖最出众的就是这个男人了。当时自己就可耻地一见钟情了,之后就开始长追。有一年的时间,她都深陷在这段感情里,无法自拔。
如果说徐沂看她长得漂亮,答应跟她交往,那么她或许也就不那么惦记他了。可这男人偏不,他拒绝她,压根儿不给她一点机会,这才算是彻底把她的斗志给激起来了。
后来家里突然出了事,父母离婚,母亲病重,她回到四川一个人照顾母亲,正是丝毫顾不上爱情的时候,徐沂突然向她求婚了。再然后,他们就结婚了。
回想过去这坎坷的一年,褚恬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都说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层山。怎么到她这儿全反过来了?只能说,她太好骗了吗?
可躺在徐沂家的床上,作为这家的女主人,褚恬觉得:就这么被骗了,其实也挺好的。现在的她,只有想到他,才能睡一个安稳的好觉。她真的,被他惯坏了。
褚恬拿过手机,琢磨了好久,给徐沂发了条短信:下次你休假回来,咱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等了有三分钟,那边回了过来,只有简单的四个字:正在开会。
褚恬对这回复不太满意,微微撇了撇嘴。
出乎意料的,那边又来了一条,褚恬赶紧点开来看。短信里带了一张图片,是刚刚她发过去那条短信的截图,之后附了一句话:存图为证。早点睡觉,少玩手机和平板。
褚恬:“……”
她真是太后悔给徐沂换个新手机了,你瞧,这男人转过头就来对付自己。训练有素的我军,真是太奸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喵~
遇见恬恬之前,徐指导是真·高冷男神啊。
那神马,两人分离的章节不会太多,放心哈~
☆、第13章
懒散了两天,周一上班的时候,褚恬迟到了半小时。
被老刘批评了十分钟后,临了通知她第二天不用来了。褚恬听了这话,眼睛都瞪出来了:“不是吧?我这个月才迟到一天,你就要赶我走?”
老刘被她气笑了:“什么跟什么,是让你收拾东西明天跟别的部门的人一起出差去!”
褚恬松一口气,问:“去哪儿出差?多长时间?”
“不远,b市临近的城市,两小时车程,说话间就到。西汀在那边刚成立了个分公司,你去了就负责给那边的行政部门培训,短期的,七天左右吧。”
“哦。”
这干脆利落的回答有点出乎老刘的意外,他原先还怕她不愿意去,准备了一箩筐的说词。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他点点桌子,问褚恬:“没什么问题吧?”
褚恬笑,眨了眨眼:“有什么问题啊,领导交代的任务,我就负责完成呗。”
老刘对她这态度十分满意,交代了几句,挥挥手让她出去了。
因为第二天还要出差,褚恬下午提前回了家,购置东西,收拾行李。算着时间,等到晚上八点的时候,给徐沂打了个电话。
第一次,没人接。褚恬心想他可能是人不在办公室,正准备再过半小时打过去的时候,那人把电话打过来了。
褚恬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跟他讲电话:“刚怎么不接啊?”
徐沂:“还没习惯新手机的来电铃声。”
“……”褚恬哼一声,“图都会截了,还没习惯铃声?”
徐沂笑了两下,声音沉沉的,十分好听:“吃过晚饭了没?”
“早吃了。”她说,“我明天要去出差。”
“去哪儿?跟谁去?”
“t市,跟我同事——”转了转眼睛,褚恬说,“人数么,正好一男一女。”也就是孤男寡女。
“……”徐沂沉默了十几秒,问,“你们老板的电话是多少?”
“你问这个干什么?”
徐指导员云清风淡道:“我觉得是时候跟他谈一谈了。”
褚恬没忍住,笑了出来。
“满意了?”低沉的话语从电话那头传来,还裹着沙沙的风声,“早去早回,到了不熟悉的城市不要乱跑,跟着大部队行动,不要走散。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褚恬想说,找你还不如找我同事到的快呢。可此时此刻的气氛太好了,她不愿意干这么煞风景的事儿。
她乖乖地嗯了一声,挂了电话。这一晚,她睡得特别好。
这一次,西汀派往t市参与培训的人员共有六人,正好四男两女。
褚恬上午九点赶到公司与其他人汇合,共坐一辆商务车去。除了一个男的之外,其他的人都跟她不是一个部门的,褚恬刚来公司不到两月,还没跟他们混熟。她坐在前面一排,听着后面几个人聊天和互开玩笑,觉得有些无聊。
过了一会儿,脑袋有些发晕,一用力呼吸,就泛上来一股呕吐感。褚恬郁闷的发现,她晕车了。她将一侧的车窗降下来一半,坐在她一旁的女同事注意到她脸色苍白,低声问她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褚恬刚想答没事,那股恶心劲儿又上来了,她只好摆摆手,没有说话。女同事善解人意地从包里掏出来一个晕车贴递给她:“贴在肚脐或者耳后,过一会儿就会好点。”
褚恬感激地看她一眼,立马撕开贴上。过了十多分钟,不知是不是心理上的作用,她感觉好了些,头靠着椅背,便昏昏沉沉地就睡着了。
到了t市就已经快中午了,分公司那边派了人来接,还特意在酒店定了几桌要宴请他们这一行人。褚恬身体不适,婉拒之后回放假休息,女同事跟着她一起回去放东西,两人住同一间。
女同事姓张,褚恬叫她张姐。张姐一见褚恬进屋就直接趴在床上,便问:“小褚,你不是平常开车上下班么,怎么还晕车晕的这么厉害?”
“我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褚恬有气无力道,“之前很少晕车的,但这次刚坐上车没多久,就恶心地不行。”
张姐想了想,笑道:“别不是晕车,而是有了吧?”托冯骁骁的福,现在基本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褚恬结婚的事了,所以张姐才好这般开她玩笑。
褚恬倒不会觉得刚刚在车上呕吐是因为有了的缘故,毕竟徐沂才走没几天。真就是怀了,也不会这么快就有反应的。然而张姐的话还是提醒褚恬了,要注意这个问题。
虽说那时她例假刚结束,正是最安全的时候,他们在做的时候也没特别在意什么安全措施。可是——女人安全期这回事,谁能说得准?她还是,有可能怀孕的。
她有些慌了,准备回到b市的时候,买个验孕棒测一测。
张姐走后,褚恬卸掉妆,换了身舒适的衣服,就回到床上准备睡一觉。想起某人昨晚的嘱咐,她发了条短信过去:已到t市,酒店两人一间,我跟另外一个女同事住。请指导员同志放心!
她这么调侃,不知道那人看到这短信时会是什么表情啊。褚恬狡黠一笑,有点期待他的回复。
果然,没过多久,手机就嗡嗡响了起来,提示她有人来电。褚恬立马抓过来一看,有点小失望——来电的是她同在b市工作的大学同学a。
褚恬跟她的关系称不上太好,理由说起来有些可笑,因为她比a好看,大学四年一直压着她,稳居她们学院的院花之位。对于这些,褚恬是不感兴趣的,反倒a是特别在意,做什么事都针对她,好像有意要比个高低似的。褚恬有点想不通她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只好耐着性子接通,聊了两句,就明白她的用意——a要结婚了。
褚恬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哎呀,恭喜你了!真快呀!”
那边娇笑两声:“还好啦。其实我还想再玩两年,可是我先生想赶紧结婚,真不知道他着什么急呢。”
褚恬恭维她:“你说着什么急?还不是怕你跟别人跑了?”
a果然笑着说她讨厌,褚恬被这一声恶心地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她想赶紧挂电话,可a却逮着她说个不停,说她最近有多忙,要忙着准备婚礼,还要忙着见她先生那边的亲戚,说什么家大业大规矩多,搞得她也精神压力很大。
褚恬不傻,知道她虽然是在诉苦,实则是来跟她炫耀来了,炫耀自己嫁了个有钱人家。褚恬顿时觉得这姐姐脑子有点问题,她想赶紧挂电话,免得占线影响别人打进来。
她说:“祝贺你啦,不过我这一周都在t市出差,恐怕无法参加你的婚礼。”
a假模假式地哎呀一声:“那真遗憾,我还想让你当我伴娘呢。”
褚恬忍不住冷笑两声,你傻还是我傻啊?当伴娘?你要是有那个胆子让我当伴娘,我跟你姓!她懒得戳破,寒暄几句,挂了电话。
躺在床上,她一边等着徐沂的回复,一边在脑子里想a说过的那些话。她不是羡慕她嫁给一个有钱人,她只是在想,她什么时候也可以拥有一个婚礼?
之前领证领的有些匆忙,本来徐沂往上交结婚申请的时候,两人就说好,等母亲身体状况好转一些,两家之间办个简单的婚礼就可以了,只邀双方的父母和知心的好友到场。
可母亲的溘然长逝打破了所有的计划,婚礼转眼变成了丧礼。丧礼过后没两天,他就接到部队要求结束休假返回驻地的电话,一刻也没有停留,当天就走了。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大衣,胳膊上带着一层黑纱去机场送走了他。临分别前,两人没说一句话,他只吻了吻她的嘴角,用力抱了抱她。
那时候她想,她是多么依赖这个男人啊。哪怕没有婚礼,她就这样跟他在一起,也不觉得委屈。可到了现在才发现,她其实还是贪心的。而徐沂呢,他好像忘了这件事,自那之后,再也没有提起。
褚恬不禁自嘲一笑。这么看,a还是达到目的了。她确实,有些羡慕她了。
培训是从明天正式开始,一行人利用这半天时间,在t市有名的景区逛了逛。
褚恬感觉身体好了些,也随他们一同去了。都是差不多年纪的人,在一起没多一会儿就混熟了。最后几个人玩嗨了,决定晚上不回酒店吃自助餐了,找了家t市有名的起士林西餐厅,吃完之后准备去唱k。
褚恬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半块八分熟牛排,一小碟沙拉和半碗玉米奶油浓汤,食量才及平时的一半。而且,在吃饭的过程中,褚恬感觉时不时有人盯着她,这让她吃的不自在。她放下叉子,擦拭了嘴角,回望过去。只见一位男同事向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他斜倚在藤椅上,以手支额,眼神已然迷离。
褚恬忽然想起,这个男人就是之前冯骁骁说过的,在项目部工作想跟她“处处”的那个朋友,叫赵晓凯。此刻,见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褚恬便心知,他喝多了。
她礼貌地淡淡一笑,迅速地撇过脸,不再搭理他。那位男同事讨了个没趣,酒也醒了一大半,讪讪地低头吃菜。
待了一会儿,褚恬觉得有些闷。正好张姐要去卫生间,她便跟她一道走着,出去透透气。两人穿过餐厅大堂,正要出去的时候,褚恬听到了两道熟悉的声音。
“这才几点啊,怎么包间说没就没了?”一道娇气的女声带着不满说道。
侍应生淡声解释着,女人还是不满意,僵持了一会儿,一个男人说:“行了!别那么多事儿,就在大厅吃!”
褚恬觉得不可思议,她让张姐先去卫生间,自己快走几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鲜丽的女人扭着腰不情不愿地走向一张两人桌,跟着女人身后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形容高大的男人。
这两人,正是她的父亲褚屹山,和他后讨的老婆,赵小晶。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