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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这句诗,或许只是为了追求朦胧的意境,也或者说,在我的内心里,故乡的情怀总是那么地沉重。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记得旧岁里秋后的黄昏,无意间登临楚地的黄鹤楼,眼前的风景用一种巧妙的时空倒叙幻灭了往昔的烟花旧梦。李太白送走了孟浩然,也送走了自己。在繁华的背景里,我看不见屈原的社稷之悲,纵有千般情绪,而今的骚客也不过是另一种悲剧的缩影罢了。我拾不起陶渊明的清闲,心中就只余下这句多余的忧诗。
其实,我也曾经像许多人一样认为,文明无所谓堕落,自己不过是大惊小怪的迂腐而已。是的,可是我又感到有些悲哀。中国的历史不短吧?节日的文化根深蒂固吧?可是,在历史的今天,你还能感受多少?最能意识到的怕只有“节日经济”了吧?如今的世界是一个价值观念量化了的世界,我没有必要拿着祖宗的牌位来抵制现代,可是,我听不懂周杰伦的“哼哼哈哈”就有人会笑话我,这到底又是什么缘故?忘了也就忘了吧,既然它没有吸引我们的地方。委屈的信仰,还倒不如放任无度的泛滥!然而,我感到失落的是,在同龄人中我已明显感觉到了一种代沟的存在,这种代沟越来越给我人海的孤独和思想的孤僻。我在想,只有两种可能,同是年轻的一代,要么是我太故步自封,要么就是一些人彻底否定了自己的根。对,中国的节庆总是蒙上了很厚的迷信色彩,那么试问西洋的节庆又如何呢?我们不会愚蠢到认为耶稣真的复活了吧?我们拿着酒水祭奠祖宗是迷信,可是我们心中浩然而立的孝道呢?中国节庆的迷信仪式,有很多都是在教给人们一些做人的道理,是一种道德法则的潜移默化。可是我们都不需要了?都忘了!我们喜欢别人的光怪陆离,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圣诞节能给我带来多少快乐,也没有以为情人节能有多少的浪漫色彩,可是我的年轻的大学生同胞们却有人可以为之疯狂!而且当我问起他们传统的七夕时,他们却吐着威士忌的酒气说我老土,说我永远也不会懂得懂玫瑰带刺的浪漫!
在想啊,诸如东坡,王维等古文人的“中秋重阳”怕是再没一点诗意了,在不久的将来,就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身上。我甚至都在担心,假以时日,春节也不过是站在村头遥盼游子的老母亲的一相情愿罢了。杨明在我以为有爱中说过:“其实,所有的故乡原本不都是异乡吗?所谓的故乡不过是我们祖先漂泊旅程中落脚的最后一站。”是的,故乡不是永远不变的。当村头的老母亲不能再遥望游子的时候,我未来子孙们的故乡或许已不再是我的故乡了。但是,我们的故乡情怀就应该因此而消浅了吗?我们忘记了故乡,我们也忘记了自己的喜庆在哪里!商品经济的鸡飞狗跳是导致传统节日淡化的外在因素,而导致节日情感错位的根本原因就是忘记了自己的乡土,忘记了中国传统的乡土情怀和乡土文化。我们这一代还能记住一些中国的节庆,我们这一代也正在背弃这一些节庆。我姑且不论农村是否还记得住自己的东西,可是许多从农村飞出来的连脚步还没有站稳的“金凤凰”就知道自己祖宗的愚昧和落后了!我们迷失了自己的乡土文化,我们也迷失了自己!我们的祖国有着灵秀的山水,有着古老而智慧的文化,其中最厚重的莫过于乡土。然而,曾几何时,江山不易,却已人心不古了。我不以为祖宗的东西都应该一层不变,可是吃着肯德基和麦当劳长大的一辈,留给后代的是不是只有圣诞老人的一只袜子和那浪漫的带刺玫瑰?中秋未必要明月,重阳未必要茱萸,乡土在当今已是一种情怀而已。可是,数千年的血统,多少岁月的沧桑,难道就没有值得我们传承的信仰与风俗了吗?
许是思念了,我异常怀旧。感觉什么东西都是空寂的,孤独的影子总在失落的风中飘荡。我看见,这个季节的落叶,一边是婉约的诗词,一边却是无法回避的枯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