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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清明节。早晨懒得起床,朋友突然来电话说:看杏花去!我的睡意荡然无存,赶紧起来收拾好,准备看杏花去!
天空阴沉沉的,吹过脸颊的风冰冰凉凉,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当我们来到目的地时,却发现杏花尚未开放,满树都是淡粉色的花骨朵,偶有盛开的花颜色却是浅白色的。游人并不是很多,大家边走边说:今年的天气太冷了,往年到这个时候,杏花早已开满了枝头。
以前只听说这里有个杏花林,可从来没有来过。去年下乡时路过这里,以为只有路边那一片杏林。那时,杏花虽繁满了枝头,却已过了怒放的日子。就是那样,我们也停下车,在杏花林中拍了很多照。今年的春天,我特意来这里看杏花,杏花却在寒风中低眉羞涩着。那淡粉色的花蕾可是她脸颊上的一抹红晕?杏花啊,你在为谁而羞呢?朋友用手指了指公路的右边:我们到那一边看看。天啊!这么大的杏林,我还以为只有公路边那一片呢。我们顺着穿梭在杏林中的小路缓缓走着,公路旁伸手可触的花骨朵,粉红的让我挪不开脚步,可远处山上那大片大片的杏蕾在风中向我招手,仿佛在说它们才是最美丽的。我依依不舍着眼前的花蕾,又向往着远处的花蕾。虽然花儿没有怒放,可这羞答答的姿态,多像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突然想起李清照来,在她晨起未妆荡秋千时,听说她的心上人来了,因为没有梳妆,怕心上人笑话,慌忙跑向屋里,跑到门口时又多想早早地看上一眼心上人。于是,便有了前古绝句: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这是多么美妙多么幸福的时刻。想看一眼心上人,又怕心上人看见自己未梳妆,在倚门回首的那一刻,只好假装在嗅青梅。是在嗅青梅吗?那分明是一种盼望是一种羞答答的心境。眼前这大片大片的花蕾,是否也似当年害羞的李清照呢?有很多书法家把描写杏花的诗句写在路边精装的版面山,那龙飞凤舞、行云流水、苍劲有力、隽秀挺拔的书法,无不为杏花的盛开增添了无穷的情调和浪漫。“杏子梢头香蕾破,淡红褪白胭脂涴”我想这应该是描写眼前这花蕾的样子。“一段好春藏不住,粉墙斜露杏花梢”是啊!谁又能阻止了春天的脚步、阻止杏花的盛开呢?“疏疏晴雨弄斜阳,凭栏久,墙外杏花香。”在这样的节气,在这样的杏林中漫步,如果有疏疏晴雨相伴,那该是怎样的情调啊!
回到家里,杏蕾的羞涩,杏蕾那别样的叫人浮想联翩的醉人姿态,让我久久地回味着
傍晚时分,忽听得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连忙跑出门外一看,果然,那疏疏的晴雨飘来了。是我的思念换来了你?还是那羞答答的杏蕾换来了你呢?是我的心田需要你的滋润,还是那满树的杏蕾需要你的滋润呢?
一个人在静静地听着雨,念着杏花,想象着有杏花雨的陪伴,那杏蕾今晚是否怒放了呢?是否在疏疏的雨中飘漾着杏花香呢?是否有人在倚门回首,却把杏花嗅呢?
2011年4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