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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看了南风一眼,南风不情愿的又掏出一锭足有二十两的银锭子在李妈妈眼前晃了一下,我真的看到李妈妈在看到银子时蹦了一下,边收银子边吼道:“都死哪去了?赶紧上去告诉梅儿准备接客,平素都白养你们了,一个个没有眼力见的东西,小公子,楼上请。”
“有劳妈妈了。”我又抬手揖了一下,便跟在来带路的龟奴身后打算上楼去。谁曾想,谁曾想那看起来年过五十,满脸褶子,扑着厚厚香粉的老鸨子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这厮···这厮竟然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屁股,我满脸震惊的转身看向着老鸨,老鸨居然还故作害羞的抛给我个媚眼,然后扭着那如水桶般的大粗腰走了。
见我脸色不好看,眼神呆滞的样子,南风扶住我有些颤抖加摇晃的身子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公子。”
南风肯定没有看到我被非礼了,这老鸨怎么不非礼南风呢,这样南风非得拧断她的狼爪,我摇摇头道:“我没事,就是有点恶心。”
哑巴吃黄连,我是有苦难言,要我告诉南风那老鸨摸我屁股了我肯定是说不出口的,唉,想不到这一世竟然会被女人非礼,还是个老女人,还是个做老鸨的老女人。跟在小厮后面上了二楼,沿路遇到了好几个长相很是俊俏的小公子,见了我都主动的将路让出来,我不免在心中猜想难不成这南朝的男子长的都是这般干净清秀,还温柔有礼的?
“小哥,在下瞧着揽春楼的客人们都长的清秀干净,想必南朝水土很是养人吧?”我有些好奇的问道,实在,这些男子都算是上品了。
年纪不大的小龟奴回身看了我一眼笑道:“公子说笑了,公子瞧着的都是些揽春楼里的小倌,公子知道的,有些个达官贵人们就好这一口,所以这些小倌中有的身价比一等姑娘还要高。”
小倌,就在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时,正好路过的一间房间的门没有关紧,一个五大三粗,衣着华贵的男子正将个小巧俊秀,且身着里衣的小倌往床上压去,看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想不到南朝小倌这么值钱?不过,貌似这个时代的男儿的面相都要比女子强。
转了两次弯,在一间名为听梅轩的房间前停了下来,隐隐的听到里面传出阵阵琴声与女子的浅唱低吟,龟奴敲开门将我和南风引了进去,绕过屏风,只见薄纱后一身影坐在古琴前叹奏着。我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一曲唱完冷梅拿起娟帕擦拭了一下眼泪才起身道:“冷梅怠慢公子了,还望公子不要怪罪。”
“姑娘不止琴技奇佳,歌喉也是如此动人,果然不负盛名。”我发自内心的说道,没想到她还在唱葬花吟。
素手撩开薄纱,一身水蓝色长裙的冷梅愈发显得动人起来,大概是因为在这临安生活的久了,形容举止中都沾染上了南方女儿家特有的风情。冷梅对着我福了福身子,听到我的声音时有些激动的问道:“公子是大祈人士吗?”
我撩起衣袍坐在圆凳上,笑意盈盈的问道:“怎么,在下的口音竟是如此浓重吗?姑娘一听便听了出来。”
冷梅拿起茶盏盖碗,亲自为我和南风斟满茶汤之后才说道:“冷梅有几个大祈来的朋友,听的久了便很快就能分辨出来了。冷梅冒昧的一问,冷梅可与公子见过面吗?”
“姑娘怎么会有此一问呢?”我端起盖碗饮了一口茶,拿眼神示意南风也喝,谁知这小子竟然将脸撇到一边去了,狠的我在桌案下的脚猛踩他的脚。
冷梅在我身旁的圆凳上坐下之,拿起一些沉香屑往香炉里添去:“冷梅觉得公子很是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的熟悉,冷梅知道,公子定会以为这是风尘女子惯用的伎俩吧。”
看着有些自嘲的轻笑的冷梅,她本不该有这样的命运的,我忍不住问道:“在下绝无此想法,倒是姑娘,可愿意赎身离开这风尘之所?”
香箸掉落在了地上,冷梅怔愣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的话中之意。我俯下身子捡起香箸递还给冷梅,却没有见到伸出来接的手,疑惑的看向冷梅,只见她正拿着和长裙同色系的娟帕请拭着眼角。
第二百二十七章半生雨潇潇(下)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便是真有人愿意将冷梅赎出这风尘之地,也未必是真心待我,待到冷梅年老色衰,许是还不如在这风尘之地。且冷梅沦落风尘十数年,早就由内到外都浸染了风尘的印迹,也早就将这世间多数男子都看透了。古来痴心女子负心汉,亘古不变,遂近几年冷梅也就渐渐断了要赎身出去的想法了。”冷梅拿起茶盏再度将我面前的盖碗注满。
我正想着这冷梅的想法和余秋醉是如此的相似,我该怎么接话时,从进来就一直沉默着的南风却似乎特别激动,一下子从圆凳上站起来怒声道:“这不过是借口,谁还有不愿意赎身的?谁会愿意在这里待到老?说的好像你们多无奈多可怜似的,全都是假的,你们不过是过不了苦日子,怕过苦日子。”
我从没有见过南风如此声嘶力竭的样子,在我眼中他一直都是温和无害的,也因他出身也算清贫,我想该不会是因为这才愈发的瞧不起这风尘女子。可冷静下来后的南风不肯再开口说一句话,另一边的冷梅则是挂着两行清泪,以无比受伤的表情看着南风。
气氛尴尬了好一会儿,我是劝谁也不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冷梅的委屈,南风的反常,我应该说什么呢?还没等我想好,冷梅已经抽噎着说道:“冷梅自知自己为世人所不耻,早在踏入这揽春楼那一刻起,冷梅此生就注定是坠入污浊渠沟中的残花。古语道少女情怀总是春,哪个女儿家能不怀春,可冷梅这肮脏之身又怎敢奢求什么?今日叫公子如此误会了去,也是早在意料中的,呜呜···”
南风却似乎丝毫不为所动,还是有些轻蔑的看着冷梅,这倒叫我更好奇起来了,南风平日是个温顺性子,几乎人人都能和他相处的来,不然就沈玲那多灾多难的女子也不可能瞧上他不是?说到沈玲?南风跑出来了,沈玲谁盯着呢?
“冷梅姑娘不要介意,在下这位朋友是个粗人,历来是不懂风月场里的事,也不懂风尘女子的悲哀,倘若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怪罪于他,在下在这里替他向姑娘赔不是了。”我弯腰揖了一下,狠瞪了一眼还要再说下去的南风。
冷梅稍稍止住泪水,自嘲道:“冒犯?凡是入得这揽春楼的都是花了银子的,都是大爷,是冷梅冒犯了两位公子才是。冷梅只愿,来世再投生为人时,宁愿身带残疾,家境穷苦,也切莫再次投生在这风月场所,做一个···做一个一双玉臂万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下贱娼妓了。”
“人贵在品质,不在身份,地位与职业,姑娘此生虽投身娼门,却贵在还能仍保有着一颗赤诚之心,人的灵魂都是平等的,并无贵贱之分,姑娘莫要枉自菲薄。”其实我虽能理解她的苦,可我终究是不能切身体会她的感受的,即便再好的体己话终究都是虚无的。
要南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五千两的银票,我本想放进冷梅手中,但想到眼下自身的装束,怕她误会我想占她便宜便放到了桌案上。看到那一沓银票,冷梅满是不解的看向我:“公子真是太抬举冷梅了,便是当年梳拢时冷梅也不过只值二百两银子,公子如今拿出这五千两的银票不知是何意?”
显然有些受宠若惊的冷梅被这五千两吓的是不轻,以为我想要做什么坏事,我笑了笑说道:“姑娘相信吗?其实冥冥之中上天都已经安排好了的,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今日这五千两虽是在下赠与姑娘的,可姑娘赠与在下的不是这五千两可以相比的,他日倘若姑娘想通了,要赎身离开此地的话,这五千两银票多少都能派上些用场。风尘之所终究不是可长久安身之地。”
冷梅看了看银票,再度转向我时眼中多了些探究,试探着问道:“冷梅可以确信自己不曾见过公子这等如天人之姿的男子,何来投之以桃的说法?”
我起身往门边走去,侧首道:“姑娘既已忘了,便不必再费神追忆了,终究不过是个过客,忘了也好。还有就是,银子不要给下面的鸨母。”
“公子···公子···”
不再理会身后的冷梅呼唤声,我径直下了楼梯,离开前那个李妈妈竟然又扭着腰向我走来,基于之前被她非礼我很是不爽,冷冷的瞟过去一眼,被我凌厉的眼神一瞪,那李妈妈当即愣在原地,没敢再出声。
南风伸手扶我坐上马车,车帘放下来之前二楼的一扇雕花窗被猛的打了开来,冷梅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手中握着一张宣纸,大声喊道:“九公子···”
我伸手撩着车帘给了冷梅一个浅笑,微微颔了下首。很快南风便驾着马车离开了闹市区,我在那一沓银票中用宣纸写了个烟字,我想起她说过,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真实姓名,那么只要写出这个字她便能猜出我的身份,之所以不明着和她相认,终究还是怕麻烦,也怕月尘会知道。
想起似乎还有问题没有问,我撩开车帘坐到南风身边,南风见我出来了,闷闷的说道:“公子还是到车里去吧,外面虽是晴天,还是有些寒凉的。”
“你,你似乎对风尘女子有很大的成见,是吗?”我试探着问道,并没有听南风的话回车里去坐着。
南风紧咬着下唇没有出声,不过脸上的表情似乎有很大的伤痛,双眼只盯着拉车的那匹马,不知是在看马屁股还是马背。南风没有否认,那就是代表了默认,难不成南风少年时曾深爱上了风尘女子,被抛弃后才对风尘女子有如此大的偏见。想到我这里我又上上下下打量着南风,虽然俊美英挺,可委实不是风尘女子会喜欢的文人雅士的类型,那他的成见是哪来的。
抬头瞄了眼虽很明亮,却委实温暖不了人的太阳,突然觉得这样坐在车外真的有些冷,偏巧今儿非扮潇洒,竟然连披风都没穿。将双手抄进宽大的袖子里,冰凉的手碰到胳膊上的皮肤打了个很大的冷颤。马车突然减速停了下来,南风将自己身上的对襟褙子外袍脱了下来披在了我身上,又小心的将带着系好,我一把拉住南风的手说道:“你就告诉我吧,不然我就冻死也是死不瞑目的。”
南风看了我一眼,将身子倚到车门上似乎在思考着该怎么说,我一看有门,又将身子向南风的方向靠了靠。有半盏茶的时间我只能看着南风鼻子呼出的白色雾气,却听不到一句话,我想或许我是会错意了,南风其实没打算说的。
“这件事其实就连云落也不知道的,公主问的话我便告诉你吧。”就在我意兴阑珊打算爬回车里时,南风才说道。
我连忙来了精神,点头道:“你放心,你若是需要保密的话我今儿听了就给忘了它,绝不告诉任何人。”
南风冲着我笑了笑,却不似以往那般明艳。南风自身上拿出一方用白色娟帕包着的东西小心的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只鲜红的肚兜,难不成是南风的相好送给他的定情物,那这定情物送的也太大胆了些。南风又小心翼翼的取开那折叠的很是整齐的肚兜,竟然比男子的手掌大不了多少。
我惊讶的长大嘴巴,指着那虽很干净,却多少有些陈旧了的肚兜问道:“这不会是你儿子的吧?”
“公主怎么会这么想?南风···南风从未···”南风的声音本来还挺大的,后面却越来越小,直到我都听不见了。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到。”我压根没意识到南风说了什么,还在追问中。
第二百二十八章回首儿时似隔生
“南风···从未经过男女之事···”
我看着南风可以媲美煮熟的螃蟹的雪红脸颊,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南风的话中之意,顿时我除了脸红想的更多的是南风是不是的正常的男子。尴尬,真的是尴尬,尴尬了好一会儿还是我出声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愤问道:“那这肚兜?”
南风看了我一眼,才将视线移向手中的肚兜说道:“这肚兜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带在身边很多年了。”
“你不是没有娘吗?”我想我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南风有些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娘那我是哪来的?难道会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呃,你继续,你继续说。”
沉默了一下,南风才接着道:“公主或许不知,我爹在前朝时曾是宫中的大内侍卫,而我娘也是个风尘女子,我爹无意间结识了我娘,便筹集了银子将我娘赎了出来。两人感情很好,当时我爹刚升任侍卫统领,也算是春风得意吧。可是我爹这个人太过刚正不阿,以至于得罪了宫里的公公,被人陷害偷了宫中的东西,受了一百的杖刑,虽保住了命,落下的终身的残疾。”
我绞紧了袖子,怎么我身边都是些苦命的孩子呢?想起前朝时期,乾帝的黑暗统治,更因为乾帝喜爱男宠,是以宫中可谓是宦官当政。我追问道:“那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南风双眼无神的看了我一眼,攥紧了手中的肚兜:“我爹受刑时我尚不足百日,所有家产充公,我爹便只能带着我和我娘回乡,却不想我娘竟留下了一封信便重回了勾栏院中,重操旧业。我爹拖着一条已经开始溃烂的腿,抱着我去妓院门口等着我娘,却不想···”
“南风···”
“我没事,公主,我很好,这么多年我都很好。我只是觉得我娘很过分,她可以不和我爹走,却不该叫人将我爹打了一顿。我爹是习武之人,他有自己的骄傲与气节,后来我爹就再也没去找过我娘,独自带着我回了乡下。我年幼时都是左邻右舍帮着带大的,我爹的一条腿溃烂失去知觉后,他便挥着他佩戴了半生的长剑一把斩断了自己的腿,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那把剑。”
看着南风强忍着不哭的表情我辛酸的要命,那时的他应该也还不大吧,我起身将南风小心的抱住说道:“你哭吧,南风,没有人会笑话你的,哭吧。”
似乎压抑了很久,南风的悲伤像原子弹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哀戚的哭声像极了小时候心儿哭时的感觉。我想南风的童年一定比我还要凄惨,才造就了他那么想要温暖别人的个性,想到我曾那般的肆无忌惮的伤害他,手不自觉的放轻柔的轻抚着南风的发,这是一个没有掺杂任何男女之情的拥抱,我只是在南风需要的时候借出自己的肩膀给他靠,虽然我很瘦弱。
“还真是郎情妾意呀,不知道宁三公子看到的话会是什么表情呢?”
听到声音,南风很快便调整好了状态,握紧身旁的剑,将我挡在身后,这时我才看清竟然是冉笙,看着眼前那张和赵惜若有些相似的面孔,我想这大概才是冉笙真正的容貌吧,他若是顶着这张脸在宫里晃来晃去的话,早就被人认出和赵惜若的关系了。看向他手中蜿蜒着的长剑,以及身后数十条身披蓑衣斗笠的男子,我冷笑着问道:“本宫早就猜想你的身份定没有那么简单,却不想你竟真的是前朝余孽。”
冉笙拿那鄙夷轻视的眼神看了我几眼,如蛇头般的剑尖直指向我:“哈哈哈,我是余孽?赫连雍篡我北朝皇位,你赫连氏族才是乱臣贼子,如今你既已知道了也好,眼下你怕是再无机会活着回曲城了。”
我还没有答话,南风手中的剑已经出了剑鞘,剑尖直指向对面的冉笙:“你未必就能如愿。”
我正想着南风什么时候对自己的武功这么有自信时,南风却转身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真的是深深的一眼,然后将手中的小肚兜交到了我手中说道:“公主,等会儿我缠住他们,公主就驾着马车向王府的方向去,这块肚兜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公主暂且帮我保管着吧,倘若···”
我明白南风的意思,叹出口气,将肚兜收好后,转向冉笙:“你可知本宫是何时对你的身份起疑的?”
冉笙嘲讽的笑了笑:“公主你这是在拖延时间吗?冉笙知道,公主身边的高手都来了南朝,是以,冉笙不会傻到等他们来寻公主的。”
我学着月尘的样子,从容淡定的将双手负在身后:“难道你不知,本宫死了的话,宫中那个妙晴怕是也活不成了,你真的以为只有你的脸是假的?人就没有假的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冉笙脸上的轻嘲隐去,取而代之的一脸的阴森。
就在这冉笙分神的几秒钟里,南风将连接在马匹和马车之间的缰绳斩断,在马屁股上狠狠的来了一鞭,马儿吃痛跑了出去,南风揽着我的腰使着轻功将我带着向跑动着的马飞去,我紧闭着眼睛,牢牢的抱着南风的腰,就怕一不留神就掉了下去。冉笙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杀我机会,提身便向我和南风追来,可惜这时的我是什么忙也帮不上,倒成了南风的累赘了。
冉笙的剑本就有些与别人的不同,带着杀气刺来时就愈发的显得妖异,除了阵阵刺耳的响声外,更是左右摆动,就如响尾蛇的尾巴似的。南风尽量用身子将我保护着,还要回身应付着冉笙的剑,其他头戴斗笠的人也都是阵阵杀招向着我和南风杀来。
“放我下去。”我知道南风这是在用自己的命换我的命,而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
南风用手中剑隔开冉笙一招凌厉的剑招看向我:“公主放心,南风便是死也会护公主周全的。”
话刚说完,南风握剑的手便被冉笙划了一道不小的伤口,顿时鲜红的血便将南风厚实的衣衫浸透了,触目惊心。我看向有些得意的冉笙,似乎夹带着更强的杀气向南风杀来,我心头一惊,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推南风,无着力点的南风被我这一推便和冉笙手上的剑错开了去。
“公主···”听到南风的喊声,我才发现冉笙的剑尖竟向着我刺来,而冉笙的嘴角似乎挂着一抹愈发嘲讽的笑。原来,他笃定了我会将南风推开的,他的目标一直就是我,所以才会要我这不懂武的人看懂他的剑招。
“在剑尖马上就要刺进我从半空中向下摔落的身子时,我得意的笑着道:“你心爱的女子身中剧毒,是本宫每月取血炼制解药才得意压制她体内之毒,本宫死了的话,她连三个月也活不过,哈哈哈···”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冉笙拎着我的衣襟不等落地便将我的身子狠狠的撞击到了一面墙上,比剑伤更沉闷的疼痛叫我口中顿时血流如注,身子被冉笙抵着墙一点点的向地面滑落,瞥到南风正目赤欲裂的挥舞着手中的剑刺倒一个斗笠男后,我才觉得我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你说什么?”冉笙恶狠狠的瞪着我,一字一顿的问道,似乎想拿眼神秒杀了我般。
“咳咳···妙晴右手···手腕处是不是,咳咳···有颗血痣,那是中毒···中毒之后才会有的,本宫···若是死了,她···她也会一道跟着本宫去了的,哈哈哈···”我不断的咳着,身体里似乎所有的内脏都乱了位置,不断的叫嚣着自己的疼痛,可我却如癫似狂般的大笑起来。
第二百二十九章韶华尽付,流年尽误(上)
我的话,我的笑无疑都更加的激怒了冉笙,但我笃定他是不敢杀我的,除非他对莫愁没有感情,不顾莫愁的生死。抓住我衣襟的手紧到手背上的青筋突起,另一只手中的长剑却终是没敢伤我分毫。可我知道他不杀我不代表不敢伤我,果然,我瘦小的身子便如破布娃娃般被冉笙狠狠的掼出了好几米之外,疼的我恨不得马上死去就解脱了。
“公主···”南风拿剑随意的阻挡了一下,便向我这个方向冲来,后背又中了一剑。
我看着南风伤痕累累,身上起码有十多处伤口,都在滴滴答答的流着血,狼狈的一塌糊涂。我想眼下我的情况比他好不到哪去,全身像是散架般的瘫在地上,潮湿的地面似乎已经将我身上的衣服浸湿了,我不免心疼起来,这可是月尘的衣服。
虽我和南风都受了伤,但戴斗笠的杀手被南风干掉了大半,算起来我们也不算多么的吃亏。南风小心的扶起我的身子靠进他怀中,颤声问道:“公主···南风可以保护你的,你怎么那么傻···”
“咳咳···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且放···心,他不敢杀···我,你快回去告诉···告诉月尘,唯有···他能救我···咳咳···”这句话说完我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不知我若是此时厥过去还能不能醒过来。
南风握紧我的手,声音愈发的颤抖起来:“我要留下来保护公主,我绝不会将公主独自丢在这里的。”
我又吐出一口血,瞄了一眼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的冉笙,紧紧的回握着南风的手,摇头道:“你若不走···我和你都必死无疑···你想我真的···真的死在这里吗?走···”
说完这个字我是真的再无力气多说一个字了,只能拿眼神看着南风,祈求着他能听从我的话,在我觉得我马上就要什么都看不到时,南风终于慢慢的松开了我,而此时我眼前漆黑一片,嗅觉愈发的灵敏,吸入肺腔中的都是血腥之气。一时间我又想吐了,可我怕再吐会把内脏给吐出来,生生的憋了回去。失去意识前,似乎又听到了打斗声,然而我实在是尽力了,我从头至尾都在睁着眼,可是就是看不到。
醒来时我想还真是不如死去舒服,看着冉笙聚满杀气的眼,手腕紧紧的捏着我脆弱的颈项,稍一用力便能捏断我的脖子。我能感到冉笙的手指在一点点的收紧,因为我觉得能吸入肺腔的空气越来越少,眼前又开始一阵阵的发黑,能看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少。
“冉公子,主上有吩咐,见到公主便要立即诛杀,如今冉公子这样带着公主回曲城的话,主上势必要怪罪下来的,冉公子还是···”说话的似乎是斗笠帮的一个头目,不过语气与态度都不算好,所以在我听到一声闷哼之后,这个头目就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接着便是刀剑出鞘的声音。
冉笙似乎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答应的是和你们主上合作,可没说什么事都会听从他的安排,谁再多说一句,这就是下场。”
接着我便感觉我被提了起来,喂进嘴巴一些苦涩的东西,我想大概是药。出于对喝药的抵触,我刚刚阖上的双眼一下子就又睁开了,冉笙脸色铁青的捏着我的嘴巴往我嘴里灌药,我感觉他是故意很粗鲁的,甚至是故意将药灌进我鼻子眼里的。我挣脱不开,只能大口喝下去,很快一碗黑乎乎的药汁便见了底。
“咳咳···你果然是怕本宫死了,妙晴也活不成了吧?”这时我才发现周围空间狭小,且都是木质材质,伴随着微微的晃动,大概是在船上。
那只粗瓷碗就这么被冉笙捏的粉碎,冉笙的手掌被刺破,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我使劲将自己身上的衣衫拉扯了下,不愿意月尘的衣服上沾染上别人的血,他那么爱干净,会生气的。
“你这心肠歹毒的女人,我眼下不杀你,待我向妙晴求证了她是否中毒这件事,看你的命还能保得几时?”我发现冉笙似乎很喜欢掐人的脖子,这不话还没说完就又掐住我的脖子了。
许是怕他不在斗笠帮的人会杀了我,所以冉笙一直坐在这间船舱中距离我最远的位置闭目养神,丝毫不嫌弃我的咳嗽声烦人,尽管我自己都觉得很烦。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