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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魔马们,余梦洲解释道:“他算是我的老师,在我入行时帮了我很大的忙,让我少走了好多弯路……我很感谢他。”
法尔刻抓着他的手,像小孩子拉勾一样,轻轻晃了晃。
“那你就去吧。”
“但是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我编出来的扯淡理由——因为继承远方富亲戚的遗产而神隐,这过的是什么戏剧人生?当然,我也不想用魔法混淆他的认知,”余梦洲苦恼道,“胡师傅年纪不小了,万一搞出什么事来……”
“你需要什么佐证谎言的道具吗?”高耳问,“有时候,只需要一张纸,谎话就能变成比法则还要刚强的真理。”
“啊,有!”余梦洲绞尽脑汁地想,“我需要一份伪造的遗产继承书,最好再来一个拥有巨额存款的个人账户,再加上……嗯,我想想……”
“豪华的座驾,奢丽的礼服,几个强大英俊的垫脚男仆,再加上一所城堡和广袤的领土?”高耳带着笑意戏谑道。
余梦洲:“……这些就不用了谢谢,我们继承了远方富亲戚遗产的有钱人都是很低调的。”
“再来个随行的管家吗,”法尔刻问,“少爷?”
余梦洲卡壳了半天。
“少爷就……同样不用了!这个称呼太有格调了我们小地方人承受不来……”他磕磕巴巴地说,“管家也不是很用得上,不过保镖倒是可以有!”
他越想越觉得合理,不由点点头:“没错,一个随行的保镖,一下就把贪生怕死的暴富小白脸形象立起来了。”
法尔刻看他以这么认真的态度筹划这些,一阵好笑的喜爱之情就涌上心头。他的人类一直这么可爱,而有些时候,他的可爱会跨越一个崭新的峰值,超乎寻常,令恶魔都感到失语。
“那么,我可以当你的保镖。”他清了清嗓子,说。
余梦洲看着他:“你?你要用什么障眼法吗,还是……”
“我可以变成人身。”法尔刻轻描淡写地回答,“只为你。”
纯粹的人类形态,在地狱中象征羸弱和无能,因为任何能够吸收魔力的灵魂,都能在地狱的环境中产生更加锋锐、更加恐怖的变异。拥有撕裂敌人的利爪、层出不穷的獠牙,或者干脆是一团混沌触须的眼球,对魔物来说,皆是司空见惯的增强。
而半人马的形态,则是地狱中独一无二的掌权者外观,既然原初之力选择了魔马作为化身,那么此后所有的地狱生灵,自然无法再选择这个至高无上的进化方向。
皇帝要为了伴侣变成人身了?真是个大新闻啊。
高耳耸耸肩,使坏道:“我们也可以变,问题不大,只看你能不能负担得起十三个保镖了。”
“呃,实在不必了!”余梦洲举起双手,“一个就够了,十三个保镖,简直是怕被受害者家属当街打死的传销人员。”
法尔刻淡淡地瞥了高耳一眼。
暗影之主笑吟吟地将糖葫芦的竹签拈在手上,黑雾流连,竹签也跟着风化裂解成了空中弥散的烟尘,转眼就不见了踪迹。
他们什么都没说,唯有眼神短暂地碰撞了一瞬。
准备好糊弄人专用的文件和巨额户头,法尔刻打了个响指,原初的魔力漆黑如万古不化的长夜,盘旋着重塑了半人马的身躯。
涌动的黑暗中,地狱的君主赤足而立。他完全化成了人身,遮住了犄角,英俊的面容仍然有种魔性的魅力,眼瞳中的猩红亦沉淀了下去,转化成近乎发橙的琥珀色,以至他转动目光时,简直是勾魂夺魄。
余梦洲盯着他好半天,才哽咽道:“你……你怎么这么高?”
这是实话,即便成了人身,法尔刻的身高体型也没有缩减多少。他高大得惊人,余梦洲已经算得上是姿仪秀颀,但还是只能堪堪够到恶魔的胸口,与他壮硕的胸肌面对面。
青年勉力咽了咽喉咙,觉得呼吸都被压迫得无比困难。
“你这样……你这样怎么做保镖?太惹人注目了,我是说,你的体型,你的模样……你走在街上会被人围观的!”
余梦洲的脸正在慢慢地发烫,嘴唇也发干了。他假装不在意地扇了扇风,试图降下小火煎熬般的热度。
“那么,我可以用点……就像你说的,障眼法?”法尔刻一歪头,“这样可以吗?”
余梦洲艰难地转开目光,点点头:“行。”
法尔刻变幻一身人类的常服,按照普通人的视角,他虽然高大,但还未超过人类的常识范畴,只是面容实在引人注目。他乍一从魔力的屏障中踱步出来,街头的诸多目光便如被磁石吸引的碎针,齐齐转向这个方位。
“我们走快点,”余梦洲咳了一声,拉住他的手,“胡师傅的家就在前面的小区,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说,你话越少,他们就越觉得你专业。”
无论他说什么,法尔刻都一概纵容:“好,听你的。”
高耳饶有兴致地跟在后面,权当看好戏。
他们快步穿过人越来越多的街头,已经有好些围观群众拿起手机偷拍了。可惜,余梦洲是灵体,法尔刻是恶魔,天然自带偏转的磁场,因此不管怎么拍摄,电子屏幕上的影像都是模糊不清的。
古往今来,追求美色几乎是刻在绝大多数人类DNA里的本能,眼看围追堵截的人越来越多,就快造成交通堵塞了。幸亏法尔刻自带令人生畏的震慑力,他们一路进到小区,皆是畅通无阻。
“好险!”余梦洲一拿到新式手机,为了熟悉性能,试着拍过几张人马,因此知道他们不能被镜头所捕捉,“幸好拿手机拍不出什么来。”
法尔刻安慰他:“就算用留影水晶,也没办法在上面固定我的面貌的,别担心。”
按照记忆,余梦洲上到楼层,敲了敲胡师傅家的房门,希望这家人还没搬到另一个城市生活……
“谁呀?”门锁微响,一个年轻人将门打开一条空隙,警惕地看着他。
“我找胡师傅,”余梦洲露出笑容,“请问他在家吗?”
高耳悬浮在后面,惊奇地嘀嘀咕咕:“好袖珍的房间,是不是因为人类这个种族就很小,所以只用这么小的房子就够了?”
余梦洲来不及理会高耳的问题,年轻人“哦”了一声,扭头喊:“爸!有人找!”
卧室里立刻响起中气十足的声音:“知道咧,你先招呼客人!”
余梦洲明白了:“你是胡师傅的大儿子,对吧?”
“对,”年轻人一点头,打开房门,“你先进来坐,家里乱,多担……”
这时,他才看到余梦洲身后伪装成人的恶魔,目瞪口呆之下,那个“待”字便悄无声息地熄灭在了舌尖。
“爸,有神仙,”他喃喃道,“你快出来……”
胡师傅扶着门,一抬头,顿时也愣住了。
“小余?!”他提高嗓门,脸色白得像见了鬼——或者说就是见了鬼,“你、你你你,你没出事情啊?!”
几年不见,他多了点白头发,口音也没有以前那么厚重了,余梦洲一直很看重这个亦师亦父的前辈,急忙跑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法尔刻就在后面,随意地扫了一眼这间房屋的结构。
“我还用进去么?”高耳呲牙咧嘴的,“我都能穿过他们的天花板,看到上层楼的住户在干嘛了。”
“去找找其他兄弟,”法尔刻嘴唇不动,“亵舌估计会需要你的帮助。”
“那你在这陪着人类,”高耳逐渐化作黑雾翻滚的漩涡,“事情完了,我们会回王帐集合的。”
“你不知道啊,我那时候还去报警咧!”胡师傅痛心疾首地摇头,泪花子直甩,“就连警察也没查出什么,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你到底去哪里啦,一走几年,也没个音讯儿!”
魔域亲自动手,要我下地狱去单杀恶魔亲王,这个警察确实是查不出来的……
这时候,胡师傅也看到门口站着个黑衣的男人了,即便激动得差点咬着舌头,他还是被恶魔的容色惊了一下。
“天爷嘞,这好小伙,真俊啊!快进来坐进来坐!”胡师傅转头看向余梦洲,“这位是……”
“我的保镖,”余梦洲总算抓住机会,立刻从容介绍,“保镖。”
胡师傅眉头一皱,觉得此事必不简单。
“保镖?”
余梦洲吸了口气,在心中祈祷,希望那些天天跟他混在一块的恶魔,可以赐予他瞎扯淡不眨眼的能力。
“没错!”他说,“他是我雇的保镖,我消失了这几年,也是因为……”
顶着胡师傅“天爷嘞你没开玩笑吧”的眼神,余梦洲硬着头皮乱扯:“是我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去世了,辈分应该算是我的姑老爷。他在国外挣下一份丰厚的家业,却没有人来继承,呃,然后他的律师找到了我,希望我能、能达到遗嘱上的要求……”
脸上烧得厉害,实在扯不下去了,他急着掏那份伪造的遗书来给替自己说话,法尔刻适时递上,余梦洲赶紧抓过,给胡师傅看。
“喏!这就是那个遗产继承书……我,嗯,现在我挺有钱了,胡师傅。”
“天爷嘞,天爷嘞……”望着这份正儿八经的文件,胡师傅只会感叹了,冲动之下,他脱口而出:“小余啊,现在你可是能建起来真正的迪士尼城堡了!”
余梦洲:“?”
胡师傅自知失言,咳了一声,遮掩道:“啊不,咱们不讲那些乱七八糟的。知道你没事,人很好,还活着,我就很开心了!这些年啊,我再没见过一个比你还有天赋的年轻人,一想到你是在哪失踪了,我这个可惜,就甭提了……”
“是的,我也很感谢您,”余梦洲真诚地说,“而且,我今天来,除了报平安,还想跟您打听一件事。”
“你说,尽管说。”
“您知不知道,哪有急着出售的马场?最好是靠着山,僻静一点,能稍微挨着人就行。”余梦洲问,“当然,我不做生意,我这人没什么赚钱的志向,就是觉得,我可以提前开始养老了,所以……”
胡师傅恍然:“养几匹小马,几头小牛,是吧!你说过,我记得,你跟我讲过的。”
法尔刻默不作声地听着。
“钱也不是问题,”余梦洲补充,“只要条件好,地段合适,我就收。”
“那你来得巧。”胡师傅略一思索,起身进到房间里,从电话本上撕下一页递给他,“你去跟这个人谈,他在隔壁县。你知道隔壁县挨着山,那上头的紫苜蓿可长得好……”
“啊,我知道。”余梦洲被勾起了遥远的回忆,“前些年就听有人要在那建马场,建好了吗?”
胡师傅好笑地摇头:“建是建了,可惜运势不行,刚整起来,老板家里就出了事。你要去收,一准行!”
对胡师傅来说,余梦洲只是四年前失踪的要好后辈,但对余梦洲而言,这确确实实是阔别了数百年之久的故人。他在太久之后回到家乡,还能和胡师傅面对面地交谈、说笑,就像吃了一个能够分清虚实幻境的定心丸,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解决了这件大事,胡师傅又热情地挽留他们吃饭,没过多久,他的妻子也从游乐园带着小女儿回家了,见到余梦洲,又是好一阵激动。
这家人老来得女,全家都非常宠最小的丫头,小姑娘羞涩地抱着妈妈的手臂,愣愣地看着法尔刻,忽然说:“王子……”
法尔刻一偏头,好奇地看着这个人类幼崽。
“……恶魔王子。”小姑娘一下笑起来,“恶魔王子!”
余梦洲吓了一跳,都说小孩子眼睛灵,这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他急忙抱起这个小不点,轻柔地哄道:“哪有恶魔王子呢?你是不是看错啦?”
小姑娘接着转向余梦洲,嘿嘿笑道:“公主。”
余梦洲傻眼了。
法尔刻低下头,笑得肩膀不住抖动,只是不敢让余梦洲瞧见。
临走前,法尔刻从怀里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交给了这家的女主人。
“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他说,“多谢你们这些年对梦洲的照顾,他是好人,你们也是。”
这个口吻,不像保镖,反而像是身边的什么人……
一家人十分纳闷,然而碍于法尔刻身上那股让人无法开口反驳的气质,唯有点头道谢,也不能像平日的人情往来一样推拒。
待到送别了余梦洲,这家人打开盒子一看——一枚春杏大小的红宝石,便如一汪滟潋沉郁的心头赤血,迸溅着令人心悸的美丽晶光。
“……天爷嘞。”胡师傅喃喃地说。
走在路灯下,余梦洲问:“最后你给他们送了什么?”
法尔刻回答:“是一颗不贵重,不轻率,人类能够理解,这个世界上也存在的纯净物质。”
余梦洲猜测:“钻石?”
“我不知道什么是钻石。”魔域的皇帝装傻,“重要的是,他们在你需要的时候关照了你,这让我觉得很高兴……就好像,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仍然不是一个孤立无援的人。”
余梦洲在路灯下头站定了。
“亲一个?”他学着法尔刻的样子,偏着脑袋问。
路灯的光圈朦胧,有种使人醉醺醺的昏黄,清澈的月光也微微地漾着。法尔刻抱着他,将灼热的嘴唇贴上他的前额,继而缓缓下移,一个接一个的吻,持续落在他的额心、眼角、面颊、鼻梁……最后,他温柔地含住青年的下唇,轻轻地吮吸他的舌尖。
这是一个缠绵且无声的亲吻,他们什么都没说,无尽的言语,却又在交融的呼吸中叙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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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后。
“喂,以太,把你这个蓝的像屎的领域挪远点!”血屠夫暴躁咆哮,“难道我长得像马桶吗?!”
“像。”以太懒洋洋地说。
“……我杀了你!”
“高耳,这边好像还差了一点……哦哦,行。”
“图书室不是摆在这里的吧?”
“管它是不是,我就要摆在这里,我高兴。”
“人类的房间设到哪?”
“……肯定是每个宫室设一个,这还需要问!”
余梦洲嘴角抽动,十分无语地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
“你们……这是把地狱的王宫带过来了?”
一周前,亵舌作为掌管财务大权的代表,将他们带来的黄金珠宝兑换了一小部分人类货币,先作为日常开销的资金,去和马场的原主人谈了下转让的价格。
实际谈判的时间,连五分钟都用不到,要不是余梦洲说随对方开价,亵舌不光要白拿白占,还能让对面再倒贴给他一座山头。
拿下了作为家园的场地,接下来就是颂歌和以太的工作了。
颂歌刻画了覆盖一整条山脉的阵术,用来遮蔽恶魔的行踪。以太则从地脉的能量中抽出分支,建立了一个有效的小循环,可以稳固地延展空间。
再这之后,人马们就开始像拼乐高一样,一块块地把魔域的王宫拼凑了出来。
“只是一座小宫殿,”法尔刻说,“够我们住就行了。”
余梦洲觉得很无力,这么看,宽阔的养马场只是冰山一角,承担的作用,唯有担当真正住处的入口。
“下午,我挑的小马驹和小牛犊就到了,”他嘱咐,“你们可不要使坏欺负它们啊。”
赤着上身干活的人马齐齐一顿,接着,异口同声地回答:“知道了!”
你们知道了才有鬼。
余梦洲不放心,他买了三头小马,三头小牛,再多的他也照顾不过来,还得时刻警惕这些破坏力超强的魔星欺负不会说话的小动物。
等到运输车到来,他指挥着半大的马驹和牛犊依次下车,在谢过司机师傅之后,一扭头,便看到一堆恶魔,围着六只瑟瑟发抖的小牛和小马虎视眈眈。
余梦洲:“……”
军锋嗤之以鼻:“切,这不就是没有角的马,有角但是长得不像马的马……”
朝圣嘟嘟囔囔:“一看就是不受宠不受宠不受宠……”
“胖、胖嘟嘟的,”灾变拿指节小心地戳戳小牛屁股,“好养活吗?”
辉天使沉吟:“应该好养活吧?好歹是马。”
马驹害怕地喷着气,小牛亦慌乱地反刍着,在嘴里嚼嚼嚼,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四处寻求救援。
“不许再围着了!”余梦洲赶开这些不怀好意的人马,将恐惧的小动物搂在怀里,“以后你们也是它们的长辈,要好好照顾它们,知道吗?”
真是好大的威胁!
看见余梦洲的表态,还有他爱怜地搂着幼崽的模样,人马心中无不警铃大作,纷纷想起他刚来魔域时,是如何怜惜地抚摸他们的皮毛,和他们说“我在这里,不要害怕”……
现在,说话的人还是以前那个人,被说的对象却不是他们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物是人非”吗!
人马们嫉妒的眼珠子都要绿了,尤其看到几头马驹抖着嘴皮子,赶着去舔余梦洲脸颊的场景,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有力使不出的困境。
吃过晚饭,法尔刻来找余梦洲了。
余梦洲正在马厩里,准备为小马在地上铺一层干草,法尔刻自然而然地接过他手上的活,开始替他干。
他仍然保持着人的形态,在这里,用两条腿走路,总比庞大的马身要来的方便。
“怎么啦?”养老的目标进一步达成,余梦洲心情很好,笑眯眯地问。
“嗯,他们不太高兴。”法尔刻动作麻利地铺好干草,小马们挤在角落里,怯怯地不敢看他,“你知道,就是……”
“不高兴?”余梦洲很惊讶,“为什么,是因为这些小动物吗?”
拍了拍手上的草屑,地狱的君主注视他,眼中有笑意波动。
“是的,”法尔刻说,“他们担心你,害怕你会为此冷落大家。”
“我不会。”余梦洲急忙保证,“我真的不会,家人和宠物是不一样的,虽然说宠物也是另一种家人,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茅塞顿开:“是不是我买这些小东西买得太着急,所以他们以为,我厌倦和他们相处了?”
法尔刻点点头:“有点这个意思。”
余梦洲十分懊丧:“唉,我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如果你们不好融入这个世界,不适应这里的环境,那我们一起养点小宠物,大家齐心协力来照顾它们,这就等于有了牵挂,不是和这片土地毫无关联的状态了。小动物不光是我一个人养,而是大家一起来养的,就连买它们的钱,我用的也不都是你们的钱吗!”
“我知道,我知道,”法尔刻连忙抱住他,安慰地摩挲他的肩头,“我明白你的想法,只是你也清楚,他们心里是有点小孩子气的。我去和他们沟通,好不好?”
余梦洲闷闷不乐,道:“不用了,我去和大家解释,总不能让你在中间当传话筒。”
法尔刻问:“去睡觉?”
“今天是它们来的第一天,”余梦洲转头望着小马,“我得在这边守着,看看适应情况怎么样。”
“那我和你一块守。”法尔刻亲了亲他的嘴唇。
干草的芳香在空气中酝酿,望着对方只倒映着自己的眼眸,余梦洲的眸光亮亮的,不由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