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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平哥哥和安哥哥抱着小健弟弟出去玩了。”
狗大户找儿子找得一头包，还是来家里玩的静静说出了下落。
“静静啊，他们去哪儿了？”
“平哥哥说去洗冷水澡。说我们两是女生，不能看男生打赤膊，不带我和蕊蕊。”
一旁的小棉袄，依旧在埋头自顾自画着画，昨天，她许久不见的老父亲，回来后非但没带好吃的，反而断了她的饮料，这会，正生气不理会臭爸爸了。
时间回到上午九点，听说弟弟回来了，大姐叫两兄弟去给小舅送米酒。
钱氏兄弟提着自家酿造的米酒，一路上兜子晃来晃去，好不快活。
在小升初的考试里，两兄弟撵着尾巴，进了镇中学的重点班，想到之前舅舅承诺的奖品，两兄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到了舅舅家，家奶在沙发上正眯着眼，轻微点着头，半清醒半迷糊地打着瞌睡。
“家奶，家奶，我们来了。小舅了？”
“喔，你们两小子过来了，你们小舅在二楼了。”
“我们找弟弟玩去了。”
二楼，狗大户鼾声震天响。旁边的房间里，两个小女孩趴在地板上画画，一旁的小健光着屁股，几次伸手去拿蜡笔，想往嘴里塞，都被姐姐“无情”地摁住小手。
“小馋猫，这个不能吃。”姐姐学着爸爸妈妈，像个小大人似的教育弟弟。
“平哥哥、安哥哥！”小丫头扑向两个老表。
“小舅怎么大白天睡觉啊？”
“不管爸爸那个大懒虫！”想到自己被没收的零食饮料，小馋猫小嘴翘的老高。
“没意思。”两兄弟加入涂鸦行列没一会，就放下了蜡笔。
“我们带小健去游泳了。”钱少平抱起小表弟，往河边撒腿就跑，至于蕊蕊，小孩子的思维里，还不知道玩水的危险。
——
狗大户好不容易跑到河边的荡子那，就看到两个小子在那游得不亦乐乎，连带的小健，也在那被哥哥们撑着，一上一下，扑腾着小胳膊。
“小舅，你醒了啊，你看小健，多会游泳。”少平邀功道。
两个熊孩子，全然不知道小舅是小心脏都要蹦到嗓子眼了，还在那一个劲扎着猛子，玩得不亦乐乎。
陡然尝试新玩意的小健，被两个哥哥举在水里，也是一个劲的傻笑。
——
两难兄难弟，还没拿到舅舅承诺的奖励，就被暴怒的小舅狠狠扁了一顿，哭丧着脸，打了保票，以后大人没跟着，不会再偷偷跑到河里去玩。
县医院里，江老幺心疼望着媳妇怀里的小健，自打两外甥带着他出去玩水，这两天就是上吐下泻，整个小孩子都萎靡不振了。
在县医院里，检查了一下，肚子里有寄生虫，吃了打虫药，情况就好转多了。
臭小子还不知道自己被两个老表坑惨了，见到哥哥们，还一个劲往他两怀里钻，不用说，想去河里玩水。
野外是不放心让儿子去了，江老幺找王木匠做了一个大木桶，往里面装了水，撒点硫酸铜，在院子里搞了个小型泳池。
留着几个孩子在木桶里瞎扑腾，江老幺上了山，油茶籽的收获开始了。
“老幺啊，咱们这块地太贫瘠了，油茶籽一亩就收了五六十斤。”
“是啊，小军，地里没肥力，结的籽太少了。”
——
上岗村，乌压压的一群庄稼汉，凑在江老幺面前哭穷，不管狗大户之前投入了多少，现在到了收获的季节，就是两个字——歉收。
眼前的庄稼汉们，样子淳朴得不得了，要不是江老幺才去了高家洼，从那知道，一亩油茶地，干油茶籽差不多二三百斤，说不定就相信了眼前这帮狡黠的汉子。
“你们是这样做人的？一亩地才六十斤，骗军哥没种过地吗？”狗大户眯着眼，没说话，一旁的赵大海愤愤不平地训斥开来了。
“赵家小子，你这话怎么说的？地里长不出庄稼还能赖我们？”
“哼，其他村子一亩最少也有二百六，怎么到了你们上岗村，就只有零头了？”
“都说了我们这块的地没肥力，长不出东西，你这娃子，咋听不懂人话了？”
“就是，金二爷说的在理，大海，你家老板都没发话，你这个狗腿子急着跑出来咬人干什么？表忠心也不是你这么干的啊，不知情的还以为老幺是收租的地主了！”
“统计各家各户的产出，乡亲们们的话我当然相信，大海，以后脾气收敛点，本乡本土，闹得叔伯们面子都过不去。”
狗大户看似面色平和，心里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人心不足蛇吞象。
“军哥，咱们就这么算了？”下山的路上，赵大海依旧不甘心。
“那还能怎么？，收东西全靠山上的人，当然他们报多少就是多少了。”
“那军哥你就白白吃了这个哑巴亏？”
“哼，吃了我的，全都给我吐出来，告诉茶油厂收购处的，他们报了多少，就收多少，多一两都不行！”
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江老幺乐意带着家乡人一起奔小康，前提是被带的别把小心思打到自己身上。倒不是缺那三瓜两枣，只不过，被人当作冤大头，心里极度不爽。
“你说，做人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了？”狗大户自言自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