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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不正经的丫头,看我不收拾你的!”明珠惊叫着抓过桌上的绢花,掷了过去;明欣轻轻松松便接到了手中,朝她眨眼做鬼脸。
“好了好了,小姐坐着别动。”明珠的头发还未梳好,遂被青雪按住,不让起身。
明欣讨了便宜,立马开口讨饶,抚得明珠气消了才又继续道:“还有还有,听说陈阁老要与肃郡王联姻,要将陈家的的一个孙女嫁给郡王的一位公子,京里很是轰动。不过听说世子和楚二公子都已成了亲,剩下适龄的就只有楚三公子和楚五公子。不过,因为楚五公子是庶出,虽说生母也是大族出身的侧妃,但到底还是差了那么一些。所以,最有可能娶陈家小姐的就是楚三公子了。”
她说到这里,偷看了明珠一眼;明珠发觉,笑道:“你看我作甚?”
“没什么。”明欣摸了摸颈上的白玉项圈,有些不太自在。
青雪要将一支七宝簪簪到明珠头上,被她拦住了,道:“这支钗的花色太繁复了,换这支吧。”
明珠从妆匣中取过一支通体碧玉的翡翠簪子,递给了青雪;青雪用小珍珠发针将发髻固定住,又将翡翠簪子簪在了刚挽就的随云髻上。
“我觉得楚三公子和京里其他那些王孙公子不一样。”明欣并没有放弃这个话题。
“哪里不一样了?”明珠站起身,走到书架边,回想着今日的课程,取出要用到的书籍。
青雪和素英对望了一眼,悄悄退了出去。
明欣摆弄着手帕,道:“反正不太一样。”她偷瞄了明珠一眼,补充道:“对三姐姐不太一样。”
“哦?我怎么不觉得?”明珠随手翻着书,并未回头。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他和三姐姐相处的时候,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你这小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明珠笑着捧过几本书走了过来,放在桌上,轻轻点了点明欣的额头,道:“我与楚三公子是有些交情,他从前也帮过我一个忙,我很感谢他。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要娶妻生子,我们该想着如何祝贺他才是。”
明珠低头将昨日所临的帖子收进布包内,仔细的系好带子,“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知道我该走怎样的路,五妹妹,你关心我,我明白的,可是有些事,是没有办法强求的。就算有千好万好,不是你的,也终究不是你的。”
明欣忽然生出些沮丧来,“我不明白,如果人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那活着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呢?”
阳光顺着敞开的窗子爬了进来,照在明珠腕上的琉璃手串上,映得雪白的墙壁上满是斑斓的光点,伸手去捞,却什么也抓不到。
“你还小呢……”明珠最后叹息了一声。
114珠疑
上官鸿瑞走后,明珠的日子还同往常一样,晨起散步读书,然后等明欣起床后,一同去吃早饭。午饭除了姐妹二人、康思思在一起吃外,偶尔也会赶巧碰上刘忻,他就会主动要求拼个桌子一起吃饭,平白招惹了一室的目光。只是再未看到楚悠的身影。
康思思问过一次,刘忻说楚悠家中有事,暂时不能来上课,他自己也觉得挺寂寞的。然后话题就被他重新引了回来,说些趣事,念个诗,做个赋的都不在话下,就连明珠今日换了一支珠钗,康思思换了件衣服,明欣换了发髻这样的芝麻绿豆大小的事都能被他注意到,然后引经据典的一通赞扬,而且次次花样都绝不重复。
明珠大多数时候只是安静的听着,并不搭话;康思思和明欣显然挺喜欢听他的甜言蜜语,尤其是康思思,就此换衣打扮开始频繁起来,就为了等着被称赞,甚至一日没见到刘忻还有些失望。
在书院里走动,难免会遇上凤吟县主等人,明珠自然能避则避。不过,凤吟县主倒也大方的没有为难明珠,只是偶尔会无视她而已。众人都说县主近日因得了一件罕见的宝贝,心情极好,被有心人听去了,便有些心活,起了巴结的心思,自不必提。
有人便劝说明珠,趁现在给她陪个不是,也许就县主今后就不会再为难她了。明珠听了都只是但笑不语,她和这位县主的梁子可算是越结越深了,哪是一两句道歉服软就能解决的?
记得她第一次只不过是没有答应将美貌猫买给她,于是便在花宴上当众受辱;然后是在不久前的琼林群贤宴上,就因为自己穿了和她颜色相似的衣服,差一点就被逼当着书院所有人的面丢脸,甚至有可能失去名门闺秀的清誉,何况当时还有皇家的人在场。她无法想象这一次得罪了这位高傲得不可一视的县主,还会受到什么程度的刁难和惩罚。
她不止一次想到过退学,对她来说,这才是最明智的举动。以她力量,实在无法与有太后撑腰的堂堂县主相抗衡,甚至一不小心还会危及其亲近的。可是一想到凤吟县主今年也不小了,据说转年就要议婚,然后就是进宫学规矩,准备嫁人,当然不能再继续呆在书院里念书。所以,自己只要再撑半年就好了。
这样想着,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日一早,明珠姐妹二人像往常一样,一边聊着闲话,一边并肩进入讲堂,忽然感觉到不太对劲,室内的气氛与以往有些不同。整个讲堂内除了付莹珠和杜梦茹那一帮几位小姐像往常一样聚在一块说话,其他人几乎都坐在原位上,有的隔着桌子窃窃私语,有的安静的正襟危坐,眼神却都无一例外的都向窗口和门口处飘去。
姐妹二人各自回了座位,放下书本,还未等她们开口询问,邻座的刘小姐就主动凑了上来,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你们听说了吗?书院里丢东西了,博士正派人查找呢。”
明珠见她神色不同于以往,知道定然不是件简单的东西,便道:“不知书院里丢了什么重要物件?”
“其实说起来,这丢的东西并不是属于书院的,而是有人在书院里弄丢了东西。”
“哦?可知是什么人丢的?想必定然不同寻常。”
“正是呢,你们可知凤吟县主前些日子得了一件宝贝,喜欢得不得了,整日都不离身的带着。”
果然,若是寻常哪位学生丢了东西,又怎会惊动整个书院的人?
“也就是说,丢的就是这件宝贝咯?”
“是呀。”
“那县主丢的是件什么样的宝贝?”
“我听别人说是颗珠子,有雀卵大小,而且这可不是普通的珠子,听说发的是金光,摸上去沁凉……咦,高小姐,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只见讲堂的门被人推开,一下便闯进十来个婆子丫鬟,为首的一位却正是那日在宴会上侍奉凤吟县主的大宫女。只见她款步走进讲堂内,锐利的目光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胆小的已经开始往回缩头。最后,她的目光落到了明珠身上。
“请问高家三小姐在不在?我家县主有话想和三小姐叙谈,同我们走一趟吧。”她的语气毫不客气,简直是不容置疑。
在众人或惊讶,或好奇,或质疑的眼神中,明珠站起身,伴随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径自朝着那宫女的方向走去,却被人一把抓住了袖子——是明欣。明珠冲她轻微的摇了摇头,用手指在桌上写了两个字便匆匆离开了。
明欣呆呆的望着她们离去的身影,待她们走远后,突然冲了出去,唤来丫鬟山梨,急匆匆的朝着宿舍的方向去了。
她前脚刚迈出门槛,讲堂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再也没有人有上课的心思了,纷纷派人前去打探情况,不提。
单说明珠,随着大宫女来到一间讲堂,就见凤吟县主高高坐在正中,手里摆弄着一个精巧的紫檀木匣,神色欣喜。
“回禀县主,人已经带来了。”
凤吟县主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匣子,仿佛在看着什么珍宝一般,好半天才开口道:“说罢,你是怎么从我这里偷取灵珠的,说出来,我可能还会发发慈悲,放你一马。”
她说着,修长的凤目一挑,威严的扫了明珠一眼,眼神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鄙夷。
明珠定了定神,不慌不忙的道:“小女子至今还是云里雾里的,实在不知道县主说的是什么。既然县主认定了是我偷了县主的东西,那么至少也应该先让我弄明白几个问题才是。”
“好一个死不承认,不过也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狡辩到什么程度。说吧,你想知道什么?”凤吟县主显然心情不错。
明珠微微一笑,道:“第一,请问县主所得的这件宝贝究竟是什么东西?第二,请问县主是在哪里弄丢的?什么时候弄丢的?怎么弄丢的?第三,请问县主是从何处得到的这颗珠子?”
“此宝物名叫灵珠,是上个月从西域胡商处买下的,我一直戴在身上,从未摘下来过。昨日晚间我约了人,去花园里散步,回来之后才发现不见了。而且,想必高小姐不会忘记昨晚我们碰面的事吧?”凤吟县主还打开可匣盖,大方的将珠子展示给明珠看,语气中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
只一眼,她便确定了这颗珠子就是自己丢失的那颗骊珠。
明珠十分大方的点了点头,并未否认。她傍晚吃过饭一向有散步的习惯,没想到竟在花园中遇见了凤吟县主等一行人,她躲避不及,上前行了礼,像往常一样的被凤吟无视,被黄品蓉几个嘲弄了一回,然后便离开了,第二天便天降横祸。
明珠并非不急,她知道,她必须抢在前面控制住局面,只有这样,才能争取更多的时间为自己洗冤。另外,她还有很多事弄不清楚。这位县主口中的灵珠定然是自己的骊珠无疑,可究竟是被谁拾去的,又是怎样辗转落到了凤吟县主手里的,紧接着又是被谁藏在自己屋子里的,藏骊珠的人究竟知不知道这颗骊珠本来就是自己的,这种联系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她飞快的拿定了主意,道:“县主现在就下结论未免太过仓促,此事明显是县主被‘身边’的奸人所蒙蔽了,还请县主明察!”她有意无意的加重了身边两个字。
一旁的大宫女厉声斥责道:“大胆,你不但偷窃了县主的宝物,还竟敢质问县主的决定?如今人赃并获,所有人都看见那东西是从你的房间里搜出来的,还敢狡辩?还不在县主面前跪下来求饶!”
凤吟县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讥笑,并没有喝止的意思。眼看着两个婆子撸着袖子就往这边走,要过去按明珠跪下。
“且慢!”一个娇脆的声音喝止了两个婆子,明珠眉头微蹙,大声的对那大宫女道:“请问这位女官,在天朝的礼仪中,哪一条,那一句写着见到县主需要下跪的?你身为奴婢,主子还没发话呢就大声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比自己的主子还厉害吧!哦,我知道了,你一定和窃贼是一伙的,不但想陷害我,还想毁了县主的名声?你居心何在!”
县主位份的在宫中诸多主子几面算低的,她这位伺候县主的宫女地位自然也不算高,见人净说好话了,只有出了宫才能作威作福;她起初也是谨慎的,后来见惯了卑躬屈膝,也渐渐嚣张了起来,自然不把明珠这个父亲连官都不是的小小闺秀放在眼中。被明珠质问,她先是一愣,随即恼怒得面红耳赤,道:“你血口喷人!”
“住口,退下!”凤吟县主瞪了宫女一眼,转头审视着明珠,神情有些阴沉,道:“好一张伶牙利口,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就将你送进官府,让知府大人亲自开堂审问!让所有人都瞧一瞧,高家有一位多么美貌聪慧的小姐,也替你扬扬名。”说到这里,她忽然又有些洋洋得意起来。
明珠募地轻松一笑,道:“其实,有一件事就连县主自己也有些担心吧。你我都知道,那颗珠子并不是从什么胡商手里买来的。”
她满意的看到了凤吟微变的脸色,继续道:“我还可以告诉县主,这颗珠子名叫骊珠,日夜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珠身一年四季都沁凉如寒玉,可解燥热。”
“你还说没偷?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凤吟的神情愈发阴沉起来。
“那不知县主知不知道,若将此珠放入水中,便会满室华彩,光芒日夜不熄,乃是一件无价之宝。不知道县主一年的俸禄是多少?买下的时候又花了多少钱呢?还有,县主又有没有想过,似这般宝物,什么地方才有资格收藏呢?”
凤吟的面色忽然变得煞白,她一挥手,左右侍从纷纷退下,只剩两三个亲信在身边陪伴。她有些惊疑不定的道:“你是说——皇宫?”
明珠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静静的望着凤吟县主,仿佛她才是那个被审问的人。
“你竟敢愚弄我!”凤吟看不透明珠的想法,她既羞且恼,烦躁的刚想要发火,就听明珠道:“您先别忙,且听我说完。这件事本来就疑点重重,我可以告诉您,这颗珠子本是圣上几十年前赏赐给我高家的东西,我父亲后来赠给了我的母亲,我母亲去世后又留给了我。本来此物一直被我带在身边当做纪念,从江南一直带到了京城,前不久却在饭堂内遗失了。我怕张扬出去惹人嫉妒,便只在私下里偷偷寻找。却没想到竟然被人拾到,还卖到了县主手中。”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皇宫赏赐东西自然会记档,只要县主派人去查一查,便知我所言非虚。”
“好。既然你这样说,我便成全了你。”
正在这时,只听刘忻那不正经的笑声从门外响起,紧接着,他说道:“看来我来得很巧嘛。”
不知为何,明珠轻轻松了一口气。
115期限
明珠知道,刘忻一定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话表两头,明珠被带走之前,曾在桌子上写下了“青雪”二字,明欣在她离开后,便直奔宿舍而去,寻找青雪。等到了地方才看到明珠的房间一片混乱,被人翻得乱七八糟,林妈妈愁得没心思收拾,素英出去打探情况,青雪花钱使扫院子的两个丫头出去找人报信,又劝慰林妈妈,正一团乱的时候,明欣赶到了。
她从青雪处问到了当时的情况。
“二位小姐刚走不多一会,就来了一伙人,说奉了县主的命搜查整个书院,然后就到处乱翻。他们仗着人多,我们拦不住,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小姐的床底下翻出了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珠子,然后就说搜到赃物了,拿起来就走。我们赶过去问究竟出什么事了,那些人一点也不客气,张口就说贼,闭口就骂赃,素英气不过,上去争辩,还被人推了一把,撞破了额头。”
明欣急道:“三姐姐被带走之前告诉我,让我过来找你,是不是三姐姐曾经交代过你什么?还有,他们搜到的是什么东西?”
青雪咬了咬唇,道:“这件事说来话长。”
然后就把明珠怎么得的骊珠,又怎么在饭堂弄丢了,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在屋子里的床底下搜了出来,一一说了一遍。听得明欣目瞪口呆。她从来都不知道高家还有这样一件宝贝,也没从没想到过这件宝贝会给自己的堂姐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这时,门帘一挑,只见素英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她柳眉倒竖,额角上的伤不算重,只用手帕捂着,雪白的帕子上渗出了一丝血迹,“我刚才去打探消息,外面都说咱们小姐被那个劳什子县主带走了,他们还议论小姐说,说她偷哪了东西……”说到这里,她面上的怒色更加明显了。“这件事肯定是有人陷害我家小姐!千万别让我逮到,否则我定然跟他拼命!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大家先冷静,我们不能自乱阵脚。”明欣知道现在不是责怪谁的时候,而是要尽快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好赶快为明珠洗涮冤屈。她按捺住心焦,拼命劝自己要冷静,好半天才问道:“三姐姐有这颗宝珠的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我们几个人,再没有旁人了。”青雪道。
明欣想了想,道:“我们现在需要帮手,仅靠我们几个的力量是不够的,对方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县主,且不排除这次的栽赃是凤吟县主对上次宴上的事怀恨在心的报复。当务之急,我们一定要尽量找些有用的人来帮忙。”
青雪点了点头,道:“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明珠曾在梦中得了不好的征兆,便私下里交代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就派人去找刘忻帮忙。他念在和表哥的交情,以及他的堂兄刘恬和上官家是姻亲的份上,应该会有所助力。
不多时,接到丫鬟报信的刘忻便赶了过来。他本来是和人约好了要逃学出去遛马的,正骑着他那匹闪电驹优哉游哉的往外面走呢,就见一个陌生的丫头拦忽然拦马报信,说明珠出事了,他当即便驳马飞奔想女子宿舍去了。
明欣简单的向他交代了一番事情的来龙去脉,待他听明白之后,便又到凤吟县主这里来寻明珠,刚好听得县主要派人查阅宫中存档,便适时的现了身。
“你来做什么?”凤吟县主平日就不是很待见刘忻,此时见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已是不悦。
“县主年轻貌美,怎的动不动就蹙眉抿嘴?想必太妃娘娘和太后娘娘见了也会不喜吧。”刘忻的母亲是郡主,小时候常常带他进宫给太后请安。因他嘴巴甜,惹人喜欢,不只是太后,老一辈的后妃们都挺喜欢他。
凤吟县主眉头渐渐松开了,她微微扬起头,嘴唇勉强翘起一个弧度,放缓了声音,道:“你怎么来了?”
刘忻笑得双眸弯成了月牙,道:“我听说县主得了一件宝贝,十分珍爱,便也想来凑凑热闹。咦?是不是这个。”
凤吟县主还未反应过来,骊珠已经落到了刘忻手上。
“好宝贝,好宝贝呀!”刘忻将珠子捧在手里,简直赞不绝口,“这么好的东西,就连宫里恐怕都没有,啧啧,好东西……”
“还给我。”凤吟县主此时也顾不得身份,一把将骊珠从刘忻手里夺了回来,脸色阴晴不定。
刘忻也不在意,状似不经意的转过头,一眼看见明珠,有些惊讶道:“这位不是高小姐吗?怎么,县主请高小姐看来宝贝,也不请我?唉,伤心呀。”
“好了,宝贝你也看过了,可以走了吧?”凤吟县主沉着脸下了逐客令,哪知她实在是低估了刘忻的脸皮,这点刺激简直是不疼不痒。
“人都说见面三分情,我和县主也不知见过多少面了,怎的连请我喝杯茶的情分都没有吗?”
“秋菊,给小侯爷上茶。”凤吟县主咬牙切齿的一甩袖子,回身就要往外走。刘忻紧赶了两步走上前,笑嘻嘻的拦住她,道:“其实我也不差这一杯茶,只是刚才在门口无意中听见县主要查问一件事,还需要到宫中去,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