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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恍然大悟,“蝉姨娘也太毒辣了些!她夜里点的是祝姨娘送她的安神香,那麝香灰没准是她后来掺进去的;接着又设计骗柳姨娘在当天早上去了趟大厨房,让人误以为是她做了手脚。这样一来,谁又能猜到竟是蝉姨娘自己在每日食用的燕窝粥里下了药?正因为她知道,所以才只吃了一点。现在想来,奶奶当时赏祝姨娘安神香的事可谓人尽皆知,祝姨娘当时还拿着到处显摆来着。这一招不但拉扯上了两位姨娘,竟然连奶奶都算计上了!像她这样恶毒的心肠,若是再生下了男胎……”
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看了一眼上官大奶奶。
上官大奶奶冷笑了一声,道:“我本来不想对付她的,左不过是个庶出,就算是儿子又怎样?但她千算万算竟然算到我头上来了,以为我是好性,仗着老爷的宠爱的,竟然不把我这个主母放在眼里。等她有了儿子,我的瑞儿恐怕就是她下一个要加害的人了!”
甘草气道:“幸亏老太太是个明白人,若是此计成了,那大爷必将迁怒于奶奶,再因此而远离的奶奶,远离了大少爷。等她再生下了儿子,那这府中哪还有奶奶和大少爷的立足之地呀!”
上官大奶奶猛的一拍桌子,咬牙道:“这个贱人,夺了老爷的宠爱还不够,竟然还敢有这等妄想,我定然容不得她!”
“奶奶别急,此事还得慢慢筹划才是。如今两位姨娘都走了,她身边的人也都换成了老太太的,若是现在下手,恐怕第一个就会怀疑到奶奶身上来。而且,奴婢听说老太太的本意是想将蝉姨娘挪到老太太院里养着的,可现在偏又改了主意……”
“你放心吧,我不会做那糊涂事的。老太太的想法我也大概猜到了几分。放心,要想除掉她,我有得是办法。”
这之后,主仆二人又将话题转到了别处。
明珠只觉得腿都站麻了,却又不敢乱动,生怕弄出什么响动来,再让二人发现,那可怎是一个尴尬了得。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倚在了树干上。就这样,直等了半柱香的功夫,上官大奶奶主仆方才离开。
待脚步声走远了,明珠这才从挪着僵硬的脚步,从树后转了出来。她生怕二人再回来,决定立刻离开。谁知脚下一个没留神,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哎呀”一声,跌倒在地。
17
17、阴私(下)...
明珠忍着膝盖的疼痛,爬起身,这才发现裙子的下摆处被树枝给划出了一个破洞。幸好裙子上绣满了花朵,看上去并不十分显眼,这才不至于出丑。后来遇上了一个婆子,这才找到了回来的路。
明珠一路上都在回想大舅母刚才说过的话。虽然她也听过也见过不少大宅院里的阴私事,但这样弯弯绕绕的委实不多见。她心道:我从前只是听说舅舅十分宠爱一个姨娘,隐约只记得见过一面,而且听说她性子极好。今日听了大舅母的话,却没想到她竟然这样狠毒,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要当做筹码来算计。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是人?她想起自家的李姨娘和四叔家的秋姨娘,竟然也比不得这位蝉姨娘的毒辣手段,禁不住叹息了一声。
大舅母本来并无害她之意,但这回却因为她心怀鬼胎而不得不动了宋太祖灭南唐之意——卧榻之侧,岂能容下这样狠毒而又野心勃勃的女人占一席之地?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况且此事还关系到子嗣身家,确实容不得心软。还有一点,因为此事涉及到长房的子孙,甚至还有可能因此而影响一族的兴衰,绝非小事。
她就这样只管自顾自的低头想着,走着走着,眼看着就要走出后花园了,刚穿过一个月洞门,迎面忽见二表姐钟灵带着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再想躲已然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钟灵一见是她,十分高兴的紧走了两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你可让我好找呀!一大早去找你,结果扑了个空,你的丫鬟说你去了园子里闲逛了。”又看了看她来的方向,疑惑道:“你这是打哪过来的呀?”
明珠一笑,含糊道:“我只是起得早了,想出来到处走走。”一边悄悄向后扯了扯被刮破的裙角。
这时,原本落在后面的五个小姑娘也已经走到了明珠二人的近前。她们差不多都是十来岁左右的年纪,看打扮,看气度,应该都是世家大族的小姐。钟灵向明珠一一介绍了一番,最后道:“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今日是过来玩的。”原来,是钟灵提议去湖边水榭里小坐,正巧明珠也从那个方向过来,这才撞上了。
明珠向她们问了好,这些小姐们也都回了礼。明珠能感觉到她们正在暗自打量着自己,似乎对好友这个从未谋过面的小表妹感到好奇。
其中一位小姐忍不住道:“这位小姐姓高?是哪个高?”
明珠大方道:“便是碧水城的高家。家父曾是前朝成光十六年的状元。”
众人闻言,神情各异,明珠却只做不知。当年高世箴因为得罪了当朝权贵而丢了官,人人都避之不及,以至于素来以“名门世家”自称的高家渐渐被其他新兴世家所排挤。这些小姑娘既然都是世家出身,看起来也是经常出门交际,或多或少都应该听说过一些。
钟灵也察觉到了朋友们的异样,只觉得怠慢了明珠,心中愧疚,一味的想补偿她,便十分亲昵凑近了连声道:“既然咱们遇上了,那就一起去玩吧。”
明珠此刻毫无心思,膝盖生疼不说,裙子也没法见人,只好委婉的推辞,道:“二表姐去玩吧,我逛了一早上,还没吃东西呢……”
钟灵哪里会肯,以为她见到生人害羞,直道:“我早上吃的也不多,一会咱们到水榭那里,我命人多多做些你喜欢吃的点心,陪你一起吃可好?我的这些朋友其实很好相处的,你不用害怕。”她忽然放大声音道:“妹妹放心,只要有我在,若是她们谁敢欺负你,我就再也不理她了,也决不让其他人再跟她玩了。”她回头扫了众人一眼,道:“你们可不许欺负我妹妹!”一副“一切由我说了算”的霸道模样。
明珠知道上官家近年来可以算得上是江南名门之首,他家的女儿自然也是底气十足,倒也并不觉得意外。不过,眼下她可没有这份游山逛水的心情,自然是曲意推辞;而钟灵却一心想要帮自家这位“身家不显”的小表妹在各家闺秀面前争些脸面,硬是要拉着她走。明珠心内暗急,脑中飞快的想着脱身之法。正僵持间,其中一个穿水红色袄裙的小姑娘忽然叫道:“呀,那不是上官哥哥吗。”
明珠回头望去,只见上官鸿瑞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那后来呢?”素英好奇的继续追问,“小姐是如何脱身的?”
青雪立刻插言道:“定然是表少爷相助。”她笑望着明珠,“是不是呀,小姐?”
明珠一笑,点了点头。
回想表哥当时走到近前向众人微笑问好时,小姑娘们立马涨得红彤彤的脸,明珠顿时觉得十分自豪——这可是她的表哥。虽然已经忘记了表哥当时都具体和她们说了些什么,反正是三言两语就很轻易的就将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到了最后,二表姐还高高兴兴的将她放了行。
明珠有些郁闷的结束了这段满是曲折的回忆。
本来她犹豫着要不要将昨日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青雪、素英和林妈妈,毕竟事关上官家的隐私。不过,她们都是自己的心腹,是自己信得过的,她这才决定将所见所闻告诉她们。末了,又道:“这毕竟是舅舅家的事,咱们不过是客,你们只要心里有数就好,千万不要说出去。”
“这是自然,奴婢们绝不会乱传亲戚的闲话的。小姐只管放心就是了。”素英顿了顿,又道:“只是奴婢万没想到,似舅爷家这样的人家也会有宠妾灭妻的事发生。”
青雪笑着点了点素英的额头,打趣道:“哟,你还知道什么叫宠妾灭妻呢?不过,这还算不得,那妾不过是受宠一些而已,哪里就压过大舅奶奶去了?大舅奶奶生有嫡子长,娘家又是不输上官家的薛家,任那妾生出十个儿子来也不过是庶出的罢了,将来不过是分些小产业,打发出去单过而已,老鸹哪里就能变天鹅了呢?”
林妈妈听青雪诉说了这番“嫡庶论”,叹了口气,道:“大舅奶奶原本是个慈善人,但是这样被一个微贱的妾侍欺负到了头上,任谁也忍不下这口气去。想当初大奶奶刚嫁进高府,李姨娘就有了身孕,这本是不合规矩的。当时老夫人还为了这件事差点和高家翻脸,还是小姐苦劝了一番,这才容下了他们母子。否则,她哪里有命能生下这个庶长子?恐怕连命都没了!小姐去世后,她竟然还不知感恩的欺负小小姐,真真歹毒心肠!”
明珠禁不住有些黯然。虽说妾侍地位低下,可是李姨娘却凭借自己生了庶长子,也是长房唯一的儿子,谁见她时不留三分情面?打了她的脸可就等于打了大少爷珉杰的脸!连老太太都看在珉杰的份上,对她的生母李姨娘做的一些“逾越”是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投鼠还需忌器。若是今后长房真由庶长子珉杰继承了家业,那李姨娘可就是“母凭子贵”,扬眉吐气了。若是母亲现在还活着,却至今只有自己一个女儿,那将来的晚景还不知会怎么凄凉呢。前一世,自己没少被李姨娘母女俩欺负,而她们所倚仗的不就是那个和她们有着相同血脉的男子吗?
青雪若有所思的道:“我当初听说李姨娘在夫人成婚当日突然昏倒,然后就被诊出来是喜脉,这可不是狠狠打了嫡妻娘家的脸面吗?就这样老太太还能容她生下这个孩子,咱们高家确实有点不地道。”
明珠叹道:“那些都是前尘往事了。无论高家是对是错,我都是高家的女儿,多说无益。恨只恨我是个女儿身,既不能帮助娘亲站稳脚跟,又不能继承家业,连带着你们都跟着我受苦……”
青雪突然有些激动的打断她,道:“小姐怎能这样说呢?”
明珠禁不住愕然,她抬头望向因激动而面色微红的青雪。她本是心思沉静之人,平日里说话行事都很温和稳重,很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今天这是怎么了?
只听青雪道:“这些年来,若不是小姐在暗中筹划,那些明里暗里给咱们使绊子的人早就将咱们制于死地了,哪里还能过上像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倒是小姐年纪还这样小,只不过比四小姐大两个月而已,可您再看看四小姐在做什么?咱们走的那天,四小姐偷着玩炮仗,差点把房子点着了,侍候的翠蕊、红蕊几个都因为护主不利而被打了。再看小姐您,从夫人去世之后就已经开始事事为我们着想了,其他房里的姐妹没有不羡慕我和素英的,私下里都说我们摊上了个好主子……我们虽不说,心中却也是明明白白的。”
素英也难得的低下了头,两只手无意识地摆弄着衣摆一角,略带羞涩地小声道:“青雪说的也正是奴婢所想。小姐已经为我们做得够多的了,要是我们再不知感恩,那可真是要天打五雷轰了……”
林妈妈则含泪望着明珠,口中直道:“我可怜的小小姐。”
明珠眸光闪动,微微动了动嘴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虽过得不易,却也知道做下人其实更加不容易。自己若是再不为她们着想,她们又凭什么会这样忠心于自己呢?将心比心,只有自己以真心相待,方能换得真心为她之人。
主仆四人相顾无言,心内确都是明白的。
明珠先开口笑道:“真是的,好好的怎么说这个?万一让外人瞧见了,还以为咱们要生离死别呢。我只有一句话,要活,咱们就一块好好活着。”
她走到林妈妈身边,拉着她的手,撒娇道:“我以后还要孝敬妈妈呢,妈妈可要一直留在我身边陪着我呀。”
林妈妈用手帕揩去眼角的泪痕,宠溺的摸了摸明珠柔软的额发,笑道:“好,妈妈还等着看你嫁人,帮你带孩子呢。”
明珠禁不住红了脸,滚进她怀里,娇声道:“妈妈——”
众人全都忍不住笑了。
林妈妈心中微苦,小小姐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像个小孩子的样子。
正在这时,忽听门口有小丫鬟道:“大少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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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明媚...
明珠闻言,站起身,捋了捋有些散乱的鬓发,道:“快请表哥进来。”
话音刚过,但见帘笼一挑,走进来一位少年公子。他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着一身淡雪青色的长袍,墨玉色的腰带,腰间佩着一块缀着湖蓝色穗子的羊脂美玉,在阳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他只是那样浅笑着站在那里,却已是清雅无双。
青雪、素英和林妈妈连忙站起身向上官鸿瑞行礼,倒茶的倒茶,准备点心的准备点心。
明珠略略福了福身,道:“表哥安好。”
她今日着一件家常穿的浅碧色绣竹叶的小袄,衣襟处垂下一串碧玺珠子。下配白底绣玉色小花纹样的裙,头上梳双丫鬟,戴一对翠玉蝴蝶,端的是清新可爱。
上官鸿瑞望着面前这位小表妹那一双如宝石般璀璨莹亮的眸子,禁不住微笑道:“妹妹在做什么?”
明珠展颜一笑,道:“长日无聊,和丫鬟妈妈们说说话。”
上官鸿瑞扫了一眼一旁的榻上放着的刚补好却还未来得及收起来的绣花裙子,裙角处用绣绷绷着,还未来得及拆下。
他指了指那裙子,道:“这是妹妹昨日里穿的那条吧?”
明珠不知他这样问是何意,笑道:“表哥竟然还记得。”她新做的很多裙子都是绣了花的,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记不得前一日穿的是哪一条。
上官鸿瑞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一旁侍立的青雪素英几个,道:“我有事想要问妹妹一声。”
明珠有些奇怪,却也拿不准,只道:“表哥但说无妨,她们都是自己人。”
只见他略微收敛了笑意,踟蹰了一下,道出了原委。
“昨日我在花园里和妹妹说话的时候,偶然发现妹妹的裙子上破了一个洞……”
一语未了,明珠的脸就先红了。她只道表哥是个细心之人,却没想到自己昨日的窘态还是被他发现了,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解释。
鸿瑞见她变了脸色,忙道:“妹妹不必担心,此事我并未向任何人透露。我只想问妹妹一句,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明珠这才知道他是误会了,但是总不能说:我是不小心偷听你母亲和丫鬟说话才摔倒的。便笑道:“表哥怎会作如此想?府中人人都待我极好,我怎会遇到麻烦呢?只因我昨日一时兴起,去花园里摘花,却不小心被那花木枝子给划破了裙子。我本欲回来更换,却没想到正好遇见了二表姐她们。在那么多的世家小姐面前,我亦不好直言相告。幸好表哥经过,这才帮我解了围,小妹在这里多谢了。”
鸿瑞仔细看了她一会,见她气色红润,神色平和,不像是受了委屈之后的掩饰之语,这才道:“如若有人敢刁难妹妹,一定要告知我才是。”语气中满是关切之意。
明珠眸光微动,忽然冲他粲然一笑,道:“小妹知道了,劳表哥费心了。”
鸿瑞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尴尬。昨日在发现明珠的窘况之后,他便立刻派人前去调查。虽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他还是担心,一直想要来亲自确认。
他经常听祖母讲起过已故姑母的事情,而每当提起姑母留下的这个孤苦无依的小表妹时,祖母就总是唉声叹气,心疼不已。虽然他才见过这个小表妹几面而已,连母亲也赞她是个“乖巧懂事”,且又“早慧”的孩子,并不似想象中的那样柔弱可怜。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怎么也改不掉“这个小妹妹是个柔若无依,需要人照顾的小女孩”这一想法。
正沉默着,恰巧青雪在此时送来了茶水。明珠便亲自倒了一杯,端给了上官鸿瑞。
“小妹在这里谢过兄长关心了。”她笑着眨了眨眼,纤长卷翘的睫毛似蝴蝶翅膀一般,忽扇忽扇的,分外可爱。
鸿瑞也禁不住笑了起来,小小的尴尬在瞬间烟消云散。
兄妹二人这边正说着闲话,只听门口有人笑道:“哟,哥哥是来关心咱们的小表妹来了吗?”“哥哥怎么和我们想到一块了。”
明珠抬头向门口望去,却只觉眼前一亮,只见一对漂亮的姐妹花毓秀和钟灵嘻嘻哈哈的走了进来。
明珠站起身,含笑向两个表姐问好,又忙命素英准备锦凳、茶具。
上官鸿瑞也站起了身,笑道:“真巧,二位妹妹怎么也来了?”
“只许哥哥你疼小表妹,难道就不许我们姊妹疼妹妹吗?”钟灵抢先答道。
毓秀望着张罗招呼她们的明珠,忙道:“妹妹不用忙。我们都是姐妹,只要随意些就好,没得这样生疏客气。”
明珠俏皮一笑,道:“姐姐们第一次上门来玩,自然要招呼得周到些。我也不知道姐姐们爱吃什么点心,爱喝什么茶水,多备一些原也是应该的。否则若是你们不喜欢,又碍着情面不好直说,下次再也不来我这里玩了可怎么好?”
毓秀也被逗笑了,点了点她的鼻尖,道:“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人小鬼大。”
想了想,又道:“你们别说,妹妹这套待客之道还确实是有理。”她禁不住仔细看了明珠两眼。刚开始见她年纪小,只当她是个自幼丧母的可怜亲戚,又见祖母这样宠爱她,心中难免也有些酸意,但也并未多放在心上。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这个小表妹确实有出众之处,也难怪祖母宠爱。不但举止沉稳大方,进退有度,单是她身上的这份不卑不亢的淡然气度便很少能在这样的小孩子身上见到,心中顿时起了一丝欣赏之意。
明珠见她如此打量自己,只作不知,又和钟灵说话。她问道:“姐姐昨日玩得可还开心?”
钟灵撅了撅嘴,道:“本来是挺开心的,都怪大哥哥,干嘛要出现?”
上官鸿瑞很无辜的望着钟灵,道:“不知哥哥是怎么得罪妹妹了?妹妹说出来,哥哥给你赔礼。”
钟灵秀眉一挑,道:“还不是因为芷媛!”
毓秀望着明珠,解释道:“芷媛根本没有把那个绣了表哥名字的荷包给剪了,反而私下里找了灵儿,非要她把那荷包转交给大哥哥。灵儿执意不肯,两人还差点吵起来。幸好晶清也知道内情,及时赶过去把她俩给分开了,这才没被人发觉。”
上官鸿瑞听了,只是无奈的笑笑。这样的事他不是没有遇见过,但是怎样做到即不伤了那些小姐的面子,又能委婉推的辞掉,确实要费些脑筋。如今妹妹们也渐渐大了,她们的朋友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些小丫头了,看来,他今后是一定要避着些妹妹的这些朋友们了。
钟灵越想越恼火,道:“这个孟芷媛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下次见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明珠听了只觉得好笑。在她的记忆中,并不曾记得上一世出现过这个叫“芷媛”的姑娘,想来也不过时小孩子玩闹而已,便劝道:“二表姐还是不要不这件事闹大为好。那孟家的小姐可能只是一时兴起罢了,你越是阻拦,她反而越是兴起。若你多带她到处玩玩,没准几天功夫她就把表哥这件事给丢开了也未可知。”
钟灵一听,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她拉住了明珠的手,笑道:“还是妹妹提醒了我!她平日里也看不到几个人,偶然一见了大哥哥,起了心思也是有的。只要我多带她认识几个人,就像上次来家里做客的哥哥的那几位在“白鹿书院”的同窗,赵公子,周公子,刘公子那样的,没准就将心思转到了其他人身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