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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靖捂着红肿的脸颊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黯然与失落,对方已经展示了强悍的武力,根本不是他所能匹敌的,身边这群脓包就更指望不上了。
仰躺在地上的两个家伙一骨碌爬了起来,其中一个貌似精明的小个子捂着腰一瘸一拐的走到失魂落魄的张靖身旁,低声道:“靖哥,这小子是个练家子,依我看只有童虎那变态才能治他。”
小个子叫柴贝,是张靖玩得最好的朋友,这小子平素鬼点子最多,两人凑在一起真有点狼狈为奸的意思。
张靖失神的说道:“童虎那家伙会帮我么?不可能的……”
柴贝眼珠子一转道:“办法是人想的,我们只要这样……”他把嘴凑到张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两人嘴角同时浮起了一抹阴冷的笑意。
徐青跳墙到了露天广场,一溜小跑来到那家四毛烧烤档旁,这时候正值吃宵夜的高峰期,几张四方桌座无虚席,老板四毛忙得不亦乐乎。
“老板,来十串羊蛋,五串牛枪,再弄份炭烧生蚝。”徐青随口点了些吃食,正巧有一桌食客结账离开,他便大方坐下等着,刚落座掏出根香烟叼在嘴里,就有个眼尖的啤酒妹笑眯眯的迎上来招呼。
“帅哥,要不要啤酒?”
啤酒妹笑颜可掬的拿出个打火机啪嗒一声打着,给徐青把烟点上。
“行,就来两瓶。”
刚锻炼了一下的徐青心情颇佳,随口叫了两瓶啤酒,有时候偶尔喝点也好,大男人不抽烟不喝酒,活着不如一条狗,每样来点那才叫生活。
一会工夫点的烧烤上来,就着啤酒嚼上几串也算是种不错的享受了,羊蛋、牛枪、炭烧生蚝,这些都是趁热吃才有味道的食物,徐青放开了肚皮埋头一阵海嚼,忽然间耳边传来一个诧异的女声。
“徐青,你怎么在这儿?”
一抬头看到的是很久不见的美女刑警江思雨,她身边还站着一位高大帅气的年轻人,长得浓眉大眼的,这一对倒是顶般配的。
徐青灌了一口啤酒冲下嘴里的食物,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在这里当然是吃烧烤了,难不成你以为我借酒消愁?”
一桌的铁钳子和生蚝壳,啤酒才喝了小半瓶,还真不像个借酒消愁的主儿。
江思雨居然大大方方的在徐青对面坐了下来,还自顾自拿杯子倒了杯啤酒,她倒酒有些急,泡沫高出杯口一大截了。
呼!江思雨嘟着嘴吹去了一层啤酒沫,然后撮指捏了个生蚝吸溜,她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只可怜跟在身旁的帅哥站也不是,坐也没凳了,神情有些尴尬。
“这位是谁?怎么也不介绍介绍?”徐青觉着这女人有点不近人情,把人家一帅小伙儿凉一旁自己吃上了,这算个什么事儿?
“他啊!今年分来局里实习的,叫童虎。”江思雨别开双一次性筷子,夹出一团蚝肉送进嘴里。
徐青很礼貌的向那帅哥点头一笑,然后扯着嗓子对那边忙碌的四毛叫道:“老板,加条凳子。”
烧烤档桌子只有那么几张,但塑料凳子还是有的,都搁在四毛身后叠着呢,听到有客人吆喝,很快搬来了一条,还很自觉的拿着个本儿站在了一旁,加人了,肯定是要添菜的。
“你们吃什么尽管点,别客气。”徐青很热络的招呼了一声,怎么说江思雨也是祝晓玲表妹,就当看在祝姐份上请她吃上一顿也没啥大不了的。
“再来两份炭烧生蚝、烤两个茄子、五十串牛肉、行了,先凑合着吃吧!”江思雨扭头闪了刚落座的童虎一眼:“喜欢吃什么尽管点,难得有杀猪的机会。”
第二百八十八章老孟断指
徐青被梗得直翻白眼,心说,哥们这是招谁惹谁了,连吃个烧烤都成了杀猪,这不是躺地上被歪把子机枪扫,歪打正着么?
“来份烤韭菜和一条烤鲫鱼。”童虎有些局促,点东西远不如江思雨爽快。
徐青冲站一旁的四毛摆了摆手:“度快点,但记得要烤熟了。”
四毛笑着合上了本子:“放心,保证又快又好。”
不一会工夫,点的东西就上齐了,徐青先前已经饱了七分,再吃度自然慢了许多,不过他觉着今天江思雨似乎有点反常,好像跟桌上的食物有仇似的,一个劲往嘴里填,而且还是闷不作声的那种。
童虎吃东西很斯文,不过徐青却现了一件事情,这人应该是个古武者,而且手底下的功夫相当不错。
得出这一结论他并没有用透视之眼,而是从对方吃烤鱼的动作判断出来的。众所周知鲫鱼味道鲜美,但细鱼刺很多,而童虎却能用一双筷子很轻巧的把所有鱼刺全剔出来,度快得连徐青也瞧着一阵失神,这份巧劲绝非普通人能做到的。
由此可见,这个叫童虎的实习警员要么就是个从小吃鲫鱼长大的货色,要么就是个身手不凡的古武者,之所以在江思雨面前露一手,多少也带着点显摆的意思,说不定他对美女刑警还有那么点深交的意愿在内。
江思雨很明显又在拿徐青做挡箭牌了,她根本没有搭理身边的童虎,而是一个劲的埋头消灭桌上的食物。
这一桌有点怪异了,一个用手掌托住腮帮子看人吃,一个用筷子不停扒拉碟子里的鲫鱼,切实的说应该是一块被剃光了鱼刺的肉块才对,而桌上唯一的女人却在埋头大吃,都吃得皱眉了还坚持着把食物往嘴里塞。
还好广场中灯光暗淡,没人会可以去注意其他人怎么吃东西,一顿沉闷的宵夜终于在徐青买单之后结束。
“童虎,你自己回去,我还要跟青子单独聊会。”
江思雨上前一把挽住徐青的胳膊,毫不客气的下起了逐客令。
童虎点头道:“好,那我就先走了。”
望着童虎离开的背影,徐青把手臂往回一抽,老气横秋的说道:“又拿我来挡箭是吧,这小伙子其实蛮不错的。”
江思雨苦涩一笑道:“人是不错,可不是我的菜。”
徐青无奈的摇了摇头:“咱们也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走到路旁拦了台的士,直接把江思雨送回了住处,徐青在半道上正想打车却很意外的接到了方飘飘打来的电话,语气焦急万分,说孟士诚昨天下午去珠宝行后就一直没有了消息,今晚有人送来了一封信,上面说让她立刻通知徐青和唐国斌明天必须赶到腾冲,否则将会看到孟士诚的尸体。
随信寄来的还有半截手指,上面带着一个玻璃种帝王绿戒指,方飘飘一见那戒指险些晕死过去,这正是她和孟士诚复婚时互赠的信物,她赶紧驱车将断指送去了医院保存,一边给徐青拨了个电话。
在方飘飘潜意识中认为徐青才是最有办法的,她甚至还没报警就第一时间通知了徐青。
徐青乍听得这个消息心头倏然一紧,他本能的感觉这事跟死掉的白胜军有关,对方摆明了就是想引他和唐国斌去腾冲一起对付,但如果不去孟士诚性命堪忧。
腾冲一定要去,但不能傻乎乎的让人牵着鼻子走,徐青在电话里安慰了方飘飘几句,只说明天一定会赶来腾冲,让她暂时先别报警,至于唐国斌他会联系。
相比起中华武魂的情报网络,报警的用处只能说聊胜于无,论办事效率还是任兵那家伙靠谱些。
挂上电话,徐青犹豫了一下拨通了任兵的号码,电话响了两声接通。
“哈哈!大忙人,今天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呢?”任兵极富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徐青强抑住心头的悸动,沉声道:“腾冲孟士诚被人绑了,我怀疑是姓白的家里人干的。”
任兵呆了两秒,很爽快的说道:“想让我怎么帮你?”
徐青略一沉吟道:“帮我查出孟士诚的位置,我明天会去腾冲把这件事彻底做个了结。”
任兵低声道:“没问题,我马上让人去查,不过你小子千万别冲动,等我消息。”
徐青应了一声挂上电话,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唐国斌的电话。
“呼呼!你小子吃饱了撑的,这都几点了还打电话,哥……呼呼!”唐大少说话一路大喘气,好像在进行某项剧烈运动。
徐青皱了皱眉道:“老孟被人绑票了,还剁了个手指头,绑票的送信过来让咱们明天去腾冲……”
“什么?”唐国斌惊叫一声,电话那头还有个女人低低的抱怨声:“都说了不准放进去的……”
徐青一阵无语,腹诽道,娘的,都什么时候了,这货还在咻嘿,咦!这女人的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你身边是谁?”徐青眉头皱得更深了,唐大少犹豫了一下道:“是潘娟,我现在让人安排明天的机票。”
好家伙,唐大少魅力还真不是盖的,撬角挖墙的功夫堪称专业,这才回来几天就和潘娟滚在了一块,刚才还一哆嗦放进去了……
“嗯!老孟是咱大哥,这一趟就是再凶险也要去的,明天再联系。”徐青挂上了电话,招手拦了台车直奔住处。
离腾冲县城北面十公里处有一个叫马站乡的地方,就在最南面的一处不显眼的两层小楼里住着一对平凡的老夫妻。
这对老夫妻是八四年建乡的时候搬来的,质朴而低调,平时深入简出,不大与人交际,久而久之人们也就习惯了,有他们不多,无他们不少。
夫妻两个据说都已近古稀之年,身子骨还算硬朗,两人常年经营着一家小杂货店,日子还算过得滋润,这两天不知为什么都没开店门,弄得几个打酱油的拎着空瓶子直叹气,又得去买那些疑似头酿造的玩意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私心
这两天老夫妻家里昨晚来了客人,一男一女,均为三十出头的年纪,男的脸色腊黄,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但眸子里瞬闪即逝的精光却无时不在证明他是一位古武者。
女人头顶挽着个髻,目如点漆,唇红齿白,银盘般圆润的脸颊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皮肤白的似可掐出汁来,好一个祸水般的俏少妇。
少妇朱唇轻,声如明珠落盘:“师兄,我们为什么不去江城找那两个世俗人,也可以顺便去大城市里玩玩,在这山旮旯里守株待兔半点意思也没有。”
黄脸皮男子嘴角往上一扬道:“大城市空气污浊,我一刻也呆不习惯,你要是喜欢等收了子冈令自己去玩个十天半个月我也不管。”
少妇妙目连闪道:“你说真的?抓到那两个世俗人就让我玩上半个月?”
黄脸皮男子阴测测的笑道:“难得出来一趟,我自然说真的。”
少妇喜不自胜,娇笑道:“师兄跟我一起去吗?我在世俗中还有几个不错的姐妹,不如介绍给你认识,要合意的话小妹一定帮你撮合。”
黄脸皮男子眉头一皱道:“不用了,收了子冈令我就在这里等你半月,这地儿倒也清静,适合练功。”
嗨嗨……两声干涩的轻咳从脚下传来,黄脸皮男子转脸望着那对老夫妻道:“去密室把他的嘴堵上,免得哼哼唧唧的烦人。”
老太婆鸡皮白,佝偻着身子应了一声,然后缓缓走到房间南面的一张老木书桌旁,伸出枯瘦的手掌按住书桌边角往左一推。
嚓嚓——
一阵机轴齿轮转动的声音传出,书桌下的地面缓缓向一侧横移开去,现出一个四方形地穴,下面斜伸着一排水泥阶梯,里面黑漆漆有些慑人。
老太婆弯着腰走下阶梯,随手在右侧墙壁上拍了一记,地穴中顿时亮起了灯光,里面是一条人工开凿出来的长廊,墙壁地面都用水泥铺砌,不过没有粉刷,走廊两边有六间房,干咳声就是从走廊最里面的房间内传出来的,现在已经转为了虚弱的呻吟。
老太婆佝偻着背慢吞吞的走到房间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孟士诚被反绑住手脚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浑身还在瑟瑟抖,被截断的手指粗糙包扎了一下,还在不时往外渗出鲜血,他很冷,冷得连嘴唇都乌青了。
老太婆从口袋里掏出一卷橙黄色封箱胶,上前拉开来在孟士诚嘴上贴了一块,然后转身就走,眼中淡漠无神,就好像是在墙上堵了个破洞,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被堵住了嘴的孟士诚呼吸更加困难了,胸口如风箱般鼓动了两下,眼中流下两行无助的浊泪。
昨天下午孟士诚从自家珠宝行出来,正准备去一旁的车库取车,不料身后徒然窜出来一条黑影,紧接着脖颈一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他昏昏沉沉恢复意识,就见到面前站着一男一女,自己被反绑着双手丢在了一间潮湿的地下室里,紧接着噩梦便开始了。
那个脸色蜡黄如僵尸般的男子手里把玩着一柄漆黑无光的短刀,确切的说因该是一柄雕琢玉器的雕刀,他自始而终没有说半句话,上前一刀便截去了孟士诚一根手指,下手干净利落,甚至感觉不到太多痛楚。
然而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那位容貌娇俏的少妇让孟士诚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貌美如花心如蛇蝎,这恶毒的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包食盐,不紧不慢的倾倒在了他伤口上。
伤口上撒盐,那种痛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孟士诚本能的张嘴痛呼,却现根本出出半点声音,无边的痛楚得不到宣泄,可怜的老孟只能徒劳的张大嘴巴,痛得他浑身抽搐,恨不得把自己的皮肉一块块咬下。
男人始终面无表情的望着这一幕,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橡胶套子把那截血淋淋的手指装了进去,然后在开口端打个结。
那女人饶有兴趣的望着孟士诚在地上翻滚抽搐,晃动着手中的盐包,轻笑道:“很痛苦吧,才放了那么点就受不了?”
孟士诚很想破口大骂,怎奈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来了,嘴里却不出半点声音,他不想在这个变态娘们面前流泪,然而屈辱的泪水却不受控制般夺眶涌出。
就这样折腾了近一个钟头,孟士诚终于昏死了过去,那对狗男女才泱泱的离开了,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明说为什么绑架孟士诚,也没问任何有营养的问题,仿佛折磨人就是他们最大的乐趣。
“青子,你要是在该多好……”孟士诚心中在呐喊,他知道这对狗男女决不是普通的绑匪,其目的可能不是为了求财,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白家派来复仇的。
时间分秒过去,对于孟士诚而言却是那么的漫长,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绑了的待宰鸡,心中有太多的不舍,老婆、女儿、兄弟……两行冰凉的液体从腮边流到嘴角,眼泪的滋味,咸中带苦!
翌日,江城的天空中又下起了一阵蒙蒙细雨,让人莫名感觉到一阵烦躁,又是个秋风秋雨愁煞人的鬼天气。
徐青很早就接到了唐国斌的电话,有一趟十点航班直飞腾冲,机票已经定好了,相约机场见面,当他提前半小时赶到机场时却意外的现唐大少竟然没来,来的是阿罗和阿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