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新序列

掉下来的小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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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嗝~”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喝了差不多十分钟,楼下的王丰阳就跑上来叫人了:

    “爸,老胡,下来吃年饭啦!~”

    “好好好~”

    三楼整个客厅洋溢着温暖,菜香酒浓,各种饮料也有,一桌二十多人热热闹闹,大家欢声笑语,老人谈着往事,小年轻们互爆丑料,引得一阵又一阵哄堂大笑。

    圆桌中央一大锅鸡汤,连着一圈一圈围出来摆了十多盘好菜,又是鱼虾又是扣肉,青菜也是绿油油得吊人胃口。

    寒冷的窗外偶尔透进来一丝丝凉风,但抵不过他们的热情,女孩子们看乐呵地唠着家常,你一句我一句变得熟络。

    小伙子们挨个敬酒,你我一杯,又换到另一个人一杯,半个小时下来,都差不多有点小醉,在场喝得最上头的,还属老秃头一人。

    零点一过,算是跨年了,姑娘小伙们上阳台放烟花爆竹,心中默默许着愿望,王丰阳却是又一次郁闷起来,这一次,他依旧没有一点醉意。

    张天赐也是如此,但他没有说,还不到时候,自己的研究还没有决定性的成果,一切还为时过早。

    ……

    午夜两点钟,热闹过后,大家欢声道别,该散的都渐渐散去。张天赐把大胖瘦子两人偷偷叫上无人的阳台,正儿八经地问起:

    “看上那两个女孩啦?”

    刚才的饭桌上,这两个小伙各自看着自己暗恋的女孩,始终没有勇气去表白,女孩和他们都是一起玩车多年的伙伴。

    大胖有些内向,还是瘦子坦诚:

    “师父,不瞒你说,他喜欢小依,我喜欢小红,但我们还没有资本,没有足够的钱,我们想着现在还不够稳定,等挣够钱了再去表白也不迟!”

    “对,最、最多等到明年。”

    大胖也忽然插上一句,张天赐才知道,他们是那么的单纯,算是……天真无邪了吧?哈哈哈。

    “呵,表白又不是结婚,等到明年?世上比你们优秀的人多得去了,你们要看着自己的心留在别人怀里?”

    “……”

    “我家二楼空着的,正好一个大厅四间卧室,看你们在楼下修车也挺累,喏!~”

    说着,张天赐反手丢给他们一串钥匙:

    “看在你们拿一半营业额孝敬我的份上,我也给你们一个机会,以后二楼就是你们的了,能不能把心上人邀请过来,还得靠你们自己。”

    “谢谢师父!”

    “谢谢师父!”

    “走吧,有时间了自己把行李搬过来。”

    看着楼下两个小伙高兴地离开,脸上乐得像开了花一样,张天赐不由得感叹,青涩年华,真好啊……

    客厅的卫生都收拾干净,人也差不多走光,估摸着时候差不多,该下楼回去陪明秋睡觉了,刚转身时,张天赐竟没注意到王丰阳上来。

    “张大爷,晚好。”

    王丰阳刚好从楼梯口走上来,张天赐感应不到他身体上的热量,虽然一身酒气,但王丰阳脸上看不出一点醉意,反而略显忧愁。

    带着这样一副表情上来,张天赐不用猜都知道这家伙在烦恼些什么。

    “大爷,我很好奇,不知道我是不是病没好……”

    “嗯,说。”

    王丰阳走到张天赐身旁,看着楼下远去的家人朋友们,眼神中满是焦虑困惑:

    “自从我出院以来,喝酒怎么喝都不会醉,顶多是肚子撑了喝不下,从最近这段时间开始,我连吃菜都渐渐感觉不到咸淡。”

    “嚯,那要不要试着来一杯钢筋?”

    “……啊??”

    看着王丰阳惊讶的表情,一切都在张天赐的意料之中,他靠过去与王丰阳勾肩搭背,笑着问道:

    “小王,你的手术是我亲手做的,知道不?”

    “后来听说过。”

    “那场感染性金属中毒事件,造成了上百人受难,他们如果不去治疗,干等下去的话,都只有死路一条,你,是其中一员,而你,也是唯一一个‘活’着的患者。”

    “…我不是好了吗?”

    非要这种时候,王丰阳的理解能力在张天赐面前像个呆瓜一样,好在时间充裕,张天赐也不急于一时,便慢慢给他解释:

    “唉,好是好了,但你已经死过一次,现在的你,不能算是活着,只能说,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等到你彻底失去味觉、头发稀疏散落,这种存在方式也就到头了。”

    “……不懂!”

    果断而直接,王丰阳这两个字说得中气十足,张天赐眉头一皱,发现这孩子头脑…确实有点不灵活。

    “啧,怎么跟你说呢……来,你看楼下,那马路对面的那棵树,它树根是不是长很健壮?”

    “嗯。”

    “但它的枝丫上结满了绿叶,为了树根能汲取到营养,后来的分叉出的枝丫会越来越多、越来越细,而你若是一棵树的话,就相当于你在那次的中毒事件中,你的树根,染上了毒。”

    “……”

    “毒入树根,一般来说,只能等死,而我的做法,就是将你的树根拦腰截断,把你剩下的上半部分放入水中,让水替作树根,

    水只有一盆,水中的营养汲取完了,叶子也该黄了,虽然还能在枝丫间开出绿叶,但已经不再算作‘一棵树’,明白?”

    王丰阳这才稍稍明白,但在科研室和老秃头待久了,心中难免会出现一些奇怪的想法:

    “那……我不能在水里撒点土、放太阳底下晒吗?”

    此话一出,张天赐回想起卧室内多日不解的文稿,一种神奇的想法在他脑中涌现。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