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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丫头,丫头你冷静点!冷静点!”
端木阳看着这样的江云漪真的被她吓坏了,他从来没见江云漪这般无助过,这般失态过。
为了让江云漪清醒,端木阳第一次对江云漪这么凶,也第一次对她这么吼。“冷静,我要冷静!”
江云漪被端木阳这么一吼,微喘着气,慢慢地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只要一想到她跟清清既然就在同一个时代里,她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清清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她们又可能在一起了!清清,清清,你等着我,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江云漪靠着端木阳的,面上的表情又哭又笑,但仍然可以看出她是喜极而泣,乐极而悲。
“丫头”
端木阳紧紧地抱着她,慢慢地安抚她,小半个时辰后,见她的情绪渐渐地稳了下来,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看着案上的那副画,眉头却拧得死紧。那画上的人他没见过,但那种仿佛已经认识了几辈子的感觉却异常强烈。
他的心里明明只有丫头,又怎么可能对一个素不相识的画中人有这种强烈的感觉?
江云漪没应端木阳,她抚住自己的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次走到那副画面前。
这时她才注意此刻摆在她面前是一副真人画像,并非如先前那副绣品一样是以素锦为底,针线为墨的绣品,只是这画的画纸与素锦的触感极为相似而已。
伸手触摸着画上的人,江云漪不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若不是再见,她都快忘了她现代的模样就是这个样子的!
画上的这条裙子是清清送她的,她还记得她第一次穿上这条裙子时,清清说这条裙子最衬她的气质。
“丫头,她是谁?”
端木阳不允许自己对江云漪以外的人动心,可是看着这画上的人他竟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尤其是看着江云漪瞧着画上之人那种好似透过时空遥望仿佛她马上会消失的感觉,让端木阳极为不安。
“一个认识的人,一个最熟悉的人。”
江云漪轻轻地抚摸着画上之人长及腰间的长发,感触着那种仿佛在抚摸自己的奇异感觉。
真像!就好像透过画看到当初的自己,若不是肯定这是一副画,江云漪一定会认为自己见鬼了。
“那,那她现在在哪?”
端木阳想起江云漪初见这副画时的神情,以及看到画下的署名就认定这画是唐冰清所画的笃定。
心中对画上之人越发好奇,想着莫非这个人是唐冰清与江云漪共同认认的不成?否则江云漪怎么会突然那般肯定!
而且唐冰清怎么会突然将这副画与绣品放到了一块,还送到了江云漪面前。端木阳现在无比后悔没有先前验画,若是他先验画,兴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其实唐冰清之所以把这画一起放进绣品里,完全是出于心中对江云漪的思念,以及抱着一种试试看的特殊心理。
那时她将端木阳要的绣品裱起来后,越看越有一种熟悉感,所以拆下裱框,将绣品装进圆筒里交给端木阳派来的使臣时,就鬼使神差地将当初她想江云漪时,画的画一块给放进装绣品和底稿的圆筒中。
她是怀着一线希望,根本没想到这副画作会真的送到江云漪手中!若是她知道自己这点小小奢求真的能让江云漪认出她与她一起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她定然会感谢上苍让她们再有相遇的机会。
“她”
江云漪听端木阳这么问才猛然意识到,这副画中的人现在已经不在了,而她的灵魂现在就是她。
可这个她要如何跟端木阳解释?跟他说她是借尸还魂,从另一个与这个时代完全不同的世界穿来的?
这肯定不行!即使她与端木阳已经确定了关系,但这样的事儿她可不确保端木阳听了之后会不把她当成妖怪。
即使端木阳对她完全的信任,她也不能冒这个险!那就让这个秘密永远地埋自己的心里么?
江云漪冷静下来之后,突然发现她有好多问题是无法跟端木阳解释的!
“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端木阳见江云漪这个模样,突然觉得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眼前这个女子。
即使他们曾经那么亲密过,可他总觉得这个女子很可能会在某个时侯离他而去,所以他才会拼命地想抓住她。
“端木,你说我有事儿瞒着你,那你是不是也有事儿瞒着我?”
江云漪将那个圆筒拆完之后,发现里头竟然还有一副画,展开之后却是绣品的底稿图。
那画里的女子与绣品中的女子并无二致,然从画中看人,她更能看出这画的笔触、风格、及字迹是那样的熟悉。
两相对比之后,她就想起了当初端木阳给她的抽水车和压水井的图纸与这画的笔触和风格其实出自同一人之手。
只是抽水车与压水井图纸线条相对较少,又没有笔迹相印证,所以那个时侯她只是觉得熟悉,并没有想到那图纸是清清所画。
而现在她也总算能解释得清为何这个时代就能人能懂压水井的原理。清清是园林设计师,对于这些东西接触比她多,能利用记忆发明这两样东西来造福百姓也不算稀奇。
“我,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
端木阳强作镇定,当初她故意不把那图纸的事儿告诉江云漪,就是怕江云漪知道有关唐冰清的事儿把他给忘了。
“真的没有?”
江云漪狐疑看着端木阳,这事处处透着蹊跷,只是这画若非端木阳送到她手上,她也不可能得知清清的消息。
“我要是要瞒你,又怎么可能把画送给你。丫头,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认定这画就是清清画的么?”
端木阳心下为自己曾经对江云漪的隐瞒捏了一把汗。想着这事他一定不能承认,否则丫头一定饶不了他!
可是他就是搞不懂,江云漪当初看抽水车和压水井的图纸都没认出那画出自唐冰清之手,咋地现在单凭一副画就认了出来?
“是作画的笔触、风格,以及字迹。清清是园林设计,在美术方面非常有天赋,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侯,她也经常给我画画。
这画上的人,是我和清清都认识的,所以我看到这副画才会这么激动!若不是这样,我就不会这般失控了。
端木,你快告诉我,画这画的人在哪里?她现在怎么样?过得好不好?她是怎么想到把这画给你的?难道她早就我也在这里么?”
江云漪原本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可当她问起有关作画之人的近况时,她还是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虽然认定这画出自唐冰清之手,但这事儿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她和清清怎么可能一起穿越到同一个地方呢。
原本穿越这种事就够令人惊奇不已了,这上天又怎么可能对她这么好,让她和清清又在这里相遇?
可若上苍真的让她和清清同穿到一个时代继续做姐妹,她一定会每日三柱香以谢上苍之恩!
“我,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清清。我只知道她俗名蔡花,但她的绣作上标的是冰清的名字。
我当时看过她送给齐国太后的真人绣品,灵光一闪才想着也给你送一副绣品才找上她,并没有想过她会是你口中的清清。
丫头,你会不会搞错了?单凭一副画你怎么就那么认定她就是清清呢。何况你们一个在大周一个在齐国,你们又是如何相识的?”
端木阳见江云漪一提到唐冰清整个人的神采就变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丫头,就从来没这么紧张过他,也没这么想过他。
这个唐冰清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他的丫头一直对于心心念念至今,只不过睢见一副画,就让她这般的失态!
而且当初他曾试着试探唐冰清到底认不认识他的丫头,只可惜那个时侯被郑墨辰给拦住了话头。
后来几次想再试探,都因楚熙那个醋坛子在身边而没能有机会单独与唐冰清接触。
何况那个时侯他也只是心中存疑,并不确定那个人就是丫头一直牵挂在心的人,可他也紧记着江云漪最挂怀的谁,否则也不会在听到冰清这个名字时,就想着去试探一二。
当然他不否认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他不想让任何人分享他的丫头,即使知道唐冰清是个女子,他也会妒忌得发狂。
江云漪对唐冰清的思念已经入了魔,不然也不会在元宵灯会上放水莲灯许愿也要写上唐冰清的名字。
“我跟清清的事我以后再告诉你。但我可以非常肯定,画这副画的人就是清清,不会错的!端木,你快告诉我有关她的事好不好?或者,或者你带我去齐国找她好不好?”
江云漪听到蔡花这个名字时,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清清怎么会叫这么俗气的名字哪。
不过她现在最关心是清清现在的近况,而端木阳既然找清清给她作画刺绣,就一定知道有关清清的事儿。
“丫头,不是我不肯带你去找她,只是你们一个在周国,一个在齐国。不可能说见面就见面啊!”端木阳一脸的纠结和为难。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没事什么不好送,偏偏送绣品。
现在好了,他的丫头吵着闹着要去齐国找唐冰清。他要真放他的丫头去齐国,那他怎么办?
以江云漪对唐冰清的感情,万一她一去齐国就不回来了呢。到时他要找谁哭去?可他要用什么办法阻止丫头去齐国呢。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我就是想去看看她,看她过得好不好?我,我就去看一眼,我看一眼我就回来!端木,你就带我去找她嘛,好不好?端木,我求求你了!”
江云漪心下很是着急,拉着端木阳苦苦哀求,她也知道相隔一个国家,她想见清清并没有那么容易。
可是她现在都知道清清和她一个时代里,她又怎么可能不去看她?端木阳年前不就去了齐国了么,那他一定有办法带她去见清清!
“丫头,你先冷静一下,我在帮你想办法好不好?而且你想想看看,清清可是在齐国,这是你能想去就去的么?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想办法。
要不这样,你先写信告诉一下清清你的近况,让她也知道你一直在找她。要不然你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贸贸然去找她,难道不怕吓到她?”
端木阳不知要怎么劝慰江云漪才能让她不在这个时侯去找唐冰清。这事儿他得好好想想,现在他只能先哄住江云漪,再好好问问楚熙到底知道唐冰清多少事儿。
要不然真放江云漪去找唐冰清,还不知会生出多少事儿呢!
“对啊,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江云漪了,万一把清清吓到了怎么办?”
江云漪听端木阳这么说,不由喃喃自语起来。来到这个时代她从来没考虑过自己的相貌问题,可见到这副画后,她突然就想到她与现代的她是完全不同的长相。
这要是清清见到现在的她还能不能认出来还是个问题,万一清清被现在的她给吓着了可怎么好。
“丫头,这事我们慢慢商量好不?”
端木阳此刻只想着如何稳住江云漪,根本没注意到江云漪措辞中的不合之处。
“好,那我先写信给她。端木,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找到了清清!”
江云漪有了唐冰清的消息后,整个人仿佛活了一般。她在想着她与清清虽然隔着两个国家,便终于不再是阴阳两隔,如此怎么说她们都有再之机。
“那我们先回去吧。回去把画先裱起来,到时侯我在想办法把你写的信给送到齐国去。”
端木阳见江云漪总算被说动了,不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然只要一想到江云漪现在心里装的全是唐冰清心下又很不是滋味儿。
没有唐冰清的时侯,他的丫头心里装的就不止他一个,现在知道唐冰清的下落,那的位置不知被丫头排到哪了。
什么时侯他的丫头眼里心里才会只装他一个哪!端木阳在心中唉声叹气,面上却带着极为温柔的笑。
江云漪使劲地点着头,面上全是笑意,深深的酒窝陷下去,这种发自内心的开心,不知让她看起来有多可爱。
“丫头,你不会有了清清就不要我了吧?”
端木阳看着江云漪这般开心,不由嘟起嘴,满脸你有了清清就要抛弃我的可惜样。
“你不会连清清的醋都吃吧?端木,你快告诉我,清清在那边是做什么的,她好不好?”
江云漪笑嗔了端木阳一眼,又一次问起有关唐冰清在齐国的事儿。她若不能马上去齐国,至少也要知道清清现在过得如何才成,如此她才能安心!
“我就是吃她的醋咋地了?谁要你一提清清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这会子张口是清清,闭口也是清清!”
端木阳不乐意了,问他有没有吃醋,既然一转头就又问起了唐冰清。这丫头现在就只有唐冰清,哪还有他啊!
“端木,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在乎清清,你干嘛要跟我计较嘛。再说了,清清是我最好的姐妹儿,如果她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我是不会嫁你哟。”
江云漪见端木阳这个样子不由皱起了眉。她跟清清都是两世为人,好不容易能这个时代相遇,她当然更在乎清清一些。
而端木阳是她认定的人,她当然希望她跟端木阳在一起时,能得到她最在乎的人祝福。
前世里她和清清都忙于自己的事业,根本没有各自的另一半。这一世她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端木阳,她当然要她最好的朋友知道!
“丫头,你不带这样的。何况你家清清也有人了,难不成清清要成亲也要经你同意才成么?”
端木阳一听就急了,近日来他好不容易跟江云漪的感情更进一步。若因为唐冰清的出现再被打回原点,甚至比原点还惨,那他不得呕死啊!
“什么?清清有人了?清清有什么人了?她成亲了么?”
江云漪一听眸子中就窜起了火苗,她的清清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有了别人!前世里她给清清找了那么多人,清清都没看上,这会子怎么就有人了呢。
其实是江云漪一直没看上唐冰清找的人,在江云漪心里那些男人没一个能配得上唐冰清。
后来见唐冰清一直没男朋友,又替她急了,开始从她的客户里寻找能配得起唐冰清的。
结果挑来选去,到带唐冰清去相亲的时侯,又觉得人家不好,直接给推了,跟唐冰清说等她再挑个更好再介绍给她。
现在猛然听端木阳提起唐冰清有人了,岂能不让她的小宇宙爆发!清清怎么会突然就有人了呢。
“丫头,如果清清真的成亲了你会怎么样?”
端木阳不小心说漏了嘴,然看着江云漪一听到唐冰清心里有人了,就气成这样,嘴角不由抽了抽。
若不是肯定江云漪喜欢的人是他,他真的会误会江云漪跟唐冰清之间的关系!
“端木,我不管,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安排我去见清清。我一定要亲眼看看清清找了个什么样的人,这样若那个人不好,我就可以替她做主直接把他给休了,再给她找个好的!”
江云漪听此就越加坚定了要去齐国看望唐冰清的决心,她跟清清好不容易在这个时代相遇了,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清清被欺负哪。
没有她在清清身边,以清清那性子被人欺负了,又有谁能替她做主,又有谁会替她讨回公道?
“”端木阳听到江云漪要替唐冰清做主把娶唐冰清的人给休了,不由狠狠地抽了抽嘴角。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丫头这么彪悍?这不是只有男子能休妻么?什么时侯女子也可以休夫了?
“端木,你快告诉我,清清找的那个人长啥样?对清清好不好?清清是真的喜欢他才嫁给的,还是被逼嫁给他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只有清清一个,还是有很多个?”
江云漪见端木阳的表情就私以为唐冰清嫁的那个人不咋地,心下就越发不待见这个还没见过面的未来妹夫。
“丫头,你想太多了,清清她和你年纪相仿,应该还没有订亲。你不要太敏感了”
端木阳听听此不由替楚熙捏了一把汗,若是江云漪知道楚熙那一步三咳的身子会同意让楚熙娶唐冰清么?
而楚熙的年纪快到了,若是他没能撑过年纪,以丫头对唐冰清的维护那楚熙估计别想把唐冰清娶回家了。
何况他那个时侯看楚熙的样儿,唐冰清明显还没对楚熙动心,这会子若她把丫头搞到齐国去,楚熙不得恨死他?
“你没骗我?”
江云漪微微嘟起嘴,想着端木阳这个样子说话到底可不可信。没办法她只要一想到有关清清的事儿,就对一切都敏感起来。
“你不信的话就写信,写信问她啊!你不信我,清清你总信吧。好了,丫头,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还是先回去想想你要怎么把你的事告诉清清,好让清清也知道你对她的挂念。”
端木阳对江云漪如此挂怀唐冰清很无奈,也很妒忌。他在想若是江云漪在他不在她身边的日子里也这般思念他,那应该有多好啊。
“对啊,我要给清清写信,我要把我的事情全告诉她。端木,我好高兴,我好高兴我和清清还有机会再见。”
江云漪自有了唐冰清的消息后,心情就异常的不一样,听到什么就会一惊一咋,随即就是满面欢喜。
“好了好了,我已经知道你有多高兴了。”
端木阳摇了摇头,对江云漪这个样子实在很不习惯。最主要的是让江云漪这个样子的不是他。
让青杏和银杏过来将绣品、裱框及画全收起来,拿回江云漪的院子。若不是江云漪这么着紧这画,他真不想让江云漪再看见它们!
“我要自己拿画,一会子我亲自裱起来,就挂到我的小院书房里。这可是清清亲自为我画为我绣,我要自己拿。”
江云漪拦住青杏银杏,这画和绣品她都要自己拿,如此她可以想象清清在作画和绣绣品时的神情和模样儿。
待回到清漪园时,江云漪也不准其它人动手,自己用裱框的沉香木对照着清清送来的图纸,自个动手先裱起了绣品画,然后将画挂到了外书房。
看着画中维妙维肖的自己,江云漪笑着又动手将绣品画底图一并裱了起来挂于内书房。
而这副现代画她则收了起来,这画她不能挂起来,否则她会被自己吓到的。
“丫头,这画也不错,怎么不起裱起来?”
端木阳见江云漪兴致勃勃地将绣品画及底画都裱起来,认真地挂在内外书房,却唯独把这副让她认出是清清之作的画给收了起来就有些奇怪。
“这画只能当能留作思念,不能挂。”
江云漪没有多解释,她虽然谢这副画让她知道了唐冰清的存在,可任谁见到前世的自己栩栩如生地出现在面前,心脏再强大也会受不住吧。
端木阳眸光微闪,就没再问,转头就让阿大帮他好好查查大周到底有没有这个人。
然不知为什么端木阳觉得阿大可能会像当初找清清一样,永远也找不出这个画中人。
“你不是要给清清写信么?怎么坐在这里半天一个字也没写?”
端木阳出去当会,江云漪已经开始磨墨,可这墨她都磨了半天,纸也铺开这么久,咋地一个字也没写。
“我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跟清清说我的事儿。长话短说又不清楚,写得太多我又怕清清担心我。”
江云漪拿着笔纠结了半天,她有好多话要告诉清清,可当拿起笔时,她却发现千言万语亦敌不过一句思念。
只是她不可能只写两个字,她和清清相隔万里,能不能见面还很难说。这好不容易能寄一封信出去,她是定要把她的情况跟清清说清楚的,只是这些情况她又不能全说,只能挑着说。
“傻丫头,我相信清清若知道你如此挂念她,不管你写什么她都会很开心的。”
端木阳虽然妒忌唐冰清,但见江云漪这个样子还是有些不忍。他不想他的丫头如此患得患失,当然若他的丫头患得患失对象是他就没什么意见。
“我知道了!”
江云漪听此就笑着写下了第一个字,随即就刷刷地写了好几页,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丫头,应该吃饭了!”
晌午时端木阳过来叫江云漪去用饭,桌子上已经有一沓写好的信纸,地上还扔了好几张废纸。
然看江云漪的样子似乎还没有写够。端木阳一下就黑了脸!以前他让江云漪给她写信,他怎么就没见江云漪给他也写这么一堆!
“我才写了一半,再等等!”
江云漪头也不抬,继续低头写信,只有在写得手腕极酸的时侯才会停下来活动活动。
她是想着早些写好,那清清就可以早些收到她的信,如此她说不定就能早点见到清清。
“丫头,我饿了!而且你看你都写了多少了,手不酸么?”
端木阳看着那一整沓整理得极其整齐的信纸,再看看江云漪明明写得手都在发抖了,却还不肯停下来,脸色又黑了几分。
即使是为他写信写到这份上他都要心疼个半死,何况这还是写给别人的信。早知道他就不出什么写信的馊主意来转移江云漪的注意力了,他这不是自己找虐么。
“还有一点点我写完就去吃。你自己先去吃吧。”
江云漪将写好的信纸细心地放到一边,然后提笔继续写,她正写到兴头上,哪里肯放下笔。
“丫头,你在这样这信我就不帮你寄了。”
端木阳一把握住江云漪继续提笔的手,将毛笔放到笔架上,拿着她已经有些僵硬的手替她按摩。
这丫头不要命了,这手都僵了还不知死活要继续。难道这信比她的手还要重要么?
“那,那我等会再写。我也饿了,我们先去吃饭。”
江云漪小心地抬眼看端木阳的表情,想着她自知道清清的事儿后,貌似就一直忽略端木阳,就摇了摇他的手让他不要生她的气。
端木阳指了指他的脸颊,江云漪笑着起身亲了端木阳一口,然后陪着他一起去外厅吃饭。
心里却依旧想着接下来她还要跟清清说些什么,所以吃饭总是心不在焉,老走神。
“丫头,丫头”
端木阳见江云漪吃一口饭停三口,干脆自己含了一口粥,直接对着江云漪的嘴哺了下去,顺便吃一下豆腐,并告诉江云漪她若再不好好吃饭他就要用这个方法好好喂她。
只是当品尝她此刻的味道时,端木阳就想着从江云漪知道唐冰清的存在后,就正眼也没看他一下,所以这个吻就霸道了几分。
待哺完江云漪吃完一碗粥后,江云漪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去写信,直接被端木阳抱进屋子里歇着。
结果这封准备给唐冰清的信江云漪愣是写了三天才写好,当她自己看着那一大沓的信纸时,再看看端木阳几近铁青的脸,只是讪讪地笑了笑,然后讨好地吻了吻端木阳的唇问,
“这信清清要多久才能收到?”
她怕端木阳生气故意扣着信不给送,那她不是白写了这么久。而且她想早些得到清清的消息。
“这里已经是大周的边境,从这里发信到齐国比从京都发信要晚也要远。我不能跟你保证。”
端木阳瞅着这几乎可以用公斤计的信嘴角抽得厉害,心下总想着有唐冰清在,他在江云漪心里的地位总要往下降三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凭什么丫头给唐冰清写信就有说不完的话,写不完的事,跟他就不能写这么多!
“端木!”
江云漪一听到这里不由咬了咬唇。怎么可以不确定呢,他要不确定不会给她寄个一年半载也送不到吧。
“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你,就一定会给你送到。”
端木阳有着自己的小九九,他是在想这信他决不能马上就送到唐冰清手上,否则他的丫头这眼里心里哪里还会有他的存在。
反正没从特殊通道走,这信确实很难寄到唐冰清的手上,那就先留着吧。大周与齐国虽是邦交,但对于往来两国的信件控制得也极严,若他不走特殊通道,这信想送到唐冰清手里还是很难的。
何况这信他是打算通知楚熙知道,至于楚熙接到信儿要怎么做就不是他能管得着的了。
“你不可能忽悠我,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江云漪见端木阳这模样就有几分不大信任他,这家伙连清清的醋都吃,谁知道他不会故意耍她哪。
“这样吧,你要是早些跟大林叔说我们的事儿,我就可以保证这信能快速地送到清清手上。怎么样?”
端木阳想着他来丰泽屯都有些时日了,可江云漪总是没有把跟他的事儿与江大林说开,甚至跟沈家的婚约到现在也没解除。
这一次趁着这个机会他一定要让江云漪松口才成,最好是一会子江云漪就去跟江大林说他们的事儿,然后让江大林赶紧去沈家退亲。
如此他跟他的丫头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你!好,我答应你,一会就找爹去说。行了吧!”
江云漪郁闷地凝着端木阳,这个家伙是利用这事儿来威胁她的么。不过她跟沈天明的事儿也拖得够久了,确实应该给端木阳一个交待。
“如果大林叔不方便,那等你跟他说了我们的事儿,我跟你们一起去府城一趟。我还没看过府城的雅斋怎么样呢,听说生意很红火?”
端木阳听此就笑了,早知道他就应该用这一招让江云漪早点跟江大林摊牌,也省他跟她在一起还要先让阿大他们把所有闲杂人等支开。
“我得去视察一下分店的产业的,到时就带你一起去。”
江云漪知道端木阳这是想彻底的融入她的生活,他不仅想向她的家人宣告她是他的人,也想向她的属下宣告他是他们未来的男主子。
“要不要把皇上的圣旨给你爹看下?”
跟江大林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端木阳看人还是很准的。他是怕江大林死拧不肯去沈家退亲。
“我爹虽然是庄户人,但他不笨。这么些日子我们总是形影不离,他不可能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江云漪听端木阳想用圣旨逼江大林就范摇了摇头,若是要用圣旨,她估计得用在沈老夫人身上。
沈天明早就跟沈老夫人说过他们二人的事儿,可是沈老夫人却一直要当瞎子聋子,非要跟他们家结这个亲。
回来的这些日子她一直想找机会问江大林有关玉佩的事儿,可是一直都没找到很好机会。
那就趁着这个时侯跟江大林好好谈谈也好。有些事儿早晚都要摊开了说,现在家里还不是特别忙,正好可以把这些事好好处理一下。
“丫头,我让你为难了。”
端木阳看着江云漪这个样子忍不住拥住她,江云漪是他的,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很确定。
他能忍着江云漪这么久一直挂着别人未婚妻的身份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他绝不能再忍!
“走吧,我爹现在应该在午休,我们一起去他的小院找他说清楚就好。”
江云漪摇了摇头,然后与端木阳一起往江大林所在的小院行去,在心里想着一会要如何跟江大林说起这事儿才能让他比较容易接受。
“云漪,临渊,你们怎么过来了?快,快屋里坐。”
江大林正想搬凉椅到树荫底下纳凉,顺道休息,就看到江云漪与端木阳一前一后朝他这边来,忙热情地招呼他们。
跟端木阳相处了段时间,江大林总算没在如先前那般拘束,这会子已经习惯叫端木阳的字了。
“大林叔,我说过很多遍了,你跟不必这么客气。这屋里热,我们就在树下说说话就好。现在是你的午休时间,会不会打扰到你?”
端木阳说着这话的时侯,已经有知趣的下人从客厅里搬了两把凉椅出来给端木阳和江云漪一块坐。
青杏和银杏还将茶座一道搬出来,给三人沏了茶,将其它伺侯的下人打发了,才站到一旁伺侯着。
“哪里啊,你们肯来陪我坐会,我高兴还不及呢。不过这个时侯你们过来应该不是来陪我聊天的,有什么事儿就说吧,我听着!”
江大林喝了一口凉茶,瞧了端木阳和江云漪一眼,心里通透,想着这些日子端木阳以各种理由陪着江云漪身边,而江云漪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排斥端木阳,不由暗叹了一口气。
按理说江云漪过了十五,沈家就应该来提亲的,可现在都六月了,沈家那边却一直没消息。
“爹,你其实是个通透人,我就不再瞒你了。其实我和端木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生气,也怕我们父女的关系会越处越僵。
现在女儿已经长大了,我想也是时侯告诉你一些事情。或许你会觉得女儿太过任性,但女儿并不后悔。我希望你能祝福我们,好么?”
江云漪很少跟江大林交流,但自江大林接手清漪园之后,亦慢慢了解了江云漪的难处,因此父女二人反倒通过工作有了进一步认识。
此时此刻江云漪能心平气和跟江大林说起这事,是因为她知道江大林应该一直在等着她给他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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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姑娘季重莲出身清贵之家,貌美端庄,兰心蕙质,可叹母亲早逝,父亲荒唐,姨娘阴狠,她唯有一个弟弟相依为命,一大家子的兄弟姐妹,难得有一个齐心的,素未谋面的未婚夫,还是与表妹藕断丝连的。
深宅里步步为营,多方算计,季重莲顿觉鸭梨山大!
若干年后,季重莲顶着忠勇将军夫人的名头重归上京,一路披荆斩棘,扶摇直上,脚踏之处,步步莲华!
只是这一次,她再不是孤军奋战,那个与她携手的男子终于如许诺的一般,给了她一世荣华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