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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之!景之!你快醒醒,我是云漪啊!你醒醒啊!”江云漪进入牢房后,那些爬在段景之等身上喝血吃肉的老鼠受到惊吓就叽叽喳喳地全跑走了。
咬着唇,皱着眉,江云漪看着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段景之都不知道要从哪里给他治伤才不会让他感到疼。
她用剪刀剪掉了他身上与血肉混在一起的衣裳碎布,然后开始给他上药,边上药边试图让他苏醒。
可是当她把段景之身上的伤全处理完后,段景之依然昏迷不醒。江云漪异常的着急,只好先给雅斋的其它人上药治伤。
她在牢房里至少用了近一个时辰才将所有人的伤全部包扎好。让她庆幸的是这些人受的多是皮外伤,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这时前头盯梢的衙差过来报沈天明说是有人过来了,让他们赶紧走,再不走他们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云漪,我们该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沈天明看了看时辰,心里有些着急。他知道段景之他们伤得很重,江云漪定然很担心他们,可这个时侯他们若再不走,被那人发现,帮他的兄弟们一定会受到牵连。
江云漪也明白再呆下去会连累沈天明,可她今儿来除了给段景之他们治伤外,主要还是要问问他们对雅斋这一次的事情知道多少。
“景之,你们等着我,我很快会救你们出去的。”
江云漪快速地收拾好治伤的物品,就跟着沈天明出了牢房,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离开,帮他们盯梢的衙差就被人给打了进来。
一名身着华衣的少年公子由几名护卫护着一步一步地朝着关押段景之等人的牢房而来。
远远的江云漪只看到一双极为阴鸷的眸子啜着一抹令人意味不明的笑朝她望了过来。
那阴冷的笑容,阴鸷的眼神,就好似丛林里最冰冷的毒蛇一般,只一眼就让人觉得全身都不舒服。
“雅斋三东家,江云漪江姑娘?闻名不如见面哪。”
少年公子啜着笑缓步走进来,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顿时有一抹阴寒跟着走了进来,使得牢房越加有一种暗无天日的感觉。
这个人似乎天生就带着这种阴寒的冷意,让人无端端的觉得周身都是阴冷与潮湿并存,令人不自觉陷入他这种诡异的气场里抽不出身来。
“这位是京都三大世家的公子柳成柳少爷,奉皇命监察各州府,对于各个州府都有管辖之权。”
沈天明见柳成过来便低声地江云漪提醒道。他是怕江云漪不知柳成的身份冲撞了他,到时会很不讨好。
“原来是柳监察,幸会!”
江云漪不知道柳成为何会突然到来,但她从第一眼见柳成就很不喜欢他。这个人即使是穿着最金贵的服饰,也给人一种极为阴鸷的感觉。
而且他的眉目很尖锐,也很阴沉,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蔑视一切的轻狂,然从他对雅斋出手的情况看却是一个心思极为细密之人。
这样的人是很难对付的,因为他除了有智慧外,还有权力!
“哦,莫非江姑娘也听说过我?”
柳成几步就走到江云漪面前,他的后面一路洁净的白色铺就,那是平县最贵的一款素锦,如今只是柳成脚下踩出的路。
“以前没听过,现在自然是听过了。”
昨儿沈天明来时,她有问过柳成是何方神圣,当时沈天明并没有说,她也不过是刚刚知道柳成的身份而已。
这个人应该是有对县衙的表明身份,可却严令县衙为他保密。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现在二人既然碰面,她自然会寻机会好好查一查柳成的底细。
“果然是一个妙人!难怪能得我们的云大少欢心。”
柳成似乎对江云漪很感兴趣,看着他的眸光里满满都是兴味,说出的话也与平时极不同。
这让沈天明不由皱紧了眉头。他记得柳成把雅斋所有的人抓起来时有问过江云漪的事,但一听江云漪不过十二岁就没有打算再去一趟丰泽屯抓人。
现在他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所以才会匆匆赶到牢房来?
“柳监察说话请注意用词,我与云大少不过是合作伙伴,相互协作而已。”
江云漪皱了皱眉,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越听越让她有冲过去抽他两巴掌的冲动。
“合作?你可知整个大周朝想跟云子澈合作的人有多少么?那是一个你无法想象的数字。而且我很好奇,自雅斋出事后,百草堂一直按兵不动,害我想下手都没有机会。我很想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让他们完全听命于你?”
柳成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一样,整个牢房里全是他阴鸷至极的笑声,待他的笑声停下来时,几乎是附在江云漪的耳边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不明白柳监察在说什么。难道百草堂就不能为安云,为平县的百姓做做善事?不过这个理由显然柳监察一定很不满意,而且你现在一定很苦恼。因为百草堂如你所愿地动了,可你却找不出任何破绽来破这个局是吧。”
江云漪微微一笑,总算明白柳成为何会突然出现在牢房。定然是因为百草堂那边的义诊引起了他的注意,而他又顺藤摸瓜查到她去了百草堂,所以就认定这事一定跟她有关。
这个人确实很敏锐,就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知道她已经开始撒网彻查雅斋之事的幕后真相。
“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柳成会相信百草堂是在做善事才怪呢。若没发生雅斋的事他也许会相信云子澈会为了收卖人心做这种义诊,可现在百草堂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后招。
只是他想了许久也想不出,百草堂这么做的后招是什么。但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一定知道!
“只有四个字,唇亡齿寒!”
江云漪吐出唇亡齿寒四个字时,眸中有一抹寒一闪而过。从柳成的这几句话中,她已经知道雅斋之所以会出事全是因为柳成布下的局,目的就是要引百草堂出手。
可惜百草堂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雨,凭着敏锐的直觉和丰富的经验,知道雅斋出事的背后很可能就是要引出百草堂,所以他们才对雅斋之事视而不见。
若不是她有黑木令,百草堂便是知道雅斋一旦出事,他们也会受到牵连,怕也是不会听从她的命令行事。
“没想到我千算万算,竟然没算到你一个小小的女子会坏了我所有的布局。不错!真不错!不过可惜,便是你查出了什么,也救不了他们。因为他们已经全招了!”
柳成在知道百草堂在江云漪去过之后就开始对受灾的百姓进行义诊,便猜想他肯定漏过了些什么。
想着这个小丫头在面前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她一定会不坐以待毙,必定一出丰泽屯就全力追查雅斋之事的幕后真相。
这丫头出丰泽屯到现在已经是第三天,如果她真那么聪明的话,现在一定掌握了不少证据。
他虽然自信这个局布得天衣无缝,可连百草堂都能被这丫头拿出来做文章,那她就必定不止这一招。
“柳监察出身京都的豪门世家想必对大周刑狱也是有所了解的。屈打成招是无法定案的,你不知道么?”
江云漪听到柳成说雅斋的人全部招了的时侯,眸里的寒芒更甚,让人看着也不由全身发寒。
她知道很多时侯刑法在贵族的眼前不过是一场游戏,但这一次她一定要让柳成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徐延不在,整个平县县衙我最大,我说他们的罪名成立就成立。谁敢说一句这是屈打成招呢!”
柳成轻笑出声,这个小丫头怕是还是不懂什么叫以权压人能够压死人吧。跟他柳成讲律法,那完全是找死,别说徐延人不在,就算是他在,他要置雅斋的人于死地,谁敢说一个不字?
江云漪,你想跟我玩,还太嫩!柳成笑得很开心,好似已经看到了江云漪因为被他的权力所制而愤怒的表情。
他最喜欢看人被他气得半死,却又无力还手毫无反击能力的样子了。那才是人生最大的乐趣!
“柳监察不觉得自己笑得太早了么!”
江云漪没想到柳成竟然毫不掩饰他要以权压人的意图,也不打算跟她讲什么律法。
因为在柳成心中如今的平县他就法,所以他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要不我们等着瞧,我再给你两天时间,如果两天之内你有本事解开我给雅斋下的局,那我就给你一个救他们的机会。”
柳成突然想跟江云漪玩一个游戏,虽然他这一次来这里其实是想让云子澈的百草堂栽一个大跟斗。
既然陷害不了云子澈,那他就跟江云漪这个小丫头好好玩一玩,然后在最后一刻再告诉她一些他们圈子里的潜规则。
不知道这丫头知道他在耍了她之后,还会不会如现在这般镇定?又或是会被他气到吐血?
柳成很期待江云漪被他气死的样子,那一定很好玩!
“好啊,那我就跟柳监察打这个堵,到时还望柳监察并不是在耍我玩。”
贵族间的游戏规则当她江云漪会不知道?虽然时代不同,但那些所谓的贵族其内里的本质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同。
江云漪会让柳成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我等着!”
柳成不置可否,转身很快消失在牢房之中。这个地方这么脏,若不是昨儿他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他怎么可能来这里见一个小小的民女。
只是到现在他还是没搞明白他派去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消失的!这小丫头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三头六臂啊。
“云漪,你”沈天明对于这样的结果颇感意外,据这几日他对柳成的观察,这个人心机很深,喜怒无常。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给江云漪这样一个机会。
“沈大哥,今儿谢谢你了。柳成既然这么说,应该不会再插手这件事,他一定会等到最终结果。所以接下来他一定不会再阻止你帮我!”
江云漪看着柳成远去的背影微微抿了抿唇,她一定要抓紧时间,这一次她定要打一个漂亮仗。
“你说,只要我能帮上你的,我一定帮!”
沈天明也看出柳成这是打算放手让江云漪去查个够,既然如此他当然愿意助江云漪一臂之力。
“那就请你让人帮我照顾好他们,然后到安云帮我带回几个人证。”
江云漪也不想让雅斋的事再闹下去了,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为雅斋平反,否则任由雅斋的声望再掉下去,到时便是雅斋的罪名洗脱了,也很难再有以前的声望了。
“没问题,那这事就交给我吧。你还有什么事要办就尽管去!”
沈天明一听去安云传唤人证,这本就是他的本职哪里会不同意,当即点头立马吩咐手下去组织人手。
他一定会把人证安全的带回来,所以这一次他会带心腹过去。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江云漪听此也跟沈天明道了别,然后直接回了念园去找端木阳。同为京都人士,端木阳一定知道柳成。
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一次跟柳成的较量,她只能胜不能败!否则不仅雅斋要吃罪,连百草堂也会受到牵连。
念园中,端木阳起身不见江云漪有些不快,这丫头又不听话,居然那么早出门到现在不没回来。
不过阿大他们传来消息说,他的丫头居然把雅斋的案子查了个**不离十,现在就等着升堂问案为雅斋洗脱罪名。
他就知道他的丫头果然是最聪慧的,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就把这样一个布局严密的案子给破了。
但是柳成这家伙不在京都好好的当他的大家公子,却跑来安云给他的小丫头下套,让他的丫头受了这么多苦。
若是他不好好地招呼招呼,那他还是端木阳么?
“端木,端木,你在么?我是云漪!”
江云漪回来后就敲开了端木阳的房门,她想早点查清柳成的一些底细,好在上公堂的时侯能够多一些筹码。
她在房门外等了半天都没听到端木阳应声,不由微微皱了下眉,方才她问过下人,说端木阳根本没出门啊。
“你在啊,怎么不应声?”
推开门后,见端木阳背着她,明明知道她进来了,也不理她,想着她不知哪里又得罪这位爷,让他不高兴了。
有些时侯她真的觉得端木阳就是一个需要人哄的孩子,明明比她大了那么多岁,行为咋地比小孩子还要幼稚!
“咋了?我又哪里惹你生气了?”
江云漪见端木阳还是不理她,不由走到她面前坐下来,面对面地看着他,看着好看的面容里满满写着我很不高兴的表情。
“你说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叫上我,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知不知道我饿了!快饿死了!”
端木阳知道这个时侯跟江云漪讲什么道理都没用,只有耍无赖这一招能制住她,所以他不介意在她面前撒娇装幼稚。
“好啦,我下次要出去就跟你说一声。那我先去给你做吃的赔罪?”
江云漪明知道端木阳这是在向她撒娇却毫无办法,以前在丰泽屯时这种事端木阳就没少干。
现在他是越来越得心应手,这个时侯不知道心疼她,居然还想着怎么压榨她!真是可恶!
然看着他可怜兮兮的表情,面色虽比昨儿好了很多,但眼底的青黑并没有完全消除,她就不忍心看他真的饿肚子。
她对美色得啥时侯才能有免疫力啊!江云漪在心中轻叹。
“丫头,你可不准骗我!其实我也不是那么饿,你先告诉我,找我干嘛吧。嗯,我猜猜?你是想向我打听柳成的事?”
端木阳一把拉住她的手,拉着她坐到他的身边。她刚刚回来,一定很辛苦,他哪里舍得让她去给他做吃的。
这一些还是等雅斋的事过后再让她慢慢补回来吧!
“我跟柳成打堵,他给我两天时间查案。我就想你也是从京都来的,一定知道柳成的底细。”
江云漪便把她去刘府找刘原签完约后,又转去牢房探监遇上柳成的事跟端木阳说了。
“丫头,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不亲自查个水落石出,你一定不会甘心,那你就放手去查。我会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至于柳成的事你不必担心,你只要把雅斋之事查个清楚,能证明雅斋是清白的就成。我可以跟你担保,有我在,柳成他不敢把你怎么样,也耍不了任何花招!”
端木阳确实会在江云漪面前表现出在外人面前完全不同的一面,可他自认他是了解她的。
江云漪她很骄傲,她会接受他的帮助,却不会接受他所有的帮助。不过他的小丫头就应该有她的小骄傲,而他也愿意给她这份骄傲!
所以他虽然很想干涉她,不想让她这么辛苦,可他知道如果他干涉她太多,一定会让她离他越来越远!
他要学着对她放手,让她去高飞,而他只要在她累的时侯能够陪在她的身边就好。
“你,你不生气?”
江云漪本来已经做好哄这个家伙的准备了,谁想他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不会是在想其它整她的法子吧。
“谁说我不生气,我很生气的!刚才你说的话我可是记清楚了,以后出门得提前跟我说一声。不可以让我担心!知道么?”
端木阳一听立马又板起一张脸表示他真的很生气。暗想着,不可以让这个丫头觉得他纵着她,否则以后她肯定又不顾惜自己想干嘛就干嘛去了。
“那,那你不可以耍小孩子脾气!”
江云漪微微一笑,知道端木阳这不过是在逗她,也是在告诉她,他对她的担心。如此她又有什么是不能告诉他的呢。
“我饿了,你还是给我做吃的吧。”
这小丫头又想套他的话,他若不在她面前闹点脾气,这丫头还会记得他的存在么?而且这丫头咋地可以这么没良心,他在她面前闹脾气,那是只有她才有的专属,她咋地不懂他的苦心呢。
江云漪摇了摇头,就知道这个家伙没这么好说话,正想着起身去厨房给他做吃的,又被他拉住了。
“傻丫头!乖乖上床休息,等你睡醒了再给我做吃的。”
端木阳最终还是舍不得在这个时侯让她下厨房,硬拉着她上床休息,然后他就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入睡。
江云漪微微一笑,想着雅斋的事基本已经解决,就等着张元他们给她带来好消息,然后她整理布置一下就可以为雅斋翻案了。
如此,她就好好睡一觉吧!紧接她就闭上眼睛,只是长长的如扇的眉睫一直微微地颤动着。
端木阳修长的指一一抚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最后停在她的唇久久不愿离去。
丫头,你要快快长大,只要你长大了,我就可以真正地把你变成我的人。到那时我定要把你时刻地带在身边,触之可及!
端木阳想到此处,指间微微一动,盯着那红若点漆的棱唇,忍不住低下头,想尝尝它的味道。
这时熟睡的江云漪突然睁开了眼睛,愣愣地望着面前放大的俊颜,长长的睫毛如扇子般眨啊眨啊。
“你,你干嘛?”
这家伙不会是趁她睡着想亲她吧?江云漪想到此处,赶忙一伸手将端木阳推开。
这个色狼,平时吃她豆腐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偷亲她!
“我,我也累了,想睡觉!”
端木阳的俊颜微微一红,心中气恼,忽地直接掀开被子,然后躺下去,在江云漪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将她扣进怀中,紧紧地抱住。
小丫头,居然敢装睡,害他出糗,这一次她非得抱着她睡觉不可。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他面前装睡。
“喂喂喂,你别闹了,快放开我!”
江云漪被端木阳这无赖举动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推开他下床。
虽然她是现代人穿来的,如今也不过十二岁,可是这在古代啊,若是让人知道她一个女子跟端木阳睡一张床,会很惊悚的好不好。
“别动,乖乖地躺着别动,再动我真亲你了!”
端木阳被怀中软软的,香香的小身子给撩拨得全身发热,热血上涌,暗骂自己混蛋的同时,就开始威胁怀中的人儿。
这丫头知不知道她在玩火,居然在这个时侯给他乱动,这不是存心捣乱嘛。
“你,你不会”
江云漪似想起了什么,耳根子忽得燥热了起来,染上了微微的粉色,恼得直瞪端木阳,然看着他好看的俊颜,不由咬着唇被子一掀直接埋进了被里子,再也不愿出来。
这个死端木阳,臭端木阳,混蛋端木阳,她才十二岁啊,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端木阳看着这样的江云漪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他的丫头害羞了呢,他的丫头在为他害羞,真是太好了!
“你,你还笑!”
江云漪掀开被子狠狠地捶了端木阳一下,随即捂住眼睛,很是无地自容地直接抓过被子将脸捂了起来。
这家伙怎么可以这么没脸没皮啊!真是被他气死了!
“好啦,你这丫头都想些什么呢。就算我想,也得等你长大啊!我其实就是想抱抱你。”
端木阳这一次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伸手将江云漪死捂着被子的手给掰开。
这个笨丫头,怎么可以用被把自己捂起来,万一把自己闷坏了,他找谁给他陪一个丫头回来。
“你快下去,再不下去,我生气了!”
江云漪见端木阳得瑟的样子就不爽,这个家伙她是不是对他太宽容了,否则他咋地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呢。
“我不!我就是要抱着你!”
端木阳不听就是死抱着她不放,潋滟的双眸闪着亮眼的光芒瞅着她,那光芒里柔光四溢,好似有碧波万顷,叠叠荡荡间可以把你整个人都卷进去。
江云漪不动了,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凝着那一双柔得可以溺死人的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心中直骂,这个死妖孽,死妖孽,又诱惑她!可是她还是被他给诱惑了!
“不准看我,睡觉!”
这一次端木阳当先转开了眸子,怕这丫头不听他的,又用他的大掌直接挡住了她直勾勾的视线。
这小丫头可一点都不掩饰对他的垂涎。可惜她还太小,只是喜欢他的美色,如果哪一天她不再是被他的美色所诱惑,他定然会将拆吃入腹的。
现在还不行!但若这丫头再用这样的眸光看他,他一定会忍不住的。
江云漪学乖了,她不敢再眼开眼睛,其实她对端木阳是真的一点免疫力都没有。
刚才若不是端木阳转开视线,又挡住她的眼睛,她在想她会不会冲动地把这个妖孽扑倒。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江云漪忙了一天,又跟端木阳闹了一会,实在是累了,就任端木阳抱着她睡了过去。
看着怀中的人儿如前一次在马车里乖巧地睡在他的怀中,寻找着最舒服的姿势入眠,端木阳唇边漫开一抹宠溺的笑颜。
难怪他觉得这个小身子让他如此流连,原来那一次这个丫头就在他的身上下了盅,才会让他如此情动。
夜色深浓,端木阳拥着少女软香的小身子亦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这是他这一生睡得最香甜的一次觉。
第二日江云漪迷迷沉沉地从睡梦中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端木阳无双的容颜,唇角勾起的弧度完美的让人难以勾勒其曲线,那双紧闭的桃花眸似也带着笑意,隐隐还能看见那笑纹。
他是做了什么美梦么?要不然怎么连睡觉都比别人好看。
“丫头,你一大清早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莫非是想把我当成早点吃?”
端木阳早就醒了,只是他的丫头还睡着,他不想打扰到她,所以才一直装睡。哪想到这丫头一醒就这么凝着他,凝得他都装不下去了。
“古语有云,秀色可餐!谁要你没事长得这么漂亮!”
江云漪对着端木阳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就从床上爬了下来,伸了半个懒腰后,动作突然就顿住了。
此时她才意识到,她昨儿一晚都跟端木阳睡一起,而且是睡在一个房间。天哪,这里是念园,那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跟端木阳睡一起了?
“怎么,丫头?突然发现我们不应该睡在一张床上?”
端木阳从背后抱住她,深深地嗅着她身上才有的少女香,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满足。
丫头,丫头,我的丫头,你何时才能长大啊。我都快等不及了,怎么办?
“端木,你,你别这样!”
突然靠近的男子气息,那熟悉又陌生的竹叶清香,以及那声音里犹如迷迭香充满诱惑的声线,让江云漪的大脑有些短路。
她急急地想逃离这种被掌控在手里,无路可逃的恐慌。这种感觉太陌生了,陌生得她都不愿去追究为什么。
“丫头,我喜欢这样一醒来就能看见你,一伸手就能抱到你,一开口就你听到你声音。这样真好!”端木阳根本不理江云漪的挣扎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她,声音低沉,镶着最美妙动人的韵律,低低诉说着他的满足,他的欢喜。
江云漪不动了,她只是很静很静靠在端木阳的怀中,细细地听着离她最近的心跳,任端木阳抱着她,以一种全身心占有的姿态宣告着他对她的主动权。
这个人正在用他的情话攻陷着她的心房,试图以这种方式占有她,并告诉所有的人,她是他的!
如果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还是那样的狼,即使这是她前世今生里听过的最美的情话,她的狼还是告诉她,这个人你即使心动,也不能情动。
否则总有一天,她会万劫不复!
“端木,你饿么?我饿了!”
声音如水温润,她小巧纤细的手握住他扣在她腰的大手,那手很暖很暖,带着灼人的热意,让她的心忍不住一跳。
这个时侯她才发现男人的胸膛就像一个暖炉,带着最熨帖的暖意将她紧紧地贴在他的怀中,免她受清晨的凉意侵袭。
“那我们一起去用早膳。”
暗卫无声息地递了一件披风给端木阳,然后无声息的消失。端木阳接过披风,细细地为江云漪系好,然后拥着她的手到花厅用膳。
到花厅后,端木阳亲自帮江云漪洗漱,江云漪就像木头人似的,端木阳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怎么了,一直不说话?”
端木阳为她亲手盛了一碗红豆粥,见这丫头还是一副沉思的模样,眉眼间带着一抹解也解不开的困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不准她再走神。
这丫头咋地可以这样呢,他对她这么温柔体贴,这么无微不至,她没半点表示也就算了,怎么可以走神呢。
“没什么,我们吃饭吧!”
江云漪回过神,想着既然逃不掉那就接受,就当是一场特殊体验吧。
反正这个人不会一直呆在她的身边,他早晚都会离开,那就在他离开前,努力地对他好,以此来回报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吧。
端木阳总觉得江云漪这一回过神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可是他又看不出哪里不一样。
“我们在一起的事不会有其它人知道,所以你不必有困扰。”
在没有把他的丫头带回家前,他怎么可能让他的丫头受到流言蜚语的困扰呢。
这是他唯一想要珍视的人,即使他多想让她一直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也不愿她为他承受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委屈。
“我相信你!那我们可以吃饭了么?”
江云漪微微一笑,如海棠初绽,美不胜收,眸中的光芒如若晨曦一般耀眼明媚。
这个人既然可以在昨儿无声无息地进入念园,而不让念园的其它人发现,她就应该相信,昨儿他们单独相处了一夜,他也不会让人知道他们是在一起的。
端木阳凝着她的笑,微微有些愣,但很快的便回过了神。难得能与他的丫头用早膳,他哪里能在怔忡中渡过。
二人一起用了早膳,端木阳有事先出了门,张虎一大早就从刘府搬了一堆的帐本来给她看。
她边看边询问张虎刘府的一些情况,张虎都一一答了,有时还会给江云漪提一些建议,江云漪都会细心听取,酌情接纳,并跟张虎分析可行性有多高。
如此又忙到了中饭时间,用过饭后,江云漪不免有些奇怪,心里也不由染上了一点不安。
昨儿沈天明就带人到安云给她带人证过来,可现在都午时了,人还没有回来,正想让张虎去接应一下,门房那边来报说,县衙的人来请她去过堂。
“张虎,你去城门口那边看看沈大哥他们回来了没有,我先去过堂。”
江云漪沉吟了半晌,跟张虎交待了一番便往前头而去,现在她还不清楚状况,自然得去看看县衙的人这个时侯来找她所谓何事。
张虎忙声,匆匆带着人就出门了。县衙的人来找江姑娘一定是要问雅斋的事,他得赶紧去接应沈天明,看看是不是把江姑娘的人证给带来了。
“是江云漪么?我们是平县县衙的,这是县衙的传唤单,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带头的衙差知道江云漪是沈天明的朋友,沈天明临出去办事前有交待他们,若衙中传唤江云漪,让他们照顾着点。
冲着沈天明的面子,他们几人自然对江云漪格外客气。
“民女是!请问差大哥,这次县衙传唤是雅斋的事有新进展了么?”
江云漪沉声应是之后,从香荷里取出几锭银子塞给带头衙差,面容沉静地走在前头,唇角微动,打听此事。
“徐大人回来了,正式接手此案,卷宗看了过半,半夏庄那户死了人的亲属就敲响了鸣冤鼓。”
那衙差也不客气,收了银子后,就跟江云漪讲起了方才有人敲鸣冤鼓鸣冤,他们才会奉命带她去上公堂。
“徐大人回来了?”
江云漪能猜到定是半夏庄那边的当事人被人授了意才在这个时侯击鼓鸣冤,可她没料到此刻应该在上京途中的徐县令竟然回来了。
“徐大人是昨儿半夜赶回来的,回来后就被柳监察叫去书房谈了很久才出来,今儿一早他就在看雅斋之事的卷宗,只是没来得及理出头绪,告状的人就来了。”
昨儿的是他们几个人值守,所以几人对徐县令归来后做了些什么自然一清二楚。
既然是沈天明打过了招呼,而江云漪又这么大方,他们想当然的就把江云漪想知道的信息跟她全说了。
“多谢几位差大哥了,等雅斋的事一过,我一定让沈大哥约大家一起好好搓一顿。”
江云漪心绪直转,仔细将整件事在脑中过了一遍,方谢过几位差爷的相告。几人说话离县衙公堂还有一小段路,当即不在说话,以免惹人话柄。
---题外话---
明儿就升堂问案,给雅斋要平反,让亲爱的们久等了。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