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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出租车，张正阳就用汉语问老婆“你怎么当我的面挖我们公司墙角啊”
“他又不是你的客户，你激动什么”蒋雨兰白了自己老公一眼“这么好的机会我不抓住，对的起我自己吗”
“你也太夸张了，吃个饭也要拉客户”
“我的天啊，你不会以为技术厉害客户就自己来吧，我们不是基金，回报率高人家就找我们，我们四大投行的水平有什么区别吗？最重要的就是看开发客户的能力，没有客户再厉害的投行也要倒闭”
“道理我当然懂啦，我只是觉得单纯的一顿饭被你弄的有点功利”
“这你就错了，人家亚伦只是单纯请我们吃饭的吗，他和你第一天认识还是你们BOSS的客户，又不求我们什么，有必要请我们吗？我们华裔在餐桌上谈谈生意什么的很正常，说不定亚伦也想要通过你掌握了解一些交易信息，这都很正常”
“你意思是说他可能找我打听股票上市交易的内幕消息？”
“这算什么内幕消息，比如你觉得你们IPO的公司很有潜力你就可以推荐给他，你得到客户佣金，他得到利益这不是很好”
“你现在的职级主要是做事，但当你到了我这一个职位就会发现客户才是最重要的，这是公司考核的核心数据，这时候你的工作重心就是服务客户，拉拢客户”蒋雨兰揽住职级老公的手臂“正阳你其实比我聪明的多，就是不太关心拓展维护人际关系，这在我们这行业是要吃大亏的”
“现在这个亚伦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你能抓住他，就是跳槽到别的公司也是妥妥的一个高级经理的职位啊”
“有这么夸张吗?而且他是我们BOSS的客户啊”
“哎呀，如果亚纶选择了把业务交给你，那是客户的事情关你什么事，要是这一点都想不明白那你还是趁早转技术岗位吧，我们投行是干嘛的，专门景上添花和落井下石的”
“对我们华裔来说我们的肤色是一个升职的限制但同时也是一种机会，比如和亚纶总是我们华人更有亲和力，还有国内来的和老美打交代英语都说不流利，这就是我们的优势”蒋雨兰认真分析道。
只要你有了客户资源，老板都要反过来巴结你这道理张正阳哪里不懂，只是一时改不了道德洁癖。
“让我好好想想，有时候啊我发现我自己还是无法接受华尔街这一套。”
“我明白的，我们自己不做亏心事就是了，其它的我们也管不来，对了晚上怎么你结账了啊，你不是说亚纶请客吗？花了多少钱？”
“倒是不贵，才2600多”
“2600多还不贵”蒋雨兰作势要掐他脖子“我们一个月的花销一顿服就没了，不够你老板应该会给你报销，这个我门清”
“你怎么知道？”
“我们上次接待从国内来的考察团，我上司安排我和他们去第五大道逛商店，我们财务请假没跟我去，就是我付账的，你看这个蜻蜓就是那时候买的入了公司的账”
“那被公司知道了怎么办？”
“你傻啊，只要是客户的招待公关费用是本身就计算在成本内的，你不花公司才要批评你呢，至于你给自己买个东西只要不是太过分谁管你，这也算是一种隐形福利，大家都这么干”
“你明天不是还要陪亚纶吗，就带他去商店逛逛，买一些年轻人喜欢的电子数码产品之类的东西，这样又搞好了关系，又不花自己的钱，顺便给你自己换个手机”
“我发现现在你搞关系确实有一套哦，这样一举两得的招数张嘴就来”张正阳打趣道，自己确实需要做一些改变，不能只低头做事，也要抬头看天啊。
“那是，你以为我这两年白混的啊”蒋雨兰微醉的脸庞带着平时没有的红晕，“干我们这个特别是对于女性更难，既要灵活主动，又要保持独立强大的人格”
“我知道，这俩年辛苦你了”张正阳当然懂这个道理，女性面对男性客户既要满足他们的一般要求，又不能毫无底线，那样你就毫无尊严了，也就失去价值。
好在他们服务的客户都是有身份的社会人士，而且他们的公司也是世界顶尖，没人敢提出无礼要求，但是有时候委屈低声下气总是避免不了。
“到了”张正阳下车打开另一边的车门，轻扶蒋雨兰下车。
“我又没醉”轻轻挣开扶她的手，两人回到位于长岛的家，这是他们前年花56万买的一栋别墅，周边有个很好的学校，算是不错的学区房，今年贷款已经还完了。
他们还算是华尔街的底层，但是投资银行业是真赚钱，普通人要买这么一栋至少15年，他们6年多的时间就全款拿下了。
蒋雨兰虽然没有醉但是却显得有些兴奋，快步走进客厅，一下就坐在沙发上踢掉鞋子，歪了歪脖子“给我脖子按摩一下，坐了一天真是有点酸。”
张正阳立马心领神会，屁颠颠的站在沙发后面开始捏老婆的肩膀“明天有机会我还是给你买个东西吧，我手机去年才买的没必要换”
“你看着办吧，你不要的话最好给我买个名牌包包，我去年的包都磨旧了，我们收入高这花费也高啊，为了出门体面钱都花在这上面了，对了你老板怎么没先给钱呢，这要是你没钱垫付或者超标了怎么搞，你老板还真是不靠谱”
“有啦莉莎给了一张卡，哦就是我们老板的秘书，不然我就要用自己的信用卡刷了，说有二十万，你说我明天带亚纶去哪里好？”
“多少？”蒋雨兰猛然转身“二十万美元”
“从洛杉矶来一次纽约玩两天就安排二十万？你老板疯了吗？不，正阳你明天一定要陪好亚纶，这是一个超级大的客户”
“啊，哪里看出来，一个高中生就算是代表家里也是暂时的，大的投资他不一定能做什么决定呢”
“哎呀我还不知道华尔街这班资本家，绝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你想想马克能拿出这么多的公关费，难道花在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身上？一次二十万来几次不就几十上百万”
“那你们公司利润至少1000万以上，说不定还不止，这是多大的交易规模才有这个利润？没听过洛杉矶有什么华人这么有钱啊？”
“不管他了，反正你一定不能丢掉这个人脉，不管他做不做你的客户”要不是自己不好解释，蒋雨兰都想自己出马。
上亿美元的交易，想想都让人火热，只觉得一股热气从头往下延伸，将头往后一仰微微的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脸庞在灯光下俞发的红润起来，修长的脖子下面更显突出了。
“这在客厅呢，我也还没洗澡”
“不会去把灯关了啊，快点的啊，等下不会一起洗啊”张正阳也只能屈服，去把灯关了，客厅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外面偶尔闪入经过的汽车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