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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报告京卫府时,并没有提及少侠兄妹,而是带回了王府。回到府中,李叔把这中间的事又详详细细地报告给云萦,云萦本想再继续调查,可是她只有李叔一人可用,很难查出个究竟,只好先见了那少年兄妹,再从长计议。
少侠兄妹见到云萦,跪地而拜:“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少侠怎么称呼?”云萦不慌不忙地说,也没有领他的谢意。
“不敢当,草民卓风。”
“卓少侠,你的事情我会和王爷说,只是本王妃能力有限,没有能力帮你什么。你在府中,本王妃自会保你平安。”说罢,并让李嫂给卓风一包银两。
“王妃,草民不能收,草民并非贪图这些银两,父母已去,只想为他们讨个说法,并将妹妹抚养长大。”卓风并没有收下银两。
“你像是读过书、学过功夫?”云萦并没有坚持,便转移了话题。
“草民少时家境不错,外祖父是前朝秀才出身,父亲以前也教了些拳脚功夫,登不上大雅之堂,只求自保。”卓风说着,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妹妹。
云萦看着跪在面前的兄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弟弟,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起来吧。”云萦说着,并跟李叔李婶交代,好好照顾卓风兄妹。
云萦吃了些茶点,吩咐卓风吃饱些,再和她一起去见王爷。云萦带着李嫂和卓风走过后园时,卓风看了又看府中一侍卫。云萦若有所思,问道:“你见过此人?”
“回王妃,不敢确定,身形、动作有些像,但长相不能确认。”卓风回答。
“哦?因何见过?”
“进京时,得人提醒才找到时机见到了萧荣贯,只是那人那天蒙着面,也不知道是谁。”卓风仍不敢确认。
“既然好心相帮,又不愿报出姓名,那以后还是不要再和任何人提及了!”云萦顺着卓风的话说。卓风听到,点了点头。
其实,云萦大概明白了,看来今日这场好戏,是王爷安排的,只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自己的王妃最后成了主角。看来云萦嫁的王爷绝不是像表面那样任人搓扁揉圆。只是这样一来,今日的皮肉之苦是难免了,否则这戏是做不好了。
云萦来到王爷书房外面,在院中跪地求见:“妾身云氏,特来请罪。”李嫂和卓风也跪在云萦身后。一侍卫进书房通报,半个时辰也没出来。云萦就只能在院中继续跪着,直到太阳落山。
“王爷请卓风进书房问话。”半个时辰后,侍卫出来只传见了卓风。
卓风起身,向云萦看去,云萦有些累了,腿也酸了,勉强点了点头,示意卓风遵照王爷的命令行事。李嫂看不过去,出声求情,被云萦打住,并命令:“李嫂在王府中喧哗,罚半月月例,闭门月清斋一月,不得出门。”李嫂明白,云萦是不想让她陪着跪在这里,仍是不肯离去,跪爬到云萦身边。
云萦趁势附耳说道:“我不罚你回去,我怎么和王爷私下说话。李嫂委屈您了。王爷不会重罚我的。帮我备些化瘀的膏药,回去好用。”
李嫂明白,云萦是在保护她,所以哭着不肯离开。
“我还是这府中正妃,你们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一旁的侍卫听到,赶紧上前拉住李嫂,送回了月清斋。王府侍卫各个是王爷亲自挑选,果然都是明白人,明摆着是周瑜黄盖,所以虽说是拉走的,但是对李嫂确实尊敬得很。
云萦只一人跪在院中。
书房里面,卓风也是跪着回话。
“你可知在当街寻衅滋事是可以杖毙的。”王爷冷冷地说。
“草民知道。”卓风并未抬头,一直低头说着。
“那你还胆敢如此,引起骚乱?”王爷继续逼问。
“草民以及和草民遭遇相同的人已经无路可退了,否者只能看着母亲尸骸遗落荒野,幼妹孤苦无依。”说罢,卓风再三叩首。
“本王知道了,你且将事情原委道与府中师爷。本王寻到机会会与京卫府的折子一起上报朝廷。下去吧!”王爷早就心知肚明,本就是走个过场,做做样子罢了。
“谢王爷……”卓风再拜,可却未准备离开。刚要开口为王妃求情,卓风就被一句“本王家事,他人无权置喙”为由挡了回去。卓风无奈离开,走过院内刚要开口,又被王妃摇头示意。这时,卓风才看清这个八岁的小王妃。只这一瞥,此生再没了他念,成了卓风一辈子的心结。
又过了半刻,侍卫才转述了王爷的话,说道:“王妃当街无状,罚去佛堂静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