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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消息传到维姬耳朵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落下了帷幕,正准备进行最后的收场。
她不顾马尔斯的阻拦就离开了回程的队列原路返回,跌跌撞撞地在人潮最汹涌的地方停下脚步,贵族出生使她从小养尊处优到没有尝试过这么做,但她还是推开那些探头探脑的围观民众拼命往前挤。
维姬欣喜于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玛丽还活着,是的,她还活着!虽然原本属于她双腿的位置上现在空荡荡的毫无一物,但是至少她还没有离自己而去!
这对已经失去艾伯特这个挚友,近乎于绝望的维姬来说是唯一的宽慰。
但是待到喜悦褪去后,维姬只感受到了胸腔中难以言喻的强烈怒火,那群粗鲁野蛮的男人居然敢用脏兮兮地布塞进玛丽的嘴里,蒙上了她的眼睛,绑住了她的双手,甚至像是对待牲畜或物品一样提着她就准备离去!
这群驻扎兵团到底是想干什么!在愤怒的驱使下维姬的大脑已经停止思考再其他东西,她只知道自己必须帮助玛丽摆脱那惨无人道的束缚,因此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拔出操作装置装备上刀刃,正准备气势汹汹地冲上去的时候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那股力道简直大得吓人,维姬来不及反抗就吃痛得松开了手,锋利轻薄的刀刃砸在地面上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吓退了周围一圈的民众,谁也不想因为被误伤而丢掉了自己宝贵的小命。
“你准备杀了驻扎兵团的人,然后陪着她一起相亲相爱地蹲大牢吗?我可不记得自己有教出过这么愚昧无知,做事不经大脑的家伙来。”嘲讽意味十足,利威尔松开了手,相反军靴却死死地踩在了掉落的刀刃上,在没有完全打消她的念头之前似乎并不准备善罢甘休。
不,别这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并没有资格这么说她,赶快拿出点成年人的样子来吧利威尔,你该改改那死鸭子嘴硬的臭毛病了。
站在一旁的艾维尔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在心底默默感叹道,真是什么样的老师教出什么样的学生来,在冲动方面这两个人简直是如出一辙的相像,如果不是他即使制止,现在像头饿狼一样扑上去的恐怕就是利威尔他自己了。
“先回去吧,现在你们最需要做的是好好睡上一觉,冷却一下已经下达高温警报的大脑。”艾维尔望着逐渐远去的驻扎兵团如此说道“我以团长的身份向你们保证她不会有事的,至少今晚不会。”
“还真是有够令人安心的保证。”利威尔斜睨了艾维尔一眼,从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有用的讯息,真是个无趣的男人“一开始就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别到头来告诉我你其实什么应对的方法都没有,艾维尔,我可能会真的忍不住揍你一顿。”
艾维尔坦然地说:“手下留情点,你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我好歹也是团长,总得要在下属面前留点脸面。”他记得上一次挨揍还是在利威尔刚来调查兵团的那会儿,惨痛落败不说,在往后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内,早上起来照镜子时就从来没有见到脸部有对称过。
这算是承认了?平时总是一副令人捉摸不透的样子,谁都不知道他脖子上顶着的那颗脑袋里里究竟装着些什么,就像是无法预知什么时候会发芽的土豆一样,没想到这次却意外地爽快,利威尔简直快被气得没脾气了。
“毕竟现在还有很多没有弄明白的事,按兵不动不能说是最好,但却是目前为止最保险的做法,我准备先看看奈尔那家伙知道后会作出什么反应。”察觉到了利威尔的不安定,艾维尔继续说道。
奈尔德克,利威尔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宪兵团的团长,身为一介保守派不仅长得像老鼠,本身也胆小如鼠,他冷哼了一声:“如果是那个胆小鬼的话,为了调查想必会不动脑子地就下命令把玛丽那小鬼解刨了吧,也不想想死了的话还有什么调查的意义。”
“利威尔兵长你”“啧,开玩笑而已,我怎么可能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还没有等到维姬来得及激动,利威尔就率先打断了她,冷静地吐露出了充满危险的句子:“他要是敢这么做的话,作为动我的人的回礼,我也会将他切得整齐又漂亮的。”
“利威尔,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明明知道没多大作用,但艾维尔还是公式化地训斥了一句。
对于究竟是不是玩笑,利威尔不置可否,只是沉默片刻后向艾维尔挑明了自己的态度:“我忘记以前和谁说过了,总之我只允许我部下的生命光荣地葬送在巨人的手里,而不是人类。所以艾维尔,和之前的退让不同,这次我是会死磕到底的。”
艾维尔感觉利威尔话中的意思就像是在提醒和警告自己不要坐视不管,不然他可能会做出些不计后果的事一样“我同意你的观点,不过我很好奇的是,即使她不是人类甚至可能是巨人,你也准备将这条守则贯彻到底么利威尔?”
“只要她还是我部下的话。”
“部下啊”换做是以前,艾维尔从来不会想到当初那个六亲不认、肆意妄为的地下街流氓会这么重视这种他曾唾弃的从属关系,与给人的第一印象相悖,意料之外是个护短的人。
“嗯,部下。”利威尔再次重复了一遍。
除了一些受伤的人还呆在托洛斯特区的医疗站休养外,调查兵团其余剩下的大多数人都回到了露丝之壁内,距离托洛斯特区很近的调查兵团分部进行修整。
还有一小部分人索性就留在了托洛斯特区随便找家店喝酒去了,照理说是违反军纪的行为,但是毕竟活下来都不容易,如果这样子能够消除远征所积累的心理压力让他们稍微好过一点的话,考虑到这一点,艾维尔对此虽不表明赞同的态度,但也不会去阻止,基本上算是默许了的。
利威尔从来不参加这类借酒消愁的活动,从最初开始,每次远征回来他都是不眠不休地收拾好逝去同伴的遗物,交托完事务后就第一时间赶回训练营地。
虽然基本都是凌晨和半夜,但是利威尔将马牵入马棚的时候总是能见到那倒霉的小鬼,无一例外不,大概这次要例外了,可能以后也不会有了,说不会不习惯是假的,不过也只是个闲得没事干喜欢夜游的小鬼而已,在不在都无所谓,他自诩适应力还是很强的。
强到要不是艾维尔即使制止,因为中途走神差点就走错路跑训练营地去了。
“利威尔兵长,这个。”
伤亡名单目前还不够完全,不过大致已经整理出来了,走在去收拾房间的路上利威尔迎面就碰上了玛丽的朋友,那个叫维姬的小鬼,脑中混乱又烦躁使得他没什么心情去搭理,本来想就这么无视着直接走过去,但被递过来的信封却让他不得不驻足。
“这是什么?”利威尔没有立即接过,而是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一眼鼓囊的信封后不耐烦地问道。
维姬并不为利威尔不良的态度而感到介怀,反而勾起嘴角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信,艾伯特生前托我在远征结束后转交给玛丽的,我没有那个权力去牢房探监,但是我想利威尔兵长你肯定会去,所以想拜托你帮我带给她。”
原来是那个鲁莽小子的信,利威尔顺手接了过来。
虽然冲动很不可取,但是利威尔本身还是对艾伯特抱有高度评价的,不然在毕业的评分上也不会将他排在了第一的位置,不过很遗憾的是那小子不幸应了他在作战会议上的乌鸦嘴,在第一次远征中实力者反而容易遇难。
“你知道是什么大约是什么内容吗?或者说,他们是什么关系?”利威尔用一种嫌麻烦又不怎么感兴趣的语调平静地问道。
如果是情书这种无聊的东西的话,那么他就准备就此销毁了,毕竟人已经死了,除了徒增负面情绪外基本没什么意义,利威尔为自己的问题找了个极其冠冕堂皇的理由。
“即使是朋友,但是这种事情也没必要一定得坦白,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们私下里关系很好,就说是像恋人我感觉也不奇怪。”什么都了然于心的维姬信口胡诌了起来,随后别有深意地反问:“利威尔兵长是以什么立场这么问的?说到底无论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都与利威尔兵长你无关吧?”
从小就被带着去社交场所的维姬表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坦率的三十岁男士,那与傲人实力呈反比的情商简直就连三岁的孩童都不如,虽然她很中意这一点。
“是这样没错。”利威尔承认这与他没什么多大关系,他也没有刨根问底的兴趣,说完这句话后便没有了与维姬继续谈下去的兴趣,要知道还有一堆东西等着他去整理。
第二天早上,熬了一夜的勤劳小蜜蜂利威尔的眼下不负众望地出现了黑眼圈,映衬着那双死鱼眼越发地杀气腾腾,他并不准备倒头就睡,而是冲了个凉水澡提神后就自顾自出门了,不去看看那折腾人的小鬼他实在是放不下心来。
托洛斯特区有一个归驻扎兵团管辖的小型牢房,平时只临时关押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偷和抢劫犯,杀人犯这类重犯在这个和平的小地方是很少能遇到的,所以不得不说牢房的设施条件很差。
阴暗潮湿还散发着一股霉味,连床都是用破旧的木板搭建而成的,还坑坑洼洼地被老师咬了好几个洞,只要真理一有动作就像是随时要塌陷一样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整个牢房最看得过去的就是铐住她双手的铁链了,连牢房门都缺了一根铁棍。
而那副手铐其实是清晨的时候从别地进口来的
顺便还附带着捎来了一个据说从中央派来的宪兵,他来之后就理直气壮地赶走了原本负责看守的驻扎兵团成员,打开锁走进了牢房内,居高临下,用一种很瞧不起的口吻说:“让我来查看你这种不明不白的怪物简直是脏了我的手。”
真理督了他一眼后就移开了视线,没有说话,她认为宪兵会说这种嫌恶的话不足为奇,可以称得上是正常反应,但是这位宪兵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她感到很诧异。
“你在干什么?”
宪兵听后放下了手中的动作直接给了她一巴掌,气急败坏地冲她大吼道:“还轮不到你这怪物说话!乖乖给我闭上嘴啊,你知道我做这种事有多么的不情愿吗?让我碰你这种东西简直是比沾到大便还恶心啊。”随后心虚似的撕过一角床单塞住了她的嘴。
真理看着男人的眼神中盛满了不解,宪兵粗重的喘息和眼底沾染的*与所说出的话大相庭径,他边颤抖着双手解开她的衣领边喃喃自语道:“怪物,让我来看看你那个腹部不会流血的伤口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衣完全被敞开,因为是伪造的身体,所以真理并没有太多所谓被看光后的羞耻心,但是宪兵显然并没有对她腹部的伤口感兴趣,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她的胸部上,并且还有一种光看还不尽兴的趋势。
真理极其厌恶这类满口正义的衣冠禽兽,这可是蝎辛辛苦苦、日夜赶工的作品,他居然用自己污秽的双手碰触只为发泄自己肮脏的*?蝎可是一名艺术家,他不是给男人做充气娃娃的!
她开始奋力拉扯着被锁链紧铐的手腕,即使将手腕扯断她也想给眼前的宪兵来上一拳。
“你给我安分点!小心我唔!”宪兵警告的话还没说完就痛呼一声歪斜着从床上倒了下去,他捂着被踹得疼痛难忍的腰部下意识骂骂咧咧了起来:“那些看门的驻扎兵团到底在干什么,不是说过不要让无关人员进来的利威尔兵长!?”
“是我,说起来原来宪兵团的福利这么差吗?看来下次召开会议的时候我该向奈尔那家伙提议挪用一部分公款给你们找几个小姐。”利威尔隐忍着怒气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还嫌不解恨地碾了两下,如果不是为了避免给调查兵团招惹上麻烦,他恨不得将这个看起来一辈子没吃过肉的猪猡踹得镶进墙里,还是抠不下来的那种。
“我,我只是奉了上头的命令来查看情况的,这是工作!”宪兵被踩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抓着利威尔的腿殊死辩驳道。
“工作?”利威尔将腿从男人胸口的位置慢慢下移“这种挺立的状态恐怕会影响你那高尚的工作吧,宪兵,需要我帮你把它给踩平吗?”
宪兵吓得立马缩住了双腿,嚷嚷着转移话题:“就算你是调查兵团的兵长,但是这里全权是受驻扎兵团管理的,没有得到允许你也是不能随便进入的!你把门口的看守给怎么样了?随意攻击其他兵团的人员你是要蹲大牢的,如果你就这么离开的话,我或许可以放你一马当做没看见”
利威尔丝毫不受这拙劣的威胁,瞪着那张令人恶心的脸,他加紧了脚下的力道说:“真是不巧,我除了教训你这头发春期的猪猡以外什么都没做。”门口两位站岗的刚巧是他教授过的学生而已,所以自然而然就被放进来了。
“蠢猪,关押的是我们调查兵团的人,我有权过来查看情况,至于驻扎兵团的管辖地,不过只是建了个茅坑而已,不管是谁拉的屎都要一并归它管理才行吗?”利威尔惯用的强词夺理一时间噎得宪兵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被形容成的屎的真理如今感觉有那么点儿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