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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们直接去吧。”南君儿眼神里都在放着光,心里隐隐着有一份期待。
“恩,好,你将水拿着,我来开车。”他将手里的水放在她的手里。
她接过水的同时,却握住了他的手“累吗?”
他们一直都有休息,只有他一个人又是开车,又是问路的,开了一天的车,一定是很累了。
“不会,我是男人。”莫皓然笑了笑,离开了后座,又转移到架势位去了。
小小的文昌县,迎来了一辆价值不菲的黑色宾利后,围观的人自然也变得多了起来。
过了桥之后,莫皓然将头伸向窗外,看着路过的扛着锄子的大婶叫到。
“大婶,我问一下,这里有个叫南远峰的吗?”
“有啊,就在前面的路口第一家就是的了。”扛着锄子的大婶很是热情的说着。
莫皓然一听,顿时高兴起来。
“真的吗,就在前面。”
“是的,没有错,家里一个老人,一个老太。”
“谢谢你,大婶。”莫皓然激动的转过脸来看着南君儿。
南君儿朝窗外望去,心里莫名的开始紧张起来,还有那无法压抑下来的喜悦。
就要见到久别已久的亲人,因为妈妈当初的关系,南君儿一次都没有来过这里,此时的心里还是充满着忐忑的。
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外婆和外公还在怪着妈妈吗?
有好多小孩子的开始围着车子打转,新奇的打量着,窃窃私语。
欢欢和畅畅因为外面的响声都醒过来了,看着外面完全陌生的面孔。
“妈咪,这里就是外婆的故乡了吗?”
“是的啊,外婆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啊。”南君儿拥着两孩子,一脸开心的说着。
“君儿,我们下车走过去吧,就在前面路口,我看了下,发现那里不好停车。”莫皓然看了眼前面又转过脸来对着南君儿说道。
“恩,好,我们下车吧,我们要去外婆家啦。”南君儿对着两个孩子说道。
妈妈,这里就是你长大的地方吗,对不起,我来的晚了。
眼睛有些发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升起了一层水雾,南君儿用手指揉了揉眼睛,睁大着看这个妈妈从小长大的地方。
可是,妈妈,你知道吗,我好想是牵着你的手来到这里的。
“走吧。”莫皓然默默的走到她的身后,将她眼里的情绪全数看在心里。
“恩,好。”
两个孩子走在中间,而南君儿和莫皓然则是走在孩子的两侧。
对于从未来过的地方,两个孩子充满着好奇,一蹦一跳的向前走着。
握着的手掌心里渗出些许的汗滴来,莫皓然只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给予她无形的力量。
终于,一行四人来到了刚才大婶说的那一家。
刚才大婶说家里有个老头和老太,那就说明着外婆和外公都是健在的。
外婆,外公,那么久远的字眼,可是为什么却是如此的熟悉和亲切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的血浓于水吗?
“赶紧进去吧。”莫皓然看着站在门口,搅着手指的南君儿,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一定是紧张极了,可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我”
她张口刚要说话,门好像是感应到了一般,从里面打开了。
要说的话只好生生的咽了下去。
“啊”一声苍老的女声响在他们的耳边。
一位老妇人站在门口,本来打算出去买点菜的,可不想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四个穿着很洋气的人站在她家的门边,顿时吓了一跳。
“你们找谁?”老妇人很不确定的问着,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她家里还没有这么洋气有钱的亲戚。
南君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老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外婆了,因为她似乎看到了妈妈的脸。
老人也眯着眼睛打量着站在眼前的女人,一张可爱的脸,看起来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请问请问您认识南艳吗?”南君儿哆哆嗦嗦的终于是将话给说出口了。
双眼期待的看着面前的老人,头发白了一大半了,但是看起来身体还是比较硬朗的,她害怕自己直接喊着外婆冲上去,会吓坏她老人家,所以镇定下来之后,还是决定先问问看。
“认认识。”老人也是被南艳这两字给吓坏了,自己女儿的名字,可却生生有二十多年没有叫过了的。
“是,是您女儿吗?”南君儿咽了咽口口水,艰难的问着老人。
老人没有说话, 却只是在想了几秒钟后,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南君儿的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没有人会知道,她等待答案的心情是多么的紧张。
她突然的松开莫皓然的手,扑向了老人的怀里。
“外婆”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这景象,绝对的将面前的老人吓着了,不可思议的睁着大眼珠,看着扑在自己怀里,搂着自己的女人。
“外婆,她是南艳的女儿,叫南君儿,我是她的丈夫,这两个是我们的孩子。”莫皓然像是看出了老人眼里的疑惑,出口解释着。
“小艳儿的女儿”老人喃喃的念着,却是用力的抱了抱南君儿。
等松开的时候,南君儿和外婆的脸上都挂着喜悦重逢的泪水。
“欢欢,畅畅,快,过来,这就是你们的太奶奶。”南君儿像是想到了什么是的,赶紧将莫皓然旁边的两个孩子给拽到了前面来。
“太奶奶好。”
“太奶奶好。”
两声清脆的叫声,又让老人红了眼眶,真的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小艳儿的孩子,这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了。
“哎,好,好,好”
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涌现着一层又一层的泪花,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的。
“老头子老头子”
转身朝院子里跑去了,刚才只顾着高兴了,却忘记了告诉院子里的老头子了。
正在菜园里摘黄瓜的老头,听见了叫声,将头从黄瓜架中间伸出来“怎么了,忘记带东西啦”
可是,却看到了老太的身后跟着四个陌生的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老头子,你快点出来,快啊”老太很显然是快要急死了,想立刻将孩子们给介绍给老头子。
老头子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毕竟在他们这里,还没有这么好看的人来过,而且还是来到了他们家。
快速的将摘了半篮子的黄瓜给背在身上,从里面走了出来。
将黄瓜给放在地上,伸手掸了掸身上刚沾的灰尘。
南君儿和莫皓然看着眼前这个朴实的老人,不禁笑了起来,老人不明所以的看着老太。
“老头子,这是小艳儿的女儿,这是她的老公,这两个是他们的孩子呢,老头子,你快来看看,多俊的孩子啊”老太一把牵过老头的手走向了他们,一一的介绍着,嘴角都是笑。
“什么,小艳儿的孩子”老人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啊,老头子,这可是我们的福气啊,你看看这孩子长得跟小艳儿小时候是一个样啊。”老太拉着南君儿的手走到了老太的面前,一脸的欣喜。
“外公!”南君儿心中此时涌动着紧张和激动,没有想到外公和外婆是那么那么好的人。
“哎,哎。”老头也是高兴的应着。
“太爷爷好,”两个孩子也走向前去,站在南君儿的身边,礼貌的叫着孩子。
“好,好,好,你们好。”老头很显然是激动的。
可是,笑容在下一秒却停住了,在他们四个人中找了又找,看了又看的,还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却还是只看到了四个人。
“那个君儿,你妈妈没有跟着一起来吗?”老人想,也许女儿到现在还在跟他们闹着别扭吧,还在赌气吗?
老太好像也是猛然的想到了,立刻猛地一拍大腿“你看看我的脑子,君儿啊,小艳儿怎么没有来呢,难道她还在记恨着当年的事情吗?”
老头看了眼老头,两个人的目光都红了又红。
南君儿却早已控制不住的流出眼泪来了,一把向前,抓住外公和外婆的手。
“不是的,不是的,妈妈没有怪你们,妈妈说她爱你们,很爱很爱你们,可是妈妈已经不在了,妈妈五年前就去世了”
“你说什么?”一句话,令原本还处在高兴边缘的老头和老太瞬间呆滞下来,他们都看着南君儿的目光,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们的孩子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没有了呢。
“是真的,外公,外婆,妈妈五年前去世了,她临走的时候让我来找你们,让我告诉你们,她爱着你们,到死都在爱着你们,这辈子没有好好的孝顺你们,下辈子,她还要做你们的女儿,她说她一定会好好的孝顺你们的,对不起,外公外婆,我来晚了”
南君儿看着眼前的老人,苍老的面容上,浮现着哀伤和自责,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双膝在他们的身边越来越软,身子更是越变越矮。
这是自己的外公外婆,是她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可是她居然这么久才到他们的身边,居然一天都没有孝顺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