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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就在此时,街道对面另一个方向,购物中心广场上。
一队全副武装的防暴警察,双手端着武器,以散兵队形,疾冲而来——
……
两个放缓射击频率,想绕过烟雾现场追击过来的劫匪,显然也是时时注意着现场情况的。
又或者,收到了某个位置观察哨的提醒。
他们马上果断地转身,又跑向金店门口方向——回去,还有人质!
他们动作敏捷,路过黑色轿车时,看都不看生死未知的同伴一眼!
回到“信祥瑞”门口,水晶卷帘门居然还是半开着的。
两个劫匪飞快地一个低身,又钻进了金店里——
随即,两声枪响,激起几个女孩子的尖叫声。
又一声枪响,这声音就马上消失了。
……
那队防暴警察到达现场后,并没有即时开枪,也不知道是谨慎,还是怕误伤群众,或者,在江州这样的华国三线小城,持长短枪劫金店的恶性案件,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所以,他们枪里,是驱散人群用的橡胶子弹,还是实弹?
警察系统之外的厉海,想不出来。
……
眼见劫匪回头,这队最先到达现场的警察,他们几个手势交流之后,就在现场分散开来。
花坛、垃圾桶,路边车辆,还有广告灯箱……他们占据了几个有掩体,又可以互相照应的位置,还看得到金店门口,隐隐地控制了整个现场。
……
厉海的视线里,撞车英雄任东西同学,已经跑到街道对面小广场里,一颗粗大景观树后边。那个让他毫发无伤的坚固盾牌也竖在地上,依然将其全身挡住……
他应该也是通过观察孔,在继续看着现场情况。
厉海猜不透这哥们儿的想法。
义警碰到警察,还不跑?
……
三方围观人群后边,也陆陆续续钻出很多制服民警,他们一边劝围观人群离开现场,一边相互配合,飞快地拉起了现场戒严的隔离胶带——
再一会儿,各种型号、闪着红蓝色警灯的警车,也从多个街道,陆陆续续到达了现场。
穿防弹衣拿手枪的便衣,全副武装的头套特警,还有领导模样被人簇拥的警察,纷纷下饺子一样,撒到已经被扩大到整个街区范围的劫案现场。
厉海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是有严格的警方应急预案的。
虽然涉枪案并不多见,还事起突然,但国家暴力机关在这方面的效率,与无尽资源,必定是纠集全部可以运用的力量的。
这么多警力调配,应该在路上,就已经在临时指挥中心的命令下,开始在全城布下了天罗地网。
所以,劫匪那边依然不见踪影的观察哨和狙击手。
是撤退,还是继续隐匿着,为同伙提供远程帮助?
“如果是我的话,怎么破局?”
平头百姓厉海,心中居然有如此思量。
……
值得一提的是,厉海秋毫可见的视野里,满现场制服警察,他居然还捕捉到,混在几个便装男警察里,穿着灰色羽绒服,外罩防弹背心,英姿飒爽、目光坚定的刑警倪双双同学。
嗯,确实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
菜鸟刑警也正在褪毛,将来某天——
一定会啼出,属于她自己的清凤之声。
“加油!双双!
“大海哥一定帮你,找到杀害你母亲的凶手!”
……
警笛已经被关掉,现场一片安静。
只有红蓝警灯,这两种颜色交替闪烁着,配合众多的制服警察,和冰冷枪械……呈现出一片肃杀之色。
厉海是从事室内设计的,知道从人眼的光学角度而言,红色与蓝色是最能明显刺激视觉的。红色是暖色系中的原色,具有警示作用;而蓝色是冷色系中的原色,与红色形成鲜明对比,更能引起人们的注意。
所以蓝灯在夜间更显眼,红灯在白天更显眼。而且红蓝颜色的光闪,会让人眼难以定焦,以造成心理上的不适,来达到警示的效果。警车、救护车,消防车,它们的车灯颜色,这么些年来,也都一直在这两种颜色上延续转变的。
这种两种颜色,是国际通用的警示符号语言。
厉海就是搞不懂,为啥所有的警匪片,什么样的抓捕都大张旗鼓,动不动就全城布控,天罗地网,警车成队,警笛长鸣……生怕犯罪分子不知道他们来了似的。
以搏鹰之全力,捕三两只螯贼?
编剧和制片人怎么想的,花钱撑场面,不心疼么?
现实生活中,刑警抓捕,应该没这么夸张吧?
厉海决定下次见到倪双双,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
有点儿扯远了,咱们回到撞车现场。
两辆冒着缕缕黑灰烟雾,闪着电火花,价格与外形相差都很大的轿车。
一辆是一个车灯开着的,亮黄色超级跑车兰博基尼。
一辆已经变形的普通黑色轿车,里边还隐约传出微弱的求救声。
车辆碎片散布四周,刹车与车辆挪动的轮胎痕迹,清晰可见。
满地都是发出微弱红光,和烟雾开始减淡的红色光团。
走近看的话,地上应该还有弹壳。
……
空地上,十几辆红蓝警灯闪烁,白色、黑色的警车和私家车横立。
车门大开,数十、上百的武装警察、便衣。
他们或站或蹲,都在掩体后边举着手中枪械,神情严峻,目光全都集中在金店方向。
……
更外围的,不听劝阻,越聚越多的节假日普通围观民众,被微信、电话召呼到现场的人,四周楼群面向事发地点的办公室、阳台、窗户聚集的人头……
还有看不见的城市街道,交通管制开始,防止犯罪分子逃脱的关卡设置,网络信息的应急清理和辟谣,现场手机、无线电信号的管制干扰……更多的城市反恐预案开始执行。
正在调配而来的武警、社区片警,政府相关人员的动员,军队可能也在待命集结……
……
日后惊动整个江州与山城,牵扯出七八条人命的——
12.31特大金店持枪抢劫案!
就此露出,最初的峥嵘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