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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贾敬成为翰林院一员,慢慢适应了自己身份,生活三个月后,他婚事也被放到了日程上。
要说这事情原本和刘家说好了一来是为了等这刘家姑娘及笄,而来也是给贾敬一点时间,希望他能有好心态考试,若是科考没有通过,那倒是好说,等姑娘年纪一到,立马成婚,当然,要是一切顺利,侥幸通过话,为了能官途起始时候专心一些,这婚期上,倒是可以稍微缓上一缓,所以说好了,是要等到这一年年底两家再商量婚事。只是如今贾家有了情况了,那不是小史氏身子不行了吗!要是万一不巧,就这么死了,这虽然已经是第三代了,血脉上远了些,就是守孝什么,也不用丁忧之类,只要五个月素服也就是了,但是,到底是隔壁住着,一边凄惨守孝,一边大红大紫娶媳妇,看着也不像样啊!所以,这史氏心里有点着急了,和贾代化商量了一下,想着是不是提前把婚事给办了。
当然这件事情,怎么也是要和贾敬商量,这孩子如今也是大人了,很多时候自己事情都需要他自己做主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贾代化和史氏说起,贾敬几乎已经把自己定亲事情给忘却了,这个时候一说,他下意识就是一愣,好半响才想起了哪个女孩子,盘算了一下自己时间,再估摸了一下小史氏身体状态,深以为然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贾代化和史氏说道:
“确实,这事还真是要抓紧了,婶婶身子,按照我估计,恐怕过不去这个年了,我倒是疏忽了,这事情怎么也该赶前头,不然怕是需要延缓一年才妥当了。”
听到贾敬说起小史氏身子,史氏幽幽叹息了起来:
“说起来,妹妹身子,一向好很,生孩子也一个个康健很,看看赦儿和政儿,身子都是不错,比我们家敷儿,不知道强到了那里去了,没想到,这一次生下敏儿,身子却差了这么多,和致儿不能比呢!如今又是这么个样子,说来,虽说是她自己折腾出来结果,可是,我到底是心里不落忍。”
贾敬一听,知道自家老娘有些心软了,毕竟是自己堂妹,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死亡,心里不好受了,可是这事情说来还真是人家小史氏自己错,不说那些姨娘事情,那是人家内宅阴私,说不得,可是这亲生儿子事情,总是摆那里,侵吞公库也是大罪,要不是为了几个孩子,这贾代善还不知道怎么发作呢!再加上后来隐隐传出那府里老太太死事情,这可是触犯了所有人大忌了,史氏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直到现,说道她死期,几乎所有人都保持着冷漠态度,史氏没有感慨才是怪事呢!
贾敬抬眼看了一下自家老爹,见到贾代化微微皱着眉头,心里直到这时贾代化对于史氏说道话有些不满了,到底是立场不同,贾代化看来,贾家才是重要,一切有损贾家利益人都是罪人,小史氏贾代化看来能让她到死还是保持这荣府太太名头已经是仁慈了,再说什么不落忍话都是不妥当,贾敬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贾代化心思,心下也有些担心因为那么一个人,再让父母言语上起了龌蹉,忙不迭找个话题,想着岔开这一节。
“说来,这次母亲要是往那边送信,倒是有件事要拜托一下了。”
贾敬一开口,立马吸引了史氏注意力,就是贾代化也用疑惑眼神看着贾敬,等着他把话说下去。
“母亲,说来荣府大妹妹如今这也及笄了吧,因为婶婶身子,这也没有人带着她出门做客什么,还是个庶女身份,怕是京城找不到什么好人家,如今虽然大家都知道,我们家女孩子都是宫里姑姑教导,可是这规矩是规矩,规矩再好,也抵不过身份上差异,再加上管家理事上,咱们家姑娘学是晚了些,要紧是,如今,这京城各家,基本都是崇尚奢靡人家,没有几个人家子弟看着能自己出息,就是有,也轮不上咱们家,还是个庶女,只怕这京城世家里也找不出什么和是心意人选了,我想着,咱们是不是把眼光放开一些,往那边看看,也不找那些勋贵人家,找些合适读书人家,像是刘家这样人家江南还是有好些,虽没有什么官职,但是底蕴丰厚,祖上也是高官名门,迟早有崛起一天,就是说出去也是响亮很。按照如今咱们家身份,大妹妹夫婿人选,哪怕是不求什么嫡支长孙什么,找个有前途嫡子还是可以。”
他这一说,贾代化眼睛就是一亮。笑眯眯看着贾敬,很是欣慰说道:
“恩,有眼光,和你爹我一样想法,这事我还真是和你叔叔这么说过,甚至你叔叔还特意找人打听了,就是你岳家那几个庶子都是个个上进,这样人家确实不错,要不是眼见着你娶了刘家闺女,你叔叔怕让人说道咱们是换婚,早就想打他们家主意了,只是这刘家,哎,哪怕是为了自家名声,只怕也不会和贾家再次结亲了。至于别人家,我们还真是不怎么熟悉。“
说道这里,贾代善,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转向史氏问道:
“你看,要不再问问林家?他们总比我们知道多些。“
如今这林家小子就住贾家,这两家关系好了很多,要是史氏去信和林太太说道,请她帮忙还真是说过去,史氏想想也觉得合适,刚想点头,另一边贾敬却出声阻拦了下来。
“还是让刘家帮着找好。“
他这一说话,史氏先笑了,打趣道:
“你这个死小子,倒是不客气,这媳妇还没有娶过门,倒是先指使起岳家来了,也不怕他们嫌弃你。“
贾敬不慌不忙摇了摇脑袋,很是镇定回答:
“什么吗,让他们帮忙才是亲近呢!那是我们不见外,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这样要紧婚姻大事也托付了,多大信任,再说了,这次取信,必然要说道这提前成婚缘故,说不得他们心里多少有些不自,或者心里有些顾忌,生怕这姑娘嫁到我们家,一来没有多久就遇上丧事,名声上不好听,这一点咱们怎么也该顾忌到,给予安抚,既然一样是说,还不如把这大妹妹事情也说说,也好显得咱们无奈,好歹他们家姑娘还是定了亲,咱们家还有姑娘没有定亲就要急着嫁出去,不然说不得就要守孝误了杏期,比他们难多了,这样一说,他们心里估计那些个不自立马就没了,还显得咱们亲近呢!“
贾敬这一番话说是头头是道,分析各家心态也很是到位,倒是让贾代化惊奇了一把。他倒是没有想到,自家这个看着温和随意,没什么心机儿子居然洞彻人心上也有这样天分。难不成这孩子是天生扮猪吃虎大能?
到了现贾代化还是认为自家儿子是纯洁,是天真,这一次能说出这样见识是偶然,倒不是他对自己孩子没有信心什么,而是下意识觉得自家孩子永远是美好,和一些龌蹉,阴暗东西是隔离,当然,这能看透人心这本事也是需要,每一个父母对待孩子问题上,绝对都是属于矛盾结合体,贾代化自然也不例外一样。
至于史氏愣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反而很是感慨附和了几句:
“瞧瞧,我这脑子真是,可不是这样,这本来提前婚事就有些不怎么礼貌了,还是为了这样事情,说不得就让这孩子名声受损,受了委屈,这时候可不就是要想法子多做安抚吗!不错,把那边大姑娘事情托给他们绝对是合适,也是咱们表示诚意一种法子,老爷,你说呢!是不是和隔壁说一声?“
史氏一脸期待看着贾代化,这让贾代化说什么?只能是点了点头,顺便评价了几句:
“好吧,这事确实可行,那孩子年纪是不小了,哎,这也是弟妹病耽搁,不然说不得早就寻好了人家了,如今这京城里人家我看着也确实不怎么样,找个有前途读书人,比那些个世家旁支可靠多了,恩,说不得以后前程好些。“
说道这里转头又对着史氏关照了几句:
“我去说这个倒是没什么,不过真要是这么办了,那么这大姑娘出嫁时间必然是紧,这嫁妆什么也要收拾出来了,也不知道这弟妹有没有准备,不过看她一起那个样子,估计是玄,你这里还要办敬儿娶亲事情,要是两件事情一起办,能忙得过来?要紧是这嫁妆事情,还要去荣府收拾,能妥当吗?“
这还真是个事,帮忙成,可是总不能把手伸到人家库房去挑嫁妆吧,这好像就有些不怎么合适了,一时间史氏倒是有些难住了,好贾敬脑子,一边提醒道:
“咱们家这么些个姑娘,好些妹妹年纪也不小了,当家理事本事光说是没有用,还不如给点差事让她们练练手好,什么采买,什么厨房,什么园子整理,这些个事情,母亲可让嬷嬷们陪着,让她们管去,左右出不了什么岔子,都是有例可循,母亲正好腾出手来,处理些紧急,要紧事情,至于这嫁妆,母亲只管拿出京城一般和咱们家一样情况人家嫁妆单子当做范例,然后让叔叔自己按着拿出来就是了,是多是少,也有叔叔自己拿捏,这样可好?“
儿子给想了法子出来,还是可行法子,史氏立马眉开眼笑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家儿子聪明孝顺。顺带还埋汰了贾代化一句:
“看看,你这都白活了,还没有咱们儿子机灵,这么一会儿就想到了这样好法子,可不是这样吗!家事分出一部分,让姑娘们去折腾,嫁妆事,列了需要台数,种类,具体好坏,让他们自己想去,我们只要做了该做就是了,到时候大不了看着不够,咱们添妆时候多上几分就是了,还真是妥当呢!我还轻省了呢!还是儿子有用,顶大用了!“
贾敬一听自家老娘夸奖立马就觉得寒毛有些起了,偷偷一瞄,乖乖,自家老爹脸黑了?哎,有着这么一个嘴上不把门娘,自己还真是受罪啊!
“不过爹,有件事您这里可是要同叔叔说好了,这婚事弄得这么急,人家刘家想来帮着挑人也难,能有几个人选不一定,那边若是有了什么人选,他瞧不上眼,那可怎么好?是不是他自己也要想着相看一下?京城这里世家勋贵人家不一定有合适,可是他那些原本好友家里呢?手下家里?或者是那边老太太娘家什么,是不是也可以看看?这就是不为了大妹妹,这二妹妹也没有几年了,说不得过了守孝,也到了出嫁时候,这时候多看几个,也能备用呢!就是咱们家,如今有了妹妹,这很多事也能提前预备了,听说嫁妆用木头是要紧,很多人家都是姑娘出生就开始准备了,咱们家这大妹妹那里估计是没有了,其他几个是不是要抓紧啊!“
这一叠问题,事情抛出来,贾代化立马神情严肃啊!他还真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啊!想想这隔壁大侄女,头又疼了,转头问史氏:
“那个弟妹真没有给那几个准备嫁妆东西?连木头都没有?“
史氏翻了一个白眼,没好声气说道:
“你说呢?怎么可能有?反正我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她要是真准备了,还不得传天下皆知,好让人家都知道她贤惠?不用说了,肯定是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需要做呢!这下可好,这事情,恐怕要你们这些个爷们出面了,怎么也要用些好木料回来,家里这两府加一起可是五个姑娘呢!木料可不是什么小数字。只是这大姑娘那里就是有了木料都来不及了,单单一张千工床,手工就要一年呢!咱们可是准备年前就把她嫁出去,怎么可能来急!“
这下子贾代化气了,不用说出口,贾敬也知道,这老爹估计肚子里骂人呢,不是小史氏就是贾代善,好他看多了上辈子那家子女人糊弄人本事,倒是有一个可以借鉴法子,立马帮着出主意。
“我看,实不行,就从老库里找呗,几代太太总有些嫁妆家具哪里摆着,翻翻就是了,那可都是好木料,再不成把大妹妹自己屋子里东西都翻了做了嫁妆也是一个法子,多多给些压箱银子,作为补偿,这就是到了出嫁时候,也能说得过去,毕竟这不是意外情况吗,嫁妆来不及打完就是个理由啊!“
这一说,贾代化眼睛亮了,他终于意识到了,原来自家儿子是个人才啊!这脑子,绝对属于高级别,贾代化乐了,突然有种很骄傲情绪,自家儿子不但读书好,医术好,人好,长得好,脑子好啊!不亏是我种啊!
“好,好,不亏是我儿子,不错,这是个好主意,就是说给你叔叔听,他也想不出这样好主意来,恩,贾家有望啊!儿子,要保持,提出问题,解决问题,你这可是一次性把问题都解决了,好,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果然,贾家种就是好啊!“
前面说了还没有什么,这后面一句一出来,史氏立马不干了,拍着桌子嚷嚷道:
“老爷,那是我生,什么老鼠,你,你太欺负人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啊!这不是夸他吗,你真是胡搅蛮缠。“
“什么胡搅蛮缠,这龙咱们家挨不上,这凤,咱们家也挨不上,你这不是说老鼠是什么?你这嘴就说不出好话来。“
史氏一闹腾,贾代化也怒了,瞪着眼睛,气呼呼喊道:
“你个老娘们,折腾什么,存心是不是?你今天存心吵架是不是,“
眼见着事件要升级了,贾敬忙对着边上嬷嬷使了一个眼色,那机灵立马往后堂走,还没有等他们吵起来,一个孩子笑声从后面传来了,不用说,这救星到了,那就是我们贾致童鞋啊!果然,小就是无敌存啊!刚才还脸红脖子粗两个人一听女儿声音,立马歇菜了,脸上变温和不行,看着奶嬷嬷抱着贾致出来地方,温和询问起贾致睡得好不好之类,那个慈祥啊!那个温柔啊!谁也想不到刚才那两个吵架和他们是同一个人。
贾敬摸了摸不存虚汗,暗暗吐了口气,妹妹也是需要需要存生物啊!至于他自己?还是早走早好,他也折腾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