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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缜这样,叫季颂贤也不由跟着犯起愁来。
她瞧了瞧季缜问:“往年间这些工程都是如何做的?难道每年都无人做活么?”
季缜听她这般一问倒是笑了:“你啊,真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这护城河好些年没有清淤了,往年城墙加固还有修排水沟都是捡着那些灾年来弄的,或是水灾,或是旱灾就有许多流民,这些人为着吃饱饭什么事都做,给些钱便有无数人抢着做活,只这几年天下承平风调雨顺,还有谁乐意做这些苦力?”
季颂贤听的皱眉,一时也难住了。
她想了许久没有想个好办法,不由的便翻看脑中那些得自成平安的记忆,那些记忆很模糊,大多的知识她是瞧不到的,只记得一点,以利诱之。
可是,工部已经给出许多工钱都没人干,实在是……
“八兄,这清淤都要做什么活计?”季颂贤一行想一行问。
季缜左右无事,就耐着性子教导她:“说起来这活计倒也苦累,必得使人跳进河中将河底的泥清到岸边,再将清上来的泥运走,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那淤泥不知道多少年岁了,又是河底的,铲上来很是费力气,再加上河底泥不知道多厚,一个不注意就会将人陷入泥中拔不出来,也难怪无人愿意干这等活计。”
季颂贤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心说似这般的活计必得有利器助之,叫人清闲些才有人肯干,只是……她记忆中一千多年以后确实有许多的器械可以做这些活,只不说是她只有那么些模糊记忆,就是成平安怕也不知道那些机器是怎么弄出来的吧。
这倒真是为难了。
“难怪诸大人要诉苦呢。”季颂贤摇头道:“陛下给的工期太短,这些活又太苦了,更没有个好办法,不说诸大人,怕是放到谁身上都难办。”
“何尝不是呢。”季缜点头承认。
“若是有些能帮着做活的利器便好了。”季颂贤苦恼了一会儿又想总归不是自己的事,操那些闲心做甚,便笑着与季缜闲话,将心中一些想法说了出来:“要是有好工具叫人不用跳进河里便能将泥清上来不知道省多少事,怕就有人看在工钱多的份上肯干了,再到金陵城郊的几个村子里贴上告示什么的,告之村人谁若是肯做活除了拿工钱,还能将清上来的淤泥运到自己家田里做肥料,想来十里八乡的百姓肯干的就更多了,也省了运输一途,倒省下不少的事来。”
她一句无心之语倒是提醒了季缜,季缜一拍脑袋:“妹妹说的很是,我怎的就没想到呢。”
他高兴的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季颂贤赶紧拽住他:“且等等,我有事拜托八兄。”
一听这话,季缜少不得停下脚步耐着性子再次坐下。
季颂贤对他一笑:“我早先曾遇到过一位夫人,也曾帮她一点小忙,那位夫人境遇很是可怜,我就时常关注些,她曾告诉我她藏了些物件在一所宅子里,若是她亡故了叫我取出来,一些是她送给我的,还有一些是她留给她儿子的,我最近得知这位夫人已经故去,便去那所宅子取了她送予我的东西,只这些东西……”
季颂贤说话间将拿来的那些房契地契还有盐引什么的都拿出来给季缜瞧。
季缜接过来一看大吃一惊:“这……这也太厚重了些吧。”
季颂贤脸上有些羞意:“我也知拿的有些不是很理直气壮,可是她被人所害,若是我不拿没的便宜了害她的那些人,再者,总归是她所愿,如今她人也没了……”
说到这里,季颂贤有些说不下去。
季缜看着她:“妹妹莫觉得如何,即是人家诚心给的,你就收着吧。”
季颂贤点头:“我瞧了瞧,这些地产都不是好打理的,我便想请八兄帮忙卖掉,还有这些盐引也卖了吧,总归换成银子心里踏实些。”
“真的卖掉?”季缜有些拿不准主意:“妹妹若是留着每年租出去租金也有不老少,卖了的话可是一次性的买卖,以后想买都没了的。”
“卖。”季颂贤坚定的点头:“请八兄帮忙。”
“好。”即是季颂贤拿定了主意,季缜也不推脱:“我有一同窗前儿还想买些地产,只如今金陵四周哪里还有好田,他寻来寻去都不满意,我看妹妹这些地亩都好,倒不如卖给他。”
“八兄做主。”季颂贤起身给季缜郑重的施了礼又将那些地契之类的东西交给季缜。
待她从季缜那里出来,还有些记挂诸大人所说之事,便也没回屋,径自拐弯去了季亿书房中,早先她原说帮季亿将书房中的书归置一番,这几日竟是没能弄成,今儿将自已的东西拿了回来,也将宋氏所留之物交给成怀瑾,心中大为满意,便趁着高兴去季亿书房归置书本。
这归置书本的法子还是季颂贤从那些记忆片段中得来的,似是千年以后那些图书馆都是如此做法,至于图书馆是怎么一种存在,季颂贤还没有完全搞清楚。
她过去的时候季亿并不在,季颂贤便先将各式的书籍检查了一番,做到心中有数,之后拿了纸笔记下,按照经、史、子、集分四个大类,又分许多小的类别。
只是她原想的简单,觉得不过将书安置一番便成,真做起来就感觉很是麻烦,写了一会儿章程季颂贤就有些不耐烦,因想着这事叫她自己来做不定弄到几时,又想季亿书房这么些书,若是弄的时间长了,季亿要寻哪些书不好寻到反倒耽误了事,倒不如将此事与季亿商量一下,大伙群策群力将此事办好。
因此她仔细的写了个章程拿了去寻季亿,可巧便在伍氏房中寻到。
彼时季亿正与伍氏说话,也说起了如今金陵城寻人力之难,便是大户人家想寻个做粗活的家丁粗使婆子都要颇费一番力气,另便是金陵城许多的衙门做什么活计也很不好寻人力。
伍氏想到她小时候在乡下那段苦日子便也感叹道:“宝宝说的是极,想咱们小时候多少人吃不饱饭,便是这些力气活不说给钱,只要能管饱饭就有不晓得多少人争抢着去做。”
可巧她说到这里,季颂贤打帘子进来,先给伍氏和季亿见过礼,又笑道:“爹爹还在烦心诸大人的事么,照我说,爹很该叫诸大人去请教成家公子去,成公子素来有几分聪明,也很有主意,说不得便能与诸大人想出好法子来。”
季颂贤也是在来的路上想了很久才跟季亿说这样的话。
她是恨成平安,也一星都不想叫成平安好过,可这是私仇,而工部修城墙挖护城河都是为了加固城防,修排水渠也是怕到雨季排水不及时将金陵城里低洼处淹了,若真水淹金陵,那还不晓得要死多少百姓呢,季颂贤还记得她曾听老辈人说过,三十多年前金陵下了一场大雨,那场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因着水排不出去,河道堵塞,城南一带不少民居都泡在水中。
待到大水退去,好些尸体横陈,又因是夏季,这么些死尸摆在那里时疫便避免不了的,便是那一年,整个金陵因大水和时疫去世的便成千上万的。
想想这些事季颂贤头皮都发麻,她不能因着私事而不顾全城百姓死活。
成平安虽在男女情事上糊涂,可他到底是千年以后的人,总归是比现今的人多好些想法的,说不得诸大人去问便能出个好主意,若真有好法子在雨季来临之前将城里的工程弄好,当真是活人无数的。
季亿和伍氏听了季颂贤的话都惊异的看着她。
伍氏大声道:“贤姐儿,你……你疯了不成,竟然叫诸尚书去问那个玩意?”
季颂贤一笑:“娘,我也瞧不起姓成的,只是不管如何咱们得承认他确实有许多别人想不到的主意,我不能因着我一丁点的私心废了国家大事。”
就这一句话叫季亿拍桌子大叫一声:“好,贤姐儿这话说的好,到底是我季亿的女儿,心胸宽广公私分明,实在是叫为父都不得不佩服。”
季颂贤见季亿这般,更是笑着对季亿眨了眨眼睛:“父亲是佩服女儿这些话,还是佩服父亲教导有方?”
伍氏听得此言笑着拍拍季颂贤的背:“罢,罢,你们爷俩莫再互相夸奖了,一个个没羞没臊的,脸皮比城墙都厚。”
季亿也跟着抚着胡子大笑。
季颂贤趁着这个时机将她写的章程递给季亿,站在一旁给季亿说起她的想法。
季亿看的很认真,看完思量一会儿道:“我儿莫急,为父将你兄长嫂子们叫来,叫他们帮忙整理书房,待按着我儿的法子整理好了为父好好瞧瞧到底如何,为父因想着我儿这法子当真是妙法,许多地方都用得着的。”
季亿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一边与季颂贤说着,就叫人去将还在家中的几个儿子喊来。
如今老大季纲在朝为官,与妻儿住在大宅中伺侯二老,老二季绛才放了外任,他自己去了外地,将妻子王氏还有儿子宗文留在家中,只说到了任地一切安顿好了再接妻儿过去,老三季绎今年才外放回来,老四季维在临近金陵的一个县中做县令,其余四子倒都在家里,且老五老六均在翰林院,老七老八在家读书准备考进士。
不一时,季家在大宅中的六子都赶了来,叙礼之后站在一旁听季亿吩咐,待听季亿说完之后,季纲便眼冒精光,笑道:“小九这法子我听着就好,咱们且费些力气整理整理,若真觉得方便,待到了衙门我想将那些宗卷也照此整理一番。”
那啥,有亲问季家八子的媳妇出身,季家八子所娶的媳妇娘家都不富裕,不过娘家父亲都是读书人出身,家风清正,这些媳妇也都是识文断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