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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大明吃完饭在外面散步,海伦突然收到妈妈的短信,让她去人民医院帮忙挂号,周末她要来A市治疗胃病。挂完号后海伦顺便留意了一下医院门口的小吃摊,小吃摊主还在那剁着猪肉,热情招呼着客人,只是他旁边少了小玲,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服务员。
海伦带着大明往小吃摊一坐,吆喝着,“来两碗重庆小面”,老板应和着,顺带瞟了眼海伦,满脸不屑。
面被服务员端上了桌,海伦随口一问,“之前那个女服务员去哪儿了“,服务员满脸疑惑地回答:“我是第一个服务员啊。”
听完海伦点开了小玲的微信朋友圈,浏览着她最近的动态:
3月26日一碗重庆小面的照片。
3月29日同样的一碗重庆小面的照片,只不过拍摄角度稍有变化。
4月1日土豆炖肉的照片。
......
直至今天,也就是五月二日,小玲都没有发一条关于文字的朋友圈,这与之前的她大不相同。海伦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点开小玲的头像给她发了条短信:
“小玲,你还好吗?最近我升职了,明天中午十二点请你吃饭如何”
无人回应,对话框里只有海伦孤零零的”身影“。海伦顿时感觉喘不过气来,心中自责、愧疚、担心......千万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此刻只能用无声等待表达自己的焦急。
“这肉怪怪的”,大明突然开口,海伦啊,这家店也不过如此啊......
就在这一瞬间,海伦用她的“脑洞”构想出了一幅“发生”的图画。
小玲......失踪......肉......小吃摊店主的菜刀......
光是想到几个零碎的字词,海伦就忍不住干呕起来。她起身准备离开,却发现小吃摊老板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欲望。
不是男人对女人的情欲,是那种对“肉”的渴望,是猎人对猎物的肉的渴望。
海伦一哆嗦,慌忙逃离了小吃摊,留下大明在原地一脸懵逼。回到家的海伦蜷缩在被子里发抖,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小玲赶紧回自己的微信。没过多久,小玲果然回复了,只不过回复仅仅八个字——“我很好,最近没空约。”
海伦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两天,期间谁也不见。她知道自己的恐惧毫无理由,甚至可能是多想的产物;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那没理由的恐惧,不知道小玲现在到底是生是死。
五月五日,一条新闻上了微博热搜——某小吃摊居然用人肉做猪肉,这背后的真相居然是......
海伦顿时感觉晴天霹雳,她所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那个新闻中的小吃摊就是小玲父亲的小吃摊,而有位顾客在吃饭时点了锅土豆炖肉,吃着吃着发现了一根手指。当时顾客就报警了,警察干预后发现小吃店老板家里一片狼藉,小小40平米不到的地上全是早已干涸的血迹,冰箱里冷冻着他女儿——也就是小玲的半颗头颅。
从尸检调查结果来看,小玲是在3月25日被小吃店老板用利器砍死的,在随后的一个多月里,小吃摊老板用小玲身上的不同部位当作“佐料”,加入菜品当中。
奇怪的是,小吃摊老板对他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似乎毫不在意自己所犯下的罪,和即将面临的牢狱之灾;却在警察实施逮捕的过程中,咬舌自尽了
海伦彻底崩溃了,她没想到3月24日......居然是她人生中与小玲的最后一次见面。一切的发生都太突然了,压得海伦喘不过气。她哭着和大明打电话,想倾诉心中苦闷,她问,如果自己做错了一件事,导致了很严重的后果,比如间接地导致了他人的死亡,自己该怎么办。大明不解地沉默了几秒,然后随口回答道:“没事的,不关你的事,毕竟你都说了,是间接,对吧。”
海伦一直在重复安慰着自己——对啊,小玲死了和自己没有关系,毕竟又不是自己杀的她。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海伦都会被自己强烈的愧疚心唤醒——对啊,是不关自己的事,可小玲只有一次死亡的权力,她没有一百条命啊,死了就是死了啊;如果那天,自己能再关心小玲一些,多注意小吃店老板的异常表现......在心理压力的重负下,海伦在某天浑浑噩噩地完成工作后,走到了从前的那家粥店,点了一碗窝蛋牛肉粥,放了整整一碗香菜。
正当海伦无力地咀嚼着香菜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到了自己的身旁,是Andre。
“晚上好呀Helen,gladtoseeyou,youlookbad,whathappened?“
“Ifyoumadeamistakewhichledtoaseriousconsequence,whatwouldyoudo?onlyregretwhatyoudid?”(如果你犯了一个错误,这个错误导致了严重的结局,你会怎么做?你只会为此感到后悔吗)
“iwoulddowhaticoulddotoredeemmyself”(我会做我能做的去救赎我自己)
“那如果,你的错误导致了另一个人间接死亡,人死不能复生,你该怎么办?”
“Helen,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问我这个问题”,Andre笑着说,“但,如果我是你,我会想清楚导致事情发生的根本原因是什么,然后,做我能做的去抹杀那个根本原因。”
“即使要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辞吗?”,海伦忽然抬头凝视着Andre的眼睛。
“如果死亡能为你带来救赎,何乐而不为呢”,Andre笑得愈发的肆意。
“你可真不把死亡当中一回事儿呢”,Helen也笑了。
“ijustsaidwhatyouwantedmetosay”,Andre拿起筷子,夹了一根海伦碗里的香菜放进了嘴里。
海伦像是忽然顿悟了,她起身整了整衣服,笑着对Andre说,“thankyou,我知道我该做些什么了”
“希望能再见到你”,Andre对着Helen的背影大喊。
“如果能再见面,我就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海伦扭过头朝Andre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