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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随后两条私信发了过来。
“小墨学长，你说的是真的吗？”
下属发来的信息里，称呼已经改成了原来的称呼。
“啊，对不起啊欣涵，是我的责任才让你也被连累了。”
我抱着头，把脸贴在自己的膝盖上。
我要是早点意识到网点业绩不好这个问题就好了，也不会最后变成这个样子。
到了现在，不仅我自己的经济来源成问题了，还拖累了小李子和小宇他们两个人。
“啊……”
我的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呻吟。
手机响了，是小李子发过来的信息。
“说什么傻话呢！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没关系的，不用来找我，我先自己冷静一下。”
我关掉了她的聊天窗口，她的头像上很快冒出了红点，这是新消息的标志，但我已经不敢再去打开看了。
另一条信息是艾丽莎发来的，上面写着：“小墨，可以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们网点业绩不行所以要被撤掉了。”
短暂地沉默了一会以后，艾丽莎直接打来了电话。
“小墨，你现在在哪儿？”
她的声音里透着着急的情绪：“我现在就去找你，你不要做什么傻事。”
“让我自己待一会吧，现在我不太想见人，对不起啊艾丽莎。”
我按掉了手机屏幕的电源，闭上了眼睛。
………………
“喂？小墨，我听说你去找领导了？事情结束了吗？结束了的话快回来吧。”
思考了一会，我还是决定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妈妈她接了电话，用担心的语气跟我说着。
“那个，我跟你说个事情。”
电话对面的人可能听出来我的声音不太对劲了，用疑惑的语气问我：“怎么了小墨，嗓子都哑了？”
“刚才我去找领导，领导说我们网点因为业绩问题要被撤掉了，我可能要失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钟，随后声音传来。
妈妈她用和平常没什么区别的语调跟我说着：“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你先回来吃饭吧？”
“……对不起啊，我这么没用，本来我是想撑起这个家来的。”
“你要是几个月前失业了我可能还有点头疼，现在我不都重新开始工作了吗？一点问题都没有，工作这种东西完全可以再找嘛。”电话里的语气十分轻松，能听的出来是为了让我心情舒缓一点而故意这样说的：“先回来吧？”
“……能让我在外面自己呆一会儿吗？”
电话那边稍微纠结了一会：“那你要赶快回来，小墨。”
“嗯。”
“待会要告诉我你去哪儿了，不然我会不放心的。”
“放心吧，我就在附近走走，不会去陌生的地方的。”
我挂掉了电话。
去个不会有人找的到我的地方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吧。
…………
“艾丽莎，你这么火急火燎地打算出门，是要去哪儿啊？”
颜楚楚叼着薯片从电脑前抬头，另一只手则拿着喝了半瓶的肥宅快乐水，电脑的屏幕上正显示着她自己的照片，她正在给照片做后期处理以便发布。
公司最近人员又减少了，似乎不满待遇和老板对员工态度的人越来越多，跳槽的人一堆接着一堆，最后的结果就是颜楚楚不得不连后期都亲自上阵，还好作为公司的台柱颜楚楚是相当的靠谱，不然这家经纪公司可能就要倒闭了。
“楚楚你没看群里吗？”艾丽莎把出门用的鞋子套在脚上，俯下身去套上另一只鞋子。
“群里？我刚一直在干活没注意手机上发来了什么……”颜楚楚把手机掏了出来看了下屏幕。
随后就是一声惊呼：“啊！”
“怎么会弄出这种事情啊！”
颜楚楚以惊人的气势把扔在床上的外套一把摘了下来套在身上，随后跟着艾丽莎一起冲出了宿舍门。
“这家伙不会想不开吧？用报警吗？”
两人一边往外跑一边交流着。
“先去找到他吧，报警可能赶不上，楚楚，你帮我查查他现在应该在哪个位置附近？”
“楼梯上不要跑步！”宿管大妈冲了出来指着两人说道。
“我们回来会写检讨的！”
两人从宿管大妈的身边全速跑了过去，用最快的速度冲下五层楼的楼梯，往校门的方向跑去。
……
“学长……”
这个时间，李欣涵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发了几条消息没有回应以后，她从衣架上把外套扯了下来，用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大门。
“等我啊！”
…………
支行的选址在一条商业街里，处在白下城市区边缘的位置。
这么设计当然是为了方便管理郊区的那些网点，我之前工作的那家网点也是这些郊区网点之一。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上班的地方都没了。
我一边抱着自嘲的想法一边端起手中的杯子。
现在我正在支行附近的一家酒吧里。
前两天我还在焦行长的屋子里跟焦余容喝着酒聊着天，今天我居然就要因为失业的原因自己一个人喝闷酒了，人生的起落真是反复无常。
“……”
苦涩的酒液流进我的喉咙。
“龙舌兰酒原来有这么苦的吗？”
可能是我的味蕾也被心情影响了，酒液苦的几乎让我无法下咽。
虽然妈妈她说的很轻松，但本来我家的情况就不是很乐观了。
如果就业方面出了问题的话，妈妈她就会被迫承担本应该由我承担的那部分压力。
这让我感到十分的羞愧。
仔细想想的话，虽然我在上大学的时候目标还是非常明确的。但我工作了以后，逐渐地就被繁重复杂的工作给磨平了棱角，以至于遇到这种突发情况的时候，我居然满脑子都被无所适从的感觉给填满了。
也就只有我会这么没出息，我认识的这些人里面，恐怕最脆弱的一个人就是我了吧。
我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冒出了何所在的脸。
不要让我想起她了，要是她遇到了这种情况，估计都不会当回事。
如果是她的话，肯定一点迷惘都不会有。
如果是她的话……
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酒，我的舌头已经麻木了，也不再能尝出酒液的苦涩味道。
“我该怎么办呢……”
我醉倒在了桌子上，最后的最后，我迷迷糊糊地听到了一个声音。
“我今天运气这么好，出门还能捡到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