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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窟岛,这座岛以前是没有名字的。二十多年前,但凡是靠近这座岛的船只,都无故失事,渐渐地,无人敢靠近这片岛。因此,被人称为魔窟岛。”
做完介绍,沙泽龙抬眸,看了眼没做声的言氏姐弟俩。
姐弟俩都低头看着那地图,目有所思。
他这才说,“只剩下这两个岛屿了,明天我们一起行动,先侦查阿莫岛。魔窟岛,是我们最后的目的地。”
“成。”
“带足弹药,我们的营救目标,很可能就在这两座岛屿之上。”
“好。”
散会后,言诺照例给季饮冰打电话。
季饮冰一直都不多话,但每天,她都会准时接听言诺打来的平安电话。
言诺也已经习惯了她的寡言,他趴在窗口,望着夜色,对季饮冰说,“这里的海鲜真的很美味,下次,我们一起来。”
最近,他对她说了很多下次、以后这样的话。
季饮冰始终都没有答应。
她便随口问了句,“有多好吃?”
“好吃到,想让你也尝尝。”只有品尝到真正的美味的时候,言诺才会想带季饮冰去尝尝。
季饮冰说,“那一定很好吃。”
“我们还有最后两个岛屿要探查。”
“那是不是快回来了?”季饮冰语气挺随意的。但言诺听了这话,心情却好了起来,“嗯,就快回来了。”
你是不是,也在等我回来?是不是也想我了?
他想问问,但怕答案会让自己失望。
“还有两个岛,一个阿莫岛,一个魔窟岛,不知道我们的营救目标,到底在不在这里。”
“魔窟岛?”季饮冰说,“这个岛,名字不好听。”
“还很危险,当地人都说,这二十年里,但凡是靠近这个岛的船只,都失了事。魔窟岛,被他们称作是小百慕大。”
“真有这么玄?”
“玄不玄,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
“嗯。”
言诺准备挂电话了,季饮冰却轻轻地叮嘱一句,“多加小心。”
言诺微愣。
短暂的失神后,他总显得冰冷刻板的脸上,唇角没忍住,弯了起来。“好。”
挂了电话,言诺将手机扔床头柜上。
他双手枕在脑袋下面,迷迷糊糊的想了许多事情。
他想到了前些年,季饮冰还没跟庄龙成为固定搭档的时候,她总是跟在他的身旁,他出任务,她就当队里的医生。季饮冰的身手其实不错,虽然打不过言诺,但也不比普通佣兵的身体素质差。
言诺的部下都很喜欢季饮冰,因为有许多人,都是被季饮冰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他们尊敬她、爱戴她。
后来,季饮冰与庄龙的合作越来越密切,她干脆就定居在了A国。
言诺想,这次回去,他要跟季饮冰求婚,要跟她结婚。她不喜欢大T国,不喜欢婚后带鼻环,那他就带她去A国定居。他们会做一对平等且恩爱的夫妻。没有孩子,那也没有关系,他们可以收养,也可以不要。
言诺想着想着,入了梦想。
梦里,他回到了方俞生结婚的那一天。
他抢到了方俞生和乔玖笙他们的捧花,他将捧花递给季饮冰,季饮冰含蓄浅笑的收下。
那时,她笑得可真美。
第二天早上醒来,言诺回想起这个梦,没忍住,打开了自己的背包。他的背包里装着各种武器、兵器和弹药,他从背包的小布包里面,拿出来一个小小的锦带。
锦带里面,是一枚戒指。
当年在滨江市,他就买下了这枚戒指,他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跟季饮冰求婚。
可他们刚从滨江市回来,死而复生的薇拉突然出现了。
她的出现,打断了他的计划。
后来,发生了许多事,这枚戒指,在他身边呆了快四年时间了。始终没有能够送出去,没有等到戴在季饮冰手指上的那一天。言诺摸了摸戒指,沉吟片刻,将它小心地放进作战服胸口的口袋里。
戒指贴在他的胸口,仿佛季饮冰就在他的左右侧一样。
四点多,一群人就出发了。
两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阿莫岛。
远远地,他们就看到了那尊矗立在岛屿最高处,俯瞰着路过船只和汹涌海浪的塞壬雕像。
有人说,塞壬是人面鸟身,甚至有些像美人鱼。
赛人有天籁般的歌声,能蛊惑所有过往的船只。
一群人望着那座雕像,都是心头一怔。
海上,刮起海风,风声发出呜呜的声音,竟像是海妖塞壬的歌声。
言语望着那雕像,说,“虽然挺好看,但这到底是人还是鸟还是鱼?”她紧皱眉头,问了个世界迷题,“她如果要跟男人交配,该用什么姿势?”
众人:“…”
倒是一向严肃的沙泽龙回了她的话,“捆着翅膀,钉住鱼尾,想用什么姿势都行。”
言语偏头看了他一眼,总觉得,沙泽龙的眼神在看她的双手。
她眯眯眼睛,笑了笑,说,“出海的时候,最好不要说海妖的坏话,小心尸沉大海。”
一群人说说笑笑,登了岸。
岛上很安静,平时没有住人,却有一些建筑物。九月份,当当地的渔民来这里欢庆的时候,会在这些房子里过夜。他们将岛上搜寻了一遍,最终,无功而返。
一群人离岛登船,去往最后一个岛屿。
言语跟沙泽龙站在甲板上,两个人都穿着宽大的外套,里面却是方便作战的劲装。言语问沙泽龙,“你觉得,那些人有可能会将营救目标藏在魔窟岛么?”
“以‘我觉得’开口说的话,都是没有意义的。”沙泽龙不说没把握的话。
“果然是你的回答。”滴水不漏,从不说没把握的话。
沙泽龙没吭声。
言语突然往沙泽龙身边走近了些。
沙泽龙拿余光瞥她,没出声。
他收回目光,望着起浪的海面,神色无变化。
手背忽然被戳了戳。
沙泽龙懒洋洋地瞥了一眼被戳到的地方,还是没有吱声。
见他连屁都懒得放一个,言语嫌弃地骂了句木头。木头不会开口,那就只能她开口了。她咳了一声,问沙泽龙,“你母亲…还气么?”
沙泽龙冷冷地看着她,问她,“这会儿知道怂了?当时拿着狼牙棒砸她车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