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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辰又向着化影道:“添香楼如今没了人,茶馆是你的地盘。你依旧回茶馆去,跟唐少德千万别断了联系,我们还要用他。”
“我不想住那个小院儿了。”化影低着头。
如辰会意,想了想道:“也罢,茶馆那边的事情震影和侠影不擅长,你安排好即可,至于住哪儿我不管你,你如今也是个小财主了,哪怕你在客栈包一间房,别让我找不到你就行。”
化影沉默地点了点头。如辰能感觉到遁影的死对他的影响,他原先也跟方锦龙一般,吊儿郎当又嘴欠。如今他的沉默让如辰心中很是不忍,但如辰心里也明白,他心里的伤痕只有时间可以抚平。她深深叹了口气,不再解劝,转身回府。
“人还没回来?”睿亲王府。
“没有。那客人不许人进去,奴才们是今儿看见送过去的早饭没人来取,才大着胆子进去看看。谁知昨天的晚饭还摆在桌上,所以昨儿晚饭时分他还在的。估摸着正要吃饭时临时有什么事儿走了,就再也没回来。”王贤低着头。
“屋里可有他住过的痕迹?”
“奴才已经差人打扫干净了。”
“好,下去吧。”
王贤正要退出去,睿亲王又道:“把唐少德叫来。”
“是。”王贤忙小跑了出去。
少倾,唐少德小跑着进来,叫了一声王爷,垂着手恭恭敬敬站在下首。
“你可知道东院里的人哪去了?”睿亲王看了他一眼,又不是那么不顺眼了,莫名有些心软。
“回王爷,王爷不让奴才管那位客人的事,最近都是王贤在支应的,奴才问都没问过一句。”唐少德低着头,掩饰着唇角的一抹冷笑。定然是那厮的江湖仇人得手了!这个自从来了就害他整日受王爷冷言冷语的鳖孙!我倒是要看看,是你这江湖散人本事大,还是我这睿亲王府里几十年的老狗本事大!
睿亲王颓丧地叹了口气,柔声道:“宫里可有信儿出来?”
“荣太妃因为沈家的事情急怒攻心卧床几日,如今已经无大碍了。流云已经摸到了先皇后的寝宫里,所幸无人发现,但遗憾的是,她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她听洒扫的小太监说,先皇后去后她寝宫里的陈设从来没动过位置,奴才记得过去王爷也曾去过的,那会儿是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流云还到处翻了,暗屉暗格什么的也没发现。”
“是啊,先皇后的寝宫过去本王也去过,跟母妃殿里比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同。那会儿母妃势头如日中天,她的寝宫倒是比先皇后还要铺陈华丽些。母妃羡慕的也无非就是皇后寝宫比她多一幅画儿,是辽国使臣来访时带的一位画师给画的,那副画极大,倒确实很是抢眼。”睿亲王陷入了回忆中:“那是八九年前的事了吧,辽国使臣进宫给我们画了一幅团圆图。先帝和先皇后在最中间,母妃和雅嫔在侧,本王和大皇子,几位姊妹们在后面。侧边还有几位栋梁之臣,怀王和我外公都在。辽国画风不似我国以写意为主,而是力求逼真,且色彩浓郁,那画师功夫了得,当真是把每个人都画的栩栩如生。先帝酷爱此画,一直把它挂在养居殿,可是过了两年,不知为何赏给了先皇后。母妃为此还生了许久的闷气。”
唐少德正不知该如何应答,一个下人已匆匆跑了进来:“王爷,皇上传旨让王爷即刻进宫。”
传旨进宫?不详的预感笼罩在睿亲王心头,也不及多想,只好换上朝服匆匆进宫。
此刻唐少德才紧张起来,此事事发,王爷是否会受到牵连?又是否会怀疑到他?
做已经做了,害怕也无益。他暗中握了握拳头,好在此事王府里没人知道,那个江湖杀手的目的既已达到,吃饱了撑的还找他的事?不会有事的,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直到未时末,睿亲王才从宫里出来。他踉跄着步子,失魂落魄。
“五皇兄,昨夜天机堂在你府上东跨院截获了前些日子袭击添香楼的江湖散人许昭辉,将其截杀在京郊沧浪亭,天机堂一百余人都是人证。你可有何话想说?”
“若是被胁迫的,你完全可来告知于朕,隐瞒不报即为窝藏。更何况,天机堂围堵他时你府里的厨子刚刚给他送过饭,而且很是丰盛啊。”
“你原本是皇一品亲王,朕如今降你为庶二品龚政王,你可有怨言?”
皇上的话字字句句回荡在他的脑海里,龚政王,呵呵,也罢了。他现在还有什么可怕失去的?!只要他的人还在宫里,终有东山再起之日!只是,究竟是谁走漏了消息?让天机堂找到了他这里!
他垂头丧气进了府门,唐少德带着几人连忙迎了上来,又不敢说话。
他的眼睛来来回回怨毒地扫视着这些下人,下人们看他神色不对,早已战战兢兢,跪下不敢抬头。
“唐少德!”他怒吼道。
“奴才在!”唐少德忙也跪下。
“给本王查!上到夫人!下到厨子丫鬟!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让天机堂查到他在本王的府上!查出是谁多嘴,直接给我打死!”
“是!”唐少德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低头应下。王爷在说什么?对那个贼人动手的是天机堂?那么他给传递消息那人......
他不敢想下去,汗如雨下,浑身抖得像筛糠。急忙强撑着爬起来退下,睿亲王冷哼着看了他一眼,看他神色慌张,想想出了此事他慌张也属正常,便未再多想。
天色将暗,皇上此刻在清心殿垂思着。
他的案头放着一份急报,上面虽密密麻麻,他却已经熟记于心。
汴州军果然刚刚调到前线就起了内讧,不过却不是和立仁和虎丘军。汴州军七日前与北周有了第一次正式的大规模交战。因策略失误,队伍被北周大军分割。原本负责殿后的三千甲兵被围困于恒水河边。主帅郑朗自顾不暇,意欲断尾求生,放弃这三千甲兵。孟珞与郑朗公开产生了冲突,并趁着黑夜私自带着五百骑兵,悄悄绕过了北周大军潜行至恒水河边,与三千甲兵会合后忽然发动袭击,不仅毙敌五千人,且顺利把这三千甲兵带回了己方大营,伤亡不足百人。
孟珞不服从军命,私自行动在先,论结果,却是救回了自己的三千甲兵,且杀敌五千,立下大功一件。谁料到回到军营后,郑朗恼羞成怒,要以违抗军令之罪惩处孟珞,将孟珞杖责二十后绑起来示众。结果,军中起了哗变,当夜被孟珞救下的三千甲兵经几人带头,强冲将军大营,杀死了郑朗。如今随着急报而来的还有联名请命书,请求赦免孟珞不服军命之罪,并统领步兵,授四品明威将军。请命书上的签名写了厚厚一叠,为首的赫然有郑朗原先的副手,已经是从三品轻骑都尉的李行和曾冶。
皇上的确没料到汴州军刚刚赶赴前线就出了这么大的内乱,更没料到的是孟珞这小子只凭着这么一件事就收服了汴州军军心。要知道,如今这三千甲兵将孟珞当做了救命恩人,若是惩处他,会令征战沙场的将士寒心。皇上轻轻叹了口气,他的确急需新鲜的血液重振军队,看到一颗将星升起本是应当欣慰的事情,可是一想到这小子已经和他心爱的女人曲径通幽,他心里又莫名地有些气恼。
罢了,原本是孟珞有错在先,即便有功,也不宜拔擢太快。可是沈国公虽死,汴州军也仍然是睿亲王唯一可以依仗的军方力量,分化汴州军,让沈家旧部慢慢失去对汴州军的控制,原本就是他此刻的第一要务,也是他把汴州军调往前线不能说的理由之一。既然有此事发生,何不顺水推舟?想到此处,他缓缓提起笔,在底下朱批一个准字。随即放下笔,又龇牙咧嘴起来,虽说孟珞能做到此举的确是雄才胆略兼备,只是,他才参军几天?一跃成为四品武官,也真是太便宜这小子了!
没办法啊,他又深深叹了口气,时势造英雄,谁让这小子命好呢。一想到命好,他又想起这小子如今真是战场情场都得意,竟忘了自己皇帝的身份,有些嫉妒起他来。他转而忽然又想到,可是这小子毕竟姓孟,如此一来孟家军岂不是更加势大?
无碍,他自我否定地摇了摇头。对孟珞和孟家的关系,他还有一张王牌没有打出来呢!想到此处,他胜券在握地冷笑了一声。
王全安偷眼看着他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龇牙咧嘴,心里暗笑着不敢表现出来。
皇上从案下抽出了一张宣纸,那是一副已经完成的画像。画像上的如辰衣抉飘飘,英姿飒爽。只是墨笔画,却很是传神,王全安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皇上并不善画,若不是心中充满爱意,如何能画的如此传神?
皇上看着如辰的画像垂思着,忽然想起那日殿上他问起如辰可有怀疑对象,她慌乱否认的模样。如辰并不是一个善于隐藏心思的人,她如此慌乱,究竟是为何?她是否有事瞒着朕?
总有一天朕会找出答案的,他想到此处,又把画藏了起来。
“皇上,贵太妃请您过去。”门外小太监禀报道。
他理了理思绪,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