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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哲英哪里会不明白,他现在明面上的财产都被冻结,只有他私下里隐藏的财产和手上关乎他和张承宣身家性命的一份证据,才能拿得出手,奢望能和张晗彦谈判一下。
毕竟,他不想在牢中过下半辈子的急切想法,就已经输给张晗彦一筹了,谈判时底气就会不足。
章律师见他沉默不语,也没有再劝说,等着他自己考虑和盘算清楚。
等章律师离开时,表情还算欣慰,可张哲英却是一脸痛心疾首的削骨剜肉模样。
早上,张晗彦把赵乐萱接到公司,就把老廖叫上来,和他在里面谈了近两个小时。
两人从里面出来,直接离开公司,离开前,张晗彦交代何志文把消息传出去。
何志文看着两人背影离开,对埋头工作的赵乐萱挤挤眼,笑得一脸猥琐,“你晗彦哥又要修理人去了,你怕不怕呀?”
赵乐萱头都没抬,“被他修理的都是活该,嗯——你应该有深刻体验!”
何志文气得仰倒,瞪她一眼,没再理她,拿起手里一叠东西,到二楼找老连。
二楼老连的办公室里,何志文把他的想法和老连说了一边,又把手里的东西给他看。
老连笑眯眯地看着他,“不用这么心急,老蒋的办事效率我们还是可以放心的,等张哲英以为无后顾之忧时,我们在出手打他一个出手不急,嘿嘿,那才会更加有趣!”
何志文早已没有了刚才逗弄赵乐萱的猥琐,脸色凝重,他只为老大考虑,一点也不顾老连是几朝的元老,遂反驳,“我不管什么有趣不有趣,只要能看到那小子早日进去,我才能把心放下来。老连,你心里仇恨太多,所以忘了我们最重要的事了。看乐子这样的事,以后有的是机会。你这样,小心阴沟里翻船!”
老连脸色一沉,看着何志文离开的背影,久久都没有说话。
看守所里,张哲英和张晗彦分别带着律师两两对面对而坐,张哲英脸色阴郁地盯着面前平静无波的张晗彦,心里一直在滴血。
“大哥,你来了,”张哲英艰难开口。
“嗯,”张晗彦看着他,没什么表情。
“……”张哲英沉默,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要破口大骂。
张晗彦,今时今日你已经功成名就,为何还要紧盯着我不放。当初张承宣作孽时,我都还很小,你要报仇找他这个正主就是,何必揪着我这个小喽啰,要把我逼到角落里?
张晗彦眼神淡淡,看着张哲英放在坐上的手已经紧握成拳,抬起手臂看了看腕表,声音很是淡漠,“我时间有限。”
张哲英恨得牙关紧咬,一旁章律师眼神不断示意他,他也只当没看见,嘴巴像紧闭的蚌壳一般,就是不说话,等着张晗彦先抛出筹码。
章律师心里叹气,昨天的劝说都是白费力气,如今是你求人,再看不清形势,只能等着把牢底坐穿了。
等了将近一分钟,强烈要求见面的张哲英却一言不发,他的律师也不好开口。
张晗彦站起身,自上而下俯视他,“我不是你能随叫随到的,如此轻易放弃脱罪的机会,如此高看你手里的东西,我佩服你的胆量和勇气!”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老廖也一并站起身。
章律师心里已经在骂张哲英的祖宗十八代了,他转头盯着他,让他赶紧做决定。
就在张晗彦走到门口时,张哲英满眼血红的跳起来,冲到张晗彦身后,一把抓向他的胳膊,张晗彦一个利落闪身,张哲英的动作落空,但他从牙齿缝里憋出来的声音却从身后急速传来。
“大、大哥,你别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我不想坐牢!”
张晗彦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何志文回到楼上,编辑了一个简单的短信,把自己准备的资料和下一步打算汇报给了张晗彦,等了很久都没有回复,他有些心急。
万一张哲英脱罪被放出来,就算他们效率再高,放出来再立案审查,总要一段时间才能有结果,张哲英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不小心被他跑到了国外,那后悔就来不及了。
何志文有些坐立不安。
是和张哲英的谈判不顺利吗?
应该不会,昨天他们几人把所有的可能都盘算进去了,最不济就是获得那些证据的代价大了一下,绝对不会空手而回。
又等了十分钟,还是没有回复,何志文坐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回在办公室里踱步。
赵乐萱看着他的焦急样,本想调侃几句,但想到这几天大家的事情都多,就什么话也没说,低头工作。
就在何志文想要给老廖发短信问情况的时候,何志文的电话响了。
谢天谢地,老大总算有回音了。
“志文,不用这么麻烦,直接交易,速度更快,”张晗彦语速有些快,听筒有风声传来,似乎正在疾步走。
“那个……”何志文有些犹豫,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我知道了”。
原本以为老大会马上挂电话,老大却又补充了一句,“我电话快没电了,只带了一个手机,今天不回公司,你告诉萱萱,并找人帮我把她安全送回学校。”
“是,老大,我亲自送,你放心!”何志文仿佛接过重担,拍胸脯保证。
然后,他就听见了忙音。
何志文放下电话,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赵乐萱,“你的晗彦哥有事今天不回来了,下班我送你回去,哦,对了,他手机没电了,要我转达。”
赵乐萱点点头。
何志文一脸疑惑,“你不问他去哪,去干什么?”
赵乐萱摇摇头。
何志文笑得坏坏的,“你不怕他去干坏事?”
赵乐萱点头又摇头。
何志文疑惑,“什么意思?”
赵乐萱像是看个白痴,“点头表示我不怕,摇头表示他不会,志文哥,你真笨!”
何志文气得瞪眼,说不出话来,他打了个电话,收拾东西也出去了。
大金接到电话,就和阿龙一起等着了。
何志文一边开车一边思考,老大的想法真是无情狠厉又简单粗暴,张哲英知道肯定得背过气去。
原本自己还想着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一方面要让老蒋那个老狐狸循着蛛丝马迹瞒着张承宣找到证据尽快动手,另一方要让张哲英认为是张承宣派手下对自己的报复,自己这边一点污水也占不到。
自己的设想中,让父子两狗咬狗什么的,一定很有爱!
可老大说直接交易,应该是根本不会顾及张承宣和张哲英了,想来他们的好日子应该也到头了。
何志文想起老蒋和张哲英,心里就有些好笑。
老蒋给张承宣当了这么多年的秘书,张哲英好几次都没有把他拿下还被他反咬好几口,可见他还是有些头脑的。可张承宣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被秘密送走还没隐藏得很好,甚至查了很久连蛛丝马迹都没有寻到,老蒋肯定心里恨得牙痒痒。再说,张承宣消失的那段时间,以张哲英睚眦必报的性格,老蒋肯定在张哲英手里丢失了不少利益,还穿了不少小鞋。所以,老蒋知道张哲英被抓,不但心里乐开了花,肯定还等着寻找机会落井下石。
好吧,老蒋,不用你寻找,我亲自给你送上,你可一定要和张哲英好好玩,不要让我们失望。
张晗彦从看守所出来时,神情都没什么变化,因为,张哲英如今是阶下囚,他的所有想法,都能被他们轻而易举地盘算到。
那时,张哲英看到张晗彦重新做回椅子上的那一刻,仿佛已经狠心做了最终决定,可他没有料到的是,张晗彦却开始坐地起价。
“大哥,那份材料涉及面很广,对你肯定大有用处,你得把你手中的两样东西全部给我,并且保证今后不再为难我才行!”张哲英声音苦涩,艰难地抛出筹码。
“张承宣中风没了半条命,现在的情形又是雪上加霜,我觉得老天已经开眼了;再说如果你能受到法律制裁,李曼秋眼见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觉得虽然报应迟了点,总比没有强,”张晗彦语带讽刺,丝毫不提交易的事,甚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会,仿佛不是在交易,而是在闲谈。
“大哥,我很有诚意,和你做个交易,”张哲英深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语气平静。
“嗯,我已经不太有这个东西了,从你犹豫不决、我重新坐下的时候开始,”张晗彦不咸不淡。
“……,”张哲英被噎了一下,但马上又反应过来,一脸不怀好意,“嘿嘿,大哥,你做梦都想着张承宣能够坐牢吧,中风这样的事,根本不能平息你的心头的恨意吧,所以……”
“所以,目前有一人已经在牢中,我的梦想实现了三分之一。可是,如果我把手里的东西与你交换,里面的人从你变成他,人数却并没有增多,而对我来说,损失了利益却没有得到相应收获,而且以一易二狮子大开口,只有你这样的智商才会觉得做这笔交易值得,”张晗彦用看白痴的眼神扫过开始有些面目扭曲的张哲英。
“……,”张哲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自己私下隐匿的财产,不到最后不愿曝露。
张晗彦又看了看手表,没说话。
章律师一看谈判先是一边倒,现在又陷入了僵局,连忙打圆场,“张晗彦先生,我的当事人很有诚意做交易,愿意……”
老廖马上打断,“章律师,你是否能全权代表你的当事人?他是否会当场推翻你的提议?”老廖一脸严肃地盯着章律师,意思很明显,让能做主的人做决定,让律师做专业的事,你就别瞎搀和把自己当居委会大妈来做调解了,省得浪费时间。
章律师一口气上不来又下不去,不得不说那个廖律师很是了解张哲英,他可不就擅长变来变去吗?
哼,好吧,我闭嘴!
看你们还能聊出一朵花来!
张哲英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深吸一口气,“我把上次的……那笔钱,还给你。”
“那本来就是我的,理应物归原主,”张晗彦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你还想怎样?”张哲英眼睛里泛着红丝,面目扭曲得更厉害。
“不想怎样。交易不能让我满意,我宁愿让你好好在里面呆着,”张晗彦轻蔑地哼了一声,“你别忘了,他们那帮人是当年之事的参与者,现在在我手里,我能做的事情,很多!”说完,马上想到什么似得,补充了一句,“他们指谁,你肯定心里有数。”
“……我的财产被冻结了,没有……”张哲英艰难从牙齿缝了挤出几个字,却被张晗彦打断。
“哦,看来诚意这个东西,你也用光了,那我们只有说永远不见了,”张晗彦作势要站起身,老廖非常配合的把手里的文件夹合上。
“哎,别别别!”张哲英觉得自己的心脏受不了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惊吓,张晗彦所说的确都是事实,他不耐烦也是事实,但他自己机会有限更是事实,“我、我有一家夜总会……”
“你还有三家夜总会,两家酒楼,一家会所,”张晗彦很无情地打断并揭露,“只因为登记的是李曼秋亲戚的名字,所以侥幸之前没有被封,虽然半死不活的。”
“……你、你你你,不会都想要吧?”张哲英结结巴巴,嘴唇都在抖。
“不是都要,”张晗彦看着张哲英松了口气,嘴角微微上勾,又补了一句,“是根本不够!”
张哲英差点要从椅子上滚下来,他两眼通红死死盯着张晗彦,“不可能!”
“哦,”张晗彦好整以暇,“那你好好呆着吧。”
“……”张哲英嘴巴抿得死紧,牙齿咬得咯咯响,就是不愿开口。
“你在庆丰路上有一个规模不小的服装城,一套罗马假日的别墅,”张晗彦细细数来,只当没有看到对方青紫的脸色。
“……你想也被别想!”张哲英目露狰狞,手上镣铐被挣得不断作响,仿佛一只马上就要暴走的野兽。
“嗯,我差点忘了,你借给李曼秋侄子给他用来玩的三间银鑫大厦的商铺,还有你在西郊向当地农民买下的一百亩用来种菜的地,”张晗彦眯起眼,“让我想想……,嗯,好像就这些了,其他一些现金存款,就留给你慢慢用了。”
突然,张哲英从座椅上蹦起来,伸直双臂就要去掐张晗彦的脖子,被张晗彦一下就避过了,章律师不得已拽着胸膛剧烈起伏怒发冲冠的张哲英,死死地按着他坐回座椅。
“嗯,鉴于你想要伤人的暴行,现在又加了,”张晗彦思索了一下,云淡风轻地说,“李曼秋所有的首饰,包括张承宣送的那颗5克拉的钻石,整套的红宝石,还有……,算了,我列好清单,让老廖和章律师去衔接就行。”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张哲英暴怒,从椅子上挑起,一脚踏上桌子,扑向张晗彦。
张晗彦迅速闪身躲开,没被他碰到一片衣角。
章律师已经不知道怎么劝了,正无奈时,门被迅速打开,冲进来两个警察,一人一边扭住张哲英的胳膊,一个反手,他已经被死死制住并拖下来,紫涨的脸被压在桌子上变了形。
其中一个警察高声威吓,“张哲英,你给我老实点!”
张哲英呼哧呼哧喘了好一会粗气,才平静下来,瘫软在桌子上。
章律师好话说尽,两个警察才放开张哲英,狠狠瞪了他一眼,才离开。他对于市局对张哲英的态度非常不友心里表示理解,上次胡搅蛮缠将他们堵在门口,真是一项壮举,虽然不过两三分钟。
张晗彦笑着坐回位置,“别激动,我已经想不出你们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张哲英靠着椅背,像是一条死鱼般软塌塌地半躺着,脸色已经变得灰白,眼神涣散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对张晗彦的话充耳不闻。
一时间,房间里静默无声。
张哲英微垂着头,声音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所有这一切加起来,你都不一定能入眼,到了你手上,说不定马上就低价转让了,对我来说却是全部身家了,你何必要如此的赶尽杀绝?”
张晗彦看看腕表,声音平淡,仿佛刚才提起的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因为,我乐意。”
也许是张晗彦再次抬手看表的动作刺激了张哲英仅存的思考能力,良久,他抬起头,眼神开始慢慢聚焦,从喉咙里极其艰难地发声,声音粗噶,“我都给你,……但是,你把我要的东西给我之后,必须承诺不能再为难我,”他的喉结艰难地上下动了动,声音嘶哑,“不,必须白纸黑字写下来,从今往后,不能再针对我,不能再报复我!”
张晗彦仿佛思考了一会,才回答,“好吧,看在你所有财产被我洗劫一空的份上,我大发善心地放过你了,嗯,不用太感谢我,毕竟这个交易已经能勉强让我满意了。”
至于别人是否要出手,我概不负责。
对于你,我也从来没考虑过诚信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