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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乐萱回到学校,在寝室里兴高采烈地发礼物。
竹饼、工艺品、土特产组成全套的礼物,人手一套,三人都在礼物中找到了自己钟爱的,整个寝室欢声笑语,引来了隔壁寝室女生的来串门。
赵乐萱看到放在桌上的手机闪了一下,点开一看,“味道还可以,谢谢”。
谁啊,莫名其妙。
当她看到手机号码,会心一笑。
行啊,你偷吃东西,不对,还偷听我们说话。
她走到阳台上打电话。
张晗彦看到赵乐萱的电话,估计小丫头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勾了勾唇,慢吞吞接起电话。
好吧,听听你要说些什么。
“领导,我刚才放在办公室桌上的竹饼被你吃了?”
“嗯。”
“不问自取是为偷,懂吗?”
“哦。”
“偷吃东西课是要烂肚肠的,你可别说我没告诉你!”
“嗯。”
“领导,竹山可好玩了,你不去真可惜。”
“我知道。”
“还有啊,你作为公司最大的领导,怎么可以脱离组织单独行动!在这个方面,虽然我是你的下属,但是我也要义正言辞告诉你,下次绝对不可以。”
“明白了,下次一定和你们一起去,免得被个小职员教训。”
“什么话嘛,我虽然是个小职员,但是个很工作努力、认真负责的好职员,你聘请我是你慧眼识珠!……呀,不和你说了,志文哥打电话进来,拜拜!哦等等,我椅子边袋子里的所有礼物都是给美女姐姐的,你带给她哈,拜拜拜拜!”
张晗彦看着嘟嘟响的电话,笑着摇头收线。
赵乐萱疑惑的看看电话号码,没错,是志文哥的。
但是电话里甜美的女声从没听过,哦,对,也许是她女朋友。
她把手机放回耳边。
“赵乐萱,你好你好,我是吕蒙蒙啊,何志文的女朋友。”
“哦,你好。”
“你叫我蒙蒙吧!”
“好啊,你也叫我乐乐吧!”
“嗯,乐乐。真是太谢谢你的礼物了,太漂亮啦,我可喜欢死了。那把漂亮的竹伞上面的图案是牡丹啊,颜色真是绚丽逼真!竹扇子手柄上的流苏真是美呆了,拿在手上,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古代大美人啦!我明天就要撑着这把伞去上班。告诉你,连配什么衣服和包包我都想好啦,待会我们连一下微信,我把配好的衣服穿了发给你看,绝对美翻天!”
“你喜欢真是太好了,蒙蒙!”
“志文就是一个大傻蛋,买了包笋干给我,我让他留着自己慢慢吃。哦,对了,我让志文拿了点巧克力,明天上班带给你,我上次出差带回来的,你尝尝看。呀,巧克力你吃的吧?少吃点不会发胖的。”
“不会哒,我也喜欢吃巧克力,先谢谢你咯!”
“乐乐,快过来!”
赵乐萱在方敏的催促下,才和吕蒙蒙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
走进宿舍,眼前一亮。
方敏穿着一件粉蓝色的旗袍,拿着一柄流苏是天蓝色的扇子,正温婉动人的朝她看来。
赵乐萱忍不住赞叹,“韵味十足,好一个美人!”
方敏得意的扬起下巴。
其他人也不断在旁边赞美。
赵乐萱不禁非常得意自己的眼光,礼物得到大家喜欢,她非常高兴。
张晗彦看了桌边的袋子一会,犹豫着拉开拉链。
面的东西虽然材质非常一般,但做工却非常精致,赵乐萱也很会挑颜色。
他想起了韩珂,今天还没有联系过。
拨打了韩珂的电话,很久才接通,但除了韩珂“喂喂”的声音,别的都听不清。
过了一会,韩珂似乎走到了其他地方,声音才清楚。
“小珂,你在哪?”
“晗彦啊,我和同事们在酒吧呢,今天有个同事过生日,请我们来酒吧一起嗨一下。这里还真热闹,气氛真好!”
“……”
“晗彦,有事吗?”
“有人旅游回来送了一些竹制工艺品给你。”
“哦,那个何志文是吧,难得他还记得我。呵,太阳西边出来了,他还会给我送东西,你告诉他,我心领了,谢谢他。不过竹山那些廉价的竹制品,不太适合我,让他留着送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吧。”
“……”
“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
“那我进去了,他们在叫我了。”
“嗯。”
张晗彦挂断手机,面无表情。
他把手机放在上衣口袋,空出两只手,蹲下身小心翼翼把袋子里的东西归置好,把拉链拉上,提起袋子走进办公室,找了一个空置的抽屉,顿了一下,又拉开拉链,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整齐放好。
办公室很安静,只有空调风机有轻微的送风声音。
张晗彦关掉了空调,声音消失,拎起包走出门口,关上灯。
他觉得这个休息日太忙了,关上灯的刹那,觉得自己的力气被抽空。
在黑暗的空间里站了一会,才慢慢往外走。
第二天一早,赵乐萱在公交车上收到了吕蒙蒙发来的照片。
人如其名,那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萌萌哒。
照片上她穿了一件中式立领有盘扣的淡青色连衣裙,撑着那把竹伞,画面很唯美。
她边聊边走进办公室,何志文已经到了。
办公桌上放着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上面全是外文。
何志文想再次向赵乐萱道谢,说他女朋友已经臭美得手里撑着伞、包里放着扇,一上班就去给她老爸显摆了。
赵乐萱疑惑挑眉。
何志文说吕蒙蒙在她老爸公司里混饭吃。
赵乐萱恍然。
赵乐萱礼尚往来,把昨天晚上在宿舍里拍的照片发给了吕蒙蒙。
两个女孩在微信上聊得不亦乐乎。
最后赵乐萱用邵依菡的一句话做总结,东西不贵,但胜在精致,能圆女孩子们做一回古典美女的梦就物超所值。
两人还兴致勃勃地约好,有时间一起去游乐场游玩,还一定要玩那个最刺激的过山车。
张晗彦在里面听着赵乐萱高兴地和吕蒙蒙说笑,手中的笔不自觉握紧。
他看了一眼那个抽屉,闭了闭眼,心里微微叹气。
很快到了周例会时间。
参加会议的中层,明显旅游回来心情都不错,说说笑笑走进会议室。
大家都觉得今天老大格外得言简意赅。
会议时间很短,张晗彦只是提醒各部门注意,一个星期后中秋节的开盘工作做好充分准备,就散会了。
张晗彦回到办公室,对着画板一直作图,整整两个小时没有说一句话。
座机和手机都响过,但他充耳不闻,手中的笔没有停顿过。
何志文把刚才开会的会议记录拿进去让他签,他也只是示意放在桌上,待会再看。
赵乐萱给何志文使眼色,领导怎么啦?
何志文向她招手,赵乐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脑袋凑过去。
何志文无所谓地说:“心情不好呗,能怎么啦。”
赵乐萱不解,“一大早的,没什么事啊?”
何志文神秘兮兮,“双休天肯定有什么事。”
赵乐萱撇撇嘴,“有事心情不好,也不能不说话啊!”
何志文白她一眼,“他再能干也不过二十八九岁,心情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理办法,不说话就不说话,又不碍你什么事。”
赵乐萱白回去,“我这不觉得他不说话更加心情不好嘛,怎么没有人开解他?”
何志文像是看一个白痴,“谁敢开解他,不是上赶着碰钉子,你不是领教过了?”
赵乐萱揉揉鼻子,讪讪然坐回椅子。
工程部老吴回到办公室就有些坐立不安。
他觉得张晗彦今天的态度不太对劲,因为某些事,他有些心虚。
他在上周四晚上发现了一些端倪,准备调查得有详细结果再汇报,但现在似乎……
他考虑再三,决定先把情况上报再说。
他在电梯里不停斟酌,如何汇报,让老大能酌情,对他的失察从宽处理。
老吴到总经办,发现何主任今天也出奇的沉默,他只好向小赵求助。
赵乐萱说领导忙着做设计,让他自己考虑,建议如不是急事,稍后再来。
吴经理思考再三,还是走了进去。
张晗彦听见吴经理向赵乐萱打听他的情况,就明白了他的来意。
吴经理站在他面前,犹犹豫豫把部门里的小王,将希望工程设计施工情况外泄的事情告诉了张晗彦。
他在上周四晚上,无意间在垃圾箱里发现了一团皱巴巴的纸,上面的文字密密麻麻。
他好奇,工程部除了图纸很少有人写这么长篇大论,展开一看,他大吃一惊,背后冷汗直冒。
那是一片关于浩宇房产即将要施工的希望工程施工质量的文字资料。
上面以一个业内人士的口吻,长篇大论说了希望工程图纸设计潦草、工程施工质量堪比豆腐渣工程,浩宇房产为了博得社会善举的好名声,不择手段丑态尽出。最后断言,希望工程就算能在某些内部关系良好的暗箱操作下能建成使用,但存在极大安全隐患,会对学校的师生有生命威胁。
他一个一个细细排查,最终确定了是部门里的小王。
但小王此人,关系复杂,他决定要调查清楚。
张晗彦听着,深深看了老吴一样,然后淡淡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并告诫让他一切照旧不要走漏风声,就转过身继续提笔作图。
吴经理被张晗彦凌厉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他有些忐忑不安的回到自己办公室。
吴经理在自己办公室来回踱步,细细回想小王的行为,如果自己平时细心一些,一定早就能发现蛛丝马迹。
而现在他也不能确定,类似这样的稿件,到底有多少流传了出去。
他担心一旦希望工程有什么不良消息传出,张晗彦会把责任全部算在他头上。
他觉得自己还是舍不得这个饭碗,想要极力挽救一下。
他思索良久,给赵乐萱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