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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是,你们砍的哪呢?你们怎么会砍人家的绳子呢?那可是控制住怪物的法宝呢!”
只听得左芽大声的喊着,腿还被那怪物刮了一下,他疼的嘶嘶叫,又把身边的那人拉到自己身前。
三月无奈的看着他,你家那才是绳子呢,人家这明明是皮鞭,傻小子皮鞭你懂不懂,真是没见识。
左芽将庄龙拉到身前,庄龙武功比他好上不止一倍,庄龙无奈的朝三月摆摆手,示意他身后那个是个傻瓜。
庄龙瞧着那队突来的人马一眼,而后看着那皮鞭快要被砍断,他拉着左芽跑到三月那边。
“姑娘,那皮鞭……”
“无事,皮鞭嘛,本来就是用来砍的,不然我当柴烧么?”
庄龙只好闭嘴,他觉得这姑娘邪气的很,周身的气息不似他们这是武功正派之人,但他不敢说什么,毕竟……那老怪物他一个人可对付不了。
三月眼看皮鞭要被砍断,她忽然转身问向庄龙:“这位小哥,借你的剑用用。”
庄龙顺势将剑递给她,只见这姑娘矫捷的身姿,手在空中画就一个圆,剑直接砍在了她的皮鞭尾部,随后三月轻轻一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烟雾缭绕间,只听得那殓尸人怒吼几声,几番挣扎下,竟然爆发了更大的力量,直接将几个外来人弹飞。
庄龙和左芽互相看着对方,又看看异常轻松的三月,好像他们这个位置,并没有波及到,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三月拍拍手,将剑扔给庄龙:“多谢你的剑,快要收工啦。”
庄龙见这位姑娘如此开心,挠挠头问:“姑娘这是何意?”
三月白他一眼:“自己看。”
庄龙看向殓尸人那边,只见殓尸人身上的皮鞭开始灼烧,由原来的紫色燃烧成了大红色,他的眼神里似是也带着火。
一旁的那队人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离的远了些,为首的那人看向三月这边。
只见做了一个手势,大约三四个黑衣人蹿向三月这边,三月还未动手,身旁的庄龙和左芽操着剑打了起来。
“啊……我还没动手呢,怎么这两人怎么动起手了,真是不懂事啊。”三月无奈的摩挲着下颚。
殓尸人身上被信使放了些其他的小东西,足以使他体内的玉石产生反应,进而燃烧。
信使做完一切后又回到了暗中,余欢得到消息后,看向廖槿:“江淮那边……该怎么办?”
廖槿朝她笑笑:“先放他一马,他的意图还未显现,我现在忽然很想看见那位的表情了,毕竟……殓尸人可是他费尽心机找来的。”
余欢随着他看向不远处、青山外,那边燃起的熊熊烈火,在烟雨中显得炽热又光明,但这不是犯罪的理由。
什么‘云雾’行动,不过是掩盖于云雾之间的肆意屠杀,无论功绩,无论身份,一切都会随云雾慢慢飘散,最终留得个清白模样,赠与人间,当做礼物。
殓尸人体内的玉石被燃烧,他四处打滚,身上的火焰将周围的尸体一派烧成了灰烬,似是呈了那人的心愿、片甲未留。
青山外忽然听见战马与冷兵器的嘈杂声,离近看只见一队人马着急赶来。
为首的是林漠,头顶着一方草帽,披在肩上的散发已经被雨淋湿,整个的一个雨美人。
他手持一方令牌,借着廖槿的名义,带着军队前来拯救廖槿。
实则只是想抓住殓尸人及身居后位的人。
离近陌上楼时,他拿着剑带着一队人马将陌上楼包围,又带了一队精英冲进陌上楼。
“我等奉彼方廖将军之命,前来捉拿早年恶徒,众将士听令,里面的人一个也不能放出去,违者杀。”
要不是韩止韩副将在他身边,估计在座的所有人都不会信。
百年难得,廖将军竟然与临国林将军竟然合作了,而且此刻林将军手中还有廖将军的令牌。
林漠四处打量一下,客气笑道:“诸位,有事请说,无事退了吧,热闹也该看够了。”
林漠朝着那队还在攻打的人说着,但那队人马似乎并不听话。
林漠轻笑一声,随手拿起弓箭朝那边射去,在场人士都瞪大了眼睛。
只见他闭了一只眼,手指随手搭在弓上,箭随即射了出去,箭中带着一道紫光。
三月暗叫一声:这人…跟她一样的颜色……难不成出于一派?
黑衣人被弓箭射倒好几个,他们一惊,随即听见一声哨声,几人相互看几眼后,随即旋身从屋顶蹿走,留得几块砖瓦掉落。
林漠随手扑扇一把折扇,带有笑意的看了三月一眼,问向左芽:“你们得由你们家主人亲自带走了,最好通知他一声。”
“将其余人等,带回驿馆,等待审查。剩下的人随我上二楼,咱们去迎接一下我们的客人。”
一队人马随即走向二楼,原本在二楼的江淮已经离开,余椹也已从密道离开,留得余欢几人。
韩止首先敲着房间的门,喊了声主子,听见有人说进后,才带着林漠进来。
廖槿身披着一件外衫,额头上似有汗,右肩似有伤,余欢站在一旁给他擦着汗。
“廖先生没事吧?”
林漠看了眼廖槿,深觉这位有名的廖将军真是如了那些传说:早年常年征战,英勇无敌,如今成了个病秧子,苍白脸色,虚弱无比。
廖槿摆摆手,眼神望向他:“林将军事情办好了?”
“托您的福。”他称道着,又将令牌还与他,打量道:“将军可认识那位客人?”
“不知,”廖槿接过令牌回答着:“不过,”他抬眼看向他,笑了:“你也许可以去二楼尽头的房间看看。”
林漠狐疑了一下后,随即拱手作揖:“多谢将军。”
待林漠走后,余欢捏捏眉骨看着廖槿,一脸坏笑:“阿槿,你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这样不好吧?”
廖槿顺手拉着余欢坐在他身边,手朝着韩止点点,韩止随即递上一本花名册。
他递给余欢看,余欢翻看了几眼,得出一个结论:“都是与前朝有关联的大臣。”
廖槿点点头:“他是害怕了,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从源头铲除一切,不过他的做法并不精明,明天朝堂上准是一阵腥风血雨。”
“主子,我已经将那人提前转移到别苑了。”韩止趁余欢没说话时,赶紧说完后,又趁早离开了。
时间停滞了许久许久。
“王帝对前朝,就这么不喜欢吗?”余欢问,“就这么想尽早铲除吗?”
廖槿拍拍她的肩膀:“他身上的病症来自他的父亲,及前朝大多官员。那个朝代并不太平,就算是城主的儿子,必要时也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欢宝你知道么?我也曾感受过绝望的滋味,是那种溢出于内心深处的、深埋于地下的绝望。”
廖槿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发抖,他原本不想让余欢知晓他过去的绝望,不想让她担心。
但是,他又觉得这样对不起她,他想让她了解自己,及自己的一切。
余欢将廖槿抱紧,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阿槿,那些深埋于地下的,就让它待在地下吧,我们的人生从来都不需要这些黑暗的东西做点缀,你也一样,我们只需要憧憬未来,相信一切另有安排就好。
你不是也说过嘛,遇见我时,并不是你最自由最欢乐的时刻,但那时的你最自然,也最人间值得。
我的阿槿,前半生虽许你不安,但后半生,你要相信世界会变成你的期待。丑陋的东西就该待回他的位置,希望才应该溢满眼帘。”
廖槿就这样待在余欢怀里,这样最温暖,最能让人从那个世界里慢慢走出来。
他慢慢的呼吸,慢慢的呼吸,嗅着余欢身上的味道,慢慢的睡熟。
余欢喊来韩止,将他放回床上,余欢看向韩止:“你们家廖先生以前都发生过什么?”
韩止欲言又止的看着余欢,沉默几下后,这才开口:“欺骗,感情欺骗。
主子以前被襄王欺骗了感情,以前的主子拿襄王作为毕生的榜样,但襄王却利用主子为他铺路,甚至要拿主子……”
他沉沉的呼吸一下:“要拿主子献给一临城的城主,做、做小倌。”
余欢狠狠一皱眉:“那位城主至今还存活着吗?”
韩止摇头:“主子已经动手了,给他留了个全尸。”
“阿槿怎么这么傻,这种人就应该实行车裂之刑,留个全尸太便宜他了。”余欢无奈的看看睡熟的廖槿,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想到要做的太绝。
余欢抿抿嘴,两人留给廖槿一个空间,分别离开此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