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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从马车拿出避寒玺,凑在白慕言身边,将唯一一件披风轻轻披上白慕言身上,“美人,你身子弱,不要着凉了。”
白慕言感受到身上的衣物,扭头看着安雅,又盖到安雅身上,“奴家不怕冷。”听了美人的话,安雅正色道:“你个姑娘家,赶紧披上,切莫着凉。我有避寒玺,不冷。”说着,又将披风盖回白慕言身上。
叶倾城看着二人那推脱的样子,动作中充满着亲昵的火花,只感觉自己身上一个冷颤,俩人都不愿让对方知道自己身份,还这般你侬我侬。莫不是二人真有什么怪癖不成。
“我说你俩,让过来让过去烦不烦,不要给我,本姑娘还冷着呢。”看着二人推辞过来推辞过去的样子,叶倾城忍不住打断道。
安雅看了叶倾城一眼,转眼朝着白慕言笑了一笑,凑近了白慕言将披风盖在二人背上故意道:“美人,咱不谦让了。咱俩一块盖。来,避寒玺一块用。”说着,还特意往白慕言身边凑了凑,挑衅的看着叶倾城。
她安雅可是睚眦必报,这叶倾城阴了自己一道,她才不想让她心里舒坦。
而此时的白慕言被安雅一挤,只感觉自己身子一顿就僵硬在那里。那金香玉的味道若有若无的刺激着他的嗅觉,她和他之间,也挨得太近了。
白慕言脑海中竟然浮现出在平阳王府的浴池中,安雅浸湿的身体贴在他不着片缕的后背上,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美人,你怎么了?”安雅感觉到身旁之人的异样,不禁抬起头问道。
安雅的话,一点一滴都喷洒在白慕言的耳垂上,感受了这样的气息,白慕言的身体就更僵在了那里,半响才讷讷的答道:“没事,奴家不冷,还是你盖吧。”
他白慕言现在确实是一点都不冷了,不仅不冷了,还有点燥热。要不是昏暗的光线下他又戴着面纱,才遮住了他面颊上的两抹红晕。
虽说他已到弱冠之年况且又已封王,按道理身边的女人也应无数,可是前些年父皇在世时自己一直边外打仗,皇兄继位后自己又屡遭毒手,所以身边也愣是没有一个红颜知己。
今天反而在安雅身边,居然被撩拨的有些反常,让他也吃了一惊。所以赶忙离安雅远了一些,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安雅感觉带美人身上的反常,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将避寒玺塞到美人手上,“那你拿着这个吧。”然后沉默地闭上双眼休息了起来。
白慕言紧握着手中的避寒玺,也不晓得是避寒玺的作用还是自己身上的原因,自己只感觉到周遭的温度都上升了几度。
叶倾城瞅着白慕言那反常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暗自道:“还嘴硬。”然后随意撩拨了一下面前的火堆,叶倾城也闭上了双眼。
唯有白慕言静静地摸着手中的避寒玺,眼神却飘忽不定地盯着身旁已经进入沉睡的安雅。
安雅歪着头靠在双腿上,一缕发丝凌乱的粘在嘴唇上。看着安雅那模样,白慕言嗤笑一声,竟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将发丝弄开。
指尖刚触碰上安雅的脸庞,就听见身后的丛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白慕言凤眼一眯,快速的点上了安雅和叶倾城的睡穴。
身形一闪就站了起来,背对着皎月负手而立,“还不快滚出来。”
听见了白慕言的话,林子里的人才咻的跳了出来,单膝下跪向白慕言行了一礼道:“王爷!”
夜晚的风吹着白慕言轻薄的外衫,那长袖与腰带都在空中勾画着优美的弧度,连一头青丝都在风中摇曳着翩翩飞舞,地上的火堆萦绕出他明亮的光芒。
单手挥起,白慕言淡淡的吐出一个“嗯”字,地上的人才如同得到首肯,一个个站立了起来。
看着为首的墨影,白慕言皱了皱眉头不悦道:“本王不是说过平时离本王远点吗?!”
墨影听着白慕言的话,硬着头皮向前一步答道:“王爷,宫里的人有动静了。”
白慕言这才舒展了眉头,“怎么说?”
“宫里派人出来了。”
白慕言冷笑一声,他就知道皇兄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墨影又接着说道:“可是宫里派出了两队人,属下看来,不像是都来针对王爷您的。”
“两队人?”白慕言握着避寒玺的手一紧。
“对,而且属下发现,五兄弟少了一个。”这五兄弟是当今皇上的亲信,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一起出发,如今少了一个,白慕言还真看不透他皇兄到底想做什么了。
便问道:“怎么回事。”
“据属下调查,几个月前他五人秘密出宫,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四人了,属下怀疑,估计死了一个。”
白慕言抚摸着避寒玺上的一棱一角,心中泛起了多种疑惑,究竟皇兄派他们出去做了什么,竟还损了一人,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了。
“我知道了。你们且下去,继续盯着。”白慕言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又突然想到什么,补充道:“对了,给我查下暮锦城的幻家为何会出事。”
看到他们迅速退下的身影,白慕言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明月,这些看似零散的事件,他不知为何,总感觉都事有关联,好像这一切,都没那么简单了。
就这样沉思良久,直至天空泛起微白,白慕言才点开了安雅和叶倾城二人的睡穴,自己坐回了原地,眯上了双眼。
没过多久,就听见叶倾城那边有了动静,“喂,起来了,还得赶路呢。”
安雅被叶倾城一叫,也朦胧胧地睁开双眼,“这一觉我怎么睡得那么累呢。”说着,一边抖擞着身子骨,一边慢慢地朝马车上走去。
叶倾城的功力比安雅高出多个档次,这一觉对她倒没多大影响,只是白了安雅一眼,“娇贵!”这才熄灭了火星,拿着马鞭准备自己驾车。
白慕言便以一个娇弱的女儿身成功与安雅坐进了马车,安雅一进马车,便四仰八叉的靠在垫子上,“美人,昨晚睡得我真是不舒服啊,又难受又起不来的感觉。”
听着安雅的不满,白慕言嘴角微微勾起,是他点了她的睡穴,他自然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丫头这么不受用,只是一晚上睡穴而已,就龇牙乱叫。
“许是林子里风大,又没好休息处,所以才会这样。”白慕言答道。
安雅想了想,似乎觉得美人的话也有些道理,扭了扭疼痛的脖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马车里都比那舒服,让我在歇息会儿。”
叶倾城赶着马车,扬起了一路的飞尘,终于在日落时分赶到了下一个城镇。
一进城内,叶倾城就被前面拥挤不堪的人流挤得根本不能通行,这才叫了车内的安雅与白慕言二人。
安雅闻声掀开了车帘,看着前面围得水泄不通的道路问:“怎么回事?”
叶倾城跳下马车,往前挤了挤看了个大概回来,“好像是个姑娘,老父惨遭歹人毒手,上县衙告状,却被赶出衙门,现在正坐在街头哭诉呢。”
安雅作为一个古道热肠的好人,听到这话立马也下了马车,走向人群中央。
看到一个身披麻衣,一身孝服的女子跪在街头,声泪俱下的哭诉着自己所遇之事。
安雅走向前去,面对着女子蹲了下来问道:“姑娘,何事另你如此悲痛,以至于堵了这大道在此哭诉?”
听了安雅的话,姑娘这才抬起头来,一双杏眼哭的梨花带雨,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向着安雅哭道:“公子有所不知,小女本是这晏城王家的庶女王洛瑛,家父为人一生坦荡,却不料惨遭兄长和嫡母毒手,谋害了家父性命。小女状告衙门,谁知那二人早已买通县官,非但没听小女所言,反倒诬陷小女栽赃,将小女打了五十大板赶出了衙门。”说着,又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安雅连忙出声安慰道:“洛瑛姑娘莫哭,那如今你那嫡母及兄长在何处?”
王洛瑛擦了擦满脸的泪水,“这二人就在府上,我挨了板子欲回府与他们争辩,谁知就被拦在府外,不准在入内。”
身后的叶倾城听了王洛瑛的哭诉,心中也一阵心疼,看向安雅道:“不如我们先带上她吧,马上到晚上了,她一个女儿家孤身在外也不安全。”
安雅听了叶倾城的建议,赞同的点了点头。扶起了跪在街头的王洛瑛,“你且先起身,可愿先与我们入住客栈,待明日我们陪你去县衙再告一状。”
王洛瑛感激的向安雅三人行了个大礼,才起身随安雅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