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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视频中所显示的时间是中午,因为是午饭时间所以盛夏的办公室内无人,可以看到林珑偷偷摸摸地溜了进去,然后从盛夏的抽屉中拿走了那封邀请函。
两段视频相互呼应,找不出任何的错处,商左在发布会最后声明这件事情警方已经介入,将对林珑以盗窃的罪名进行调查,而商氏也已经开除了林珑的职务,由莫小洁顶替设计师助理一职。
抄袭事件处理的很完美,舆论也开始倒向了商氏一边,之前因此而下跌的股票也回升了上来,也算得上是功德圆满了。只是在这次抄袭事件中,林珑跟谢氏的关系也被挖了出来,有不少人开始在这上面做文章,舆论的风波将一直置身事外的谢氏卷了进来,这似乎是在提醒着盛夏时间差不多到了。
她不清楚谢子俞在这两起事件中到底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只是能够肯定这一切跟她脱不了关系,她本来存着一丝可算得上是侥幸的心理,如今却差不多被谢子俞的作为消磨殆尽,如果前期算得上是试探的话,从现在开始差不多该实践她之前说的话了。
关了电视机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一点点地向着楼上自己的房间挪过去,伤口已经结痂只是在大幅度的行动后会有些轻微的疼痛,挪到自己的房间后就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
连上网络登录了邮箱,可以看到邮箱内有好几封未读的邮件,盛夏点开了最早的那封标题为乱码的邮件,邮件内是一个压缩包,盛夏点击下载后打开看到的是一些明显为偷拍的照片以及一份文件。
照片上的人影虽然有些模糊但并不妨碍辨识,盛夏勾着嘴角将所有的照片浏览了一遍后便将所有的照片从电脑中删除,又顺便清理了下网页的浏览记录和下载记录,随后拿出手机将一个地址发到了一个未储存的电话号码上。
如果顺利的话,这两天谢氏就该出问题了,那么谢子俞还有谢家的人们,你们要怎么接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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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然的私人别墅内,本该是陆静心腹的文森特却是一脸毕恭毕敬地站在落地窗前,弓着身子向那个端着红酒杯面朝落地窗的男子报告。
“哦,已经寄出去了吗?终于打算要动手了呢,卿卿。”陆然笑着摇晃着杯中的红酒,看着暗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出漩涡似的弧度。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那些照片已经寄到陈董事夫人的手里了。”
“啊,那个女人啊,自己生不出孩子来又善妒,要是让她看到了这些照片,这场戏可就好看了。”陆然噙着笑饮下一口红酒,略微思索了下自言自语地说道,“卿卿还是心太软了,就这点打击哪够谢氏享用呀,应该还有再强烈再刺激些,才能让谢氏付出真正的代价。”
陆然的眸色变得愈发深沉,浓重得像是装在高脚玻璃杯中浑浊的暗红色液体,文森特应了一声是,随后迟疑了片刻询问着开口道:“少爷,林珑小姐的事情要怎么处理?”
闻言陆然轻笑了一声,讽刺意味十足,眼中含着意味不明的光泽:“差点把她给忘了,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情她做的不错,回头给她找个好点的律师吧,就当作是跟她合作的报酬了。”
语气顿了顿,脚步向着左侧阴影中迈出,远远地望去像是看到了一尊魅惑又噬人的恶魔,恶魔笑着对着不知道是谁狰狞的心下伪善地面目,语带怜惜地道:“女人的嫉妒心啊,果然是最佳的利用物呢。”
☆、第二十五章
恐吓案的案情始终没有进展,警方排查了盛夏的社会关系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员,转而怀疑到了可能是针对商氏和威尔福的合作案而引出的事件,因为线索较少所以在查找上困难极大,案件也在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
抄袭事件结束后盛夏还是被商左安排在了商家,一方面是因为盛夏的脚伤不便行走,虽然盛夏极力抗争现在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但商左还是选择了忽视盛夏的抗议,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恐吓案没有进展,虽然上次寄来的炸弹是假的,但难保下次不会寄个真的过来,盛夏本想再争论些什么但是看到商左凝重的表情后便选择了缄口不语。
因为策划案的设计图已经基本完工,只剩下最后几道工序,所以便选择让身为设计师助理的莫小洁完成,等到完成后再交由盛夏敲定。盛夏对此并无异议,设计图的基本结构她已经完成,剩下的一些交给身为助理的莫小洁也不是什么大事,又加上先前抄袭事件的影响,这样的处理不管是对于她来说还是对于莫小洁、商氏来说都是完全有利的。
繁忙的生活告了一个段落,商左终于有了空闲的时间呆在家里,并没有出现如先前盛夏所预想中的那种尴尬的局面,相反却是一种异乎寻常的和谐氛围。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集,盛夏做着她之前一贯做的事情,吃饭、睡觉、看新闻,而商左做得最多的事情也变成了在盛夏窝在沙发上看新闻的时候穿着家居服坐在一旁,也不说话也不怎么,目光不偏不倚地盯着液晶屏幕,神态看起来亦是平静非常。
起先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在,可久而久之便也就习惯了下来,也不过就是身边多了一个人,新鲜压榨的果汁从一杯变成了两杯这样的差别,只是浮荡在周围空气中温煦粒子稍稍得让盛夏觉得有些留恋罢了。
顾城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很少会有这样的日子,关系看起来是亲密无间的样子,可在实际上却总觉得存了很远的距离,即便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也都是顾城在书房里看书而她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按着手中的遥控器。
想起一些事情来总是难免觉得有些伤神,等到回神的时候眼前的新闻已经播送完毕开始播放广告,看也没看就伸手去摸放在一侧的遥控器,结果刚触到冰冷的遥控器手背上就被覆上了一团温热的物什。
有些诧异地偏转头去看,结果却看到坐在身边的商左正含着笑意望着她,眼中闪着亮晶晶的东西让人一下子挪不开眼。
抓着电视遥控器的手想要抽出结果却被对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抓紧,无法动弹,面上又开始泛起异常的温度,有些心急地往外抽了两下无果,只能略带气恼地去看对方笑盈盈的面孔。
“还要继续看新闻吗?”商左含着笑意问她,可手却是没有丝毫松懈的迹象。
“嗯?”挑眉看着对方,妄图从那样充盈了温暖的面孔上寻到一些迹象,可却看到对方的笑意愈深,抓着自己手的动作又是紧了紧。
“诶呀,可我不想看新闻了啊,换些别的来看吧。”商左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这样的神情透出了一丝回忆的味道,盛夏不过是稍稍失了神,抓着自己手的手便已经抽离,顺带着顺走了手下抓着的遥控器。
等到盛夏回过神来的时候电视已经换到了某电台的热播家庭苦情剧上,耳中充斥着的内容也从刚才平板单一的新闻叙述变成了各种鬼哭狼嚎的啼哭声,而商左则抓着遥控器看得一脸享受。
几不可见地抬了抬手,差点就忍不住扑上去去抢商左手中晃荡着的遥控器,眼中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滑过,情绪转变得快得让盛夏自己都差点没有察觉。
商左的双眼依旧紧紧地盯着屏幕,一眨也不眨的,可手中拿着的遥控器却忽然出现在盛夏的眼前,有些反应不及,只听到有些沉闷的声音从商左所处的位置传了过来:“怎么不来抢了呢?”
鼻尖有些发酸,盛夏将眼前摇晃着的遥控往外边推了推,站起身回了房间。因为转身太过急促,所以没有看到对方眼睛从苦情剧上收回时那稍纵即逝的的落寞。
有些弄巧成拙了呢。
商左看着盛夏离开的背影,摸着鼻子苦笑出声,电视中播放着的苦情剧中的女主角因为无法忍受婆家人的刁难而躲在房间中压抑着哭泣,虽然场景不同但却有着出乎意料的相同点。
在许多年前的无数个午后闲暇的时光中,少年少女窝在沙发上因为意见不合而产生了分歧,最后演变成了互相武力抢夺遥控器的场景。
“呀,你个大男生为什么会喜欢看这种哭哭啼啼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电视剧啊!”
“呀,你个年轻小姑娘为什么要看新闻联播这种爷爷辈看的东西啊!”
“这叫天下大事匹夫有责你懂不懂啊!”
“什么嘛,说得那么好听,那我这就该叫体验生活了好吗?!”
……
争吵不休的几个回合后,终于因为体力殆尽而双双战败瘫倒在了沙发上,午后的暖阳顺着窗台攀爬进来,女生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开口狐疑地问道:“明明家里不止一台电视机的,为毛商左你一定要跟我抢啊?”
明明就可以是双赢的局面却最终因为某个人无聊的恶作剧而使得“硝烟弥漫”了整个午后时光,可如果女生能够再细心一点点,大概就会发现对面坐着的男生在听到这个问句后,无言的外表上潜伏着的笑意。
并不是有多么喜欢看这样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剧情,只是因为知道女生反感所以才会有那种恶作剧一般的想法,与其说是他想要看,不如说是因为想看女生鲜活的表情罢了。
而这次亦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到底还是自己太心急,将她逼得太紧了一些,明明早在很早以前顾城就告诫过自己,不管再怎么怀念曾经的那个谢子卿也不要逼迫着盛夏变回记忆中的模样。
眼神忍不住又黯淡了几分,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握着的遥控器,身体向后仰倒在了柔软却冰冷的沙发上,想着要闭上眼睛好好的想一想,结果放在口袋中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盛夏在房间里窝了许久也没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回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忽然就觉得有些抱歉,总觉得自己像是在无意中耍了小性子,心里有些抱歉,迟疑了许久才开门出了房间打算去楼下瞧瞧商左。
可等到盛夏走到楼下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了商左的人影,绕着楼下的房间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只在玄关门口看到了被甩得东一只西一只的拖鞋,叹息着弯下腰将拖鞋摆正放好然后往回走。
客厅中的电视机都来不及关掉,也没上楼换掉家居服,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急事,盛夏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将台换回了新闻频道,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向着阳台外面看去,心中有了些猜想,心情却是意外地忐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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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左接到的是谢母打来的电话,说是谢老突发疾病让他赶紧到谢家来。一着急连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换掉便出了门,等到赶到谢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穿得有多不和谐。
上身穿得是米色的休闲服搭配着下身的米白色休闲裤,可是脚上却穿着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鞋,等到冷静下来看到自己的穿着连商左自己都忍不住无语地抚了抚额头。
谢母贴心地让人给商左换了双拖鞋,楼上谢老的房间里正有医生帮着诊断,屋子里看不到谢子俞的身影,听谢母说是回谢氏去处理事情去了。
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听着谢母将整件事情叙述了一遍,商左边听边皱起了眉毛。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至多也就算是件丑闻,也不至于让谢老气得血压飙升晕了过去。谢氏的陈董事是业内出了名的妻管严,因为陈夫人的娘家是从政的势力较大,而陈董事发家致富也是因着陈夫人娘家的帮助提携,所以陈董事对于陈夫人几乎都是唯命是从,这本也没什么,但是因为陈夫人早年出了意外而导致无法生育,又加上年老色衰,陈董事便忍不住在外面偷了腥。
这样也就算了,陈夫人最近也不知道是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陈董事在外面养了情人,便一路杀到了情人的家里,对着对方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结果导致那名女子小产。
大约是因为没了孩子,而陈董事又碍于陈夫人娘家的势力没什么动作,那个女人终于心灰意冷人还在医院躺着就写了一封实名的检举信寄到了检察院,举报陈董事和土管局局长贪污受贿。
谢老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命令手下的人压住了新闻媒体的报道,然后又派人差了公司的帐,结果又发现陈董事有挪用公款的迹象。
几重打击下来,老人一下子便被气昏了头脑,血压飙升晕倒在了书房里。
谢母讲完面上担忧的神色未减,商左看着谢母近来又多了许多的白发,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内疚,终究是从小被自己当作母亲爱戴着的人,可他却因为自己内心不发遏制的私欲而忽视了感受。
曾经是有过怨恨了,在知道他们将病重的谢子卿送走的时候,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年少的冲动化成了如今的睿智,想得多了,做得多了,心中不是没了当初的怨恨,只是觉得有些迫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总是有它的理由的。
伸手握住了谢母冰冷的手,宽慰着道:“您放心吧,会好起来的。”
☆、第二十六章
商左同谢母在楼下等了许久才看到谢老的房门被打开,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提着箱子从楼上下来,边走边冲着楼梯下站着的商左和谢母说道:“暂时是没什么大事了,不过谢老年纪也大了,你们这些做家里的多担待着点,要是再这么来一次我可不敢保证人还能醒过来。”
医生的后半句话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但终究是让听到的人松下了一口气,谢母僵持了许久的表情也终于松弛了下来,微笑着送医生出了门。
谢母送医生出了门后商左就上了楼,,小心翼翼地推开了谢老的卧室,从门口向里面看可以看到老人安详闭着的双眼,正迟疑着要不要走进去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本该是睡着的老人的声音。
“进来吧。”
因为昏迷了一段时间的原因,老人的声音听上去带着极其浓重的疲惫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让人觉得眼前的这个老人是一个需要家人关怀着的老人,而不是哧诧商场的谢氏董事长。
商左依照谢老的吩咐走了进去,明知道谢老现在是醒着的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躺在床上的谢老依旧是闭着眼睛,面上是无法掩盖的苍老和憔悴,这几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一件件一桩桩都像是一剂剂腐蚀人体的毒药,将这个本该身强体健的老人腐蚀出行将就木的姿态。
喉中难免有些哽咽,将情绪稍稍舒缓了下轻声开口:“谢爷爷。”
听到商左的声音,床上躺着的老人终于睁开了眼睛,记忆中像老鹰般犀利的眼神褪去呈现出腐枝枯叶的混沌感,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传入商左的耳中:“商左啊,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
很少会从谢老的口中听到“老了”这样的论断,商左先是有点诧异,可是在看到老人望向自己略带疲惫的眼神后却有觉得有些心酸,可面上还要强装出笑颜,用调侃地语气回道:“谢爷爷,您这话要是给我爷爷听了去,怕是要被笑话了。”
老人疲惫的面孔上终于呈现出了一丝笑意,语带不屑道:“商沐华那个老小子啊……诶……”话说到一半又转而换成了叹息的口吻,也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商老,“是不服老不行了啊。”
“你们孙辈在逐渐长大,我们这些糟老头也在逐渐老去,我这一辈子仔细想来都没好好享受过,现在想要好好轻松下肩上的担子又卸不下来……我想着要守着谢家守着谢氏,结果现在好像是有些力不从心了呢……”
谢老边说着边闭上了眼睛,声音越来越小像是不愿再说,商左静静地站在床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回答,沉默了许久才听到老人用陈述句的方式叹息着开口道:“所以我真的是老了呢,扛不住了,再要看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商左在谢老的房间里呆了很久才从楼上走下来,谢母一直呆在楼下没有上去打扰他们,而谢子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的谢家,在看到商左开门出来后就一直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他。
脚步有些沉重地下了楼梯,大约是被谢老传染了疲惫,现在脑中乱糟糟的只想找个地方闭上眼睛好好地躺上一会儿。视线在看到谢子俞的时候有了短暂的停顿,但也只有一瞬间便就挪开看向了窗外,窗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配着那灰蒙蒙的天空便愈发显得气氛阴沉寂静。
墙上挂着的老旧时钟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已经过了晚饭的点,却奇迹地没有觉出什么饥饿感,倒是谢母看到商左疲惫的面容想起商左来时没吃晚饭的事情便跑去厨房张罗起夜宵来。
一直听到不远处厨房里传来的锅碗瓢盆出动的声响,商左才终于在这阴沉的秋夜里找到了一丝真实感。
不知是在何时谢子俞走到了自己的身侧,安静地像是一尊不会出声的人偶,明明没有任何声响却让商左在察觉到她的存在后觉出了一丝不耐烦的感觉。
记忆中第一次见到谢子俞是在谢子卿十五岁生日前半个月,那会儿还是学校暑假假期,他先斩后奏地跑去云南玩了一遭回来,一下火车没来得及回去给他爷爷请罪就背着个大包一路跑来了谢家。
他还记得那天天气热得不像话,他一脚踹开大门便嚷嚷着要喝水,然后迎接他的就是谢子卿的一个大白眼和一杯想了很久的冰水。等到他将那杯水喝完的时候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跟谢子卿长得相似的人,怯生生、小心翼翼地站在几步开外微红着脸看着他。
然后呢?
仔细地想了想却想不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当时的脑中满满都是要将在云南的所见所闻告诉那个冲着他翻白眼的少女。
事到如今却怎么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会让谢子俞对他……一往情深。
心中的感觉微妙中带着苦涩,身旁站着的女子沉默了许久,忽然突兀地从侧面抱住了商左的身体,脑袋倚靠在商左的肩膀上,这样突兀的动作让他情不自禁僵直了身体,女子惯有的温和语气顺着肩膀攀爬入耳:“商左,谢谢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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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秋日里不该存在的雷声突兀地出现在了梦中,将已经被噩梦惊扰地满头大汗的盛夏终于解救了出来,猛地睁眼,眼前是一整片的黑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过了许久才从梦里的浓稠血腥味中缓过劲来,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即便是这么躺着埋在被子中的双手也依旧无法遏制地抖动着。
再等等,再等等。
轻轻闭了闭眼,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发过病了,可今晚却不知为何突发病症。再度睁开双眼,将视线掠向特意没有关紧的房门,可以顺着缝隙看到外面黑洞洞的景象。
怎么还没有回来?
梦中的血腥味再一次变得浓重了起来,双手的抖动还是无法遏制。当初在给自己诊治的时候顾城说过,双手无法遏制抖动的情况是因为心里压力过大而造成了,药物只能够起到缓解的作用,最终还要依靠自己。
下午的时候商左离开没多久她就接到了一通电话,电话是之前她找的私家侦探打来的,电话中那个男人告诉她,前两天她让寄给陈夫人的照片还有那张孕检报告都已经匿名寄到了陈夫人手中,陈夫人也确实像她之前所预料到的那样上门去找了那个女人,陈董事和谢氏都因为这件事连带出了一堆祸事,这是在她预算之内的,只是意外地快了好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