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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桃,你知道人和畜生的区别么?”
“奴婢不知。”
“人虽然有七情六欲,欲壑难平,但每个人都有良知,世上也有约束人欲望的律法礼教,德治法治并存,如此才有和谐的大隋。”
“您说这些奴婢不懂。”
“那我这么说,你一定懂,虽然徐丹娘名声很好,但是她过的太幸福了,太奇葩了,自然有很多人看她不顺眼!名门的嫡女庶女都会嫉妒她,没有一个人像她那样占据了所有的风光和福分。我在前面冲锋陷阵,嫉妒徐丹娘的人自然会往井里扔砖头,所以啊,徐丹娘的苦日子到了。”
曾柔被樱桃搀扶着走进伽蓝寺,低声道:“徐丹娘所做并非没人懂,也并非她们都看不到,只是没有人敢像我捅破这层窗户纸!”
“女施主,请进禅房。”
曾柔已经暗示过伽蓝寺的和尚,挑女香客多的禅房介绍给她,曾柔也知道她所作作为瞒不过状元府,原本跟在她身后的妈妈已经没了踪影,想也知道妈妈回去报信的去了。
不过,在禅宗圣地,容不得杨毅放肆,他再生气也得忍着!
只要曾柔谨慎些,他们就无法让自己病逝,这场战还会继续下去!最终谁会赢,那就看谁得道行深了。
……
消息传回状元府后,杨毅差一点呕血,徐丹娘正同往常一样在徐次辅面前撒娇卖乖,同疼她,爱她,宠她的爹爹玩父女亲近的好戏,间歇徐丹娘会同嫂子闺蜜和哥哥驸马说话……徐丹娘是所有人的中心,可当她听了下人的回禀后,徐丹娘白眼一翻又昏厥过去了。
这回不是曾柔用药,而是徐丹娘直接被憋晕了,刺激的昏厥。
徐次辅经历了很多事儿,但他从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被人如此议论中伤,他也几乎站立不住,但他还记得抱住了昏厥的女儿,心痛的道:”丹娘,小妞妞。”
“妞妞别怕,爹会保护你的。”
“妞妞。”
徐次辅揽住女儿的身体,安慰昏厥后还流泪不止的徐丹娘,“妞妞乖,妞妞!”
杨毅上前扶着徐丹娘的手臂被徐次辅推开了,杨毅以前会被徐次辅对徐丹娘的深沉父爱感动,可……现在他怎么看都有点别扭,此时杨毅脸上生生的挨了一巴掌,耳光响亮,杨毅捂着脸庞,吃惊的道:“朝阳兄?”
“混账东西,不是你,丹娘怎么会被人这么嘲笑?”
徐朝阳指着杨毅骂道,“当年不是我妹妹,哪有你出天牢的事儿?你也说过会好好照顾她,可是……可是你说的保证做到了哪样?丹娘就是太善良才会被你一再的欺骗,到现在了你那个低贱的商户妻子在外面装疯卖傻败坏丹娘的名声,可你呢?你不说将那个贱人抓回来,也不说休了她,你不给我妹妹报仇,你有什么资格碰她?杨毅,我告诉你,我妹妹可不是离不了你,今日我把话放到这,离了你,我妹妹照样过的很好,别以为太后赐婚,我妹妹无论生死都是你的人!”
“公主,走,我们去宫里找太后娘娘。”
徐朝阳拽住了昌龄公主的手腕,他是练过功夫的,手上的劲儿很足,昌龄公主被他抓的很疼,顾不得疼痛轻声劝说:‘驸马,这事……“
昌龄公主发觉她的驸马没听她说话,而是心痛的看着在徐次辅怀里的徐丹娘,看着无声哭泣的秦姨娘,他没有看她……记起曾柔临走前的话,昌龄公主心里很是不舒服。
昌龄公主撇去心中荒谬的想法,驸马和丹娘是嫡亲兄妹,他们关系亲近,也是她愿意看到的,可是在她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你哥哥对你也如同驸马么?
不是,三皇兄虽是对她很好,可同驸马这种时刻把妹妹放在心上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昌龄公主道:“疼,驸马,你捏痛我……”
徐朝阳放手,在昌龄公主以为他还是关心自己的时候,他发觉徐朝阳搀扶住了生母秦姨娘,“娘,我保证谁也不能伤害你,伤害妞妞!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他们是一家人,那昌龄公主呢?杨毅也一样被他们撇在了一边,他同昌龄公主一样,如何都插不进徐次辅一家四口中间。
“老爷,是我……是我连累了丹娘。”
秦姨娘已经哭成了泪人,“如果不是我存了妄想,如果丹娘是夫人带大的,丹娘不会承受这些……老爷,是妾害了她。”
“莫哭,莫哭。”
徐次辅一手揽着爱女,一手为秦姨娘擦拭眼泪,他还记得这是在状元府,在晚辈面前不好同爱妾太亲近,虽然晚辈是只是女婿和儿媳。
“这事我会处理,阿静……将妞妞交给她,我才不放心,她养大的两个女儿,哪一个像妞妞一样懂事善良?慧娘,娴娘都被她教歪了,只有阿静你才养得出妞妞。”
“老爷。”
“别说了。”
徐次辅将女儿放到床榻上,不忘轻轻抚摸着女儿的额头,“妞妞,你且安心的睡一觉,等你醒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杨毅。”
“岳父大人。”
杨毅面对徐次辅很有压力,心中很是紧张,此时的徐次辅才是在朝廷上呼风唤雨的内阁大学士,很多人敬佩徐次辅的名臣名士风度,但更惧怕徐次辅的心机手段。
徐次辅阴沉着脸色,道:“若是你管不住你夫人,就将她送去家庙里。”
“岳父大人,小婿不是说过要……”
“在家庙里你一样可以照顾她!”
徐次辅平淡的说道:“我会给她一个不得不去家庙的理由,杨毅你所坚持的责任,我很清楚,我这辈子也是为了责任才一再委屈阿静,我之所以同意丹娘嫁给你,也是看中你这一点!不过,你要分的清楚,你该对谁负责,你该保护谁?没有担当和决断的女婿,本官看不上!”
……
徐次辅当机立断,强压着儿子徐朝阳离开状元府,他却把秦姨娘留在了状元府,用徐次辅的话说,如果保护不了心爱的女子,那么枉为大丈夫。
曾柔的计量,徐次辅不是不知,但他偏偏将秦姨娘留下,就是让女婿看看责任和真爱到底应该怎么平衡。
“父亲,娘在状元府恰当么?”
“阳儿,你回公主府后要向昌龄公主赔罪,方才你在状元府表现得有些失去冷静,昌龄公主再看中你,依着你,她也是皇家公主,你对丹娘太过关心,万一昌龄公主心里结了疙瘩,对丹娘反而不好。”
“昌龄公主没那么小心眼儿,她也很心疼丹娘。”
徐次辅郑重的说道:“你且记得昌龄公主是你的妻子,阳儿,我将来是要把徐家交给你的,你兄长虽是嫡出,但太过木讷,为人又太小心谨慎没魄力,他承担不起徐家的重任,你尚主昌龄公主,相当于多了一道护身符,昌龄公主性情敦厚和软,本是你的良配,你要时刻将公主放在心上,女子……只要倾心爱着丈夫,什么都会依着丈夫。”
“儿子回公主府就会向昌龄公主赔罪,对了,有这只珠钗,公主什么气都消了。”
徐朝阳从怀里摸出一对衔着七颗珍珠的珠钗,两只珠钗唯一的区别是一只珠子是蜜蜡色,一只是玫瑰红色,“本打算妹妹一个,公主一个,这对珠钗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蜜蜡色留给妹妹,这只给公主。”
徐次辅道:“两只都给公主。”
“父亲……”
“阳儿,丹娘性情贞烈,从不是爱慕虚荣的无知女子,况且她会缺首饰么?过些日子,你再寻几件头面送给丹娘不就是了?”徐次辅意味深长的说道:“若是你有本事的话,就让公主将其中一只珠钗主动送给丹娘,你别忘了,公主和丹娘相识相交比你早。曾氏装疯卖傻,你也需要公主为你进宫说项,你若为了丹娘好,就要安抚好公主。”
徐朝阳抓了抓脑袋,叹道:“我之所以不愿意尚主的原因就在此。”
“阳儿同公主还有的磨合。”徐次辅耷拉下眼睑掩去眼底的无奈:“公主善良贤淑,总比你嫡母要好些,这些年因为我无法休妻放弃你嫡母,所以我亏待了你娘……今日曾氏说得那些话……便是没有后来的事儿,我都没打算饶了她!杨毅叫阿静岳母怎么了?轮到她来多嘴?”
“父亲,你说曾氏是真傻还是装的?”
“不管她是真是假,我看她是不想活了!”
徐次辅端起茶盏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杨毅是个聪明人,自然晓得从她娘家下手,曾家一头的小辫子,还怕不能逼曾氏就范?以为躲到伽蓝寺就没人敢动她?当朝次辅的爱女也是她能诽谤陷害的?”
☆、第五十七章骑士
伽蓝寺风景不错,曾柔投宿的禅房布置淡雅,萦绕着一抹独特的佛香,虽然这里比不上状元府的布置富贵,可曾柔再次觉得很安心。
那两位回去报信的妈妈再没到伽蓝寺来,曾柔不知杨状元的下一步动作,她唯一想得是怎么兴盛曾家,最好能同宫里搭上关系,压倒徐丹娘并不难,难得是怎么斗倒徐次辅。
何况徐次辅后面还牵连着最有希望夺得帝位的三皇子!
“夫人,用斋饭吧。”
樱桃捧着托盘走进禅房,将斋饭放到桌上,“今日的豆腐汤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夫人……您是怎么了?”
樱桃见曾柔像是被豆腐汤吓傻了样子,问道:“豆腐汤有不妥?”
……
曾柔没说话,跪坐下来拿起勺子盛了一口豆腐汤,手臂颤抖的将含住勺子……是他,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会做这样的豆腐汤给她喝,眼泪簌簌的滚落……疯子,你终于也死过来了么?
放下汤勺,曾柔起身冲出了门,“樱桃,你别跟过来,我没事!”
他应该就在伽蓝寺里!
曾柔快步在寺庙里穿行,在哪?在哪?到底在哪?
找了很多地方,曾柔也见了很多香客,她都没发现疯子的踪迹。
可恶!可恶!抹了一把眼泪,曾柔走进了一座供奉着观音菩萨的殿宇,宝相庄严的观音菩萨高高在上,她慈悲威严的目光似落在了曾柔身上,不信佛,不信命的曾柔此时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摆放的蒲团上,双手合十喃喃的向观音菩萨祷告着什么。
“菩萨,我不是个好女人,想见他……想见那个疯子,我晓得我对不住阿逸,但我……”
曾柔合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滴落,“可我还是想见他,他能证明我不是一个人!亏欠阿逸的我用下辈子去还,我……我不想再一个人背着一切了。”
她再要强,也需要一个宽厚的胸膛歇息,尤其是她这一世所处的环境如此险恶……她想红色太子,也想那个无论怎样都笑着找死的疯子!
突然,她的胳膊被人拽住了,曾柔挥拳砸向抓她的人时,拳头在那人的脸前一寸停住了,熟悉的样貌,熟悉的神色……只是他鬓间没有霜色,他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原来他没有白头发时候是个这么俊秀的青年、
“疯子?”
俊秀的脸庞在曾柔眼前无限的放大了,嘴唇相贴,曾柔的腰被紧紧的束缚住不能移动,他狠狠的吻着她……理智对于诸葛云这个疯子来说根本不存在,可这是寺庙!
而且曾柔这具身体的相貌……说出来丢人,连美丽都算不上,清秀,只能说是清秀,她虽然保养得比过去好一点,但比起美人来差得远,也就是疯子能下得了口。
曾柔虽是抱怨着,可她并没有挣扎,任由他加深这个吻,她的眼角越发的湿润了……
有人就是爱得寸进尺,曾柔的顺从显然鼓舞了欲火焚身的男人,他的手已经有解开曾柔身上衣扣的意思了,曾柔不能忍这个,抬脚揣向了他小腹,“疯子!”
“小柔,你不怕将你下半辈子的性福踹没了?”
……
“无耻!”
曾柔恼羞成怒,“你还能不能再无耻一点?谁要同你过一辈子?”
“你欠我的,不应该还上么?”
他将扣紧曾柔的腰,低声道:“你可知道你死在我怀里后,我多想冲到地府去把阎罗给宰了?”
“长本事了啊,你竟然都疯到同神仙阎罗抗衡的地步了。”
曾柔推了推他的肩头,不想再提上辈子的事情,“我临死前不是同你交代一切么?还有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听见小柔说,想我,爱我,念我,需要我……”低头轻轻的吻了吻曾柔的嘴角,笑声如同大提琴一般的醇厚好听,“小柔叫我,我怎能不到?”
“诸葛云……”
曾柔推开了他,向后退了两步,潜意识里,曾柔怕了,被诸葛云志在必得的目光吓到了,难道他在自己的心里已经超过了阿逸么,“你晓得我的脾气,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