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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了马。锦心紧张又戒备的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萧绪只斜斜瞥了她一眼,径自朝勉强算得上高山而去。
锦心犹豫着该不该跟上去,这荒郊野外的,他要干嘛?
“过来。”萧绪头也不回,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知道她没跟上去。
锦心跺跺脚,硬着头皮跟上去。
到了山脚下,萧绪在石壁上启动机关,只见一道石门缓缓打开。
萧绪率先踏进洞中。锦心倒觉得好奇,里面会有什么东西,一时忘了忸怩,跟着他的脚步进去。
甫一进洞,一阵阴风袭来,锦心不禁打了个寒颤。
只见洞内空旷高约数米,两侧壁上各嵌着一副灯盏,灯盏上烛火摇曳,映得洞内昏昏暗暗。
萧绪掠过石洞,往深处走。锦心紧紧跟着,一不小心踢到脚下石子,踉跄着差点摔倒。
“小心。”萧绪忙折回来,要扶她。
锦心往后跳了一步避开他,道:“没事没事,我自己走。”
萧绪不放心的瞧了她一眼,落在空中的手收了回去,然后继续往深处走。
锦心随意的扫视四周,幽幽烛光中的石壁阴森可怖,尤其是潮湿腐泥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难以忍受。
于是加快脚步跟紧前方的身影。
尽头处又是一方堵得死死的石壁,萧绪再次扭动机关,沉重的石门缓缓开启。
霎时强光穿透石门缝隙扑面而来,锦心下意识挡住眼睛。片刻后石门大开,锦心逐渐适应光亮。
锦心暗中揣测,萧绪藏了多少金银珠宝?大老远的把她拉过来炫耀,眼睛都被闪花了。
只一眼,锦心怔住,忙穿过石门,惊叹的看着被火把照耀的如同白昼的地宫。
这座地宫没有石像,没有雕塑,没有金银财宝,没有歌舞升平醉生梦死,没有软床烟火。
放眼望去,满地堆积如山的兵器、火石。一脸严肃来回巡视的将士。以此处为中心八面通畅,看不到尽头的通道。
通道口隐隐有练兵的声音飘进地宫中。
锦心所站的地方处于地宫高处,她俯首瞪着双目四周扫视。
须臾,回过头来看见不远处迎面走来一个持刀的将士。
那将士身材魁梧,乍一看五官略带凶煞,他持刀至萧绪面前俯身抱刀行礼。
“殿下。”
“辛苦你了,秦参将。”
秦参将身子躬的更低,似受宠若惊般道:“殿下言重了。”
萧绪道:“下去吧。”
秦参将道:“属下告退。”
回声在地宫中回荡。
锦心目送秦参将踩着台阶一步步往地心下去。
须臾,锦心质问萧绪,道:“你要谋反?”
萧绪道:“你对我可有信心?”
其实他是否谋反于锦心来说,无甚关系,甚至她心中隐隐希望他能安好。
可萧绪说过要杀南亦辰,而且他的样子不像开玩笑,所有她有必要探究关于他谋反的问题。
锦心再次扫视地宫,道:“上次你之所以能逼近皇宫,皆因皇上对你未设防备,纯属侥幸,你不可能再次成功。”
萧绪道:“你知道这座地宫能容纳多少人吗?”
锦心道:“且不说地宫能容纳多少人,你直接说你手中有多少人马?”
萧绪道:“四十万。”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锦心还是吃了一惊,一个小小的雍州他竟能发展到四十万兵马,难怪眼圈乌黑,整天看不到人影。
可又能怎样?比之皇城远远不及。
锦心嗤然一笑,道:“你确实很厉害,但是你认为你能攻进皇城吗?上次你的侥幸是因为裴将军和南亦辰抽出大部分军马镇压西湘王。对了,还有一个罗太尉,他很有可能被你收买了,所以按兵不动,但是皇帝已经卸了他的兵权,虽没灭他九族,然则处处打压他。”
锦心顿了顿,又道:“所以,你再入皇城难如登天,凭你这四十万兵马顶多能保证皇帝暂且奈何不了你,不过剿灭你只是时间的问题。”
萧绪哑然失笑,道:“锦心啊,你也太小看我了。不过你所说的我得澄清一下,罗太尉并未被我收买。知道为什么皇上没有诛他九族吗?因为罗氏百年世家,代代为将忠心不二,其势力盘根错节,渗透整个朝堂。太尉长子镇守边疆手握军权,军中威望颇高。如果皇帝贸然处置罗氏必会引起动荡,所以皇帝压着满腔怒火,徐徐图之。”
锦心道:“你说他没有被你收买,我不信。坊间传闻罗家千金对晋王殿下一往情深,现在想来必有故事。”
萧绪道:“罗氏忠的是大梁,不是我,我不过许了他太平盛世,他便睁只眼闭只眼,只提出一个要求,不能见到一滴百姓的血。不过经此一事,罗氏也明白他们被皇帝所不容,待我再次入京,他们必会全力相助。”
说完,萧绪靠近锦心,盯着她的眼眸,道:“我萧绪何时需要靠一个女人来往上爬,我当初可是当着母妃的面毫不留情的拒绝这场联姻。”
锦心往后退了两步,道:“好,暂且不提罗太尉。倘若你强行攻进皇城,就算你精兵强将能以四十万对抗金陵六十万,且游刃有余又怎样?当你们久战不休时,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支援你拿什么来抵抗?你凭什么认为你的大军能攻进皇城。”
萧绪不以为然道:“谁说本王强攻?四皇子意图谋反,本王拨乱反正名正言顺。”
锦心讶然,道:“四皇子什么时候要谋反?”
萧绪道:“你以为他为什么突然崛起,一个草包而已,若非得了云霄门的出谋划策,他还是那个不起眼的无名皇子。殊不知云霄门为我所用。”
云霄门赫赫有名乃江湖领袖,竟也能为萧绪所用,实在怪异,不过锦心已见怪不怪,因为说不准下一刻,这个人能让你更加惊讶。
锦心道:“你以为太子是吃素的吗?他可不会眼睁睁看着四皇子越过他。”
萧绪嗤道:“一个蠢货跳梁小丑而已,我从未把他放在眼里。”
锦心有些生气,道:“难道所有皇子在你眼中皆蠢顿?”
萧绪道:“非也。”
锦心不由好奇能让萧绪另眼相看的人会是何方神圣,于是问:“他是谁?”
萧绪微微一笑,道:“那些胎死腹中的且不提,二哥六弟过于出彩折在母…姜贵妃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