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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所有的一切都要算上姜贵妃一份。
太子在她耳边煽风自然没安好心,却并非空穴来风。
太子总会有意无意提到南亦辰,似有撮合之意。
告诉她姜贵妃对梅若菱与旁人不同,因梅若菱的母亲曾于姜贵妃有恩。
锦心却知道,梅若菱与姜贵妃的关系非比寻常,也知道太子想要拉起她对姜贵妃的恨意。
尽管她对姜贵妃的憎恨已入骨,根本无需再刻意提及。
可是锦心从不应和也不反驳,偶尔会奇怪的问:“太子为何总在我身上下功夫?”
太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动机,道:“你不知道自己的价值有多大,本宫却知道。你信不信在南亦辰心中你比梅若菱更重要,或者说他心中只有你没有别人。”
锦心脸上写着不信,问:“太子了解南亦辰?”
太子道:“本宫近来与南将军走动频繁,每次小酌他总会有意无意提及你。”
锦心眉头微蹙,云淡风轻道:“太子不了解他,他的心中只有那个女人,没有别人。”
太子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几分期待,道:“那么锦心姑娘心中的人是谁?”
锦心哑然,这个问题她也不清楚,只是每每想起南亦辰,心中的恨难以平复。
再后来,太子告诉锦心,梅若菱依然是南府的女主人。
锦心虽忿然,倒也没觉多意外,谁让人家是那人心尖上的人呢。只能暗自为慕容楚楚不平。
这天,锦心心情颇佳,在街上闲逛,身后跟着目不斜视的红玉。
逛的好好的,前面人群中出现她不想见的身影,南亦辰和梅若菱。
对方似乎没有发现她,隔着人群迎面走来。
锦心不想与他们碰面,往右边小摊后钻去藏起来。
眼看着那两道风姿绰约的身影并肩走过,越看越刺目,凭什么梅若菱做了那么多坏事,却没得到相应的惩罚。
“恨吗?”
身后红玉的声音幽幽飘来。
锦心惊讶的回头看向红玉,一脸木然,这块木头居然主动和她说话。
“回到他身边,我帮你对付她。”红玉面色淡然,声音无波澜,像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出口的话却石破天惊。
锦心倒抽一口气,很快平静下来,道:“太子的意思?”
红玉不置可否,定定的看着她,似在等着她回答。
锦心在心中琢磨起这件事来,若再回南府有了红玉的帮助,处境会好上很多,且自己总在太子府也不是个事,蹭吃蹭喝不做点实事,时间久了必遭嫌弃。
当初离开南府时,南亦辰说过,只要她想回去,南府大门永远为她敞开。
“容我考虑考虑,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回南府吧。”锦心有所动容。
听雨阁。
在街上才与红玉谈过回南府的事,太子便巴巴的跑来,果然红玉是他的眼睛。
“你愿意回南府?”太子试探的问锦心。
锦心若无其事道:“太子是在下逐客令?”
太子唇角微扬,眉眼间笑意流露,目光诚挚,道:“姑娘此话见外了,本宫可是一心为你好,相信本宫,他不会亏待你。”
锦心揶揄道:“殿下是为他做说客?”
太子不置可否,道:“你就当是吧。”
锦心见太子认真又费心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一时玩兴大发。
“除非他八抬大轿抬我回去。”锦心半开玩笑半认真。
锦心自认这句话足以令太子再不提此事,说出来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太子不再叨扰她,非本心,无其他意思。
然而万万没想到,南亦辰居然找上门来,开口便要接她回去,八抬大轿依了她。
锦心暗骂太子不厚道,这人背后做了多少小动作?
那抹修长挺拔的黑色身影,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如瓷的肌肤,完美的五官,唇角轻勾漾起邪魅的笑,摄人心魄。
立于暖阳下,周身镀上一层薄薄光雾,如梦似幻,仿若天神降临。
暖风掠过,携着他的气息,似百年醇酒浓烈,如山涧青竹清冽,令人心驰神漾。
锦心不争气的呼吸微窒,心跳似漏了一拍。
锦心啊锦心,该看的都看过了,干嘛呢?犯花痴?
拋却沉甸甸的是非,不得不承认他站哪里都是一道风景,绚丽夺目,魅惑人心。
锦心退后两步离他稍微远点,方显安全。
“十里聘礼。”锦心随意乱说,这事搁她身上不合适,不过是刁难他,让他知难而退罢了。
南亦辰不加思索道:“依你。”
锦心讶然,不会动真格吧?十里聘礼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享有的待遇。
“百人仪仗,红毯铺路。”锦心得寸进尺。
南亦辰连眉也不皱一下,道:“好。”
锦心不淡定了,这也能同意,就不怕心上人不高兴。
一瞬间,锦心好像看到梅若菱脸色发绿,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
心中莫名兴奋。
“我要做正妻。”不知为什么,锦心觉得南亦辰会答应她。
不出所料,南亦辰满口答应。只是慕容楚楚尸骨未寒,需等些时日迎娶入府。
南亦辰回府后着手准备事宜,府中的下人皆换了个干净。
梅若菱对于换掉下人一事不满,去质问南亦辰,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市井传言南亦辰娶正妻,且是休过一次的小妾。
当梅若菱得知后跑去逼问南亦辰讨要说法,南亦辰回她一张冷脸,让她不要无理取闹。
梅若菱不依不饶,南亦辰被逼的急了,暴躁的拉着她进逸云轩,反腿踢上门。
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抵靠在墙上,额间青筋暴起,声音阴寒。
“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别以为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我不知道,是你杀的赵姨娘,是你指使下人在我剑上涂毒害死晏然,还有亦平的账没和你算。”
此时梅若菱花容失色,眼中满是惊恐,从未见过南亦辰如此动怒,仿佛那无间地狱的魅魑,随时将她吞噬。
南亦辰双目血红,脑海有个声音在说:“掐死她,仇怨了结。”那声音带着浓浓的恨意。
心底深处似有声音在说:“留下她,别杀她。”
南亦辰双手紧了松,松了紧,几番犹豫终是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