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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货还长得挺帅气的么!连见识过各个动物园、科教频道时多种多样猫科动物的李识曛也忍不住暗自称赞。估计就算继续这么懒散皮厚也能吸引不少虎美人。李识曛边掏出记事本记录今天要做的事,边不负责任地想到。也不知道哪只倒霉的母老虎会摊上这么个好吃懒做脸皮奇厚的货色,他一边刷刷地写着一边幸灾乐祸(作者君:吾默默地为你点一根蜡烛……)。
环视本来宽敞却因为加入了一只巨大的动物而显得格外狭小的竹屋,李识曛果断把扩建列入了计划,毕竟就算这只白虎将来挪走了,扩建后的屋子也会更宽敞舒适。
唔,似乎自己是一点存粮也没有了,采集、打猎都是重要的活儿,也不知道那群暴龙现在在哪儿,这丛林里的恐爪龙自己似乎也要避开。
如果有可能的话,趁着最近比较乱,也不知道盐崖那里是不是安全,如果能再多采集一些盐土就好了。
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武器,矛和流星锤,他深深皱眉,之间太过忙乱没有仔细反思的时间,其实对于人类而言,这两种工具流星锤比矛更好,为什么,因为流星锤的作用距离用矛还要远一点,可以作为远程工具!而自己现在正好在采集之余仔细想想还能做些什么杀伤力更大的远程工具,毕竟现在各种必需品基本齐备,而自己又了一定的丛林经验,正是好好消化吸收再产出的时候。
李识曛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整个石化了,这件自来这儿就一直穿在身上的t恤像块抹皮一样破破烂烂脏兮兮的,这在以前的李识曛看来绝逼是不能容忍的。现在能安顿下来的他,重重在记事本上写着要制作新的衣物,至少不能像豹子氏族的男人们那样只围块兽皮,太有碍观瞻了。
窗外晨光明媚,室内安静写写画画的青年和安静将他笼罩在身下的白虎凝成一副仿佛永不褪色的画卷,仿佛岁月静好。
☆、皮厚腹黑是为王(二)
李识曛最后回顾了一下近期计划,看有没有什么落下的,他看了看竹台上晾着的紫槿,一拍脑袋,差点忘记了,自己最近最好把紫槿药粉做出来,毕竟也算是多了一重生命安全的保障。
说到紫槿,自己昨天捣的还有剩下,也不知道那只白虎伤口消下去没,还要不要再抹点。
结果一侧过头,大眼对小眼,蓝眼对黑眼。
李识曛:==|||
看着那张严肃庄重的虎脸,用不用这么专注地看他写字啊,它看得懂么……而且说真的,这张脸不厚颜不卖萌的样子,他真是有些不习惯。
不过这种认真思索的样子,李识曛突然有点不确定,这货真的是老虎?想到那个豹子氏族,李识曛认真打量着眼前这只老虎,除了个头大点儿,真和老虎一模一样啊,不过昨天这只老虎能想到爬到竹屋里躲雨没受猪笼草影响还不惧火光,是不是它也和豹子它们是一样的外星智慧生物,具有人的思维野兽的外表而它们家的雌性也长得和男人们一样呢?
于是李识曛试探地说了一句豹子氏族学来的语言:“看什么?”
白虎歪了歪头,一脸的淡定。
李识曛抹了把脸,心里的神兽又在不淡定地狂奔出栏,所以他又二了,对着一只野兽说话试探?可是这么多人性化的表现和动作,这绝不可能是偶然。他在这片大陆不是没有遇到过真正的野生动物,比如那些狒狒、猴子、腕龙乃至食肉的恐爪龙、霸王龙,他也能感觉到那些动物有自己的情绪,可是区分智慧生命与普通动物的重要一点是他们有自己的文明和文化,对于个体而言,应该能使用复杂的工具,最重要的是有自己的理性思考。比如那个豹子族群,虽然成员数目非常少,但显然他们已经有自己的文明,使用的打猎工具,明确的成员分工,自己的语言等等。
想到这里,李识曛看了一眼这只老虎,仔细开始思索自己昨天遇到它的所有事情,如果是一只真正的野兽,他闯进屋子里,点火,甚至给它磨爪子上药,这全部的事情肯定总有一些会激怒它,引起攻击!所以,老虎也是这里智慧生命的另一种形态?只是不知道他的族群情况是否与豹子相似,或者他有没有族群也许都是一个未知数。
这里的生存状况如此危险,像豹子那样强大的战斗力都需要凝聚成族群来生存繁衍,甚至即使是它们也会一整个族群都遭遇不测,更何况孤身一只的老虎?独自游荡在这危险世界本身就是一个不祥的信号,也许,这只老虎也和他一样,失去了自己的归属,孤伶伶一人游荡在这残酷血腥的世界,无依无靠,注定孤独地战斗,像昨天那样独自默默地舔舐伤口。
李识曛不由地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便感慨地看了它一眼,也没有那么记恨它了,毕竟一只虎孤伶伶地活着,也不容易不是。
明媚阳光里,李识曛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一天的忙碌从觅食开始╮(╯▽╰)╭没办法,丛林里永远天大地大吃饱肚子最大。李识曛带齐了装备就准备在周围开始活动,然后他就站着树底看着那只无辜眨眼的虎大爷。他去为口吃的奔波,这大爷跟着干嘛?凑热闹?
扶额,算了,由它去吧,它有四条腿呢,他还能管得它去哪儿吗?
于是两只就和谐地(大雾……)开始了一天的活动,或者一人忙碌一虎旁观?总之不到两分钟,本来有些同情老虎的李识曛就觉得自己真是鱼唇的两脚兽,居然会施舍感情给这只脸皮奇厚,懒散无敌的大猫。
采集果子,李识曛忙活,老虎旁观。
采集蘑菇,李识曛忙活,老虎旁观。
检修陷阱,李识曛忙活,老虎旁观。
陷阱里有猎物,李识曛忙活,老虎开吃。
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检修这些陷阱,有的已经不能用,所以需要修整,有的就算能用,外面的遮盖也可能坏了需要重新找些枝叶什么的铺上去。好容易找到有一个里面有只小猪的,似乎不小心摔断颈椎死了没多久,他辛苦地把猎物从坑底捞起来,然后放到一边转头去修整了一下外面的掩盖物。然后,就听到远处丛林深处惊起的飞鸟和巨大的咆哮声,他神经凝重地抬头观察了片刻,不知道那个方向又是发生了什么,看位置似乎离得还远。
然而他回过头的时候就看到这只老虎无比端庄地蹲坐在旁边,神情姿态堪比故宫之类的古建筑门口蹲守的神兽。每次看到它冷艳高贵的姿态时他都有种不详的预感。这次……果然,妈蛋的他好像看到它舔了下嘴巴边上可疑的血迹?低头一看地上的猎物果然只剩下一条腿了,李识曛额头的青筋又在突突地跳,为什么他又有一种他就知道是这样、果然来了的感觉?他就知道这只死老虎跟着他肯定不怀好意!
看到无辜眨眼的老虎,他是不是应该感谢它没有吃完还专门给他剩下了一条猪腿啊!
嘴角抽了抽,李识曛也不能摇着它的脖子让它把肉吐出来,只得扶额,想想自己之前的猎物也会被其它猎食者吃掉连根毛也捞不到,算了,叹口气,就当交、保、护、费好了,起码还有条腿剩下。估计这家伙昨天也饿坏了,那锅汤对它来说果腹的话份量太少了吧。这种快被奴役得习以为常的感觉真的好吗,李识曛心里的q版小人继续泪流满面,他用藤蔓系了那条腿带上,准备速度回竹屋解决掉,反正今天的工作开展得异常顺利,没有骚扰没有打劫,其他的植物已经采集得差不多,要是不赶紧解决谁知道是不是会继续便宜这只老虎呢,忧伤。
思索了片刻,他决定回去还是炖个猪脚汤,昨晚乱炖的汤实在是把他的馋虫都钩起来了,前段时间在豹族每天的肉食都是烤得半生不熟,吃得胃疼有没有,现在可以讲究当然要讲究一下,正好今天采集了一些新鲜的蘑菇果子,有的可以用来调味,回去再采点笋子,齐活儿。
实在不是他馋嘴,要在现代社会,什么吃的没有,他从不挑食。来了这儿之后,最开始是生命安全都成问题,有得吃不被放倒就已经很好了,后来就算到了豹族也是饥一顿饱一顿,基本也是茹毛饮血的生活节奏,难受也得忍着。这会儿好容易能稍微改善点物质条件,为啥不呢?更何况这里也没什么娱乐,想想怎么吃还能舒缓下紧绷的神经。
民以食为天哪,李识曛忍不住叹息,像马斯洛的需求理论描述的那样,当剥去现代社会一切繁华的生活,再回到原始丛林的李识曛最开始想满足的也不过是基本的生理需求,果腹什么的,对食物也没什么挑剔。等到了豹子部落能满足基本的生理、安全需求后,他又会有社交需求,期盼他人的认可肯定和感情交流,当发现在豹子部落也不能满足安全需求,独自回到丛林的他也不过就是追求口好吃的,得,这又回到生理需求上来了,他忍不住有些唏嘘。
他又想了想,他之所以能放下心来琢磨吃的、还能闲得蛋疼地想想什么需求哲学全是因为身旁这只白虎在身边完全不用操心安全之故,这完全就是安全需求得到了满足的表现。
看了看优雅踱步在身旁的白虎,他似乎对交保护费的事情又淡然起来了,罢了,就当自己供个大佛买个平安好了,看他一早上忙活也没什么猎食者来找麻烦就知道,这保护费还是交得物有所值的。当然,平时里那些热热闹闹的邻居们,除了些胆大的鸟儿和昆虫,其它的也被这大摇大摆的家伙吓了个无影无踪,这种微妙的狐假虎威感觉还不错~
回到竹林,李识曛顺便采了点竹笋放进包里,到大榕树下他就踩着绳梯一级级往上爬,旁边白影闪过,好家伙!白虎的爬树能力真不是盖的,看它四肢伸展矫健优雅,带着与身形完全相悖地灵巧迅捷,嗖嗖地就上去了,胜似闲庭信步啊,就是李识曛也不禁一时为猫科动物的优雅迅捷目眩神驰,赞叹不已。结果就是这大家伙比爬绳梯的李识曛还先一步回了屋里。
李识曛进屋的时候,它又已经在竹屋上摆好冷艳高贵的卧姿了,看得李识曛一阵牙疼。妈蛋的你是只老虎啊,需不需要装x装得这么到位,爬树爬得比我快,姿态摆得优雅高贵什么的,真的没问题么?!
对白虎的装x已经无力的李识曛干脆不再理会,开始干活,他去毛火炙,没有砍刀没没办法砍成块只能用小刀切下肉块,加盐和一种有种辛辣口感的果子腌着去去腥,再生起火来,看看昨天那只竹锅已经烧得乌黑估计也不能再支撑今天的这个肉汤了,只得拿过新的竹锅放入腌好的肉块和骨头,再逐步加入蘑菇竹笋调味,香味扑鼻之时洒上盐。
肉汤的鲜香果然是昨天那碗素汤所不能比的,李识曛一瞬间有些怔愣,上次这样正常地喝上一碗香浓的猪脚汤似乎还是妈妈戏言要补充胶原蛋白自己在家熬的。热热的蒸汽喷到眼睛里一时分不清是眼中水光到底是为了什么,深吸一口气,他仰头喝掉手上已经不那么烫的汤汁,不等大白虎卖萌来讨吃的,直接拉过那口旧竹锅给它盛了一半,白虎蓝眼睛充满惊奇地看向李识曛,圆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吾没有看错吧!”
李识曛觉得自己那些伤感的情绪瞬间灰飞烟灭,嘴角抽了抽:“爱吃不吃!”他不过是想到反正主动交保护费是交,被威胁交保护费是交,被卖萌举动骗去保护费反正也还是交,何必呢,主动交得了。
被那股香味引诱的白虎翕动一下鼻子,忍不住直接舔了一口,然后“嗷呜”一声差点跳起来撞破屋顶,吓得李识曛也差点被呛到。
看到白虎泪汪汪的控诉眼神,他忍不住喷笑,他倒忘记了,昨天是放凉了才盛给它的,今天这烫得就算是他也是小心吹了吹才喝的。原来猫舌头真的不经烫,噗哈哈,这家伙的舌头居然和小奶猫一样是粉红色的有木有!噗,好像它的鼻子也是粉色的,艾玛,笑死哥了,你一装x到极致的顶端猎食者跟粉色搭界什么的,不要太搞笑啊!
看到被烫到吐舌头、完全破坏形象的白虎,李识曛没有同情心地笑到捶墙。
☆、皮厚腹黑是为王(三)
李识曛笑倒归笑倒,最后还是很有良心地用昨天剩下的紫槿给它涂了一点,毕竟舌头还是挺娇嫩的,虽然是长满倒钩的顶级掠食者的舌头,但被烫到也是挺疼的。顺便又给它看了右爪上的伤口,昨天涂的紫槿已经干了,伤口看着也结痂了没有发炎,估计再过几天就能好得差不多了。想到它爬上爬下居然也没崩裂伤口,真不愧是野生的,够彪悍啊。
他吃完了收拾得差不多,看到大白虎还是可怜巴巴地看着那锅汤,估计是又想吃又怕舌头疼,又好气地又好笑地看了一会儿,他才找个浅些的细竹筒,绑了一截细些的竹枝做了个简易的汤勺,走了过去。
示意它张口,李识曛小心地避过它上过药地舌尖,喂了一勺。虎大爷似乎很满意被服侍的待遇,呼噜呼噜地眯着蓝眼睛吞咽着,李识曛见它都不怎么咀嚼,虽然知道猫科动物都不怎么咀嚼,还是对它的胃表示有点担忧。不过他切的肉块和它自己撕咬的肉相比似乎还要小上许多,应该没事吧。
一锅汤下肚,李识曛看了看两边锅底剩下的骨头就准备倒掉,毕竟要是它吃下去划破消化道什么的就问题大发了,那可不是紫槿能解决的。
结果这货一咬李识曛的裤脚,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的骨头。李识曛嘴角一抽,虽然加了盐和果子调味的东西是比直接吃生的有味儿,可是这连骨头都不放过的节奏,话说你真的能消化么?李识曛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这货等不及了自己从锅里叼了块骨头嚼了起来,听得他全身骨头都疼,所以他又白担心了?这货是猫科动物却不是娇贵的家猫,而是野生的丛林之王,这咬合力,就算只是小猪的大腿骨,直径也有好几公分,看它一点也不吃力的样子,和人类嚼着钙片嘎嘣脆的样子差不多,估计这骨头对它来说确实也和钙片一样。
他便不再操心,把骨头放在旁边任它自己咀嚼去,他今天还有一堆的事儿等着处理呢。
他收拾了厨具准备待会带到水洼边一道清洗了,把火种留好,再将今天采集回来的竹笋和蘑菇用细藤串起来,依旧挂在门边晾晒,挨个把紫槿切片了正好放在正午的太阳下曝晒。
然后李识曛就用兽皮装着这些用过的炊具去了水洼边冲洗、顺便打点水。
这个猪笼草旁边的水洼面积虽说不大但也有半个游泳池大小,水源是一条不大的小涧,汇聚到这里就从地下缓缓渗出,之前为了分开生活用水与饮用水,李识曛小涧上游单用竹管铺了条支路,里面的水会引到旁边用竹子铺好的小池子里,小水池里多余的水则会溢到水洼里。因为水池里用竹管做了多次沉降,所以水池中的格外清洌。一般李识曛的饮用水都直接从这里打,洗澡洗衣服什么的会在旁边的水洼里。
正午的水也有种温温的感觉,速度洗了炊具,并且汲了几竹管的水,顺便冲了凉,李识曛才回了小竹屋。看着因为塞了一只大猫而格外狭窄的房间,这个扩建刻不容缓啊。
吃了个半饱的大白虎慵懒地趴在竹床上打盹,似乎正午的天气对它而言正适合睡觉,李识曛才懒得迁就它这种四肢不勤懒惰散漫的行为呢,他出了屋爬到竹屋顶上细细将四个角绑着的细藤蔓一抽。下午灿烂的阳光刷地随着外面盖叶的掉落而冲进屋里,“嗷呜”地叫唤了一声表示不满,这只老虎似乎真地非常讨厌暴晒的阳光,化成一道轻盈的白影下树去了。
李识曛拆了叶片之后,顺便拆了顶篷和门对面的那扇墙,正好墙后面是两根延伸出去的树干,扩建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他利落地把墙上拆下的支架铺成了扩建面积的地板就准备下去伐新的竹子去了,一下午就在这么忙忙碌碌中度过了。
李识曛很辛苦的点火在竹子根部干燥它方便砍伐时,看到这只老虎就趴卧在猪笼草旁边的水洼里懒洋洋的歇凉打瞌睡,它还不时地惬意地翻个身,弄出哗哗的水声,烧火烧的满头大汗的李识曛看了简直恨不得拎着它的耳朵到火堆里烤一烤。
等他忙得饥肠辘辘,回过头看到那只老虎不知从哪拖来一只巨大的猎物呼噜呼噜吃得正香时,他头上的青筋终于又绷断一根。好不容易弄得差不多只剩下砍伐工作了,李识曛累得坐在地上喘气,发现早上吃的烤兔腿早消化得差不多了,而那只老虎还吃得很香,他觉得自己此时也、很、饿!不知道老虎肉好不好吃。
似乎听到这边的动静已经小下来,白虎转了转自己带着白色茸点的半碗形耳朵,然后抬起头来正好对上李识曛幽幽的视线,不禁打了个喷嚏。然后讨好地“嗷呜”了一声。
李识曛皱眉却没有直接走过去,这货该不会是要他帮着整个烤熟吧,那么大一只它是做梦呢吧!不过话说这么大一只,它刚刚还在水洼里打滚呢,到底是多久猎到的,他完全没看到它拖过来啊。
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李识曛起身去观察了下那只猎物,然后他就石化了。
我槽尼大爷啊!他心里的神兽们再次出栏,这次什么理智判断都崩断了线……
半天他才再捡回了碎成渣渣的理智,直接无视那只继续装无辜的白虎,低头打量,这个个头已经比白虎还要大的猎物长得十分眼熟,背上有青绿的条纹,一双粗壮有力的后腿已经吃到能看到白骨了,短小的前肢只有两趾,半张的嘴里露出两排锋利向后弯曲犹如匕首的牙齿,哦呵呵,怎么不眼熟啊,他昨天就差点被两只这种东西吓到心脏跳停……
虽然个头小了很多圈,毫无疑问地,这是一只暴龙,一只幼年暴龙,的尸体,好吧,一只被吃了一半的暴龙尸体。
李识曛在经历过那么多危险血腥之后,总算锻炼出了这种看到即使吃得七零八落的尸体也面不改色继续观察的本事。这只暴龙的腹腔被打开,内脏流了一地,心脏没见到……看来是被吃掉了,后腿上的肌肉也被吃得差不多,脊椎被咬断了,但背上还留着深深的爪子印。
很好,这个爪印的位置换成高度正好够这只暴龙的前肢一划,呵,这个可能受伤的位置好眼熟啊。
看这个尸体被挑剔地吃掉的节奏,也好眼熟啊。
想起盐崖那晚上的大白影,再看看旁边这一大只,不错嘛,真的好眼熟。
来这里第一天夜里风雨交加,他吓得在大树上瑟瑟发抖,哪怕明知有可能被雷劈死也没敢下去;来这里的第二天早上,树下恐爪龙四分五裂的尸体给他上这个世界血淋淋的第一课,哪怕脸色惨白全身发抖他也鼓起勇气立即离开了那里,生怕会招来猎食者;盐崖之夜,狩猎者聚餐,他差点被翼龙抓走吃掉,最后从高空坠下,如果不是有腕龙接住,或许他的尸体也会四分五裂,最后他还是被豹子们带走;昨天,那两只暴龙怒火波及,他差点就像蝼蚁一样无声无息地死在那山壁之下!
可眼前这只白虎呢?
昨天晚上他怜悯这家伙饿肚子分了它一锅汤,给它磨了爪子、上了药,但它居然用他的床的一部分反过来收买他?今天它不仅偷吃了大半只他的猎物,剩下的一条腿大半也进了它口中。
而自己经历的那可怕一切原来不过是一只老虎的圈套一角,以为可以交好一只异星生物的自己,像个笑话。李识曛冷笑,没准今天把这只暴龙的尸体拖出来让自己猜到一切也是它故意为之!
额头突突跳着的青筋昭示着此人绝逼就在暴发边缘,黑眼中隐隐泛红,像火山爆发前跳动的火烟;扣在脑袋上的半圆形耳朵轻快地抖动着显示该兽正在愉快地看戏中,蓝眼里无辜的水光跳动,真像往火上浇的油……
看到眼前人握紧拳头半晌没反应,白虎暗暗叫糟,仇恨拉太过了怎么破啊qaq
李识曛深吸了口气,没再看它一眼,转身走了。他是很生气,他也很少这么生气,这种被它人摆弄的感觉很不好,不管摆弄你的是人是兽都一样!
迈、迈不动,老子揍你信不信,不要以为揍不过你就不敢揍!
“呜呜”,白虎放开他的裤脚,果断把两只带着白圆茸茸斑点的耳朵伸了过去,半碗形的耳朵正面和虎毛一样雪白白毛茸茸的,背面却是和条纹一样的黑色,却偏偏在一片黑色正中央各点缀着一个圆圆的白色斑点。耳朵不断抖动的时候那两个圆圆的斑点也在不停地动来动去,十分可爱。
李识曛觉得自己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他真是彻底败了,妈蛋的这货还能更不要脸一点么……无力地扶额,他有种更不祥的预感,这种无力感不是第一次出现,更不会是最后一次。
中国官场上都说脸厚心黑是为官,再看看这只白虎凑到自己身前的大脑袋,额头黑色的“王”字近在眼前,这货是皮厚腹黑是为王吧!
☆、这样真的好么
这种一边狠狠拉仇恨一边不要命地卖萌真、的、好、么!李识曛面无表情地狠狠蹂躏着掌下毛茸茸的耳朵蛋疼地想,不过手感真不错,毛质软暖有弹性,还能摸到它软软的耳骨好似在不时地抖动xddd
白虎一边在他怀里蹭着毛茸茸的脑袋以躲避头上的魔爪,一边“嗷呜嗷呜”地小声求饶,白色的爪子也伸起来搭在他的手臂上,没敢用力更没敢伸出爪钩。
直到揉得它一脑袋的毛都凌乱得不成样子,李识曛才略微解气地哼了一声收手。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地上的暴龙,这么大的个头,都比白虎还大了,但相比于成年暴龙那可怕的体型而已,这只暴龙也只能叫迷你身材,所以,至少它应该是家族中的幼年个体,根据一般的习性的推知,这只暴龙就算不是受到家族的严密保护,至少也是在母亲的看护之下,哪怕是想让它学习猎食的本领,它的母亲至少也会时刻注意到它的动向。
那么第一个问题,到底这只白虎是怎么杀掉这只即使只是幼崽的暴龙的?他手头上主要的信息来源只有昨天和暴龙遭遇、再和这只老虎在小竹屋遇到后的一切。
回想昨天的场景,成年暴龙他昨天一共见到两只,第一只开始只在山谷里从容地猎食,那个时刻至少这只暴龙应该没有收到什么信息,而之后他和峦从山谷逃出来遇到岩双方再分开之后,他遇到了第二只暴龙,想到惨死在它嘴里的那只豹子,也不知道是谁,不知道豹子族群现在如何,他摇头甩掉这个念头和心底的情绪继续回想,也许那个时候这只暴龙是遭遇了豹子族群,正在猎食,而后这两只暴龙会合,似乎是接到了什么消息,非常愤怒但它们又没有立即离开,大概那个消息虽然让它们生气却不并紧急,甚至不需要它们立即赶过去?
接着,李识曛还清楚地听到远方传来的第三只暴龙的咆哮,当时太过恐惧没有来得及分辨,现在细细回想,似乎那是丛林更深处传来的声音,那样大声,应该非常气急败坏和愤恨恼怒,然后那两只暴龙听到这个声音就立即撤走了,所以这个声音里的信息应该十分紧急,至少比前一次的信息要紧急。
再看看地上的暴龙幼崽,从一开始幼崽就不在这两只暴龙身边,根据一般动物抚养幼崽的习性,这两只暴龙肯定不是幼崽的母亲,其中之一没准是暴龙幼崽的父亲。而那第三只暴龙则非常有可能是幼崽的母亲,它一直带着幼崽在后方活动。那么有没有可能那两只暴龙第一次收到的消息是也是母暴龙传出的呢,而消息内容很有可能是它同恐爪龙群起了冲突,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那两只暴龙生气却没有立即赶过去,毕竟在丛林里能给暴龙带来麻烦让它们生气的种族不多,而恐爪龙也没强大到可以给暴龙带来威胁的地步,所以它们也没必要赶过去。
至于第二次那么愤怒紧急的吼叫和那两只暴龙的反应来看,应该是母暴龙发现幼崽出事之后给出的消息,要么是在冲突中发现幼崽不见,或者是幼崽受伤,总之不是好消息,所以那两只暴龙才匆忙地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