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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营来到平阳府的消息,迅速传开了。
众人仿佛吃了定心丸,平阳府城的局面迅速稳定下来了。
有关江宁营的骁勇,就连一些普通百姓都是知道的,茶馆和酒楼里面的说书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段子,绘声绘色的描述江宁营活捉紫金梁、逼迫老回回自杀、保卫中都凤阳、剿灭流寇十余万的故事,听的人是如醉如痴,恨不得能够加入江宁营,也去体验一下杀敌的痛。这说书的自然是要夸张一些的,也不会有谁去追究他们。
只是说书的将流寇说的太不堪一击,多少令众人觉得不过瘾。
苏天成没有在官驿里面住宿。
与平阳府知府大人商议之后,他立刻出城了,江宁营的先头部队和斥候营已经到了平阳府城外的官道边,按照苏天成的安排,江宁营不会进入府城,而是直接前往岳阳,到达岳阳之后,昼伏夜行,赶往沁州的武乡县,在那里等候流寇的大部队。
这里面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做的,那就是大规模的造势。江宁营要抛出一个假象,那就是江宁营会在岳阳驻扎,居中观察,随时监视流寇的一举一动。
苏天成与平阳府知府已经商议了造势的事情,当然,平阳府知府和官吏不可能知道江宁营具体的安排,满以为江宁营会驻扎在岳阳。
江宁营的行军路线和作战计划,那是绝对保密的,外人不可能知晓。
江宁营的气势,震撼了平阳府的百姓。
数人涌到城外,观看路过官道的江宁营将士。鲜艳的军旗、整齐的军容,包括诸多的火器,这都是寻常百姓很少看见的场面。
苏化和王氏,已经知道,这次苏天成带领江宁营。到山西来剿灭流寇,知府大人专门到府上来拜访了,没有说到苏天然的事情,可见苏天成是说到做到,没有要求苏天然回家,两人总算是放心一些了。
苏天然脸上的颜色。很光鲜起来了,那二十名跟随他出去侦查的巡检司军士,回到巡检司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知府大人到府邸来了之后,也专门说到了。今后不用府衙派人去侦查流寇动向了,江宁营来到平阳府,人家斥候会去侦查情况的。
到府衙去上班,周围的同僚,看着苏天然,都很是亲热,言下之意。苏天成大人率领江宁营,回到平阳府来剿匪,江宁营多么的厉害啊,流寇这次肯定是完蛋了,到时候朝廷嘉奖苏天成大人,苏家也要跟着讨好了。
好在苏化狠狠的训斥了苏天然,告诫他到府衙去了,绝对要低调,不要乱说,所以苏天然这张嘴。没有说出来出格的话语。
江宁营行军的速度,稍微慢了一些,从临汾到岳阳,不过一百五十里地,按照江宁营以往的行军速度。一天之内必须是要赶到的,可大军足足走了两天。
岳阳县知县早就在迎候江宁营将士了。
知县带着一些粮草,专门慰问江宁营将士,苏天成没有推辞。
到了岳阳县,江宁营在距离县城十余里的地方安营扎寨,要求岳阳县巡检司的军士,守住外围,寻常人等不准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知县虽然感觉到奇怪,按说江宁营应该驻扎在距离县城不远的地方,因为人数众多,在县城内可能性不大,但城郊还是没有问题的,可这是江宁营的机密事宜,自己是不能够多过问的,何况江宁营骁勇善战,人家的安排自然是有道理的。
夜里,江宁营再次分为前军、中军和后军三部分,前军和中军各一万人,后军五千人,分批次出发,前军最先出发,中军和后军隔一天时间出发,相互保持联系,大军在武乡县所辖的一个叫做齐岳山的地方会合,那里是流寇的必经之地。
这一次,苏天成跟随后军出发,前军和中军,分别有孙传庭和毕懋康率领,熊子健跟随前军行动,江宁营的大部分粮草,都是前军携带的。
张献忠带着流寇突破官军的包围,进入到山西平阳府的时候,自得了好一阵子。
平阳府诸多的州县,他都是很熟悉的,前些年时常在这一代征伐,很多地方都到过了,进入平阳府所辖地方的时候,张献忠就想到了下一步的行动。
崇祯五年底的那一场胜利,现在想起来,都是很自豪的,攻下了州城,不仅仅得到了大量的补给,还给与朝廷很大的震撼,这一次,能够轻易突破官军的防线,为什么不能够重演示昨日的辉煌。
其实出发的时候,张献忠就想到了行军的路线,只是没有告诉任何人。
江宁营的骁勇,张献忠是有印象的,得知是江宁营进入到山西,张献忠有些郁闷,依靠着自己带领的五万军士,想要对决江宁营,明显是有难度的,不过,战术安排得当,只要江宁营不能够打到自己,一切都好说。
张献忠很是谨慎,派出了诸多的斥候,到平阳府城去打探消息。
一切和他预料的差不多,江宁营直接前往岳阳,驻扎在岳阳。
张献忠对江宁营的判断,也是这样的,驻扎在岳阳,居中守候。
摸清楚情况之后,张献忠不再耽误,要求大军加速度,迅速朝着汾西前进,直接进入到沁州,他最终的目的,是进入辽州,攻打辽州的州城,只要能够保持最的速度,江宁营得知这个消息,救援也来不及了。
江宁营大张旗鼓的行动,这也在张献忠的预料之中。
朝廷军队作战,都是喜欢来这一套的,以前他在边军干过,朝廷大军行动的时候,声势很大,惊天动地,好像要展现王者之师的气派,其实这样做是愚蠢的,不过江宁营毕竟是朝廷的军队,要按照上面的意思来。
这一点方面,张献忠觉得,自己有着很大的优势,根不会顾及面子上的东西,打战的目的是取得胜利,其余的都不重要。
张献忠采取的战略,也是昼伏夜行,大军一路朝着汾西前进,尽量少走官道,不惊扰百姓,也不攻打城池,用最的速度前进。
连续两日下来,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
张献忠很是高兴,自己的计划,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派出去的斥候带回来的消息,江宁营已经抵达岳阳,驻扎下来了。
他仔细研究了江宁营下一步的行动,等到江宁营发现自己的踪迹,追赶到沁州,自己早已经离开沁州,赶赴辽州了,若是江宁营发现自己的目的,到达辽州的时候,自己已经攻打下来了辽州州城了。
这一次的作战,张献忠也想到了其他的办法,强攻辽州州城是一个方面,自己还可以冒充为江宁营将士,夜里进入辽州州城,里外应合,一举拿下辽州州城,反正江宁营进入到山西来作战,各级的官吏都是知道的。
尽管说预计到了江宁营行动的路线和轨迹,张献忠还是很小心的,局势瞬息万变,稍不小心,一切都有可能逆转,所以说,在行军的过程中,他也故意散布出去消息,义军将要朝着翼城方向前进,避开江宁营,直接进入到泽州。
这样的消息,很通过一定的渠道,传出去了。
张献忠虽然桀骜不驯,但在作战方面,还是有一手的,这些年来,正是因为出色的战绩,一步一步成为义军的首领,如果不是李自成的崛起,他现在应该是义军最为主要的领导人之一了,紫金梁和老回回都阵亡了,除开高迎祥,应该是他的资历最老了。
在义军里面,想要树立起来威望,依靠的还是战绩和实力。
苏天成接到了这些情报。
中军帐里面,他独自看着地图,孙传庭、毕懋康和熊子健已经出发,前往武乡县去了,他将带领后军五千人,傍晚出发,接着演练的目的,直插武乡县。
大军的营地,依旧设在岳阳县,这是迷惑流寇的办法。
要说不担心是假的,江宁营全部开拔到武乡县,如果判断出现错误,张献忠突然穿插到翼城,准备进入到泽州,自己就被动了,一场惊心准备的歼灭战,将成为不折不扣的追击战,消耗精力不说,不一定能够取得重大的胜利。
可现在,各方面汇集到的情报,已经令他感觉到欣慰了,张献忠也太小看自己的智慧了,以为江宁营还是朝廷直接指挥的军队,一板一眼的做事情吗,既然张献忠透露出来进入翼城的消息,说明他肯定是要取道沁州,准备攻打辽州了。
人的思维果然是固定的。
刘铁汉进入了中军帐。
“刘铁汉,派出斥候,通知前军和中军,沿途不要耽误,不要等候,直接到武乡县的齐岳山,在齐岳山埋伏好,想来张献忠已经开始行动了,兵贵神速,他不会浪费时间的,这一次,我要让他有来回。”
刘铁汉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苏天成挥挥手。
“铁汉,一会你去联系岳阳县知县,就说江宁营得到了情报,流寇准备从翼城进入到泽州,江宁营的布置可能有所调整,从今日开始,江宁营将士将分批次出去迎敌,县衙的官吏,不得走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