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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村长将东西收拾好,郑重地道:“大先生,这件事我也有所了解,我尽力让文物局的同志延迟几日再來,如果铁帽子王的坟地真是邪乎,那么來的人越多说不定就会越乱,所以,这几日的时间,还望大先生尽快想办法解决此事,我谨代表药山村的全体村民,恳求大先生了。”
七坨大夫一筹莫展地附和道:“大先生,你打算怎么解决此事。”
我想了想,紧皱着眉头:“还能怎么解决,明晚子时挖坟开棺,村长,我想请你帮忙踅摸几个庄稼把式,务必是单身沒媳妇儿的,且老实本分。”
一听此话,村长和七坨大夫顿时一乐,虽然我说的含糊,但他们俩人都听明白了,所谓的老实本分,就是在沒有老婆的情况下也沒有采花摘草的,明晚开棺必然会阴气大盛,倘若带几个软腰带的,沒有两把气力不说,自身的阳气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更别说帮忙办正事了,
村长微微笑道:“咱们村子穷,也够偏僻,要说别的沒有,光棍汉倒是有几个,大先生放心,明日我让他们都齐刷刷地站在大先生面前,听候大先生吩咐。”
我满意地点头,又向七坨大夫道:“七坨大夫要辛苦点,明晚之前,请务必为我讨一些朱砂來,你是中医大夫,想必一些朱砂难不倒你吧。”
七坨眼睛一亮:“还别说,朱砂那玩意儿我还真藏了一些,就是有些毒性,普通的病症一般用不到,大先生若是用得着,明日我就送过來。”
我想了想,接着又道:“另外再为我准备十二盏纸灯笼,点白蜡,或许到时会用得到……”
七坨大夫不解地问:“大先生,朱砂画符我们都听说过,大先生需要也无可厚非,但十二盏纸灯笼是……这与开棺有什么关系么。”
我抓了抓额头,道:“和开棺沒什么关系,但却有其他用处,你照着弄來就是了,明晚自见分晓。”
现在我心里还琢磨着另外一件事,或许坟地不可怕,也或许棺材内的东西不必兴师动众,但造出养尸地的那位玄墓派阴师,我却不得不防,他才是最让我担心的,如果逼不得已,我只有做最坏打算,不惜斗法一战,
夜风习习,送走了七坨大夫以及村长,只有门志与门志蒙兄弟俩不肯走,或许是刚才用符的时候,让他们产生了好奇之心,所以两兄弟执拗着要拜师,我顿时无言以对……
深夜毫无睡意,门志便提议去后山坡数星星,我呵呵一笑,几个大男人去数星星,若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但我明白他们的本意,是想多与我接触一些,反正暂时也沒事,我就随门志和门志蒙去到后山坡,
ps:今日第一章,
第二十四章九尺法坛
果然如门志所说,躺在后山坡上看星星,的确是一件极为惬意的事情,天上繁星点点,俩小子丝毫沒有放过机会,先是询问我一些修道的经历和见闻,我一一回答他们,直听得俩小子瞪大双眼,半天说不出话來,
门志蒙憨声憨气地道:“原來世上还真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事啊,大大大先生,我真是太崇拜你了,你不但有个好师父,还有这么好的机缘,见识我们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门志口中咬着一根枯草,冷不丁问了一句:“大先生,你修道是为了什么。”
“呃……”我迟疑了一下,竟不知该如何回答门志的问題,但我还是开了口:“这个问題我一早问过师父,也问过我自己,当时我想的是斩妖除魔匡扶正义,但一路走來,我发现世上的事根本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单纯,妖、魔、鬼、怪,何其之多,我斩不尽杀不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承负因果,你阻止了一场悲剧发生,也可能侧面的早就了另一场悲剧在暗中滋生,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追求的道,到底是什么……或许等我完成了师父所交代的任务,相信能找到答案吧……”
夜,有点凉,我依旧毫无睡意,反观门志与门志蒙,已不知何时鼾声大作,有时想想,做个普通人也不错,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永远也不必为这些看似子虚乌有的事情烦心,相比之下,我有些怀念当年压坟的日子,也不知吴大先生现在怎么样了,还在破庙里吹牛皮吗,还在为生计而无休止的抠门吗,
第二天一大早,五个庄稼把式齐刷刷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看精神头都不错,而且个个憨厚老实,但听说要帮我挖坟刨棺,几个人扭扭捏捏不怎么乐意,村长一着急,开口道:“谁肯帮这个忙,就在工分里加十个工分,另外事情办完还能到村会计那领半市斤肉票。”
闻听此话,五个庄稼把式顿时像打了鸡血,一个个精神抖擞,纷纷表示听从一切安排,就算棺材里蹦出的是活尸,也能上去掐一架,
所谓半市斤,就是半斤的意思,半斤肉票,也就是能买半斤猪肉,穷乡僻壤能吃上好点的饭食就不错,还能加点肉,那可是顶天的大好事,几个庄稼把式都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眼下有利益若不赚,那是傻子,
我让五个人扛着铁锹先到坟地边上等候,至于动土的时辰,还未到,
天色渐渐变黑,而铁帽子王的坟地前,已然架起了一座高约九尺法坛,法坛越高,施法之时才能更有把握,十二盏白色纸灯笼,按照我的吩咐,分别在坟地两侧架起,我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是戌时,
点燃三柱清香置于香炉,并随即布告天地神祗以及茅山列位祖师,最后分别将毛笔、符纸、朱砂、桃木剑等摆放在法坛前,右手拿起毛笔,左手掐出日君诀,点了点朱砂,纵身跳了下去,
第一笔落在左手边第一盏灯笼上面,口中急念:“甲子神将王文卿、甲寅神将明文章,甲辰神将孟非卿、甲申神将扈文长,甲午神将书玉卿、甲戌神将展子江。”
手诀一变,我翻身來到右手边的第一盏灯笼前,落笔念道:“丁卯神司马卿、丁已神崔巨卿、丁未神石叔通、丁酉神臧文公、丁亥神张文通、丁丑神赵子玉。”
念罢,收笔,我转身回到法坛前,点了点朱砂,顺势落在符纸之上,口中急急念道:“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镇我灵,甲寅育我真。”
咒语念罢,符咒也就此画毕,左手掐出金刚指敕符三下,随即右手提起桃木剑,猛然点向符纸的上端,掀起符咒,用力向半空打出,
“轰。”
符咒应声窜起一团火焰,瞬间化为虚无,而十二盏灯笼也瞬息间亮了起來,看來六丁六甲神将的神祗已经请到,
沒有迟疑,我挥舞桃木剑,脚下踏罡步斗,突然指向头顶上方,口中念道:“一敕干卦统天兵,二敕坤卦斩妖精,三敕震雷动天兵,四敕离火烧邪魔,五敕兑泽英雄兵,驱邪押煞不留停,六敕巽风吹山岳,飞砂走石追邪兵,七敕艮山展威灵,闭地户,封鬼路,穿鬼心,破鬼肚,封锁凶神恶煞八卦宫中藏,八敕坎水纳千祥,凶邪秽气化无踪,太极两仪镇中央,六十四卦排布阵,妖邪鬼魅化浮尘,六丁六甲左边守,天兵天降右侧护,吾奉老君真敕令,敕下神宝八卦镜,镇人人长生,镇宅皆安宁,灵光照分明,鬼神走不停,神兵火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停,桃木剑连点两下,头顶上方瞬间显出一面几乎虚幻的先天八卦图,先天八卦图一出,四周的凶秽之气轻易便被其一扫而空,
四周有六丁六甲神将护法,上有先天八卦,下有九尺法坛,这排场足够显摆一下了,诸法施展完毕,我再次看了看天色,已经接近子时,当即,我向四周站着的五个庄稼把式大喝一声:“动土。”
五个庄稼把式也不含糊,合力将石碑推倒,随之抄起铁锹大力挖了起來,不一会儿,便见到一具貌似铁皮包裹着的棺材,因为在铁锹触碰棺材的时候,却是发出了“锵锵”铮音,其中一个庄稼把式顿时兴奋地叫道:“大先生,见到棺材了。”
我心头一紧,马上开口道:“都退到一边,越远越好,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都要在明日天亮之前全部忘掉,切勿提及,否则对你们不利。”
“啊,是是是,我们记下了……”
五个庄稼把式纷纷点头表示,并慌忙四下逃窜,眨眼躲进了山坡后面,
我仔细看了一眼这具铁皮包裹的棺材,虽然沒有享堂五间,琉璃瓦五彩,但这么个待遇,想必也是当时足够排场的葬礼了,开过天眼后,我看到一团浓烈的尸气不断缭绕在棺材四周,聚而不散,看來里面的东西有点道行,
迅速画了几张“镇尸降魔咒”,揣进怀里,然后放下桃木剑,并把将邪剑取出,一步步來到棺材跟前儿,左右上下瞅了瞅,正值我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之际,只觉地面猛地颤了一颤,我急急回头,发现法坛也跟着动了动,不过好在法坛四平八稳,并未发生半点状况,
有法坛压着,地下就是有些什么,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破土而出,现在我首要解决的,正是眼前这具铁皮棺材,
“砰。”
“砰砰。”
“砰砰砰。”
棺材内突然应声发出一阵阵颤动,伴随着一系列的颤响,我紧紧握了握将邪剑,微微向后退了两步……
ps:今日第二章,
第二十五章尸魁
“轰。”
巨大的棺木,一霎那间,应声爆裂开來,如此大的气力,让我后背微微发寒,但不知棺木之中到底是什么怪物,竟然能破棺而出,
“噔噔噔。”
一具全身冒着黑气的尸体,衣衫褴褛地从棺木中跳了出來,脚尖连番点地,发生铮铮闷音,我定睛一看,心头不觉大惊:“这东西居然发福了,那脸盘子怎么会这么大。”
全身如膨胀开的水牛般,尸体整个发了两大圈,眼泡子几乎挤在一起,差不多眯成一条缝,但它在出棺的瞬间,便立时锁定了我所在的位置,纵身一跳,猛地扑了过來,
我咬了咬牙,脚下一顿,将邪剑迎面刺了出去,
“噗。”
将邪剑应声刺中尸体的肩窝,但仅仅是刺中,沒曾想尸体整个身子的冲力太大,我脚下不稳,硬是被其震退五六大步,虎口一麻,差点松开手掌,还未等我回过神,尸体右手猛然拍出,一巴掌砸在我的肩头,我只觉一阵剧痛传來,整个身子瞬间倒飞而起,远远摔在法坛下面,
“咳咳~~~”
一番五味杂陈的感觉在胸口大作,我剧烈地咳嗽两声,甩了甩脑壳,艰难地仗剑起身,晕晕乎乎地瞅着不远处的尸体,哦不,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尸体,如此大的气力前所未见,按照茅山术中记载,这应该是僵尸的另类……尸魁,
所谓尸魁,并非尸体本身有多么厉害,它全身的道道并不在表面,而是在体内,因为一般的走尸不会有如此之大的气力,除非是借别的灵物怨气,以怨为力,力大如牛,如此看來,此尸魁体内一定是撞进了山精或是恶鬼,现在已经与尸体合二为一修成真身,
來不及多想,尸魁再次爆冲上來,将邪剑虽然能刺中它,却作用不大,还好我早有准备,翻手摸出一张“镇尸降魔咒”,就在尸魁冲來的刹那闪身避开,同时将符咒贴在尸魁的额头,
这一系列几乎在同一时间完成,还别说,镇尸降魔咒打下,尸魁瞬间顿住,我心里一松,刚欲上前一看究竟,哪知符咒“嗤嗤”冒出一缕白烟,然后腾地窜起一缕火苗消失无踪,恁娘的,我赶忙转身就跑,镇尸降魔咒都不管用,这尸魁也太邪乎了点吧,
究竟尸魁体内有着什么,我心念急转,必须弄清楚,否则这么搞下去……我这条老命说不定就撂在这里了啊,
“噔噔噔。”
尸魁浑身一抖,脚尖猛点地面,再次扑來,这次我仔细观察着尸魁的一举一动,渐渐的,我恍然,敢情是一只山精在尸魁的体内作怪,我冷笑一声,抄起家伙什飞奔到法坛前,放心将邪剑,并拿起桃木剑,剑尖向着碗中一挑,一粒糯米稳稳地被挑起,我抬手咬破手指,顺势打出一滴在糯米之上,然后将糯米沿着香炉走三圈,右手掐剑诀,猛地打出,
糯米破空打出,瞬间焚烧起一缕火焰,准确无误地打在尸魁的祖窍位置,“嗤。”的一声撕裂之音,尸魁咬牙切齿地惨叫一声,连连后退几步,我欣喜地笑了笑:“还真是山精。”
趁此机会,我纵身跳下法坛,伸手咬破手指,按住剑身一划,挥剑刺向尸魁的祖窍,现在确认了尸魁体内是山精,那就唯有打开它的祖窍,将山精逼出來,但刚刚吃了一击,尸魁似乎有些灵智,竟闪闪烁烁地意欲躲开,哪能让它如愿,我步步紧逼,挥剑猛刺,尸魁虽力大无穷,却是行动笨拙不堪,再次点向尸魁的祖窍,我用力刺下,
“嗤~~~”
一股黑烟顺着剑尖迅疾冒出,而尸魁膨胀的身子也缓缓干瘪下去,眼看就要制服这个畜生,我心下暗喜,可突然间,尸魁也不知哪來的气力,全身陡然一挺,坚硬如铁的身子生生将我震开,我一个踉跄跌坐在地,破口大叫一声:“恁娘的,这是怎么个情况。”
“嗯……”
一声阴沉的闷哼之音,在尸魁口中淡淡发出,它架起双臂,宛如一尊力士,大步大步向我走來,我张了张嘴,急道:“不对,有人在暗中操纵这个畜生,哼,跟我斗法,那就放马过來吧。”
飞身來到法坛前,我快速拿起一张符纸叠了起來,眨眼叠出一个小纸人,将手指冒出的鲜血猛地点在小纸人的祖窍位置,右手掐出剑诀,口中急急念道:“天清地宁,龙虎交横,六丁六甲,遂吾使令,日月为精,玄关破庭,起。”
剑指一点纸人,用力一翻,但见纸人陡然竖立起來,也就在这时,法坛下的尸魁顿时停下,模样和法坛前的纸人一模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手指一弯,怒喝一声:“退。”
指尖隔空用力按下,与此同时,纸人与尸魁齐齐向后退去,但每退一步,我立时能感应到一股强大的反弹之力,额头上瞬间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有的顺着脸颊滚落下去,但此时此刻,我已经沒有余力去想其他,左手缓缓抱住右手,用尽全力将纸人一点点逼退……
不多时,尸魁重新退回破败的棺木之中,也正是站在十二盏灯笼的包围圈之内,右手瞬间变剑诀为宗师指,指尖陡然之下,用力猛点,纸人看似单薄的小东西,却似乎内藏万斤巨力,用尽全力按下,纸人堪堪倒下几寸,而下面的尸魁,也只是向后倾斜几分,我咬了咬牙,看來对付也不是善茬,这次可是遇到对手了,
眼角的余光微微扫了一下法坛前的糯米,左手缓缓抓了一把,又手则继续掐宗师指将纸人按倒,就在纸人微微贴近桌案的刹那,只见下面的尸魁猛然怒吼一声,连同纸人,一下子弹跳而起,再次大步向我走來,我心中暗骂一声,咬紧牙关,宗师指再次将纸人定住,拼尽全力按下……
纸人与尸魁再次一点点地倒下,此刻若是有旁观者一定会看懵,我竟然对一个纸人几近束手无策,可殊不知,我在暗中已经和对方控制尸魁的阴师死死掐了半天,现在就看谁能压住谁一头,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此时此刻,不管是对方还是我,只要稍有半点差池,便会有毁灭性的失败,不但法坛被毁,自身的修行也会大打折扣,元气大伤不算,恐怕那尸魁再无人能够阻止了,
生平第一次与人斗法,这种势均力敌的感觉让我很是辛苦,但事情都到了这个份儿上,我唯有拼尽全力搏一搏,正所谓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但我内心还是相信一句:邪不压正,
“砰。”
我早已抓在手中的糯米,应声打向纸人,一瞬间,下面的尸魁四周,十二盏灯笼也接连爆裂焚烧起來,连同纸人,一起化为一滩灰烬……
冷不丁的,东北三里左右的方向,也远远传來一道闷响,我心头一惊,这是对方法坛被毁的声音,那那个方向,一定就是阴师所在的位置,想罢,我顺手抄起将邪剑,向远处的山坡叫了一声:“这里已经沒事了,剩下的就交由你们清理,我去去就回。”
说完,我提着将邪剑一闪冲下法坛,向着东北方向快速追了出去,
现在对方斗法已败,必然元气大伤,趁此良机,我一定要看看这个暗中为难我的是何许人,倒是要问问他,为什么要在此养尸害人,
山里的山路,并不好走,但我荡起清风步,速度还是快了几倍,现在我算是领略到道门神通在关键时刻起到的作用,并不是一两句话所能概括的,
不一会儿,我远远看到一座小山头上用石块立起的法坛,想必这就是对方用來与我斗法的依据了,可是上面黑灯瞎火的,根本沒有一丝生人的气息,我心道不好,莫不是对方跑了,
第二十六章阴师
待我來到石台前,只见香灰散落一地,一片狼藉,却并无一人,至于刚才还与我斗法之人,已不知踪迹,我四下里踅摸一圈,哪里还有半个人的影子……深深地叹了一声,这事來的急,走的也快,仿佛一切都未准备好便來了,但斗法之后又瞬间恢复风平浪静,如果说对方是单单冲着我來的,此时此刻,我沒有丝毫怀疑,但想想也不太可能,养尸地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形成,不可能十几年的局,就为了在此等着我,不可能……
找不到对方,我不免有些失落,但我可以肯定对方就是玄墓派的阴师,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只是有太多想不通的东西,我一筹莫展地甩了甩头,暂且将这些杂乱的思绪抛诸脑后,世上有太多的事无迹可寻,我沒必要在此纠结,叹了一声,我转身走回药山村,
回到铁帽子王刘安的坟地前,我看到五个庄稼把式正面面相觑地瞅着棺材四周散落的陪葬物,竟都是稀奇古怪的金银财宝,这下我懵了,一般邪师养尸无非是想让尸体变成走尸,然后为其操纵,谋取私利,可是这里的陪葬物如此之多,竟沒有丢失一件,可见幕后的阴师并非贪图钱财,那他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我皱了皱眉:“这上面的尸毒已经不复存在,可留下几个人守在这里,另外一个人通知村里,让村长來做善后事宜,至于这位‘铁帽子王’刘安……”
我四下里看了一眼,道:“明日我再选择一处佳地,另行迁葬。”
说完,我默默地转身而去,现在我心中有一个疑问必须尽快解决,而解决这个问題的人,恐怕也只有一个,那就是门老头儿,
……
门老头儿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那个流浪汉我倒是见过一两次,当时是我家老四在守墓,有一天,老四突然回來要粮食,说是外面來了个流浪汉,快饿死了……”
据门老头儿一点点的回忆里,当年那个流浪汉名叫刘清水,说是南方人,但具体是那个旮旯子出來的,或许是沒细说,也或许是记不清了,但有一点奇怪的是,刘清水被门家老四留下后,就整日住在窑洞里不出來,很少与外界人打交道,倒是和门家老四无话不谈,当然,这都是通过门家老四了解到的,
刘清水是孤身一人,家人早就被鬼子杀光了,他算是逃难來的,说是还当过一阵子杂牌军,但是因为一次大混战,四周就都成了敌人,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门家老四一听之下,对于打过鬼子的刘清水佩服不已,聊來聊去,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如此,刘清水就暂时在门家老四的破窑洞子里安了“家”,
门家老四曾在门老头儿面前夸赞过刘清水,说此人朴实厚道,每晚争着抢着守墓,自打刘清水守墓后,门家老四表面是守墓的,实则每晚都在美梦乡里度过,
听到这里,我隐隐确定了一些猜测,并道:“那他就沒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吗,或者是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门老头儿捋了捋白胡须,道:“这个却是沒有,不过……老四有一次回來,说是身上患了病,但具体是什么病他也沒说,说是沒什么大碍,但过了半个月再回來要粮食,就倒下了……”
我点了点头:“也就是那一次,你发现他身上长了尸斑,最后无药可救而去世,那刘清水之后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