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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是真的很喜欢宋小姐啊!张源的八卦竟然靠谱了一回。
沉默的李保镖想着,将车开往地下车库,再沉默地回家。
“宋星子!”纪如月拎着长裙一路狂奔,推开门,看到趴在沙发上,拿着书看的女子,尖利而急促地喊出她的名字,在她看过来后,纪如月才恍然停下来喘气。
“宋星子!宋星子!宋星子!”纪如月将门合上,喊着她的名字,一步步朝她走来,目露狂热,仿若一步一叩首的信徒,跋山涉水几万里,终于得见天颜,喜不自胜。
宋星子早就吃过晚饭,又担心小朋友会被灌酒,不能吃饭,便给纪如月熬了醒酒汤和白米粥,一直放在锅上温着,自己坐在大厅等人回来的同时继续钻研《深宫厨后》的小说。
听到纪如月喊她的第一声,宋星子就放下书,坐起身,软软地问:“纪纪怎么了?”
纪如月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急切疯狂地喊着她的名字,一步步朝她走过来,她有点不知所措:直觉告诉她现在的纪纪很危险,要跑,可她却担心小朋友是不是在寿宴上被欺负了,嘴巴张张合合,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就看着纪如月红着眼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宋星子愣住,呆呆地问:“纪纪,你是不是被欺负了?”
纪如月没有说话,蹲下身,平视着她,眼里的渴望仿若一道网,将宋星子牢牢地锁在其中。
“纪纪,你别不说话啊,我害怕,你没事儿吧?”宋星子握住纪如月的手,上下打量一番,仍然找不出纪如月反常的原因。
“没,我没事,”纪如月一开口,暗哑的声音就把宋星子的老母亲心丢进热油锅里来回翻滚了几十次。
“还说没事儿,声音都哑成这样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肯定是厉夜北那个死人渣,纪纪这么好,他怎么忍心伤害纪纪呢?纪纪是不是哭过了,眼睛好红,声音也哑。
宋星子又气又恼,还恨自己没有灵力,不能为纪如月出气,咬着牙说:“是不是厉夜北让你生气了!我,我去帮你打他!”
被宋星子从上到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关心一番,纪如月竟然奇异地镇定下来,她摇头,对着目露关切的女主说:“没有,没被欺负。”
宋星子不信,没被欺负,好端端的能成这个样子,“纪纪喝酒了吗?有没有吃饭?”
“没有喝酒,”纪如月摇头,她很想按住宋星子,让宋星子说一百遍希望纪如月远离厉夜北、柳白和宋星子,希望纪如月能快快乐乐一辈子,但她又鲜有的害怕胆怯,想退却。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恰似近乡情怯,越靠近渴望已久,朝思暮想的东西,人便越害怕,怕真得到了却是乏善可陈,与想象中截然不同。
这条颠扑不破的真理,纵使是放到少年英才,风灵隽秀的小纪总身上,也是成立的。
如果,如果我的猜测只是猜测怎么办呢?
纪如月叹口气,宋星子立刻闻风而动,着急地说:“纪纪,你是不是没有吃饭?我去给你盛粥。”
“吃了,”一晚上一粒米也没有进肚的纪如月如是说,她拽住宋星子的衣服,嘴唇一张一翕,叹了口气,说:“宋星子,你坐下,我有事和你说。”
罢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不了就继续过这样的日子,反正也已经习惯,而且就算不是这样,生活也在朝好的方面改变,不是吗?
宋星子听话坐下,秋水眸一眨不眨地望着纪如月,乖巧地问:“纪纪要说什么啊?”
纪如月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用尽量平静地语调说:“宋星子,你希望我和厉夜北解除婚约吗?你总说我是个好人,那你希望我过得自由幸福吗?”
宋星子不明所以,但仍然认真地回答:“肯定的啊!我一直都希望纪纪能过的开心快乐,最好还要好好吃饭,能好好照顾自己。”
纪如月一顿,女主的神情严肃,语气诚恳,她反倒有些羞愧,为自己阴暗的心思,我在利用这么一个至真至纯的人啊,从头至尾。
“那你能不能,能不能祝福我,”纪如月心一横,将话一口气说完,“说希望纪如月和厉夜北解除婚约,过得自由幸福!”
宋星子不知道小朋友出去一趟受了什么委屈,竟然回家疯成这个德行,可就像纪如月说得那样,宋星子她打心底里认为纪如月是个好人,善良大方,三观极正,她也真的希望纪如月能过得开开心心,自在幸福,不管是按时吃饭不挑食这种小事,还是以后的婚姻嫁娶这种人生大事,她都希望纪如月好,像她的人一样好。
所以宋星子坐正了身体,握住纪如月的手,端正神情,认真又严肃地,一字一句重复她的话,“我希望纪如月和厉夜北解除婚约,过得自由幸福!”
纪如月缓下力来,差点跌倒在地,宋星子扶着她坐到沙发上,纪如月拽过座机的电话线,将电话整个捞到怀里,颤抖着手,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过去。
“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嘟——”
怎么会打不通?!
纪如月再拨一次,结果依旧,她放下电话,目光灼灼地再次望向安静地坐在旁边的宋星子,哑着声音说:“宋星子,你,你能再说一遍吗?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宋星子不知道纪如月要干什么,可既然小朋友需要,那我怎么能推辞呢?她比上一次更认真地说一遍祝福:“我希望纪如月和厉夜北解除婚约,过得自由幸福!”
纪如月安静地听完,正要再次拨打过去,就听到电话铃声嘀嘀嘀地响起来,她立刻拿起电话,听到对面的男人疲惫的声音喊她,“小月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纪如月攥紧电话,于期待中生出一丝紧张,“爸爸,是我。”
纪弘光还在处理公务,听到女儿的话,放下条例,耐心地问:“怎么了?小月要说什么?昨天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纪弘光的女儿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想进组演戏就演,不用管那些老家伙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