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留宿银千村

伪屌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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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依照你的指示,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左迁禀报道。

    青厥玩味地眯笑起来:“这一下事情终于开始变得有趣了。五年前天圣殿大祭司用大代价跟神明要得启示,黑天使降临之时,预示着天冥大战的开始。到时候必将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可是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通,比起其他的天王,他的能力近乎鸡肋啊。就是掌握着类似于灵气却比灵力弱许多的力量,如果这就是他的神通,应该不足为惧。”

    “这样岂不是更好?这样就少了一个敌人了,可以把心思放在其他人的三个人身上了。天冥大战之前,可是会有一个前戏呢。”

    “前戏?”左前先是迷惑,随即醒悟惊道:“大天使之战!”

    边城郊外某处隐蔽的洞穴中,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人影立于墙边,若是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那里本是一片漆黑。几只蝙蝠就在他的头顶上歇息着,丝毫没有察觉下面有人。

    忽然那几只蝙蝠坠落了下来,在快落到他头顶上的时候铺展着翅膀飞向了洞穴里面。

    “你来迟了。”

    “何事?”

    “自然是帮你实现你的心愿。”

    “哼,都过了那么久了,你才动手,是不是太过谨慎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连这点耐心都没有,焉能成事?”

    “你要我做什么?”

    “回去。”

    “好。”

    此后洞穴里面便没了声音,仿佛没有人来过此地,因为从头到尾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莎夜回到城主府中,警惕地查看了房间每一个角落后,这才放心舒畅地洗了一个舒服的澡。人舒服了,也把方才那邪门的事忘了个干净,感觉心情也好了许多。

    “小姐,世子有事找您。”侍女来报道。

    “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莎夜嘟囔着,也没多想,反正不会是麻烦事。因为从小到大,所有的麻烦事都被哥哥包揽完了,到了她耳边的时候就成了好消息。

    来到名天青房间,见他正在思索着什么入神,莎夜咳嗽两声:“想哪家的小姐了吗?”

    “除了名州王府的那位美若天仙的小姐,谁还会让我这么头疼?”

    “哼,我又怎么了?”莎夜不满道。

    名天青踌躇半响,迟疑道:“你……是不是喜欢堕天邪?”

    “你怎么忽然问这个?”莎夜红着脸低下头嗔道。

    “难道你没看出来还有一个人也喜欢他?”

    “我……不在乎,只要他心中有我就知足了。”莎夜幽幽道。

    “我不反对,但也不会同意。因为最重要的一点还没有确定,那就是堕天邪是否对你怀有爱慕之意。”名天青的话铁铮铮地压在莎夜心里,直插要害。这个问题一直卡在她心里,她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因为她害怕得到否定的结果。若真是那样的话,她只怕到时候连像现在这样待在他身边的颜面都没有了。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会想,其实天邪心里是喜欢她的,只是不表现出来。这种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心里终究是经不住现实的一句话质问,瞬间彻底崩解。

    “我会让他喜欢上我的。”莎夜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名天青沉思良久,摇摇头:“如果有一天非要你在我和他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怎么办呢?”

    “绝不会有那一天,除非我死。”莎夜毫不犹豫地说。

    名天青吃醋地苦笑:“人家才短短数月就比得上我这个疼爱了你十八年的亲哥哥了。”

    莎夜从后面环住名天青的脖子撒娇道:“你非要这样说,只会让我不安心。你在莎夜心中的位置是没有人能够代替的,正如哥哥也不能代替他一样。你们两个的位置是不同的,同时也是最重要的。能成为哥哥的妹妹,是莎夜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是上天对莎夜的恩赐。”

    “这样才差不多。”名天青满意地笑起来。

    出了名天青的房间后,莎夜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名天青的话令她挥之不去,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走着:“怎么可能,这样的事永远不会发生,除非我死,哼。”

    途径之处,有不少地方摆着许多的花草,看着那些花莎夜心中的烦郁少了大半。她喜欢花儿,又香又好看,一年一季,绽放着属于它们的短暂的芳彩。

    这忽然让莎夜想起了五岁那一年,名州城的郊外。那个满脸鲜血,狰狞得可怕的人把她抱了起来。她吓得哭了,只觉得天都塌了,到了地狱。可是当她回神的时候,哥哥满身是血地搂着她柔声安慰着:“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有哥哥在,别害怕。”

    即便哥哥他自己当时都吓得颤抖不止,声音发寒。她精心种植的花死了,她伤心地找哥哥哭泣,哥哥却信誓旦旦地擦干她的眼泪她:“没有,它只是睡着了,明天就会精神起来的。”当时傻乎乎地相信了哥哥的话,第二天果然看到了那一盆花活过来了,虽然不是原来的。为此,一夜未归的哥哥被父王罚跪了一天。

    想到这里,莎夜绽放出了一丝笑意,无论什么事哥哥都会处理好的,没事的。又想到堕天邪,莎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幽怨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又为何两次舍生救我呢?”

    天边自由飘荡的浮云无忧无虑,可被牵引到九霄云外的天邪却心念杂乱。天丫头的话犹新在耳,令他挥之不去,想之不透。

    任何夺取他人生命的行为都是自私的。那么,夺取生命的刑法呢?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没有刑法约束着人类,岂不是天下大乱?为了守护而化身屠刀的,一定是正确的吗?

    “闲云野鹤似乎也并非是无忧无虑的呢。”名天青淡笑着走来。

    “人只要活在这时间,就注定不能无忧无虑。”天邪道。

    “说的是呢。既然活在了人世间,又焉能置身事外?想要置身事外,那么一开始就别介入世间好了。”

    “其实,关于上次的事,我有必要和你道歉。但我却不会认为我一定错了,当然我也不会认为我一定是对的。我只是不应该用自己的处世观去评价别人处世观。”天邪认真道。

    “你果真是一个奇妙的人呢。”名天青看不出是赞赏还是贬低,平声道:“三国苦战百年,最后的结果就是全都成了输家。最后还是停战了,就为了这么个结果,埋葬了数不清的性命。为了守护家园,一些人加入了战斗。那么,那些入侵者呢?又是为了什么?直到长大后我才明白,他们也可以算是自我保护而入侵吧。他们在害怕,怕别人进攻他们,本着先下手为强的理念,还不如自己先打过去掌握主动权。人类的心里就是这么奇妙,即便人家并没有加害他们的意思,他也会有这种想法。”

    天邪思索着:“内心的弱小。虽然许多人在灵力、地位和权势上有了许多成就,但是他们内心是弱小的。他们害怕失去现有的一切,害怕别人来夺取这些,就要向别人表现他们很强这样的一个信息。而这恰恰相反地说明了他们是一个内心弱小的人。只要内心是弱小的,就注定是一个弱者。终日活在自己找来的恐惧之中,日日不得安宁。真正的强者是敢于面对一切的,断然不会把心思去浪费在这些事上。”

    内心强大的人才会成为强者,表面上的强大只是一件外衣。

    “拿得起,放得下。这句话虽然说得容易,可真正做得到的人却没有几个。尽管知道那些东西死去后不会随你而去,但仍要贪恋一时。世界就是这样简单,奈何人心复杂啊。”名天青感叹道。

    “即便是现在,我仍然不知道他们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天邪摇摇头。

    “你为何一定要理论出个对错?因为这世界上的大多事,并不需要对错,也没有人去理论对错,也没有对错之分。一个孩子不知道所做之事的后果,因为他们欠缺认知。所以人们大多不会责怪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只会谴责。那么,换一个角度来想想。即便是一个成人,在心里上仍任不会完美,他们在认知上的欠缺也会使得他们做错事。从结果上来看,他们是错了,但从事理的本质上来看,他们和那些孩子有什么区别?那么,他的对错判决,只是取决于审判者的审批角度罢了。”名天青释然笑道。

    听名天青这样说,心中阴郁散了许多,他和天丫头说的认知度是一样的。来到这个世界,令他刮目相看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天丫头,另一个就是名天青。嘉薇儿就像是他的朋友一样,他很喜欢嘉薇儿。名天青在事理上的认知远远超过了寻常人,这是天邪所欠缺的。

    “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说莎夜的事。她喜欢你,而你……若是没有那个意思的话,就趁早让她死心吧。有些事,长痛不如短痛。”名天青凝重道。

    “我明白了,我会找机会跟她说清楚的。”天邪一怔,反应过来认真道。

    第二日天邪收到了银千村雷柏祭长的来信。如今彦欣和左迁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名天青找不到,当真不知道又在预谋着什么。这个时候收到了雷柏的来信,天邪心里一突,难道……。

    来到银千村,这一次雷柏整个人苍老了几分,那混浊眼睛里面失去了一些活力。就和那些行将朽木的暮年老人一样,无形之中透着灰沉之色。

    “你来了,就好。”

    “出了什么事吗?”

    “昨晚神殿里的一个看守被杀了。有人潜入了里面,应该是他发现了异动,被那人杀了。他们,终于要动手了。”

    “是为了冥王戒?”

    “是。冥王戒就在神殿之中。”

    “恕我直言,银千村经过这么多代人的繁衍生息,已经脱离了灵者界,实在没有必要为了守住一枚戒子而让大家都失去安身之所。只要冥王戒还在这里一天,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

    雷柏干笑:“你道我真的如此不开窍吗?只是我虽然知道冥王戒就在神殿之中,却不知道具体在哪儿。早在前一代的纷争中,冥王戒的下落就失传了。即便我翻遍了每一个角落,应该有上百次了吧,都没有任何线索。银千村经过这几代,灵者越来越深而且资质一般,无论如何都经受不起这样的波折的。我只想看着菲菲出嫁,这就是我挺着这身老骨头不肯离开的原因。你来找找看,若是找到了就带着它离开吧。”

    看着这老态龙钟的人,天邪不禁心生怜悯,这仅仅只是他最后的愿望了,上天还要这般折磨他。银千村在雷柏的引导下,家家户户衣食无忧,年年有余,成为了不少村落的女儿选嫁之地。一个有野心的人,断然不会把心思花费到族人生计之上至这种地步。

    “好,我帮你找。”

    神殿的布置是这么简单,简单到天邪都不知道能有什么地方是藏东西的。地面是石板拼组而成,在最初的一代就用豆浆凝固住了。每一块石板都雕刻着奇怪的图文,就像清净世界里面的一样。墙壁也是有大块的石板,一扇一扇地竖立拼组而成。

    “这上面的图文你有留意过吗?”

    “每一个我都记在了书上,并没有上面奇异之处。”

    “这些文字好奇怪,你能读懂吗?”

    “那是很古老的文字,早就失传了。传言是五百多年前的神族天冥族遗留下来的文字,所以就叫天冥文。我也只能读懂其中少量的一些,这其中还包括有一些文字和其他的人读法不同。也就是说,到底是如何读,只怕没有人能够辨别了。”

    “天冥族?是否与冥王戒有关系?”

    “要说关系,那还是有的。因为冥王之心乃是天冥族两大秘宝之一,另外一件秘宝没有人知道名字了,甚至这么久以来没有出现过。传说,信奉神明的天冥族坐了惹怒神明的事,因为受到了神的责罚,消失在了世界上。遗留下来的,只有一些遗迹里面的不重要或者刻在石板上带不走的文献。”

    “清净世界会不会就是消失的天冥族?”天邪心中如此想着,即便不是肯定也是有关系的,因为银索可以驱动那奇怪的图文。

    “可是,你们记载着这些又有什么用?”天邪奇道。

    “天冥文能够引导这个世界的另外一种力量,那种力量是最初被试用的力量。前人根据遗留下来的天冥文文献,发现的一种新力量,那就是灵力。在经过近百年的探讨中,灵术才被普遍使用,其中代有人才出,创造出新的术法。灵力被使用得越来越普遍,而本就一知半解的天冥文就此失传了。”

    雷柏指向头顶上方的天花板:“那上面的图文记载的就是天冥族三大禁术之一的术式罪恶审判。传言神为了责罚无知的人类,赐予了神族毁天灭地的力量代行。第一个禁术叫做冥灭魔天永冻冰域,给予无知的人类惨痛的责罚。神发现不少人走向歧途有着无可奈何的原因,便赐予了神族第二个禁术,名曰罪恶审判。至于第三个禁术,却是连文献里面都没有明确记载过的。这两个禁术,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施术者至少要到圣级,其中还需要咒语,还需要一定的觉悟。”

    天邪看向头上的庞大图文,神真的能够审判这个世界的罪恶吗?这个对错是非已经纠葛不清的世界,神是如何审视呢?

    看着那错综复杂的图文,其中又可以单独分解为成百上千的单一存在的图文。天邪不禁觉得其中似乎有规律,又找不到其中规律。看得脖子僵硬了,干脆就躺在地上,手枕着头细细地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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