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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别走啊,恩雅姐姐。”天丫头招着手跑过来,拉着她就往外走。
“你要拉我去哪?”
“去外头散散步。”
“那你等等……。”
“堕天邪那混蛋已经出去调查边城的凶案了,兰斯傻小子去干傻事了,至于小莎夜……嘿嘿,只怕人家期待的不是你而是你男人吧?”天丫头贼笑道。
“你……你说什么呢。”恩雅顿时羞怯地不知所措,既然温怒地扬起手吓唬她:“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可要教训你了。”
“你当我小孩子啊。”天丫头不满地憋憋嘴:“你现在很危险知道吗?你难道丝毫没有一点正常的反应?”
“什么反应?”
天丫头欲言又止,摆摆手:“算了算了。本大人几乎知巧世间所有的事,却有一样东西是捉摸不透的,你可知道是什么?”
“什么?”恩雅顿时好奇起来。
“爱情。你能否告诉本大人,什么是爱情?”
恩雅沉思了许久,才摆摆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两个人彼此希望相伴终老吧?”
“啦啦,这个问题暂且不提。你希望如何在堕天邪身边存在?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努力留在他身边?”
似乎是在逃避着这个问题,恩雅干笑道:“天妹妹,你今天怎么了?”
“你回答不了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只觉得他离你是那么地遥远,只想追寻着他前进。但其实,如果你抱着这样的想法在他身边存在。当真正有一天你强大到足以站在他身边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已经于不知不觉中离他越来越远了。”
“是,你说的对。可是,我又能怎么样?”恩雅沮丧地低下头。
“以第二为目标的人永远不可能得偿所愿,因为他没有野心和欲望。你对堕天邪没有占有欲,你只是以附属的形式存在。对于附属品,坏了可以换,旧了可以扔,不是吗?”
“不会的,他绝不是那种人。”恩雅毫不犹豫斩钉截铁道,之后又有些动摇和紧张。
“爱情是自私的,没有人会责备这种自私,懂吗?堕天邪可以阻止自己不爱上别人,却无法阻止别人爱上他。如果他一味地只是想用不伤害人的方法解决问题,那么到最后是什么结局?只怕是令所有人更加地痛苦罢了。有些事早些斩断,还有可能重来。但用情至深之后,只怕是无法回头了。这才是刚开始呢,若是以后还有其他女人喜欢上堕天邪呢?你也要接受?那么为了皆大欢喜,堕天邪一个人享受那么多女人之后,作为其中之一的你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天丫头的话想荆棘一样一根根扎在恩雅心底。她何曾没有想过相关的问题?她何曾没有在意过莎夜的插入?
但是……但是因为她明白天邪的那些经历,明白天邪那隐藏于乐观下的心伤,所以她才不想给天邪更多的心理负担啊。
“也算是天意吧,堕天邪就是那种你摆眼前他看不到,你悄悄站在身后他还能洞察秋毫的人。所以啊,连小莎夜那么明显的表达他都不知所谓。废话太多没用,反正啊,你只需记住。不会吃醋的女人绝不是好女人。有时候啊,并不是能力不足就不能站在他身边一齐战斗。他需要的并不是你能为他做什么,你站在他身边就是他最大的帮助。因为啊,他就会觉得这场战斗并不是他一个人在战斗。”
“真的吗?”
“你可以选择啊,把本大人的话当耳边风一如既往下去或者主动去注重某些理所当然该抓住的东西。何况,一直在别人身后不停地推力也是一种愚蠢的行为。难道就不怕把他推到了悬崖下?以前有那么一个家人,因为家境贫寒而吃够了苦头。那一家三兄弟中,有一个孩子觉醒了灵力。那人父母加两兄弟为了让他成为一个强大的人在拼命干力气活赚钱让他去学习武技和灵力。因为只要他能成为一个哪怕是中级的灵者,全家都会衣食无忧地轻松过一辈子,他两个兄弟也能借光得到一门好婚事。那人也知道家人对他寄予厚望,刻苦勤奋。但是,他的天分平凡,遇到项瓶一卡就是五年。随着年龄慢慢变大,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就这样了。为了不辜负家人的期待,最后他走上了邪道。使用禁忌秘法提升灵力,大多数禁忌秘法都是用活人的血来献祭的。也许,他就算作为一个初级灵者回到那个家中,也能大大改善家境的。但是,他背负了太多的期待,也被无形的好意毁灭了。”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站在他身边的。”
“你做不到呢,本大人知道的。本大人只是告诉你,纵然有一天,你或者别人把堕天邪推到了悬崖边上,你一定要叫住他,让他回头。能令人回头的东西,也许仅仅只是一个微笑那么简单呢?”
“天妹妹,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
天丫头精神一振,不顾旁边小贩错愕的神情和骂骂咧咧的叫喊,站在那摊位上两手叉腰:“本大人可是名声享誉天下,人人敬仰膜拜,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爱到令人心碎,美貌到使人神魂颠倒,身材好到迷倒众生的天启者大人。”
恩雅好笑地抱她下来,向小贩陪笑道:“对不起老板,她有些调皮捣蛋,希望你不要介意。”
天丫头对着那小贩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直气得那小贩牙痒痒。恩雅有些错愕,天丫头的这番举动令她有一种错觉。好像刚才那一脸深沉的老成稳重之态是一种幻象。
“恩雅姐姐,你说如果有那么一种情况。你和小莎夜同时遇到危险,而堕天邪在那一个瞬间只能救一个人。如果他救了小莎夜,你会不会伤心?”天丫头开玩笑调侃道。恩雅却是为之一滞,眉头紧缩,良久才吁了口气:“如果他选择救莎夜小姐,那自然有他的理由。我又怎么能为此埋怨或者介意呢?”
“噢噢,这样啊。”天丫头心不在焉随口应着,看到前面有卖糖果的摊子,眼睛一亮:“那里那里,快点快点。”
有些事,想做和会做永远是两码事。应该怎么做和怎么想,绝不是同一件事。
银千村依山伴水,山下地势平缓大多良田,是一块福地。每逢旱季,也能利用地下河的水来缓解难关。
天邪喜欢这个地方,如果将来想要安定的生活;这里未尝不是一个好地方。
刚到村口,就看到往里面的第三家正在办喜事。大红的布条挂在门窗上,里面拥拥嚷嚷的一群人进进出出。一个老妇托起一张大大的平底盘,一群孩子前前后后围着她走出来,又叫又跳的。
“不要挤,不要挤。一个个来,都有,都有。”老妇从盘子中抓了一把糖下来,一个分几颗,得了的孩子欢笑着跑开了。
“呵呵,这样的生活也蛮不错的呢。”天邪喃喃说着,却想着如果凌国的事情都解决了之后,便和她一起回南村吧。
走进雷柏的院子,那干瘦的老头正坐在石桌旁抽着旱烟。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吐着灰浓的烟,心不在焉地想着事情。
“想的太多只会老得越快吧?”
雷柏回神,那苍老的面皮似乎比以前更加干枯了,就像树皮最外层,稍微有点风吹雨打,就会脱落。
“不想的话,会比现在老得更快。”
“难得你们村有人办喜事,你作为祭长,若是去祝福的话,岂不是很吉利?”
雷柏摆摆头,一脸平淡:“我并不看好那个姑娘,本来应该……。”
这终究是村中之事,雷柏也不想在天邪面前谈论,便问起了主要的事:“你可查到什么没有?”
“虽然左迁和彦歆承认了他们就是幕后主使,但我总觉得此事并不是那么简单。似乎隐隐有什么东西,令我一直对这个事产生着质疑,但是又摸不清楚。”天邪思虑着,但是又想不到哪里不对。这其中似乎有什么事,一直和左迁他们是不合的,那到底是什么?天邪忽然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什么。
张老板在边城开客栈开了十几年,是地地道道的本大人。大圣国的左迁等人绝不会为了这样一件事安插一个人到这个完全对他们没有利用价值的城市。那么,这其中定有兰国的人与他们合谋。
“也许真的是帝国的势力在运筹着此事呢。左迁和彦歆是圣武学院里面风王青厥的左膀右臂,如果他们都亲自来了,而且毫不顾忌地说了,那么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你不要怀疑风王没有这个力量,天使之力完全觉醒后,全天下已知的圣级之中也就只有寥寥两三人能够与之抗衡。其中包括大圣国剑王谷的剑王,圣武学院的院主,天圣殿的祭长。他若是想要毁灭一座城,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罢了。”
“天使之力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有没有这方面的传说之类的?”天邪在震惊之余,也疑惑起来。
“也许,这是神的意思吧。早在一千年前,神就在这个世界消失了。所有能够和神联系的神族同时销声匿迹,有的人猜是和神一起离开了这个世界,有的人猜他们于斗争中同归于尽了。此事若是风王有意为之,我劝你们还是早早离开此地吧,免得到时候被牵连。至于村子,只能舍弃这里了,或者自然比什么都好。”雷柏叹息着,没有人愿意离开生养之地,因为这里有着我们的思念和回忆。
“可他们过惯了衣食无忧的安稳日子,怕是不肯和你离开吧?还是说,你仍然能够像当年一样雷风厉行?”
“呵呵,我已经老了,下不了那个决心了。为今之计,我只是希望银千村能够置身事外,平凡地延续下去。只是冥王戒藏于神殿之中,我几乎找遍了可能的所有角落都不见其踪。那些知道秘密的人,必定会卷土重来,只怕到时候会牵连村中的族人。”
“此事我定会竭力相助的,你放开些,莫要太过操劳,身体要紧。可是,雷柏祭长,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边城仍然没有出现圣级的强者来参与此事?”
“不是没有,只怕是不敢明显地站出来罢了。如今左迁和彦歆站出来主持此事,他们又怎么敢持强凌弱去抢冥王戒?万一风王就在附近怎么办?他们都是一群活了一百多年的老狐狸,精着呢。人越老,也就越怕死,岁月不饶人啊。”
想来边城现在已经有许多人在暗处观看了,不到关键时刻他们玩玩不会站出来。名天青组建的卫队大多是一些贵族子弟,于行事中也不得不令那些人投鼠忌器。万一不小心杀了那个世家弟子,只怕会为自己的势力引来麻烦。可是左迁和彦歆是大圣国风王的手下,自然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如果打赢他们就能拿刀冥王戒的话,看来就只能用拳头说话了。
正在想着事情的天邪手臂被人拉了拉,原来是黎曙。她的小鼻子上有些白白的面粉,脸上也有一些白沫。她用衣服兜着一些鸡蛋大小的小馒头,拿起一个递向天邪,明亮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天邪。
“给我的?”
黎曙点点头。天邪接过直接整个塞进了口中,摸着黎曙的脑袋笑道:“很好吃。是你做的?”
黎曙摇摇脑袋,指向身后的菲菲。见菲菲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天邪却只是对她随意地笑了一下,便看向末劫:“你们在这里还习惯吗?”
“嗯。雷柏爷爷对我们很好,菲菲姐也很照顾我们。”末劫认真地说着,看向天邪的眼中有着浓浓的谢意。
“我有些事先回去了,你们在这里要好好听话知道吗?”天邪食指轻轻戳了黎曙额头一下,笑着挥挥手走了。这让菲菲极为不爽,他连一句话都没跟她说,也没看她几眼,这是什么意思?顿时忿忿不平,冷声冷眼轻声嘟囔:“最好别来了,看着都碍眼。”
天邪只当他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便当作耳边风了。远远回首,能看到黎曙抱着一只鸡当玩偶,抚摸着鸡头。三个小孩子把得到的糖果分给她一颗,因为黎曙怕生不敢去那种热闹的场面。
原本心头凝重不开的天邪如释负重,有家的感觉真好。他两兄妹好不容易才有安身之所,怎么能……轻易地就屈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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