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银千村

伪屌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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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人狂魔吗?天邪身形飘逸地穿行在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中,细细注视着周遭的一切风吹草动。如果凶手的目标是那些晚归的人,那么极有可能会找寻外来的游离商人。经过前几次的凶案,本地已经闹得风吹水起。所以,本地人一般都不会轻易外出晚归,只有那些外地人在不知道内情的情况下会晚一些。而根据前几次的情况,案发地点多为偏僻或者靠近偏僻的街巷。因为繁华区大多数人都是权贵,其中护卫极多,所以不容易发生那样的事。

    那么,就选这里吧。天邪藏身在一条暗道里,那里可以把灯火通明的大街一览无余。也可以看清楚几个交叉口的具体情况,如果有什么可疑的人路过的话,也会及时发现。

    清冷的夜风微微有些凉意拂过小巷,使人不禁缩起脖子直打激灵。晃动的灯火把那街道旁的柱子影子拉得扭曲歪长而微微晃动,宛如鬼魂飞舞着利爪正在扑杀着猎物。

    那条大街里,一个轻微的脚步慢慢靠近,被印射出七八个影子在交叉口上。不久,一个身着华服的人走了出来。他打着灯笼,醉眼朦胧地看了看路口。被夜风一袭,身体打了个冷颤,醉意瞬间少了几分。似乎在两个来回的扫视之后找到了归路,连忙右转快步而去,同时东张西望而彷徨失措地警惕着周围。

    似乎,只是一个在繁华街潇洒享乐过了时间的人。现在也就是十点钟左右,但是一般七八点就正式入夜了。如果跟着那人,是不是有可能等到杀人凶手?这个城市那么大,虽然不一定会在这里,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有备无患吧。

    “啊······。”一声呼喊从繁华街那边传来。天邪心神一动,立即飞身向屋顶,几个跳跃间,已经过了两条街。但是,为什么感觉有什么不对?因为这里越来越灯火通明,沿街都是有钱人,门前的灯笼又大又亮几乎把整个街道照亮。加上这里靠近夜市,若是在这里杀人,岂不是很容易被发现?

    “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那里已经熙熙攘攘地瞬间围了一些人。看那情况,似乎还有人往这里来。毕竟城里的凶杀风波闹得沸沸扬扬,大多数人事胆怯的,但是不乏好奇大胆之辈。

    那人群里,一个人尴尬地摸着头:“啊哈哈,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还以为······。”

    “还以为你被那杀人狂魔找上了?”

    “啊哈哈哈哈······。”这时,人群顿时大笑起来。

    远在巷子的天邪看着这一切,转身便走。我就说嘛,这样的地方可不是作案的好地方,除非那个凶手没脑子。思虑一转,闪身想要回到原来的地方。却不知,那人群里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个街角的身影。

    “啊······!”刚刚走到来时的大转角,忽然前方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撕心裂肺惨叫。

    难道······?天邪心里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极限速度地射向那里。转角不远处的阴影里,刚才那么喝醉酒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只见他面目苍白得就像橡皮泥捏造一样恐怖。七窍流血,双眼突兀,几乎有挣脱眼眶爆射出来的样子。他的嘴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惨叫装,脸上的肌肉扭曲凝固定型。

    天邪只是瞟了一眼,就已经不忍再看。是什么样的方法,足以让人死得如此凄惨?随即,深巷里似乎有一丝风声。天邪连忙追上前去,应该是衣角飘动的声响。

    果然不其然,一个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另一个转角。天邪紧随其后,距离开始慢慢拉近。忽然一道白芒射入天邪身前,若是再往前只怕要生生吃上。虽然可以抵挡掉那道攻击,但是既然他有同伙,何必舍近求远?

    从速度上来看,前面逃跑的人应该有七级灵力,而这个人应该是八级灵力吧。只要活捉了他,事情或许就简单多了。拔尖而出,丝毫不惧对方来势汹汹。两人瞬间就身形来来回回交错地过了几十个回合。

    对方身形灵巧,武技讲究轻快为主,不得不说是个棘手的敌手。既然如此,那么就看看谁的剑更快吧。剑剑相击的声音连续不断,只见虚幻的七八把剑影交织,看不清哪一把才是本体。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对方似乎渐渐灵力不济。原来天邪的太极剑法虚实交替,丝毫没有这样的对战经验的那人浪费了许多灵力。这时,天邪更快地进攻,就是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抓住一个对手失误,天邪引开他的剑,近身立即点了他的穴位。

    天邪虚了口气,还真是不容易的一战呢。看向那人,只见他个子和天邪差不多,稍矮一些,身形有些清瘦。他蒙着黑布,和天邪一样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把整个人藏身其中。

    忽然发现他胸前鼓起,里面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也许是这些杀人团伙重要的某些东西吧?天邪走近他,伸手从他脖子处野蛮地插进去,然后用力一抓。入手是一样暖绵绵而温热的东西,但是却拿不出来。

    只见他闷哼一声,双眼里喷出暴怒至极的神光,压抑着怒意咬牙一字一顿道:“今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天邪飞快地抽回手,有些诧异地看着那双晶亮的眼睛,再看看那双纤细的眉。深吸一口气,原来是个女的。虽然不是有意冒犯,还是有些歉意所在的。但想到对方是杀人不眨眼的罪魁祸首,心里那一丝歉意顿时被恶心厌恶覆盖。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也有常人的羞辱廉耻之心?一想到这里,我都觉得恶心。”天邪厌恶地看着她,丝毫不掩饰轻蔑的眼光。

    “你说谁?”她顿时大怒呼喊起来,似乎不服气。

    “哼哼,到现在还想狡辩?我刚才差点就快要抓到杀人凶手了,你却这时候来阻拦我,难道你们不是同伙?把你们的幕后指使和情况交代清楚,或许等待法律的制裁时才会得到宽恕的机会。”天邪大义凛然地指着她。

    这时,一大片脚步声靠近,二十几个身穿军甲的士兵封住了巷子口。其中领头人躬身行礼道:“我等前来晚了,还请大小姐恕罪。”

    “哼,你以为你如此说,我就会相信你?快把他擒下,他就是杀人凶手。”那女子大声喝令道。

    天邪一愣,看来是一场误会呢。不过这情况似乎解释不清呢,一个反身翻向屋顶,远远传来天邪的声音:“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不是凶手。若我是凶手,你已经死了。”

    “对我做出如此无礼之事,你早已罪该万死。”她对着那身影愤怒地咆哮着。

    从窗口跳入客房,把一身行头褪下,躺在了床上。想到那死者的惨不忍睹,心思凝重起来。一定要抓到他,否则这样下去会有更多的无辜之人惨遭毒手。

    第二日,当天邪起来的时候,楼下大多数人都已经吃过了早饭。掌柜的正在打算盘,看到天邪下来,笑道:“客人,看您样子,似乎昨夜睡得不安稳呢。可是小店有什么照顾不周之处?”

    “掌柜客气了,谁又能保证每一个晚上都睡得舒坦呢?”

    “客人说得有理,您早饭有什么吩咐?”

    “随便来点清淡点就行。”

    吃过早饭,来到了大街上。这时,街上已经开始变得人来人往了。来到几个摆卖的摊位前,挑选起水果来。这时,几个相邻摆摊的人开始闲聊起来。

    “你知道吗?听说昨夜又有人死了。”

    “真的吗?这次是谁?”

    “是一个游商,在春梦楼喝花酒太晚,途中遇害了。”

    “嗨,这日子何时才到头啊。”

    “应该会安稳一些了吧。听说名王的女儿亲自来到调查此事,昨晚还差点就抓到凶手呢。”

    “是嘛,想来那杀人狂魔也会有所忌惮了吧。”

    天邪摇摇头,名王的女儿,这下可是越来越麻烦了。不过只要抓到真正的凶手,那么误会就会解除了吧。不过,她是名王的女儿?对于我那番举动,恐怕解释不清。算了算了,反正她也不认识我,虽然这样想有些不负责任。

    这里离客栈也不远,索性把买的这些水果放回去再出去游荡一下吧。说不定就会发现类似杰森威玟的人呢?不过,只是给我看了他年轻时候的画像,七年过去了他若是可以该容貌怕是很难找出来吧。来到客店,见掌柜的从一间客房里出来,见到天邪时笑道:“客人,您又买水果了?您还真是个懂得享受的人。边城的水果可是卖得精贵,我们这些人可买不起。”

    “没什么,只是对这里的水果感到新奇而已,贪新鲜罢了。”天邪随口说着,转身上楼,眼角看到掌柜的一只手放在身后,似乎拿着什么东西。透过敞开的门,那间客房的摆设来看,应该是有人居住的样子才是。想来为了信誉,掌柜也不会做出什么侵犯客人隐私和财产的事来。

    这个边城因为往来商人都会经过的缘故,似乎看起来还算富足。骑马跑到山边的一个村子,这是来时注意到的一个地方。这里的庄稼长得比其他地方要好得多,茂盛葱郁得多。

    一个老农扛着锄头,看到路口的天邪,诧异地皱眉:“外村人?”

    “我是外地人,看你们的庄稼长得如此好,就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秘诀。”

    “哪里有什么秘诀,都是天神庇护,才使得我们村即便是天气不好的年景也能获得令人满意的丰收。”老者自傲地说。

    天邪看了看那片黑森森的山林,那些树木好像附近都没有。

    “年轻人,你还是回去吧。我们村极少接待外来者,因为会打扰神明的清静。若是神明怪罪下来,我们全村都要遭殃。”老者一脸凝重地拦住准备上把前行的天邪。

    “想不到还有这么封闭的村子。我不反对别人的信仰,但是我也不赞同盲目地信仰。要知道灾难真正降临的时候,能拯救你的不是神明,而是你自己。”天邪淡淡地说着,拉转马头。

    “你……胆敢说出如此亵渎神明的话……。”老者气得发抖,捡起地上的石块就扔过去。

    这时,村口跑出两个手拿武器的人同时大声喝令:“站住!”

    “辉叔,发生了什么事?”

    “这人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在我们村口说出亵渎神明的话。要是神明怪罪下来的话……。”叫辉叔的老者怒不可泄地指向天邪道。

    “哼,抓下,请求祭长大人判处。”

    天邪无法理解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愚昧道如此地步?那就看看他们的祭长大人又是个怎么样的货色?肯定会更加顽固不堪吧。反正闲来无事,乘这个机会好好欣赏一下里面美丽的庄稼也好。

    丝毫没有负罪感的天邪东张西望地打量着路边的水田,水里溅起涟漓,发出轻微的水声。

    “原来如此,竟然在水田里养了鱼。”天邪恍然,这样的话鱼可以吃掉庄家上的虫子,鱼粪还可以滋养庄稼。有点现代社会的循环农业样子呢。

    “少唧唧歪歪,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这个村子的规模和布局有些出乎意料。在转过山涧后,里面竟然别有天地。屋子的风格和外面不同,显得有些古风。在来往村民诧异的眼神里,天邪被带到了最里面的一个高大的古建筑。这时,天邪才意识到,一路上那些屋子的门口都是正对着这个建筑。

    信封神明的部族,一般都会把屋子的门朝向神明祭坛。这里,想来就是祭坛了。果不其然,大殿门口有两个姿态庄重而表情庄严的守卫。里面有许多王宫才有的长廊和花园。不过规模和王宫比起来就小了许多。

    天邪被带到一个大殿里,大殿两壁上雕琢着奇怪的图案。有些是鸟兽,有些是奇怪文字和符号的图案组合。转向大殿正方的那面石壁,上面是一个凶神恶煞的怪物。狗头,人身,六臂,双翅,拿着一柄球头法杖,穿着简易的几片铠甲。这就是他们的神?样子还真够丑陋的。天邪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所以嘴角洋溢着淡淡的笑意。

    不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大殿后缓步而来。大殿上的几个守卫连忙跪下行礼,天邪身旁的守卫想要一脚把他踢倒跪下。天邪一声轻哼,一道灵光反弹,那踢在他腿上的人立刻向后飞倒在地。大殿上的守卫顿时拔出刀,把天邪围住。

    天邪看着那过被一层层衣服包裹的祭长,其身上挂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玩味笑道:“这个季节似乎很热,还是说你觉得穿成这样就显得强壮了许多?”

    “大胆!”伴随着一声怒喝,几道刀影过来。天邪身子虚晃几下,那些刀纷纷擦身而下落入地面。

    “住手。”祭长举起手,对着几个守卫挥了挥手。

    “祭长大人……这个人当真是蛮横无理。”几个守卫疑惑不解地看向那里,然后不甘心地狠狠瞪了天邪一眼纷纷退下。

    待到众人退下后,祭长才正色道:“这是规矩,身为祭长的特定服饰。”

    “这规矩的意义我懂,就是把自己装扮得与众不同来显得独特,那么就容易装神弄鬼了。”

    “你为何而来?”

    “一个路人罢了。对于方才的玩笑,我在此表示歉意。我并不反对信仰,但也不是完全接受信仰。简单的说,我尊重他人的自由。”

    “你叫什么名字?”

    “堕天邪。”

    “我叫银千雷柏,这个村里的人都姓银千。你不是本国人?”

    “我来至凌国。”

    “为何来到此处?”

    “看到这里的庄稼长得好,便起了好奇之心。明明只是利用鱼与庄稼的共生自然现象,却说是神明的眷顾。我仔细观察了村里的一些地理位置,里面有一个很深的蓄水池,这样即便干旱也会有水灌溉庄稼。地理位置近山,即便发生涝灾也不会危机此处,何况村口有一排特意种植的树林阻挡。这一切都是人为或者人为地利用地理优势,何来神明眷顾?当真是不可理喻。”

    “你说的这些都没错。但是,你知道一个人生存下来最需要的一个条件是什么吗?”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生存需要勇气。而恰恰信仰可以使人盲目的克服恐惧,获得勇气。所以我并不反对信仰。”

    “年轻人,当你身负重大责任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无论什么样的方法,只要能够保护你的族人,你都会去做的。欢迎来到银千村做客,还请暂留两天,让我们尽待客之道。”

    “反正闲来无事,这样也好。不过我讨厌束缚,所以为人做事无所忌惮,对于给大家带来的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来人,带客人去观赏本村,然后准备迎接的客宴。”直到天邪走后,雷柏那双淡淡的双眼才变得深邃。他看向大殿上那威武神壮的犬神,脑海回荡着那一句话——当真正的灾难降临的时候,能拯救你的只有你自己,而不是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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