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异界

伪屌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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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剑术大赛已经过去了三个月,阳漫无目的地在各个地方游荡了三个月,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那孤单落魄的身影,仿佛被世界遗弃一般地难容于人世。

    瓢泼大雨哗啦啦地击打着地面,路上的行人无不慌慌忙忙地跑去街边商铺边避雨。但有一个人没有跑,依旧漫无目的地走着,那瓢泼得迷茫的大雨如雾一般笼罩了这个城市。

    就像阳的心一样,迷茫到了不知身在何处,迷茫到了不知身将何去。

    “看,那边有个傻子呢,一脸死了爹妈的晦气样在装沧桑。”一女孩搂着男友,指着样格格直笑。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人们大多不会在乎他人的感受。只图一时开心,说着他们认为无足轻重或者转瞬便忘的话去伤害别人。所以,往往有很多人被刺伤了内心,这又算谁的过错?

    也许,我们本该坚强。也许,我们本该善良。

    一个乞丐把破烂肮脏的衣服往胸口拉了拉,然后尽量往屋檐下的墙角缩了缩。这样就会尽量避免雨水飞溅到身上,他几乎把头缩进双手环抱的膝盖下,蜷缩一团。因为很冷,风里夹带着雨水的湿气,吹得他瑟瑟发抖。

    白雾一样的雨中,一个身影慢慢出现,践踏在雨水中。他走到乞丐的旁边,沉默了良久,看向雨中仿佛是问自己一般道:“你究竟是了什么而活着呢?”

    乞丐缩着头看了看周边,发现没有其他人,那岂不是实在问自己?便鄙夷地看了全身湿漉漉的阳一眼:“神经病。”

    又过了良久,阳又仿佛自言自语一般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

    乞丐顿时恼怒起来大声骂道:“我说你个神经病还快去吃药来这里唧唧歪歪个鸟啊?老子是活得不堪,但关你鸟事?想知道啊?行啊,拿一百块钱来。”

    乞丐骂完顿觉解气,又想把头缩进膝盖间。但一只手伸了过来,同时手里拿着一张被雨水浸湿的一百元。

    乞丐一愣,顿时笑开了脸。两手小心翼翼地拿过钞票,毕竟湿了的钞票容易扯烂,然后飞快地放进胸口里。他要进尽管用体温把钞票温干,然后去大吃一顿。

    乞丐站了起来边走边道:“为什么?为了能吃饱穿好,为了出人头地,为了能更好地活着。蝼蚁都可以偷生,何况是人呢?”

    “是吗?为了能够更好地活着吗?谢谢。”阳依旧看着雨中仿佛梦呓般。

    乞丐脚下一顿,乐颠颠走了:“看来真的是神经病。不过关我鸟事,我又可以好吃好喝几天了。”

    又过了一个月,阳来到了新城。这个城市和他路过的大多城市一样,红灯绿酒,车辆来往频繁如风。这里的夜市极为热闹喧哗,通常到了四五点才能渐渐平静下来。

    “嘿,小姐,别走啊,陪哥哥们玩一玩。保准让你欲仙欲死啊·······哈哈哈。”几个头发染得怪异的流氓混混围着一个年轻女孩,脸上尽是猥琐的淫荡笑意,同时不时地用手对中间的女孩推推摸摸。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女孩绝望地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祈求着。

    “瞧你说的,好像我们是坏人一样,啊哈哈哈,我们只是······。”一黄毛淫笑调戏着。

    “你们。”一个声音打断了混混的话。几个混混扭头看到了那个神情落寞的青年。

    “喂,小子,莫要多管闲事。”一个混混脸上露出狠色,同时手里甩出一把小刀道。

    “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阳茫然地说。

    “你说什么?”一个卷毛指着阳大声喝道。

    “我看这小子是欠揍,先把他打趴下。”一个混混说完,除了一个混混抓着那个女孩的头发,其他的五个混混开始围了过来。

    八秒钟后,地上躺下了五个人,其中两个昏迷,一个嘴被爆了,一个双手捧着胯下哭号,另一个的腿骨被踢碎了。

    阳一步步走向那个抓着女孩头发的混混依旧茫然若失的问:“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混混的双腿开始打颤,抽出一把小刀慌慌张张道:“你别过来,再过来······。”

    最后那个混混把小刀往阳一扔,同时往后跑了。女孩由于慌忙,也跑出了巷子。

    阳转身看着地上的五人道:“你们究竟为了什么而活着?回答我就放过你们。”

    卷毛心里嘀咕着他莫非是神经病,但还是半信半疑道:“当然是为了钱,为了快活,活着岂不是就为了快活一辈子?”

    阳沉默了一会儿,便转身向巷子外走去。

    卷毛往地上吐了一泡口水:“真他妈倒霉,竟然遇到个神经病。”

    走出巷子,到了人来人往的夜市大街上。那喧嚷的人群,华丽的商店,疾驶的车辆,都仿佛离他很远很远。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不是遇到你的话,我·······可能活不下去了。”方才那个女孩子跑过来致谢,眼角还有泪水的痕迹。

    “你究竟为什么而活着?”阳看着那个惊魂未定的女孩道。

    “为什么要这么问,方才你也是这样问那些流氓,为什么?”女孩疑惑道。

    “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着。”阳茫然道。

    “那你之前为了什么而活着?”女孩不知为何,心里不禁追问道。

    阳痛苦闭上眼睛,脸上的肌肉颤抖起来,沙哑着声音道:“为了让我的妈妈幸福,可是她早已·······。”

    女孩心里一痛,已然知道了后面的话,歉意地低下头道:“对不起。”

    但她马上抬起头坚信道:“我只是个年轻人,没有经历那么多事故。说不定那些历经沧桑的人会知道。但我爸爸说,如果一个人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知道要做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做。那么你一定要做一些事来让自己保持活跃,不然的话随着时间逐流,那个人会慢慢消沉下去的。也许那样就会慢慢找到你所谓的人生意义了吧。”

    “是吗?谢谢你。”阳说完,便要走。

    “我叫陈霞。你要去哪?”陈霞连忙跟上道。

    “我也不知道。”阳茫然道。

    “那个·······如果你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那么你来我爸爸的医院上班可以吗?他是一个很有名的医生,也是一个很懂得哲学理论的人,说不定能帮你找到你的人生意义呢。”陈霞慌张地一口气说完。

    一个月后,在医院的楼顶上,阳吹着风仍然一片茫然地看着天边。一个穿着医生服的中年人走到他旁边,也看着那天边的晚霞出神。似乎他们两人都被那红霞所吸引,其实他们两人的心都不在那里。

    半小时后,陈医生仍旧看着天边道:“来这里当保安已经一个月了,过得还习惯吗?”

    “还是一样。”

    “其实,我八年前也像你一样。但是现在我对自己的生活已经很满足。有时候热爱生活,也是对自己负责。”

    “我不懂。”

    “我有一个办法也许能让你很快找到生命的意义。虽然你在这里也会找到,但时间也许是几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更久。但若是更久的话,到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就是用了那个方法才会变得像如今这样吗?”

    “不是。如果你愿意接受这个方法的话,我愿意把我的事说给你听听。”

    “好。”

    “如果因此会要了你的命呢?你还有勇气接受吗?”

    “我从来不缺乏勇气,所以我才能从云云平庸中脱宜而出,我不怕死。”

    “不怕死和勇气没关系。你不怕死是因为你没有牵挂,等你有了牵挂之后会明白的。”

    “我要你去一个地方,或许你会找到你人生的意义。你可以说我是出于私心,但你能答应我两件事吗?”

    “如果你所说属实的话,如果我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作为交换我一定会帮你做到。”

    “你会找到的,而且很快,因为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也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

    “你的条件?”

    “第一,在那里,你就是我,我希望你背负起我的责任。第二,帮我保护好一些人。”

    至于是什么事,阳不想多想,不想的多问,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令他在意的了。

    “我现在能去吗?”

    “不行,要等到两天后。”

    “我讨厌等待,与其要十年或者更久才明白,我希望我马上明白。”

    两天后,郊外的大山上,两个人站在皎洁的月光下。陈医生道:“我会给予你我最重要的记忆,你神智里不要反抗。还有,你的身体在那个世界想要生存很难,所以我会把那个世界的身体与你现在的身体融合。”

    “你说什么?”阳诧异道,还没反应过来,一种莫名的异感油然而生。

    “那么,我要开始了。”陈医生的嘴唇开始动了起来,天上的月光竟然像被凸透镜聚合了一样,形成一个锥心投向阳。锥形的顶尖集中在阳身上,由于聚合光太强,使得他的身体被光芒淹没了。

    阳的意识里传来的陈医生的话:“年轻人,为了别人而死的不是勇敢和英雄,为了别人而活着的才是真正的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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