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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越砸吧砸吧嘴,“所以说,昨夜你在和悦楼设计陷害别人,我刚在溯莺阁被人设计陷害,啧,这算不算是报应啊?”
太子昭白了他一眼,“你要这么想也行。”
唐越实然想到了一句话,叹气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太子昭并非有心针对谁,不过是主动反击罢了。
“那这么说来,那子钰是王子煦的人了?”
“是,而且应该还是个挺重要的人。”
“正常啊,长成那样,换成我也舍不得。”唐越瞥了自家男人一眼。
“恩?舍不得什么?”太子昭眼睛一眯,危险地看着他。
“呵呵……我的意思是,像殿下这般出色的男子,如果要把你让出去,我也舍不得啊,这是人之常情。”
太子昭捏了捏他的脸颊,站起身说:“我还有事,晚些回来,你也别太晚睡。”
“去哪?”
太子昭诚实交代;“沐恩侯傍晚命人来下了帖子,邀我一同喝酒去,我同意了。”
唐越立即想到了那个好爽直言的少年,眉头一挑,“那正好,替我送一箱纸到沐恩侯府,转交给他们家的小公子。”
太子昭低头看他,眉毛微蹙,“你什么时候和他们家的小公子这么好了?”
“今日刚见过一面,答应他的,这也吃醋?”
“哼!”太子昭傲娇地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唐越先去看了张淳,见他已经能活蹦乱跳的了,只是脸色苍白,一看就是元气大伤的模样。
“抓到那混蛋记得通知我,最好给我留口气,老子也亲自结果他!”张淳恶狠狠地比划了个手势。
“就怕你没这个机会。”唐越不是打击他,如果查出是哪位权贵下的手,估计只能走阴谋的路子了。
唐越回到书房,将那一叠纸张摆在面前,拿出一本空白册子将名单整理了一遍,又用朱笔圈出了几个人名。
当他在名单中看到王子贤时,并没有太大的诧异,也许是直觉,也许是两人的恩怨已久,他把王子贤列为了第一嫌疑人。
他还记得昨晚在楼下伏击他们的那群人,各个都有弓弩在手,显然不是一般的贵族子弟能弄出来的。
他摸着下巴想,也许王子贤根本不怕他们查出来,如果昨晚的事情按照他的剧本发展下去,那太子昭到的时候看到的情景就精彩了。
到时候,他唐越的脑袋保不保得住都不好说,太子昭也一定会因为这件事沦为笑柄,甚至被南晋王斥责,说不定他们就没空找他的茬了,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吧?
唐越将昨晚和王子贤一起的几个人单独列出来,交给王鼎钧:“连夜将他们带回来,别惊动了他们家人。”
王鼎钧嘴角一勾,信心满满地走了。
他前脚刚走,胡金鹏后脚就到了,一阵风似地刮到唐越面前。
他把唐越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了半响,呼出一口气说:“听到消息,真是把为兄吓死了,你没事吧?”
唐越摇摇头,“只能说运气不错。”
胡金鹏这两天都在城郊整合军队,边境的大军调回来了一部分,他作为将领还有的忙一阵。
他板着脸,沉声说:“再过几日,等手头上解决了,我还是到殿下身边当差吧,如今眼红殿下的人可不少,据说北越也有意针对殿下,否则不会无缘无故想嫁个公主过来,这种时候,还是小心为上。”
唐越点点头,是他太轻敌了,以为身边有人跟着就没事,以为没人敢明目张胆在人多的时候对他下手。
“你说北越会对太子下手?他们这次和谈结果如何?”
“朝上吵成一片,不过还是反对的人多,我看大王也没有要同意的意思。”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太子昭也说过,和谈的事情不可能太顺利,两国交战已久,仇深似海,如果能用金银钱帛、美人牛羊就结算的清,那也不算深分大恨了。
“依我看,这么吵下去也不是办法,朝中还是要有人提出合适的提议,总不能一直由着北越提条件,这样我们太被动了。”
胡金鹏赞同:“确实如此,只是一直以来北越霸道强势惯了,才爱发号施令,他们忘记了,现在是他们来求和,姿态摆这么高,不让他们吃点苦头怎么行?”
“也要适可而止,这度的阴饶很容易让百姓造成误解,不利于民心。”
胡金鹏觉得,唐越对政治的见解并不差,并不像个农户出身的孩子,昨夜的事情也许真的只是大意了而已。
两人聊了半响,直到王鼎钧回来胡金鹏才告辞离开。
原本他是想留下来帮唐越审讯那几个请来的人,不过看王鼎钧那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他也懒得争这份功劳。
与所有同事关系一样,胡金鹏和王鼎钧就像是太子昭的左膀右臂,相互协助又相互竞争。
等人离开,唐越才问:“府里应该有刑房或者地牢之类的地方吧?”
“有的,您要去?”王鼎钧觉得,这种事情自己来就好,被太子殿下知道了可讨不了好。
唐越起身,换了一套灰色的长衫,跟着王鼎钧去了地牢。
太子府的地牢唐越是第一次知道,也是第一次去,位置很偏,而且周围不仅绿树成荫还有假山环绕,没人带路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个风景秀美的地方竟然还隐藏着一座地牢。
“这里有关押着犯人吗?”唐越好奇地问。
“您真想知道?”王鼎钧一只手按下开关,一边回头朝着唐越阴森森地笑。
唐越嘴角抽了抽,他还是更喜欢胡金鹏那样的铁血硬汉,直来直往一根肠子通到底,王鼎钧这笑面虎一样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如果不能说就算了。”反正他的好奇心也不是非要满足不可。
王鼎钧带着人先进地牢,“对您没什么好隐瞒的,地牢里确实关押了几个重要的犯人,其中两个是北越的将领,在战场上活捉的,殿下想从他们嘴里挖出点东西来,可惜他们嘴硬的很,便一直押在此处,另外还有一个是江湖墨客,一次刺杀殿下的刺客,你若想知道,属下可以带您去认识认识。”
唐越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还是免了,我怕晚上做噩梦。”
王鼎钧嘿嘿一笑,“属下也是开玩笑的。”
唐越翻了个白眼,懒得再搭理他,便将目光放在这座阴森森的地牢上。
唐越对地牢的印象来自于各种影视作品,眼前这个也没什么区别,阴冷、潮湿、昏暗,还伴随着一股难闻的血腥气。
唐越心想:那几个被带来的公子哥恐怕见到这阵势吓得腿都软了吧?
第189章可惜可恨
“昨夜与公子一同喝花酒的都有谁,何时离开的,还请公子一一写下来。”唐越和颜悦色地冲对面年轻人说。
青年本来一脸慌张,看到唐越后反而安心了不少,他虽然无权无势,但也认得大名鼎鼎的唐神医,太子妃。
“太子妃将本公子请到此处是何用意?我伯爵府似乎没有对不住您的地方吧?”
唐越跪坐在干草上,指了提他面前的笔墨纸砚,笑着说:“只要公子将我刚才问的问题写好就行了,并非是要为难公子。”
“太子妃真当我是三岁小儿?这南晋什么时候允许太子妃随意抓人审人了?您这么做太子知道吗?”
“都说公子元不学无术,只爱美人美酒,听这话也不太像啊,你父亲知道你这么伶牙俐齿吗?”
公子元嘴角抽搐,咬着牙吐出一句:“多谢太子妃夸奖!”
唐越点了点桌上的笔和纸,目光从容地看着他。
能和王子贤同桌喝花酒的人肯定是他关系不错的,而一般这样的人,都对太子昭敬而远之,唐越之所以摆出这样的阵势,也是怕他们故意隐瞒实情。
还好这公子元还算不刺头,气呼呼地写了几个字,把笔一丢,站起身说:“本公子可以走了吗?”
唐越先看了一遍他写的内容,见到有王子贤的名字在上头,便让人将他带出去。
“请公子元喝杯茶再走,可不能让伯爵府以为咱们太子府连杯茶都喝不起。”唐越特别交代道。
公子元瞪了他一眼,也没争辩什么,乖乖地被人蒙上眼睛,走出这座地牢。
唐越对照着第一个写的名单,让王鼎钧将漏网之鱼也带来,虽然多一个人和少一个人没什么区别,但当医生的人,谨慎是原则,反正也不费什么功夫。
这其中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配合,不想屈服在太子府的淫威之下的人也有,愣是抱着胳膊冷笑,一副“你们能把老子”怎么着的模样。
“真不写?”唐越再问一遍,“还是你不会写字?”
“哼!”对方依旧甩了他一枚白眼,相当有个性。
唐越往前挪了挪,撑着下巴看他,手里多了一把小巧的手术刀,状态悠闲地转动着。
“你知道把人活生生剖开是什么感觉么?”唐越用刀尖指着对方的胸口,“从这里一刀子下去,隔开十几层的肌肉层,一层一层打开,然后……你就能看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扑通……扑通……年轻人身体好,心脏一定是鲜红活跃的,你想不想看看?”
对方打了个哆嗦,往后退了几步,惊恐地瞪着唐越:“你……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等你欣赏完自己的心跳,我再帮你把肉和皮缝上去,绝对保证你不死,伤口只要休息几天就恢复了,就算你说出去有人信吗?”
青年想起外头的传言,知道他说的话有八成是真的,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忍不住想吐,浑身血液都要冻结了一般。
“你是想与整个端木家族为敌吗?太子殿下难道没告诉你,我们端木家掌握着整个南晋的木材,并非一般人家。”
唐越挖挖耳朵,类似这样的话他今天听太多了,等回去他一定要转告太子昭,问问他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知道这些?
“木材而已,你们家不做我们家难道还做不得了?你可知道,光是栎阳侯府的山林就有多少?而且,你不觉得在太子府中说出这种话是很不明智的吗?只要殿下一句话,端木家完全可以从南晋国消失。”
“你……”青年这才害怕起来,可强烈的自尊心容不得他低头,“哼,你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觉不写。”
唐越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纸,一张一张地数着:“这是公子元的证词……这是公子禄的……这是厉小侯爷的……还有这是……”
一张张的数完,唐越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本公子也不差你这一份,只不过……公子这态度实在令人恼火,想必整个端木家是想亲近王子贤而与太子昭作对吧?”
“胡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端木家衷心的是大王!”青年再傻也知道这种话如果传出去,对端木家是致命的打击。
他自己和王子贤交往过密没什么,毕竟他只是家族中一个不成器的后辈,可如果让整个端木家冠上支持三王子的帽子,那第一个饶不了他们家的就是大王。
“怎么证明?”唐越斜眼看他。
“哼,你不就是想用激将法让本公子屈服吗?本公子说与不说跟证明端木家的衷心有何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太子殿下那夜在溯莺阁遭袭,而你们……还有王子贤都在,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就是刺杀太子殿下的凶手呢?”
“什么?”青年怒目而视,火气冲冲地吼道:“你别血口喷人!自己行为不检点,跑去沾花惹草,被太子殿下嫌弃了就想赖我们头上不成?”
“啧,看来这个刺头有点难唬弄啊。”
“你觉得呢?”唐越换了个姿势,缓解了一下发麻的双腿。
“想诬陷我们也不成,那一日我们早就离开了,根本没看到太子殿下。”
“哦?什么时辰离开的?”
“亥时二刻。”青年得意洋洋地看着唐越,小眼神里明摆写着:问啊,你继续问啊,看你想怎么栽赃陷害。
“你们是所有人一同离开的?恐怕不见得吧?也许你们一部分人先走了,造成已经离开的假象,另一部分人就留下来策划阴谋,事成之后再偷偷溜走,谁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在现场呢?”
“怎么不知道?当时溯莺阁的老鸨亲自送我们出来的,还有几位美人随行,这些都是人证!”
“那王子贤呢?也与你们一同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