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难当_分卷阅读_116

凔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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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孤救回来的,怎么管?”难道他要冲到前院去把唐越抓回来,告诉他不能亲近那个琴师不成?

    “再去查查这个琴师的底,别让太子妃被有心人骗了。”太子昭咬牙切齿地吩咐。

    王鼎钧不傻,知道他的意思,这少年就算不是有心人也要变成有心人了,否则殿下哪有借口赶他出门。

    前院的琴声响了半天,不少人都听的入迷,少年的琴艺果然了得,就是府里擅琴的幕僚听了,也不得不夸赞几声。

    唐越却是顶着一脑袋的烦躁听了半天的琴,他哪里能欣赏的了这么高雅又高深的艺术?让他拿着针敲碗还差不多。

    于是,等他一脚离开前院,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头重脚轻,耳朵里还嗡嗡作响。

    “真是自讨苦吃啊。”唐越自嘲了一句。

    等他离开,原本默默坐在屋里的少年将琴放到一边,起身到院子闲逛起来,路过院墙的时候悄悄的将一块帕子丢在墙角,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大王子府,老郡王一脸喜色地和王子煦分享结果,“这唐家的小子果然是个经不起诱惑的,才一见面,就三魂丢了六魄?”

    “不宁恭喜王叔计谋得逞。”王子煦道了声喜,才问:“您觉得这样做真的有用?他们二人感情不和,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老郡王摸了下胡子,“殿下难道不知道唐越的本事?有这么一位高深莫测的神医在身边,太子的性命就无虞了。”

    “真有如此神奇?”

    “殿下难道没听说过镇国公夫人的事情?这太子妃能起死回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加上栎阳侯府的势力,太子昭娶个男妻绝对是利大于弊的。”

    “那离间了他们的感情又如何?”

    “殿下想想,那唐越也不是什么深闺女子,又有一手的神奇医术,岂会是个甘愿守着后院的?只要他离开了太子府,太子与栎阳侯必定成仇,太子失去一个助力不说,还结了一门新仇,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大麻烦。”

    “这倒也是,不过你有把握让那唐越舍弃太子而去屈就一个琴师?”

    “男人嘛,再如何也都会有血性的一面,只要一点一滴的影响,没什么不可能的。”老郡王自信地回答。

    “也是,那子钰可是本王亲自调教出来的,若不是为了对付太子,本王可舍不得这个尤物,真是便宜了那个唐越,等他落到本王手里,哼!”王子照阴狠地盯着桌面,仿佛要把唐越大卸八块。

    老郡王嘴角撇了撇,他实在看不上大王子这副小心眼的模样,成大事者,牺牲一两个人算什么?

    第178章大打出手

    太子府近来的气氛有些怪异,下人们每天都战战兢兢地过着,上百双眼睛盯着前院的某间客房,生怕哪天上演一幕捉奸在床的戏码。

    其实唐越也不是天天有空来找这位美貌的小琴师,只是出门或进门路过前院时都会顺道去看他一眼,打声招呼,显得热络极了。

    整个太子府的人都知道,太子妃恨不得把那小琴师供起来,也难怪太子殿下接连好几天都没露出过好脸色。

    这天,唐越刚去药铺回来,赵三郞他娘的身体已经基本康复了,只是因为伤了脊柱,下半身瘫痪了。

    好在命是保住了,这种差强人意的结果也自然接受了。

    不过在唐越看来差强人意的结果,在杏林界却引起了轩然大波,从唐越救人的手法,到他抽血输血的过程,无不被医者翻来复去的辩论。

    乌太医作为太医署的最高长官,对唐越的医术有着百分百的信心,因此即便心里好奇的要命,也是站在唐越这边帮腔的。

    “大人,您当真要任由这种巫术继续下去么?从古至今未曾听过有用血液救人的,那都是巫医才行的路子,乃是歪门邪道。”总归有人看不上这种匪夷所思的医术,太乌太医跟前嚼舌根。

    “只要能治病救人,又不伤人害人,哪来的歪门邪道?”乌太医反驳道。

    “怎么不伤人了?下官可是听说了,那太子妃是活生生地从别人体内把血液抽出来的,血乃生命之源,岂能如此胡闹?”

    “人家抽的是公子显和镇国公府家奴的血,救的是他们家的夫从,就算填上他们的命也没什么可说的。”在这个年代,家奴为主人死,那是天经地义的。

    “大人啊,您不能如此偏听偏信,治病救人是好事,可如果手段残忍,要用上这种巫门邪术,那不是本末倒置吗?而且您怎么知道,他以后不会用这门邪术害人呢?”

    乌太医气呼呼地看着他,“那你又怎么知道这是邪术?这献血的法子太子妃与老夫提过,无非是因为一个人失血过多,需要补血而已,如果这样能救人又不伤害别人什么,又什么要紧?

    医术的发展不能只靠闭门造车,太子妃心胸开阔,但凡去请教的他都一一解释,甚至不惜将贵重的药方贡献出来,他大仁大义,你们何必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所谓贵重的药方指的是治疗疟疾的青蒿素,这个贡献是没有人能抹灭的,所到底,大家一来是对未知领域的恐惧,二来是羡慕嫉妒恨罢了。

    谁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小子不仅出身高贵,还嫁给了太子,甚至还拥有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仿佛全天下便宜的事都被他占尽了。

    这样的人,能轻易获得人的好感,也能轻易激起人的嫉恨之心。

    “大人这话过了,太子妃是献出了几样珍贵的药方没错,但上门求教的人却被轰了出来,哪有什么心胸开阔?”

    乌太医嗤笑一声,“那是因为他已经叮嘱老夫将此事传达下去了,是你们不信不听,非要找他当面对质,这也怪得了人?”

    真当太子府的门那么好进么?

    唐越并不是不知道医学界对他的议论,不过这些在他决定施展外科医术的时候就想到了,反正不碍着什么,他也就当没听到。

    “郎君,公子显来了,还带着镇国公夫人。”管家进门汇报,唐越已经有个把月没看到赵三郞了,忙让人迎进来。

    “今日怎么有空登门?”唐越人未至,声音先到。

    赵三郞听到声音撩起衣摆就重重地跪下来,给唐越磕了三个响头,“此番前来,是郑重地谢过小郞的救命这恩!”

    唐越把他提起来,没好气地问:“你这是做什么?不说我是个医者,治病救人是本职,就凭咱们的关系,也用不着这样。”

    赵三郞顿时露出了笑容,“我知道,不过这救命之恩我还是要谢的。”

    唐越懒得理他,越过他给镇国公夫人请安,对方笑得一脸温和,说:“我儿三生有幸才能结识太子妃这样的人才,多谢殿下不嫌弃他愚笨。”

    “哈哈,其实是多谢他当初不嫌弃我出身卑微。”唐越的出身拿到外面确实不算什么。

    镇国公夫人是个和蔼可亲的妇人,长相并不顶顶出众,据说当年这门亲事被议论了许久,大家都觉得镇国公可惜了,他的相貌绝对在其夫人之上。

    这大概也是镇国公一直不喜欢赵三郞母子的原因,人就是这样,看一个人不顺眼,便会觉得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镇国公夫人姓陈,几句话寒暄下来,唐越便直接喊她陈姨,还细心地为她把了脉。

    “陈姨的身体暂时无大碍了,只是这之后的复健工作还是要做,如果恢复的好,也不是没有痊愈的可能。”

    赵三郞听了很激动,抓着唐越的手说了一通好听的话,“明日我打算在新家设宴,到时候你可要来。”

    “乔迁之喜吗?那自然是要去的。”唐越知道他母子俩都从镇国公府搬出来了,到底能不能彻底割断很难说,但这个局面他乐见其成。

    人生在世,有舍才有得,并非一定委曲求全的好。

    赵三郞点头,“算是吧。”其实主要是为了答谢唐越才摆的宴,这份恩情,也只能先这样草草报答了。

    再往后,便是赴汤蹈火,他也在所不辞。

    镇国公夫人身体弱,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唐越让人把之前给太子昭做的轮椅转送给她,这东西太子昭本来是要毁掉的,但想到是唐越亲自制图找人为他做的,便留了下来。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赵三郞推着轮椅,惊奇之余又是一番感谢。

    他觉得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遇上唐越。

    出了太子府的大门,赵三郞抱着母亲上了马车,小心翼翼地把轮椅抬上去,刚要动身就听到背后有人喊他。

    他转送,面露惊讶,“小郡王怎么在此?”原来是慧珠郡主家的小郡王。

    两人许久不见,只过了个年,这小郡王似乎长大了许多,眉宇间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阴郁,而是一股令人看不透的深沉。

    赵三郞并不知他这几个月的行踪,也没去找过他,乍一见到他的变化,不惊讶都难。

    “许久不见,郡主可好?”赵三郞公式化地问候一声。

    其实他对慧珠郡主的感情并没有深厚到非卿不娶的地步,当年的执着现在看来着实可笑的很,他也只当是自己年少不懂事的结果。

    人就是这样,看开了以后很多事情就看淡了,那种朦胧的感情自然也就消散了。

    小郡王听他一见面问候的还是自己的母亲,整张脸都黑了下来了,只当赵三郞还没死心。

    枉他一回来连家门都没回就来找他了。

    “好得很。”小郡王咬牙切齿地回答。

    赵三郞察觉到他的态度变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他了,不过他也习惯了这小子阴晴不定的性格,并没放在心上。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明日本公子在新家设宴,小郡王若不嫌弃也来凑凑热闹吧。”

    对方可有可无地点头,心里想的什么脸上丝毫没表现出来。

    等告了别,赵三郞才骑在马背上嘀咕:这小子怎么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真不知道心里扭曲成什么样子。

    他这头刚嘀咕完,一队快马迎面而来,这条路是邺城主干道,撞见熟人的概率太高了。

    他知道母亲暂时不想见外人,正打算回避,就听到一声怒吼:“赵三郞,你站住!”

    赵三郞眉头一皱,脸上阴沉地能滴出水来,他道是谁,原来是冤家路窄。

    “真祺,我与你已经没什么相干了,你拦着我作何?”说来,赵三郞一直看不顺眼这位庶兄,不过是因为镇国公的偏宠,真要说深仇大恨,还是要数他母亲。

    现在那贱人已死,赵三郞实在不想与这家子再有什么瓜葛。

    “你可知你的行为令镇国公府蒙羞?你可知你的一时冲动令家里失去了爵位?今日若不惩戒你一番,你以后还不知要祸害多少人!”赵祺说着就挥鞭朝赵三郞打过来。

    在场不少行人听到这话都知道这两位是谁,有此怕事的赶紧跑了,却有更多的人闻见赶来,想看一场好戏。

    赵三郞怒极反笑,“真是笑话,你们丢了爵位与我何干?别忘了,现在我们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一个没有关系,今日就要替父亲教训你这个不孝子孙!”

    赵三郞冷哼一声,“正好,我也看你不顺眼很久了,要打就打!”真当他还是以前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公子哥么?

    两人在街上大打出手,自然有衙门的人听到风声赶来制止,不过等看到这兄弟俩打的如火如荼,一时也插不上手。

    陈氏在马车里焦急如焚,因为此处离太子府近,她赶紧派了人去通知太子妃来,现在她儿子离了镇国公府,那些衙门的人最会捧高踩低,她怕儿子吃亏。

    赵三郞打出了一身热血,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下手也毫不留情。

    赵祺本来是想教训他一番,因为他,自己不仅死了母亲,还没有了继承爵位的可能,这让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要不是现在大家对赵三郞充满同情,舆论都站在他那边,真想一刀了结了他,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不过打着打着他就知道错了,这赵三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看他手里的那把长刀,毫无锋芒可言,可是一刀下来,竟然犹如千斤压顶,让人矮了一截。

    “啊……赵三郞,我要你的狗命!”赵祺大吼一声,把鞭子丢开,抽出重剑冲了上去!

    赵三郞哪里会怕他,冷哼道:“来的正好!”

    两人迅速纠缠在一起,得到消息赶来的唐越见赵三郞没落下风,也就不急关劝架了。

    而有他在场,府衙的衙役也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打了小半个时辰,赵三郞的衣服多了两道口子,而赵祺则是浑身鲜血,看着惨不忍睹。

    “太子妃……”负责这邺城治安的官员期期艾艾地看着唐越,等着他开口。

    这邺城,谁不知道太子妃与那赵三郞是好友?而且他救了镇国公夫人的命,这关系可深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