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未婚夫他又在装柔弱第160节

凌又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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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等了一天,等了两天,等了三天、五天、七天……

    直到把县太爷都等来了,也没等到陆时砚回村。

    县太爷来村里,四邻八乡都轰动了。

    原本,只林琅中举的话,县太爷不一定会屈尊,毕竟每届县里出的举子也不少,但坪山村今年出了个解元,这可就大大不同。

    而林琅又和解元郎陆时砚交好,两人又是同乡又是至交好友,日后在官场上必然互相帮扶,这是天然的队友,县太爷等了两日,也没等到陆时砚回村,略思量了下,便先来看望林琅——本县最年轻的举子,也是值得他亲临鼓励的。

    县太爷来了又走了,陆时砚还是没回来。

    “东家,”又过了三日,明月迟疑着道:“陆哥儿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啊?”

    就像去年考中秀才一样,他也没有回来祭祖。

    甚至两个年都没有回来过。

    而且,陆时砚也没有亲人了,回来也是孤零零一个人,瞧着意思,像是要与过去彻底断离,重新开始新生活。

    还在怀着陆时砚很快就回来的心情的陈熙,听到这话,脸白了白,半晌她才道:“这我也不清楚。”

    直到,林琅祭祖庆贺结束,陆时砚也没回来。

    陈熙不死心,继续在家等。

    她不信陆时砚不会回来。

    却没想到,她还没等到陆时砚回来,竟先等来了媒人提亲。

    陈熙认识媒人,是盛家一位外嫁的姑奶奶,夫家条件不太好,但靠着盛家姑奶奶的名头在潍县也过得很滋润。

    她来提的不是别人,居然是赵家三房的五公子,赵子路。

    陈母拉着她的手,私下里跟她说:“世家出身,嫡出,品貌都好,婚后纳不纳妾不知道,但这已经很好了啊!”

    确实,真论起来,这门婚事,是陈熙高攀。

    但陈熙不同意。

    赵子路,她看不上。

    赵家嫡支也不行。

    这两年,陈记生意越做越大,还开了分店,陈熙又是待字闺中,上门提亲的人可不少。

    但真能达到这几个条件,能与赵子路比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莫说陈父陈母觉得这是门好姻缘,就是旁的任何人瞧着都是好姻缘。

    而且两家都是做餐饮的,还能强强联手,真真是天作之合。

    陈熙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居然又一拨人进了陈家的门。

    陈熙一眼就认出来走在前面的是她几日前刚见过的县太爷身边的林主簿。

    既有官身,还是林家出来的。

    陈熙一开始还很诧异,她也就认识林家的公子林知落,还并不相熟,林主簿怎么会突然亲自登门?

    等寒暄过,陈熙这才知道林主簿的来意。

    他居然也是来上门提亲的。

    提的是齐家的七公子,齐谌。

    赵子路只是不得宠也不得权的三房幼子。

    齐谌却是齐家老爷子内定的继承人。

    且齐家比赵家只强不差。

    都不用选,闭着眼睛也是选齐谌啊!

    陈父陈母非常激动,他们原本以为赵家五公子已经是最好的了,没想到现在齐家居然也上门提亲,还是给他们齐家的继承人提亲。

    陈熙自己都是懵的。

    这几年因为生意往来,她跟齐谌接触颇多,但两人也就只是生意伙伴,她对齐谌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她也没觉得齐谌对她有这样的想法啊!

    怎么突然全都来提亲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陈熙能冷静,但生怕年岁已经不小的自家闺女受之前婚约的影响恐惧成婚,再错过这大好姻缘的陈父陈母,当即就想应下林主簿的提亲。

    正招呼着人进屋。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正想强硬地把母亲拉走说明决心的陈熙,察觉到什么,猛然回头。

    就见一面容冷肃的少年,沉着脸拧着眉出现在门口。

    陈熙稍稍有些诧异,但很快她就瞪大了眼睛。

    陆时砚?

    她没敢认,又仔细看了看。

    居然真的是陆时砚。

    他回来了?

    陈熙大喜。

    正要上前朝他祝贺,却在瞥见他沉冷的面色时,浑身一凛。

    不知道是许久未见,还是她看错了,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浓烈的忿恨。

    而他盯着的,正是陈父陈母。

    陈熙想到什么,下意识上前一步,挡在爹娘面前。

    然而没等她开口,就听到压着怒火的陆时砚,往后退了一步,行了一个晚辈礼后,沉沉道:“陈老有礼,晚生来迟,只是我与贵府千金陈熙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陈熙:“………………”

    陆时砚,他疯了吗?

    第76章表白

    他们不是早就退婚了吗!

    这事村里人都知道啊,就连临近的几个村子也都不少人知道。

    陆时砚现在这般是什么意思?

    他忘了?

    不可能的。

    陈熙马上就否认了这个可能。

    他刚考中了解元,智商和记忆力绝对超出常人,不可能记错。

    陈熙茫然了一瞬,再次留意到陆时砚沉冷的脸。

    就连嘴角都紧紧抿着,像是在压抑滔天的怒火一般。

    陈熙意识到什么,浑身骤然发寒。

    他是在讽刺自己当年有眼无珠么?

    当年陈家强势退婚,逼得陆时砚差点死了。

    如今,他已经是前途无量的解元郎。

    今时不同往日。

    但,陈熙还是不愿意相信。

    至少在她心里,从没有想过陆时砚会是这样的人。

    哪怕当初他说,他不欠她了,他们两清。

    她都不觉得他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可是当年的事……

    陈熙闭了闭眼,强压住心底的苦笑,故作镇定,拧眉道:“我与解元郎的婚约,三年前就已经解除。”

    这话,说的平静,却字字扎心。

    她从没想过有一日会和陆时砚此番相对。

    一阵秋风吹过,吹起陆时砚靛色衣摆。

    恍惚中,陈熙似乎看到陆时砚身形晃了晃。

    再定睛一看,只瞧见衣摆飘动。

    她很难受,也很紧张。

    若陆时砚真要同他们算当年的账,那他们陈家必定是灭顶之灾。

    苦涩越来越沉,都从心底蔓延至了唇角,就在陈熙飞速盘算着如何转圜时,就见陆时砚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直直朝她走来。

    陈熙:“?”

    那是什么东西?

    解元郎的喜报?

    怎么跟林琅中举的喜报不一样?

    哦,对,陆时砚是解元,肯定跟普通举子不一样。

    看来他真的是铁了心要跟她算这笔旧账。

    陈熙嘴角轻轻扯起,想要压住这阵苦涩……

    然而下一刻,陆时砚便把那张泛黄的纸张递到她面前:“婚书尚在,婚约依然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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