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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牛三，今天菜里肉是不是多了那么点儿？”
牛三笑道：“我偷偷多割了点来，那蒙古人抠门的紧，莫要嚷嚷出去被他们听得了，就没有了！”
那蒙古兵笑了，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偷着乐去了。
牛三冷笑，你还是别知道我在哪偷割的吧，这样才比较幸福。
这人几年前和牛三有仇，牛三却一直隐而未发，直到今天，给被他记在小本子上的几人都“加了餐”。
所以这个故事教育我们，千万别得罪厨师.........
这天，黄台吉带着他几个弟弟终于把大营建设完成，打算去问问蒙古人，有没有什么攻击西安的军事计划之类。
却见到哈喇忽剌和琪琪格正一脸凝重。
黄台吉奇道“两位因何如此？”
哈喇忽剌还犹豫要不要对黄台吉说，琪琪格却已经如实道出，隐瞒没用，没多久估计女真人也会收到消息。
“原本在南洋，奥州一带的明国南洋总督袁可立，只留下少量人马和海军守卫满剌加，其他人马共十五万人，从朝鲜北上一路烧杀，后又绕到和林，见活人就杀。如今和硕特部已被灭族。”
黄台吉闻此，双手抖个不停，即是怕的，也是恨的。他怕消息是真，连和硕特都灭族了，明国人会放过女真人？恨的是明国人不按默认套路玩，人家想和他好好玩一把，他却直接掀了桌子，这就很没品了。
再联系前几天跑来报信的甲喇章京，黄台吉心头一阵冰凉。
黄台吉咬牙道“此仇必报！此时却不是计较此车东西之时。两位可有破西安之策？”
这几天蒙古人制造高出城头的箭楼压制城内守军，结果被城内火炮几炮下去把好不容易搭起来的箭楼弄塌了。
琪琪格就道：“木制的能轰塌，土的总轰不塌了吧？”于是又造了不少土质的高台，在土台上放投石机，用来压制城头明军，别说，效果不错。
也就西安城城防近百年没修缮了，城头火炮都是洪承畴带上去的山炮，实在是没法及远。若是用这玩意围京师，朱由校不笑掉大牙。京师光榴弹炮就有五百门！为保险起见，加农炮都有五十门！
西安城小，只要有一小段城上明军被压制了，就很容易出问题。
琪琪格的意见是，反正也不缺粮，就和明军耗着呗，直到土坡越来越多，明军迟早守不住。至于有人说用投石机对付这土平台....人家离城墙三百多米呢。
发展到现在的投石机，已经可以把一个百斤重物投到三百米外，很是犀利。
黄台吉笑了：“吾等当初于喜峰口缴获明军火炮，数量着实不少，置于台上，当比投石机威力强得多。”
原本他还想留着火炮最后用，可如今家都没了，以后没准还得抱着后元大腿过日子，不卖卖力气展示展示肌肉，怕不要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琪琪格还没想到那一层，觉得这个想法确实不错。就道：“确实可行。”
此时建奴已经有几千人脸上长痘了，不过他们随军萨满一共就那么一百来人根本管不过来。掌理军中事务的多铎，实在没招了，只能过来把这是报告给黄台吉。
“你说什么！？痘瘟！？”
多铎道：“正是痘瘟。”痘瘟就是古代对天花的称呼，古代对恶性传染病都统称瘟疫，天花属于传染力极强，致死率虽然比起一死一村那种稍弱些，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也依旧是种恐怖的传染疾病。
“.......把感染的人明天丢去攻城！”
这样不止减少了自家的感染源，还把祸水引去了明军那边，可是这对感染的士兵就有些残酷了。毕竟正常来说他们也有百分之七十能活下来的。如此一来，他们都得死。
他们的死活本就不在黄台吉的考虑范围之内。
更何况牛三掌管的是部分蒙古人的饮食，所以天花大部分是在蒙古人内部爆发的，感染的满人还不多。
“给我查清楚到底是从哪开始爆发的。”
“嗻！”
牛三道：“我怕是这几天就会被查出了，三挡头，你别再拦着我了，若是我本人也中了痘，还说得过去，若是我没中，那不止我，好多西厂弟兄平素和我要好的，怕是都过不了这个坎儿。”
三挡头沉默不语，等于是默认了。
牛三把那中天花之人最后一块带天花毒的肉在自己身上蹭了半天，才把那地洞最里面的一段堵死，然后不敢沾到其他人，赶忙回住处去了。
等到多铎查到是从这些人里最早有人中的痘瘟，发现连厨师本人都中了，如此看来，可能是厨师不知如何中了痘瘟，又传给了别人。调查到这里陷入了死路，查不下去了。
黄台吉听到后叹道：“那个厨师明日也带去攻城。一句话，决定了牛三的命运。”
牛三没再去见三挡头等人，容易引起怀疑，他只默默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同时尽量告诉西安城，他们身上带有天花病毒。
此时，延安府。
“哈哈，袁爱卿终于来了，可叫我好等。”朱由校和袁可立打招呼，洪承畴随军。
袁可立道：“臣，袁可立，叩见皇上。”说归说，也没见他扣。
旁边孙传庭和刘十三却是真真正正的扣了头。
臣“孙传庭（刘十三）叩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孙爱卿，刘爱卿平身。”朱由校虚扶一把，让他们起身。
“日前锦衣卫来报，当前西安情势很是危急，吾等当速往支援。”
西安城
“命令战车摧毁那几个炮台，要快！”凌涛作为西北总制，比满桂，和曹变蛟大一级，理所当然的成了总指挥。虽然官职上满桂更大，谁让人家差遣好呢。
满桂的铁甲骑兵现在都当步兵用，在守城，不用他指挥，只把那如今还剩二百来辆的战车给满桂管。原本只有被投石机砸到锅炉才可能引起机车自爆，然后引起车内弹药殉爆，最后整个车都彻底没活人，如今建奴新弄上来那些火炮，就更是对付这些战车的利器。可想清除火炮，还非得用战车不可，城头山炮根本打不着他们。
城外某山包上
琪琪格“这明军大炮射速竟如此神奇，还可及远！？”
黄台吉道：“这种火炮，北京城上有五百门！”
“...........”琪琪格无语了，这怎么打？
“还好明军没来得及加强西安防务，不然这西安，也必是铁桶一般。”
琪琪格吁了口气道。
“那是因明军从没把西北蒙人看做对手，他们一直在经营北直隶和辽东，以防备我大清。”
黄台吉心中默念道：“虽然我大清已经亡了。”
“又有铁车冲过来了！”琪琪格惊呼道。
黄台吉笑道：“我大清炮手也不是毫无长进的，如今准度已是大为提升了。”
果然，这车还没开进射程便被击中，整个车厢都凹了进去，好在没击中蒸汽轮机，炮台运转受到了一点影响，不过还能勉强瞄准。
建奴炮手毕竟操作不纯熟否则立时第二炮就来了，可如今他还在塞炮弹。
这时，另一边的炮台救了他一命，一发炮弹击中装甲车，这次竟是直接命中蒸汽轮机，装甲车就那样停在路中。再也动不得了。
这几天的轮番炮击把几条原本平整的水泥路炸的坑坑洼洼，也是装甲车速度大降的原因之一。
这时其他装甲车终于到了射程，一发十连炮弹轰过去，那边的炮台彻底被炸烂。
琪琪格急道：“再这么下去炮台会被全部都拆掉的。”
黄台吉却道：“炮台只是诱饵。那些投石器才是大杀器。”
没错，那些投石器投的都是天花病人之中那些病死的，和病重的，他们甚至还是活人..
于是明军战车逐渐开始占据上风，最终把二十余个炮台彻底铲除。
可一群“人雨”就这样下了过来。
“凌总制！这怕是痘瘟啊！”
“快把军医叫来！吩咐士兵禁止接触那些尸体！”就算原本没死，被这么扔到三百米外，也死定了。
可是这些尸体不断的被建奴扔过来，整个西安城不久就到处都是这种东西。
黄台吉后来竟把只是轻度中了痘瘟的牛三也直接用投石机扔了过去！牛三直接被摔的血肉模糊，死于非命。
建奴竟是要把所有中了天花的人都丢进西安城！
如今蒙八旗除了确定无事的一些人，大部分人都被隔离起来，只要发现谁中了天花，立时就被拉出来，丢进西安城。
黄台吉的果断和狠辣狠狠的震撼了琪琪格。
黄台吉深通，痘痘只有长在别人的脸上，我才不用担心，这个道理。只要是感染的，就被他用来给别人脸上长痘痘。
“这起码有十来万了吧！！建奴营中爆发痘瘟了！”军营本就是人口密集之地，古代卫生环境差，更易传播，很多营帐之中原本只一人中了招，一觉醒来，全体都中招了！
可西安城里人却高兴不起来，因为马上要面对痘瘟的，就是他们了！
“御医，除了参与城头防务的，所有人都由得你调派，定要控制住痘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