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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玉权凄厉的惨叫接连不断的,回响在靖玉瑾耳边,搭配上霍春凤咬牙切齿的憎恨声,冲击力不可谓不强。
靖玉瑾耳膜生疼,险些没被折磨疯,忍无可忍的怒斥道:“够了!区区一个靖云蒻,就将你们折腾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找靖云蒻算账!”
从前,只有他们母子几人,将靖云蒻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份。
什么时候,竟完全颠倒过来了?
再继续任由靖云蒻,放肆下去,还不知他们三人,会在靖云蒻手上,吃多少苦头,她必须得让靖云蒻,为此付出代价。
靖玉瑾恶狠狠的想着,眼底蹦发出的,尽是阴毒的锋芒。
乘轿子直奔宣王府,无奈,她连靖云蒻的面都未曾见到,先被侍从拦住去路,北逸轩特意吩咐下来,日后丞相府的人,未经他的允许,一律不得再擅自登门。
王府的侍从,自是不可能放她进去。
“靖云蒻,你给我出来!”靖玉瑾几度尝试硬闯无果,憋了满腹的怒火,似泄了闸的洪流,迫不及待的汹涌而出,“你心狠手辣,肆意妄为打断我弟弟的腿,只会躲在里面算什么能耐,别以为你有宣王府撑腰,我会怕了你,不要脸的贱蹄子,有本事与我当面对峙,我今日定活活打死你!”
靖玉瑾恨得牙痒痒,口中吐出的每个字眼,都透露出要将靖云蒻千刀万剐的狠厉。
“靖玉瑾,你可知对皇家的人不敬,是犯了死罪?”
低沉的音色,突兀响在后方,正是北逸轩无疑。
紧跟着,不给靖玉瑾反应的时间,他薄唇轻动,如同看向一件死物,深不可测的眸子不含丝毫温度,“给本王掌嘴!”
此话一出。
侯在门口的侍从,上前两步,两个巴掌重重甩向靖玉瑾。
用力过猛,靖玉瑾双颊瞬间泛起红肿。
靖玉瑾不时的倒抽冷气,神色愈显狰狞,偏又再不敢多说半字。
亏得她往日,还偷偷爱慕过北逸轩,他怎能对她如此残忍?
北逸轩负手而立,视而不见她眸中的愤懑不甘,嘲弄道:“靖玉瑾,今日仅仅是一个小教训,日后若再让本王,听到一句你议论云蒻是非的话,休怪本王无情,命人拔了你的舌头!将靖玉瑾轰出去!”
最后一句,俨然是对侍从所言。
毫无怜香惜玉的心思,几个侍从齐齐出手,用力将她推出王府。
眼睁睁看着,宣王府的大门,在自己眼前紧闭。
靖玉瑾双腿发软的跌坐在地,恨意一波接着一波倾袭,爬了她满身,她指甲死死抠着地面,细嫩的皮肉都几乎磨烂。
好一个北逸轩!好一个靖云蒻!
等她来日有机会翻身,定要亲手收拾这两人!
至于眼下……
靖玉瑾目光幽幽,最为至关重要的,是她必须尽快成为名正言顺的二王妃,唯有这样,她才能有一丝翻身可能。
靖玉权双腿被废,任凭霍春凤寻遍城中名医,甚至连太医都被她惊动,始终没一个,敢称靖玉权的腿,是有法子可医治的。
再这样下去,靖玉权往后大半辈子,岂非都要躺在床上度过?
灵光一闪,霍春凤蓦地想到什么。
她压低了声调,神秘兮兮的凑到靖玉权跟前:“玉权,娘瞧着靖云蒻那个小贱蹄子的医术,邪门得紧,指不定能有什么法子,医好你的双腿,不行的话,你就先跟靖云蒻服个软……”
“娘,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霍春凤话音未落,靖玉权先急了眼。
且不说他这双腿,就是因着靖云蒻的缘故被废,靖云蒻压根不可能,为他医治,他去求靖云蒻,空有自取其辱的份。
其次,他此刻恨靖云蒻入骨,又怎么可能做出,去求靖云蒻的事。
即便靖云蒻真有法子,他也不稀罕!
靖玉权冷笑连连,眼底的阴狠一闪而过,“娘,你有功夫操心在这这个,不如好好想想办法,怎么替你儿子收拾那靖云蒻,替我报仇,实在不行,你找人强上了她,也算出了我一口恶气。”
“你说的倒是轻巧,那贱蹄子,有宣王殿下替她撑腰,哪是我说动就动得了她的?”霍春凤不满的瞪他一眼,若不是顾虑北逸轩,靖云蒻在她这里,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解她的心头之恨。
况且……
最令霍春凤忧心的,还要数靖玉权的婚配之事,往日有相府为他傍身,靖玉权再如何胡来,仍不缺少,愿意主动投怀送抱之人。
外面的姑娘,想攀上相府这朵高枝的,多不胜数。
可事到如今呢?
靖玉权被废了双腿,下半身不举的消息,传得京都城人尽皆知。
在这种情势下,别说名门闺秀,就是清白的烟花巷柳之地的女子。
也未必有一个,肯嫁给她儿子的。
霍春凤思及至此,不禁恨铁不成钢的暗瞪了靖玉权好几眼,若非他不知抽了哪门子的风,将乱七八糟的主意,打到靖云蒻身上,要强上了靖云蒻,或是肯收敛些,便不会遭此灾祸。
她更不会,在京中的一众家眷中,落得个连头都抬不起来的下场。
而她说归说,也是万万做不出,去求靖云蒻的事来的。
霍春凤暗自思忖着,沉下思绪,手上替他掖好了被角,“玉权,你还是听娘一句话,先好好养伤,你爹那边,近日为了你,在朝堂上没少遭人白眼,你就先安分点,免得到最后,你爹连你也看不顺眼,你到时候,更收拾不了她靖云蒻。”
说完,霍春凤走出院落,命人掩上房门,接过丫鬟手中的茶盏,行至前厅,娇滴滴的唤着:“相爷。”
“你还有脸过来!”
靖修贤听到声响,一回头见到是她,别提有多恼火,为着靖玉权一事,他落人话柄,不知愁白多少头发。
要不是霍春凤这个当娘的,管教无方,纵容太过,怎会有今日!
霍春凤自知理亏,加之有求于人,小心翼翼将茶盏放至他手边,语气未变:“相爷,我知你还在怪我,可这玉权,并非我一人所生,他有今日,难道你就无半点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