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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切重切切,秋风桂枝折。
人当少年嫁,我当少年别。
念君非征行,年早长途远。
妾身甘独段,高堂有亲娘。
山川岂遥远,行人自不返。
满帆疾驶顺流而下的大江船,不到黄昏时分已然到达了“润州”码头(镇江)。
高桅耸立,江船紧靠的大港湾内,一艘小梭舟穿行于大江船之间,朝船上船夫叫卖着。
此时,在喧哗纷乱,板车扛夫穿核往来的码头上,有一名年约二九年华,鹅蛋脸、发挽双髻,身穿碎花布衣裤,手提一只小包袱的大姑娘,正满面慌急的皱眉穿出人群,行往较清静的大街处。
令人惊异但也不敢大胆调笑的是,她背着一柄长剑,而双肩左右各蹲坐着一支五彩章羽亮丽的长尾大山雉,以及一支尾羽较短,全身暗红且有白色斑点,体形小了一些的山雉。
“真乱大花、二花!咱们是先落宿休息一夜,还是直接上道寻访浩郎9”
“咕咕咕嘎嘎”
“咕咕噜咕”
“哦?那也好,大街外便可望见山区了,我先至客栈落宿,然后你们便可自行飞往山区寻食了。”
因属江船往来停靠的大商埠,自是商贾货贩云集,再加上车船苦力众多,因此又宽又长的大街上,除了货栈外,便是酒楼客栈饭馆,要寻个清宁的上房并不准。
孤身之女投宿客栈,自是会引来不少异色目光,但车船、店脚的店伙、车夫、船夫,皆是眼界甚广,知晓一个身背长剑,行道江湖的女子、小孩、老妇等,岂是好惹的?谁愿意吃撑了,自讨苦吃?
不用多言,已知花布衣姑娘便是与“白衣罗刹”白浩有婚约的林怡馨姑娘。
林怡馨陪着亲娘耐心等候爱郎依约返回“岳阳”探望,然而,没想到一晃已是八、九个月时光缓缓消逝,但是却不见爱郎返回,也无支字书信。
度日如年,思愁难掩,甚而夜里独处之时,尚潸然泪流,难以成眠,时时次日清晨已是美目肿如核桃,又怎么能逃过亲娘眼下?但又奈何?
出身武林世家的林夫人,甚为了悟爱女的心境,因此也只能好言安慰,要爱女忍耐静候。
但是时光虽如龟行,却又过了两个多月,因此林怡馨再也忍不住的要踏入江湖,寻访爱郎。
内心也颇为担忧爱婿的林夫人,当然也无意改变爱女的心意,于是便答应了爱女孤身踏入江湖,但须携带有如两名高手的两支灵禽同行。
因此林怡馨收拾了一些须用之物,在亲娘的叮咛声中,首度踏上了远行之途,只为了寻找近一年时光,毫无一丝消息的未婚夫婿。
然而一位清秀娇美的孤身姑娘,在三教九流出入的紊乱镇集中,一般贩夫走卒虽不敢轻易招惹,以免自讨没趣,但落在有心的邪道眼中则又不同了。
翌日清晨。
林怡馨姑娘结帐离店后,出镇行往数十里外的“润州”
待行至荒郊官道时,突听大花咕咕连鸣,接而二花也咕鸣数声,林怡馨闻声后便笑应道:“好好既然你俩尚未曾饱食,前面便是山区了,任你两饱食之后再上路便是。”
山区虽不大,但已足够大花及二花自行寻找裹腹之物了,因此,林怡馨叉入了一条小道,行往山脚之方,寻得一处清静树荫后,先与大花、二花约妥,便任由它俩飞入山林内寻食,自己则席坐树根处休歇。
清凉林风吹拂,令人心舒气爽,林怡馨刚缓缓闭目享受着清新和风时,却突然心中有警的睁目侧望小道之处竟见三丈之外有一个神色怪异的锦衣青年,盯望着自己?内心虽涌生戒意,但并未吭气的冷然盯望着。
“嘿,这位小娘子,怎么会在这荒郊山林内?但不知小娘子要往何处去?可须本公子协助?”
林怡馨闻言,并不欲理会那细目阔嘴,满面邪色的锦衣青年。
但锦衣青年却不死心的涎脸笑说道:“小娘子,本公子乃是‘金陵’首富王府少爷,因返府途中正巧行径此处,但此地乃是荒山野郊,极为危险,小娘子一个人在此甚为不妥呢?何不随本少爷前往,金陵’一行,游赏繁华兴盛的古邑?本公于当可一尽地主之谊。”
“滚开,唠叨可厌的臭男人。”
“哟小娘子的火气可真大呀?哦身背宝剑
竟是一位侠女嘛?怪不得哎呀!小心!蛇好大的一条蛇在你的背后”
女子天性便畏惧虫蛇,因此林怡馨闻声,顿时大吃一惊的惊跳而起,回身张望,但尚未见树后有何异物虫蛇时?倏觉背后一股劲风疾射而至
芳心一惊!顿知受骗,已然机警的暴移闪避,并且提聚全身功力护身。
然而她虽机警且功力不弱,但锦衣青年乃是早有预谋,且似乎早已熟知她的反应会如何?竟以双手齐出的迎向她的闪避之方,恍如林怡馨自动将身躯送往他手掌之处。
因此林怡馨疾闪中,倏觉右腰“章门穴”一震,立时全身一麻!四肢酸软无力的斜倒而下并且惊叫叱道:“啊叫声未止,腰际一紧,竟然巳被那邪色锦衣青年搂住,井听他邪笑连连的说道:“嗤嗤嗤本少爷此招展试不爽?
任你是功力不弱的姑娘,骤然惊畏慌乱时,不但耳目失聪,且功力未能立时提聚五成,自是手到擒来,嗤嗤嗤小娘子既然喜好荒郊野地,那本公于就与你在此做个露水鸳鸯吧。”“快放手登徒子,你快放开我大花”
-林怡馨惊骇尖叫时,倏然哑穴一震,再难出声,并且又听那锦衣青年淫邪笑道:嘿嘿嘿小娘子,这条岔路离官道甚远,而且仅是樵夫上山砍柴通行之路,少有人至此,制了你的哑穴,便可安安静静的好好熟乐一番了!嘿嘿嘿”淫邪锦衣青年笑说中,已挟搂着林怡馨行入荒草杂林深处,并且伸手抚向了她柔润细腻的面颊,邪笑道:“嗤嗤嗤又白嫩,又柔细,像一掐就要出水似的?
待会儿办起事来必定”
就在此时,倏然由头顶疾罩下一股劲风,顿时惊得锦衣青年暴纵闪躲,并且也不管是什么人?已然左手狂猛拍出一股掌劲,以攻止追。
然而暴纵斜窜之时,突觉右小腿肚剧痛,接而右手臂“天府穴”也一阵剧痛,霎时全身剧痛颤抖得真气顿泻,并且手臂松软得使美娇娘松脱坠地。
锦衣青年内心惊骇得狂叫一声,翻地连攘躲避后续的攻击,猛然纵身而起,双手连挥拍数掌,待发觉并无人追击,才放心的急忙张望是何人暗袭自己?
但环望四周并无人迹?只有在坠地的美娇娘身侧,有两支比寻常山雉大有近倍,却不似山雉的怪鸟?正斜目盯望着自己。
突然那支暗红且带有白点的大怪鸟,伸喙在美娇娘面前咕鸣数声,接而恍如懂得人色的连连点首后,便伸喙啄向了哑穴,霎时便听美娇娘哑穴已解的急怒叫道:
“大花!快杀了那淫徒!二花,你快再解我‘章门穴’。”
大花及二花原本不懂什么人身穴道?但是与白浩在崖底十年余的时光中,也曾由白浩口中听得一些穴道名称,并且偶或在追逐戏耍中施展出。
直到白浩与林怡馨有了婚约,并且留下陪伴林怡馨时,母女俩由白浩托付保管的众多武功秘笈中,择取习练,也固与母女俩习练中,逐渐懂得了武功招式,而且还经由林怡馨教导中,知晓了一些人体脉穴及制穴作用。
大花及二花乍习之后甚为欣喜,因此不时在林怡馨面前责怪白浩以前都不教它俩,然而再久习数日后,大花及二花也与白浩一样,觉得还不如往昔自由自在,随心所俗的动作,因此也意兴渐乏,只习练一些人体脉穴及制穴之法,故而将近一年的时光,已灵慧的习得一些重脉穴及解制之能,才能在林怡馨穴道被制后,轻易的为她解穴。
而大花耳闻林怡馨哑穴解开后的急怒叱,倏然——疾如一道彩虹,贴地疾窜向锦衣青年。
锦衣青年臂、腿遭创,血流如注中惊急的张望着,眼见那两支大怪鸟竟然会解穴?这才恍悟自己乃是被双禽所伤,并见五彩亮丽的长尾大鸟疾窜而至时,顿时狂怒的疾挥掌劲.狠拍而下,且怒叱道:“扁毛畜牲!找死”
但是他怎知大花乃是世间少见的异禽鸾鸟?日食深山绝谷中的各种灵果,不但飞行迅疾,且力大难测,再加上与白浩追逐戏耍十年余,以及得林怡馨教导过武功招式,且时时套招习练,因此已略懂“人”的武功招式,更能凭本能应对。
大花疾窜中,眼见恶人扬掌柏至,劲风已临,竟然毫不畏惧的窜速更疾,已然斜避开恶人掌劲,窜至恶人左侧,长颈侧转中,尖长钢喙已狠狠的啄刺入他左腿肚“承筋穴”
内。
啊”倏然一声惨叫,由锦衣青年口中响起,已见他满面痛楚的踉跄数步,站立不稳的跌坐在荒草丛中。
在此同时,林怡馨的“章门穴”也经由二花解开,立时纵身而起,掠至大花身侧,一双美目射出忿怒的目光,盯望着锦衣青年。
想到自己方才险些遭此淫贼毁了一生清白,否则自己尚有何颜面再见自己的未婚夫婿浩哥哥?
芳心又恨又气时,又想到他方才曾言“屡试不爽”想必以往也曾如此害了不少清白女儿家,自己岂可因一念之仁,饶他离去?容他再继续危害其他女子的一生清白?因此诛除此淫贼之意已起,立时怒叱道:“哼,像你如此奸狡无耻的淫徒,必然已残害了不少的良家妇女,若容你活在世上,必然尚有女子将遭你淫害,因此容你不得。”
锦衣青年闻言顿知惹上丁不明来历的高手了?并知她杀心已起,因此狂急哀求道:“小姑奶奶小的乃是‘金陵’富商王府独子,求姑奶奶饶了小的一命,小的必然以干金相酬”
“哼,富商独于?就凭你能施展真气制穴之功,已屑身具二流身手的武林人,又岂是寻常百姓?再以你所为,也必然是武林所不容的淫邪之辈,姑奶奶虽是初踏扛湖,但也非不知武林规矩之人,哼大花,啄死他。”
锦衣青年闻言内心大骇,已顾不得双腿俱已受创,暴然纵起,双掌急拍出数掌,并且凭恃着独特的轻功身法,朝荒林内纵逃。
然而他未受伤前已非大花之敌,况且双腿要穴皆已受创,又如何能在飞行迅疾的大花眼下逃离?
只见锦衣青年连拍数掌后,立时转身狂奔,但尚未奔出两丈,倏觉双肩遭尖锐之物抓刺入体,接而头顶剧痛,双眼一黑,立时凄厉惨叫一声仆跌倒地
大花一啄即飞,锦衣青年已是双目骇睁,身躯倒地挣扎且凄厉的惨叫着,但声音逐渐微弱且逐渐静止,已然无活命之机了
“在那在那儿快,咦?是位姑娘?”
“噫?爹您快看!这草堆中有具尸啊:太好了,就是‘花蝴蝶’这淫贼”
林怡馨眼见淫赃已被大花啄伤倒地惨叫挣扎着,只是鄙视的瞟望一眼后便欲寓去,但没有想到凄厉的惨叫声引来了三道人影迅疾掠至。
呼喝掠至的三人,一发现站立林内的林恰馨,便已停身默望,当然也已看见两丈余外的倒地男子。
为首之人乃是一位年约五旬出头,古铜肤色的威猛老者,默望着林怡馨及四周景况后,正欲开口时,另一名年约三旬.同为水夫短装的雄壮汉于,已然翻转尸身惊呼出声!
而另一名年约三旬左右的村妇,也已欣喜的笑说道:“爹!
这人果然是咱们追寻数日的淫徒‘花蝴蝶’?想不到略咯太妤了,这贼于又奸又狡,飘忽其踪,如今一死,便再也不能淫害良家妇女了。”
三旬汉子此时也欣喜接口笑道:“爹1这淫赃为祸大江两岸数年,残害了至少上百名良家妇女,但从未遭人追及落案,如今死在这位姑娘手下,也算是他的报应了。”
五旬老者的目光,由“花蝴蝶”的尸身上转至林怡馨,眼见她乃是一身小家碧玉的村姑打扮,但背上尚背着一柄长剑.因此已知乃是武林中人,顿时笑颜拱手说道:“这位!”
娘,老夫江湖人称‘翻江龙’贺世礼,他俩乃是老夫犬子,儿媳,尚请教姑娘尊姓大号?”
林怡馨虽不曾行道江湖,但却听过武林歌谣以及偶或听娘提及扛湖武林中的轶事,及黑白两道成名高手的来历,因此耳闻船夫打扮的老者.竟是名列武林歌谣中的水道成名高手“翻江龙”顿时肃然起敬的慌急福身拜道:“贺老爷子,晚辈林怡馨,三日前方由‘岳阳’离家初踏江湖,但没有想到搭船顺流而下,昨夜在江畔镇集歇宿一夜,今日清晨出镇至此,便遭此淫贼狡诈欺骗,制住穴道,尚幸还未曾羞辱晚辈时,便被晚辈同行灵禽啄伤,救下了晚辈,因晚辈曾听他言下之意,常奸狡擒制妇女淫辱,因此心愤中,不容他再危害其他良家妇女,才请大花啄死他。”
“翻扛龙”贺世礼闻言已略知内情及“花蝴蝶”遭报死固,虽不知她口中的同行灵禽是什么?但眼见她身后正有两支像是山雉的大禽鸟?在草丛中啄食追逐戏耍,其他便无禽鸟在附近,因此心知她口中所指,必是这两支大禽鸟。
虽看不出这两支恍如山雉的异鸟有何本事?但也不好多问的只是哈哈笑道:
“哈哈哈原来林姑娘乃是初踏扛湖的巾帼侠女,哈哈哈但林姑娘初踏江湖,便诛除了一个神出鬼投,少有人知其身份来历却为祸扛湖百姓数年,淫辱上百女子的淫邪恶徒‘花蝴蝶’如此,便已为江湖百姓立下了一件大功德,实乃天下妇女之幸,不过方才林姑娘所称大花’?”
林怡馨闻言顿时羞涩的笑了笑,转首遥望追逐戏耍中的大花、二花后,续又说道:“老爷子,那两支状似山雉的灵商便是大花、二花,它们乃是一对,原属晚辈未婚夫婿所有,连晚辈皆非它们的敌手,因晚辈离家寻找久未归返的未婚夫婿,因此才携在身旁为伴,互有照应。”
“哦但不知林姑娘未婚夫婿乃是”
林怡馨闻言心中一动!立时心血来潮的问道:“贺老爷子,贺大哥,贺大搜:
晚辈未婚夫乃是身穿一袭白衫,悬佩一柄白鞘长剑,曾有人称他为‘白衣罗刹’但不知三位近来可曾听闻他在何处?”
啊?白衣、白剑:白衣罗刹’?”
“噫?林姑娘那位‘白衣罗刹’白浩竟是你未婚夫婿?”
“林家妹子,你未婚夫是那杀人“白衣罗刹”?他他前三天尚尚”
三入没有想到眼前清秀娇美的小姑娘,竟是那位与“天乞’’莫问天有忘年之交,凶狠残酷,杀人不眨眼的“白衣罗刹”白浩的未婚妻室?
惊异的怔望着清秀娇美,满面纯洁神色的美姑娘,半晌才听“翻江龙’’轻嘘口气的沉声说道:“林姑娘,据传五天前:白衣罗刹’与‘天乞’那老化子,还有三男三女的年轻人,在贵池’西南的官道中,诛除了数十名‘苍鹰会’所属,其中尚有一名‘鹰翼’,三天前,往‘岳阳’的官道中,白衣罗刹’与一位听说是他婢女的‘虹霞罗刹’与‘苍鹰会’的总监‘鹰喙’亲率的百余所屑,激战一个时辰不到,竟——举诛除了所属,仅余‘鹰喙,及一名断臂所屑,侥幸残逃,看来:白衣罗刹’乃是往‘岳阳’而去,林姑娘与他错夫而过了!”
林怡馨闻言,顿时芳心大喜!又懊恼喜之爱郎安然无恙,恼之爱郎怎会有个婢女陪伴在侧?自己怎么不多忍数日?否则现在岂不是已能与爱郎见面了?
芳心不知爱郎行踪尚罢,既然已知爱郎的去向,哪还沉得住气?因此急忙福身道谢且告辞,欲尽早赶返家园与爱郎团聚。于是急忙呼唤大花、二花往回行返江岸码头,再度搭船逆江而上,以减少旅程中的时光。
也就在此同日的黄昏时分。
“庐山”深处的半山腰中,灯火通明的一座山庄内,为数三百余名的各方武林群雄,正同为“庐山神姥”邱素贞庆贺七十大寿时,突然有一阵似有似无的凄厉异声?在喧哗,紊乱的吵杂声中响起
众多贺客原本井未注意凄厉如鬼埔之声为何会在大厅内响起?但也不好多问的只是怔愕环望,欲看看是什么人在扰兴?
“哈哈哈邱婆子!今日乃是你大寿之日,为何不来点轻快喜乐之乐曲,反而有如此如同鬼啸之声尸“呵呵呵说得也是!邱婆子她”
“噫不对?你们看邱婆子的神色”
“哎呀,我我头好痛”
“啊不好?大家快行功封窍,抗拒鬼啸声”
但此时原本低鸣的鬼啸声因被群雄发觉,忽然转为骤扬,霎时尖锐刺耳,恍如九幽厉鬼的叫鸣声,难以阻隔的灌入了群雄耳内,使得群雄浑身颤抖,真气难提,哪还有能力反抗或强撑脱走?
不到片刻,首先是功力薄弱的晚辈,痛苦之色大消,但却神色茫然且双目呆滞的静坐不动,尔后功力较高者,也逐一痛苦之色消减,但也如同先前之人一般,逐渐茫然呆滞。
倏然由大厅内间传出一声清喝:“邱素贞。”
:“庐山神姥”闻声顿时躬身应道:“属下在。”
“嗯,今日能一举收服众多老辈成名高手,乃是你的功劳,你且带他们一个个的进来,然后回坐原位。”
“是,属下遵命。”
在”庐山神姥’’的指挥下,数名使女已一一拉扯,神色茫然呆滞的群雄行往内间,尔后每人不到片刻便已返回原座坐定。
然而在两个多时辰后,突然在一阵怪异的笛声中,众人俱都豁然清醒,更令人惊异的是,竟无人提起方才鬼啸异声?又都同复了哄然喧哗,饮酒用肴的欢乐场面,似乎每个人皆与初时并无不同?好似方才之事,乃是虚幻乌有,未曾发生过
话说另一方。
远在“岳阳’’东郊树林内的三合大院中“白衣罗刹”白浩兴冲冲的与“虹霞罗刹”梅迎雪,拜见了岳母林夫人,但却疑惑为何不见馨妹妹前来相会?
欣喜娇婿安然无恙归返的林夫人,眼见娇婿神色,当然已知他的心意为何?因此感慨万千的将爱女出门踏入江湖,寻找未婚夫婿之缘由说了一遍。
“白衣罗刹”白浩得韧内情后,顿时羞愧无比的嗫嚅说出了分手后的遭遇,但却隐瞒了梅迎雪以往的真实身份,只说出早巳备发的说词,并且也说出了已与梅迎雪有了夫妻之实之事,但梅迎雪只肯以婢女身份侍奉自己。
林夫人静听娇婿的细述,知晓爱婿竟连连遭遇数度凶险,尚幸皆能平安无恙,并且惊喜已有二十年未见的干爹“天乞”莫问天,竟然已成为爱婿忘年之交的兄弟’而且也因此约定时日将来探望自己,顿时欣喜无比的忘了爱女不在身边与爱婿相会的悲戚。
又喜又急的频频追问干爹“天乞”近况如何?身体如何?可曾听干爹提及娘家之事?
岳婿俩欣喜的交谈中“虹霞罗刹”梅迎雪已灵巧的奉茶以及自行至院侧菜田、鸡圈里摘菜、拾蛋,并且远入山区寻找可食野菜、菇苗及嫩笋入厨烹调一桌可口佳肴,以飨林夫人及爱郎。
久谈之下,林夫人发觉娇婿如今不但更俊逸倜傥,而且有股神采飞扬,稳健成熟之态洋溢,已非刚出门之时纯真木讷的童子之态,成为一位难得少见的人中之龙了。
如此俊逸倜傥的青年才俊,自是将成为武林侠女闺阁干金所青睐追求的对象。
娇婿的心性自己探知,他虽非有心在外拈花惹草,但是遇有武林侠女凤求凰时,甚难拒之,到时群凤拱凤,爱女岂不是成为群雌之一而已9就拿这位名为婢女的梅迎雪来说吧。
虽然她自视为婢,但娇婿对她的关爱之情,却浮显于面,口口声声唤称雪姊姊,将来至少也是妾身地位。
况且凭她艳丽娇甜的容貌,更甚爱女三分,且有股成熟动人的韵味,令人心动,言语举止也善体人意,温柔顺眼,令人不得不喜欢她。
因此,林夫人愈想愈为爱女担忧,也愈为爱女往后的身份地位担忧,但又不好与佳婿明说,因此内心忧烦之意,s逐渐浮显于面了。
然而林夫人的心事,却未逃出梅迎雪精明且奉富的阅历,虽然在实际年龄上,林夫人也不过大她十岁不到,但是江湖阅历上,却是梅迎雪超出了林夫人二十年有余。
因此饭后,梅迎雪故意要服侍林夫人,于是与林夫人进入了内间卧室,并且开始婉转道出自己的一些夫坷遭遇,说明自己早已失身邪恶之人,因此经公子搭救后,已然立誓为婢,以残躯侍奉公子,但绝不敢有非份之想。
另外,又巧妙的提及公于乃是身负异禀的世间伟男子,若无三妻四妾围拱,恐将使为妻者承受不起脱阴而亡,因此林夫人乃是长者,须早有定断,以免往后有任何令人悲戚之事发生。
林夫人惊闻梅迎雪的坦率直言后,内心惊异中,于是开始详加询问爱婿及她的相处情况,以及她的心意如何?终于了解梅迎雪的真挚情意,而娇婿也无始乱终弃,喜新厌旧的邪心,甚而对爱女念念不忘,因此内心大宽得甚为欣喜。
但也经此长谈后,林夫人已对梅迎雪涌升一股怜爱之情,认为她是个身世坎坷,历尽风霜的可怜好女孩,并且有自卑之心,不愿使娇婿沾染污名,而自甘为婢,如此情操岂是凡尘女子所能有?因此激动中已开口说道:“迎雪!你是个好孩子,而且比馨儿更为成熟稳重,也更娇美得令人怜惜,如果你不嫌弃老身愿收你为义女,与馨儿姊妹相称,然后一起嫁予浩儿为妻,岂不甚好?”
但梅迎雪闻言后,虽怔愕且激动,却有自知之明的婉言相拒,说明自己已然立誓为婢,便不能违誓而行,只能拜谢夫人的美意了.但为了报答林夫人的知遇之恩,定会尽一己之力,维护少夫人与公子的感情及地位,不容他人动摇破坏。
天下父母心,为人父母者,岂会不顾儿女幸福?因此,林夫人得梅迎雪如此保证后,已是欣喜无比,当然已将她视为自家女儿般的爱护着,如此情景看在白浩眼内,自也欢愉得更对林夫人孝顺侍奉。
与“天乞”相约之日迅疾已至“白衣罗刹”白浩及“虹霞罗刹”梅迎雪,陪着林夫人在“岳阳楼”静候着,果然迎到了一身补衲衣的“天乞”
四人相见时,林夫人已激动得泪水纵横,抢前拜见,且哽咽悲泣地说道:“干爹,您女儿可想死您了!这二十年中,您老人家可好?还有爹,娘,他两位老人家可奸?”
本性豁达;放荡不羁的“天乞”莫问天,此时竟也是老眼泛红的盯望着“紫燕”
曹菁菁,半晌才颤声说道:“、头你真狠心?离家一去二十年不说,竟然连支字片语的信函皆无?你你太不孝了,若非小兄弟巧为你女婿,恐怕老化于这一生也难见到你这狠心丫头了,唉想当初,你爹虽有不是,但你怎么可以
事后干爹虽与你爹大吵了一架,尔后十七十八年了,干爹到你爹那儿去不到十次,每次你娘只是泪眼相向,而你爹哼,你爹那个臭脾气?明知自己不对,却死不认错,因此干爹也懒得理他了,不过,丫头,你也太不孝了,不为你爹.也该为你娘想想呀她就只有你这个宝贝女儿呀”
林夫人闻言也甚为羞惭悲泣的哽咽说道:“泣泣干爹!女儿虽出身武林世家,但却因心性不适行道扛湖,只愿择一佳侣,宁静欢度一生,但爹爹,却将女儿
女儿曾跪求爹爹,可是他老人家竟不顾父女之情,硬将女儿赶出家门,女儿悲愤之下,只得投靠檀郎,婚后,女儿虽也曾有返乡探视之心,奈何心怯畏惧,且因夫君病重而拖延,尔后唉”
“天乞’’莫问天闻言,不禁摇头叹息道:“丫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爹的脾气虽暴躁,但是他的内心中,依然挂记着你离家后的情况如何?自从你离家后,你娘说再也未曾听见过他的豪爽笑声了,也再未见他请过什么奸友回家饮酒做乐丁?
尚幸你兄,弟先后娶妻,且有了二孙儿一孙女后,才使你爹重屉笑颜,丫头,有机会回去一趟吧,纵然你爹生气的骂嗲几句又何妨?骂过之后气也消了,不就可以重拾父女之情了吗?”
林夫人闻言顿时连连颔首泣道:“是是干爹说得甚是!不为人父母,岂知父母之心?女儿原奉也有此意,但前几年因身子不适,尚幸缘遇浩儿,否则女儿恐将一命归阴,尸身入土了呢?近些日子,又为了馨儿因此又“哦?对了,我那干孙女儿呢?老化子怎么没见到她?
莫非尚在家中?她是不是也像你以前一样,既乖巧又淘气?’,林夫人闻言顿时面颊一红,但迅又浮起一股欣慰的笑意说道:“干爹,馨儿她她是有点像女儿模样,但性子却又有她爹的内刚心性,但也算是少有的好孩子。”
静立一侧从未曾吭气的“白衣罗刹”白浩,此时突然欣喜接口说道:“老哥哥,馨妹妹很好呢,又温柔又体贴,说话柔柔的,挺好听的呢,可惜馨妹妹为了寻找小弟,已在数日之前离家踏入江湖了呢,小弟若非与老哥哥有约,否则早巳离去追寻馨妹妹子呢?”
“啊?干孙女踏入扛湖了?这可怎好?她一个人,’“老哥哥您放心,馨妹妹尚带着大花、二花同行呢?应该不会有危险的。”
“哦?大花,二花?就是小兄弟那双灵禽哪?老化子这就放心了.不过麻烦事又来了!小兄弟,你与老化子于孙女儿有了婚约,那岂不是乱了辈份?这该如何是好?’’但此时“虹霞罗刹”梅迎雪早有见地的笑说道:“老爷于,依小婢之见‘忘年之交’仅是不分年龄辈份的知心之交,并非有违辈份之事,但为了往后称呼令人笑话,不如您直接了当的改个称呼,不就结了?”
“哈哈哈好好雪丫头果然聪慧,为了往后避免无谓烦乱,因此老化于便以浩哥儿、馨丫头.雪丫头称呼便是了。”
“白衣罗刹”白浩哪在乎与老哥哥互称什么?此时眼见老哥哥与岳母已然相见,久别之情已可预见,但此时却担心馨妹妹的安危,因此立时开口告辞,就此前往江南追寻馨妹妹。
于是在林夫人及“天乞”的首肯下,四人暂先返家整理及交代一些事宜,而林夫人也暗中将一封书信交予梅迎雪,特寻得爱女后便可转交观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