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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想要寻找的神,叫梵棽!他是……你的父亲!”,说到这里,我的声音轻颤起来。“也就是你母亲想要你复仇的对象!”
我的话,直接让古今惊在了当场。
“你怎么会知道我母亲……”,古今呼吸急促起来。
怎么会知道?!因为鬼使神差让古韵找梵棽报仇的那个人就是我啊!唯独幸运的是,我能在大错铸成之前阻止!
“古今,过来!”,我对古今伸手,“过来!”
尽管古今眼神复杂,似乎不肯上前,但是脚却止不住的上前,等走到我的跟前慢慢的蹲下,而我牵住了她的手。
“他是你的父亲!”,我将古今的手交到梵棽的手中。
梵棽轻轻握住,古今的身子便后仰,现出了排斥的反应,而兮婼突然走过来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
“你的父亲,他快死了!”,兮婼小声道。
这话,让古今直接煞白了脸。
“你们在开什么玩笑?!他怎么会是我的父亲?!再说了他是神,怎么可能会死?!”,古今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他死了,我又怎么报仇?!”
如果不是兮婼按着,想必古今早就跳起来了,而面对她的激动,梵棽眼中闪出了泪光,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梵棽哭泣。
“这里没事了,你走吧!她们认错了人,你不是我的女儿!”,梵棽目不转睛的望着古今,“姑娘,走吧!”
最后那句‘走吧’几乎已经发不出声音了,而我的心一阵一阵的揪痛起来。
古今直勾勾的望着梵棽,瞪大着眼睛泪水大滴大滴的滚落。
“我就说嘛!肯定是弄错了!我的仇人怎么会变成亲人!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古今说到这里,眼中显出凶光。
听到这里,我顿时怒了,正想开口,却被梵棽的眼神制止。
看着梵棽已经渐渐的变虚,我直接转过脸,将眼泪收在了转瞬之间。
“对,我不是你的父亲,但我认识你的父亲!”,梵棽对古今微笑,“你的父亲很爱你的母亲,很爱你,但他被我杀死了!对不起!”
梵棽口中这个最完美的人,实际就是他一直渴望的!可是,终究是没有做到。
“所以,我们才成为仇人!”,古今狠狠的擦掉眼泪,“也许,你能和我说说我的父亲,那样,我能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你的父亲,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纵使他不在你的身边,却一直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他清楚的记得,你什么时候出生,什么时候发第一个音,什么时候学会迈开第一步路!”,梵棽目不转睛的望着古今,眼泪漫出眼眶。“他会偷偷的关注着你,看到你摔倒会心疼,看你哭泣会难过!可是不管他多爱你,多在乎你也只能远远的看着!”
梵棽所说,便是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吧!我以为他对古韵和古今漠不关心,实际他只是偷偷放在心里,不会让人知道!
“原来,他这么爱我!”,古今笑了起来,绝望的笑。“但却不让我知道,这真的很奇怪!”
“有些爱,不需要说出来,是要放在这里的!”,梵棽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手指却直接穿了过去。
梵棽的命,要到尽头了!他……要灰飞烟灭了!
“你要死了?你要死了吗?”,古今突然失控的大喊,“我还没有报仇,你怎么能死?你是神,你怎么会死?!”
“作孽太重,该被天收!”,梵棽对古今伸出手,“孩子,好好的生活!我死了,你的恨便消了!揭掉仇恨,你会发现剩下都是美好!哪怕只是不完美的美好!”
说到这里,梵棽的手终于抚上了古今的头发。“好好的生活,我的……”
话还没有说完,梵棽瞬间消散成为了颗粒,缓缓浮现在空中,而我的眼泪肆意滑落。
古今呆滞了许久,突然疯了似的伸手去抓那些颗粒,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些,展开之后便消散成烟。
“我还没有报仇!你怎么可以死?!”,古今突然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你以为你骗得了我?!你真的以为你骗得了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父亲!”
“你实话告诉我,我不会报仇的!我不会!没有一个女儿……没有一个女儿能真的恨自己的父亲”,古今双手撑地,嚎啕大哭起来。
所以,很早之前古今便知道梵棽是自己的父亲了!是古韵告知的,还是自己猜的已经不重要的!因为,梵棽已经死了!
而古今,无论爱恨都将无处宣泄!
起身,我长长的喘了一口气,眼泪顺着脸颊滑进嘴角,尝到了苦涩。
“兮婼,送她走吧!”,我幽幽开口。
听我这么说,古今突然跳了起来,直接冲到我的跟前。“我不走!我不走!”
“我答应带你寻神,现在神你也见到了,我们之间也该了了!”,望着古今,我意味深长道。
“不!结束不了!告诉我,谁杀了他?”,古今指向空荡荡的地面,“告诉我是谁杀了他?!”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谁!”,我故意皱眉道。
“你知道!你知道!我说的是梵棽!是我的父亲!”,古今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告诉我,是谁杀了他?我要替他报仇!我要报仇!”
“不用了!”,我突然对上古今的泪眼,“这个仇,我会报!而你,回到人间!我会想办法,让你母亲和你在一起!”
等我找齐了风花雪月,恢复了真身,该有办法让古韵重新为人,和古今过上平平凡凡的生活!我和殇殁,能为梵棽做的只有这些了!
转身正欲离开,古今突然拽住了我的袖子,等我下意识的转过身去,看到古今缓缓的跪下。
“我无数次想过父亲该是什么模样,却没有想到唯一见到的一次却是遗容!纵使我恨他,却在真的见面时才发现,原来那爱远比恨要来的多!温婉,让我为他做些什么!求你了!”,古今痛哭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