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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楼窗柩处,一袭清新的淡青色衣衫突至,只见昭阳面色憔悴苍白。
“殿下,老奴就带您到这儿了。”管家看着自己郡主如今这般模样也是心痛的很,毕竟小郡主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也只有希望公主殿下能劝劝她了。
东方九鸢礼貌的点了点头,管家叹了口气推了出去。
这时昭阳看了过了,对着东方九鸢笑了笑,但她丝毫也没有从中感到一丝一毫生的希望。
阁楼之中,东方九鸢皱眉看着昭阳平坦的肚子:“还在?”
昭阳自嘲的笑出了声:“殿下这么着急赶来不会就是以为我把这孩子流掉了吧。”
东方九鸢看着她苍白的脸不置可否。
昭阳摸着小腹,低头道:“殿下放心吧,这孩子我会好好的生下来,我还没有看着那个贱人生不如死的模样呢,怎么可能自毁前路。”
东方九鸢坐了下来,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外面的留言,你让人传的?”
昭阳抬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她,半响扯着唇道:“没什么,就是想看看秦大公子以及秦家还会不会娶一个名声不雅的女子为妻。”
“胡闹,这事儿是能由你这么任性的吗?女儿家的贞洁何其重要,你这是要破罐子破摔吗。”东方九鸢突然暗沉着冷眸道:“你是不是又对沈珂涵动手了?”
昭阳抚摸着小腹的手一顿,一瞬间就沉默了下来。
东方九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看她这样子十之八九又对沈珂涵出手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在桃花坞你对她下手,她显然早已有所警觉,你如此鲁莽行事,到头来没见她如何,倒是先把你自己给赔进去了。”
昭阳眼眶突然就红了,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我现在只要一看到那个贱人我就恨的牙痒痒,殿下叫我如何忍,若这事发生在殿下的身上,殿下又如何忍?”
她如何忍,她为什么要忍呢?上辈子秦淮死后,她可是折磨了沈珂涵整整十年呢,这一辈子再遇见她也是不会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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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端王府出来,东方九鸢顿感心力交瘁,这昭阳简直教不聪明,上辈子死的不明不白,若再由着她这么作下去,怕是还得来个一尸两命。
“…殿下,还请殿下留步。”
管家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追了出来,老远就叫着东方九鸢。
她回头挑眉看着这个胖墩墩的小老头跑过来。
管家先向东方九鸢见了礼,双手奉上一封红色请柬,上面贴着大大的金色囍字。
“殿下见谅,王爷近日卧病在床,招待不周,还望殿下将这请柬收下,届时…”
东方九鸢接过请柬,打开就看到祝词的字眼,不禁挑眉:“端王叔与父皇是战场上结拜的兄弟,昭阳也算是本宫的表妹,长姐如母,昭阳出嫁时本宫为她祝词是应该的。”
管家大喜,跪了下来谢过:“老奴斗胆代王爷谢过公主大恩。”
东方九鸢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翻身上马,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笑着目送东方九鸢远去,管家收起了笑,转身入府,穿过府中弯弯绕绕的长廊,来到了正院进了书房。
书案前,坐着一年近杖国之年的老人,即使头发均是花白,皱纹遍布,还是能从那双充满杀伐的眼睛里看出他的精明:“咳咳咳!东西收下了!”
管家恭敬的回道:“回王爷,收下了。”
端王放下笔墨问道:“她就没推辞?”
“殿下说,王爷与先帝是战场上结拜的兄弟,小郡主也算是她的表妹,长姐如母,她理应做这个祝词人。”
端王看向宣纸上写着的东方九鸢四个大字,眉头舒展开来,勾唇一笑:“以前先帝老是将他这个宝贝女儿夸赞的如何如何,本王那时可羡慕的很呐,听说这丫头跑去了西北之地,惩处了几个贪官污吏。
先帝驾崩后,京都各方人士明里暗里都在试探先帝留的后手是什么,如今远远的瞧那丫头一眼,本王就瞬间明白了,不得不说先帝这一步棋下的很呐。”
“唉,要是昭阳有那丫头一半的聪明劲儿,也不至于被算计到如此地步啊,说来都怪本王这个爹没用,到头来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
管家连忙回到:“王爷将小郡主养大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怪这京都的水太深,不适合小郡主。”
小郡主是王爷的老来女,王妃在产下小郡主后,伤了根本,不久后就仙逝了,是王爷一点一点将小郡主拉扯大的,从小就溺爱的很。
“本王现在只盼她嫁给那秦小子以后,可以开开心心的。”
这边东方九鸢下了马,牵着马绳漫步在街头,看着京都各种吆喝声的商贩以及琳琅满目的商品。
走了这么久,看遍了万千繁荣,还是觉得这种表面看似繁华,内里却汹涌澎湃的两重天更适合她。
她细细回顾了她回来之后发生的以及她做的所有事,但出奇的发现,全都不在上一世的轨迹上。
很奇怪,也很不解,难道是因为她这个量变引起了整个世界的质变。
东方九鸢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就停在了一个卖香囊的摊位旁,
“小姐要来个香囊吗,我这香囊可是请御绣坊的娘子们绣的,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啊,包小姐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啊!”
她没在听小老板在说说什么,但突然想起来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伸手往腰间摸了摸,掏出了一个绣着竹叶的香囊,她瞬间有了想拍死自己的冲动,这怎么能忘呢。
她在荣城时一眼就相中了这香囊,当时一心想着买下来送给秦淮,转眼看见他人,心下欣喜不已,就把这事儿抛诸脑后了,可怜这么久都没想起来啊。
东方九鸢看着香囊自顾的哀叹一声:“唉!只能等他回来再给他了。”
突然香囊落到地上,沾了些许灰灰,东方九鸢捂着胸口,脸色苍白捡起那香囊,翻身上马,极速的往城外奔去,惊吓了一路的行人。
马蹄扬起了不少灰尘,东方九鸢出了城就彻底无力趴在了马背上,面色在红衣的衬托下更为苍白,额头上斗大的汗珠一颗颗的往下落,她一只手紧捂着胸口,用着最后的清醒驱使着马儿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