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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筝!”
叶迹翎一惊,将她的手握的更紧,唇蠕动了下,先瞥向一侧“全部退下,太医来了通禀!”
“是!”一干下人退出,将门轻轻带上。
叶迹翎再也忍不住的,俯身将傅筝抱住,喃喃的道:“我是你夫君啊,你不认识了么?阿筝,你在恨我,是不是?恨我不来看你,所以假装不认识我,是不是?”
“放开我,不要碰我。”傅筝轻言,却是冷漠命令的语气,眼睛干涩的疼,却是流不出泪来,似乎已经哭干了。
“阿筝!”叶迹翎微撑起身子,怔怔的看着她,心中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全都梗在了喉咙,一个字也憋不出来,默了一瞬,才轻吐道:“别闹脾气,老实的跟我说,肚子到底痛不痛,有没有出血?”
“开始疼了一会儿,现在不疼了,好像没出血。”闻言,傅筝想,没有赌气的必要,便淡淡的回道。
“让我看看。”叶迹翎不放心,说着便直起身子,掀开锦被,欲撩她的裙子,却被她按住,他抬眸看她,她不自然的偏过脸“看什么?我说没有就没有。”
叶迹翎严肃道:“你说的是好像,那就是不确定的意思,我非得看看才行,要是出血,那就麻烦了!”
“我现在肯定的说,可以了吗?”傅筝不想置气,但倔强的性子,忍不住的驳他,似乎看他生气,可以让她满腔的委屈得到发泄。
那气却叶。“阿筝,你怨我恨我都可以,但不要拿孩子,拿你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你怀着五个月的身孕,站在凳子上摘的什么狗屁枫叶,你疯了吗?”叶迹翎俊脸一沉,怒声质问道。
傅筝看着他发怒,却柔柔的笑,直笑的他心里发疼,他捏着她裙角的手在不断收紧,用力的咽了咽唾沫,才问出声“你笑什么?”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摘枫叶,心里想的是什么,与你何干?你怎么会懂,怎么会?”傅筝嘴角扬起讥讽的笑,定定的凝视着他,似要看到他的心里去,真想剖开他的心,看看他心里,究竟还是否真的记得,普罗寺的枫叶,香山的红叶
叶迹翎深吸了口气,狭长的眸子微闭起,心情涤荡不已,她的话,如一枚针刺到了他心口上,他的心中,也有一片枫叶,只是与她不同缄默了许久,他缓缓睁眼,嗓音微淡“我只关心你和孩子,这么危险的事,不准再做。”
傅筝没有应声,只在心中冷笑,他哪里会关心她,他在忙着新娶娇妻,怎会记得还有一个她?不过是听到她跌倒,生怕孩子流产,才急急的赶来吧!
叶迹翎抿唇“阿筝”
“你承认这孩子,目的是什么?他不过是个野种,一个父不祥的野种,你如此关心他,真是奇怪!”傅筝忽而发问,脸上带着冷意,眸光锐利。
“阿筝,你这是何意?你怀疑我目的不纯吗?”叶迹翎蹙眉,被她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虚。
“难道不是吗?你敢说,你一丁点儿都不介意这个野种吗?你连我新婚之夜非完璧身都恨成那样,现在岂有理由不恨这孩子?”傅筝咄咄逼问,她要知道他的真实动机,绝不能糊里糊涂的让孩子叫他父王,因为孩子只是她一个人的
叶迹翎看着她,沉默了半响,才点点头“是,我说一点儿都不介意,你肯定不会信,我的动机是什么,你不必要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告诉你,我不会害他,你放心吧!”
“我还能信任你么?”傅筝嗤笑,眸中荡漾起波光水雾,问完不待他回答,她便偏过了脸去,有热泪滴落在枕头上,黏湿一片。
“阿筝!”叶迹翎身躯轻颤了下,感觉肺里的呼吸,都随着她的质疑,而弹尽粮绝,这种打击,让他有种想一剑劈死自己的冲动,他低哑的嗓音中,夹杂了无尽的苦涩“我当然值得你信任,你在大周的生活,我不了解,但在大邺,你最该信任的人,便是我。阿筝”
“希望如此。”傅筝回他一句,闭上了眼睛。
叶迹翎呆坐间,又一个激灵想起那事,坚持着撩起傅筝的裙子,去解她绸裤的系带,她欲挣扎,他赶忙一手按住她,神色冷俊道:“你再任性,我就用强的。”
一句话,令傅筝果真停止了挣扎,知道他决定的事,轻易无法改变,便放弃了遮羞,任他为之。
绸裤、亵裤,小底裤全部褪下,叶迹翎俊眉紧蹙,瞪着她底裤上那一丝丝的血色,直感觉头皮发紧,脚底发凉,而她偏着脸半响听不到动静,疑惑的转过脸来“怎么了?”
“见血了,虽然不多,但”叶迹翎说不下去,呼吸有些急促,千万不要有事才好,千万思绪翻转间,他却看向她,努力扬起轻松的笑容“没事,你别担心,太医该快来了,咱们等等。”说完,给她盖好锦被,长指抚上她的脸,柔声道:“以后要听话,真的不要再做危险的事,好不好?这个孩子,哪怕没了,我们还可以再生,日子还长着,答应我,不要让我担心,好么?”
“你说生我们的孩子?有可能吗?以后的日子,不是我们的,是你和皇姐的,与我有何关系?你该说,生你们的孩子,那孩子孝顺一点,或许会叫我一声皇姨,对不对?”
傅筝迎上他柔情似水的目光,笑的嫣然璀璨,仿若天地光华,也不及她此时一个笑容,而她句句如利刃,字字如毒药,就那样,猝不及防的伤到了他的内心深处,看着他脸色一分分变白,直到完全失了血色,她却愈发笑的甜美,她痛,她也要让他陪着她一起痛,说她残忍也好,绝情也罢,若他四个月来,但凡来过一次说他想她,她便不会这般狠心的戳痛他,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贞,在那件事情上,她愧对于他。
叶迹翎不语,无言以对,只有深深的凝望着她,眸中隐隐有水光闪烁。
“听说,皇城内就快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恭亲王双喜临门,届时美妻在怀,很快子嗣传承,原本的不洁之妃,便弃之抛之,对么?”傅筝继续笑,笑的眼泪横流,却依然在笑,这消息,是今早她无意间听到出门买菜的师傅偷偷说起外面百姓流传的话,院里的下人们,平日根本不敢多说一个字,所以,四个月来,她鲜少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以为瞒着她,这世上的墙,便不透风了么?
站在院墙边,她看着伸过来的枫叶,突然就那么的想摘一片
叶迹翎薄唇抖动“阿筝,我可以解释”
“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虚伪的借口!我知道,若我今日不曾发生意外,若你不是担心孩子会保不住,你不会来,哪怕我生产,躺在床上死去活来,你也不会来,你要的是只是结果,是有人跑去禀报你,说我生下孩子了,然后将孩子抱给你”傅筝低吼着,尽情的宣泄着她憋了许久的怨气,恨到极致,她开始用上所有的力气捶打他,将他往外推去“你走,我不想再看你一眼,你去和南阳鸳鸯共枕,我祝你们白头偕老!叶迹翎,我们恩断情绝,哪怕你不写休书给我,我和你,也再无关系!”
“不——”叶迹翎大叫一声,将傅筝紧揽入怀,语无伦次的道:“阿筝,我喜欢你,爱你,离开你这么久,我又何尝舍得?我怎会不管你,你生产,我定是要陪在你身边的,我要你,永远都要你呀,你别这样子好吗?我爱屋及乌,因为爱你,才会爱孩子,你真的不明白么?为何要娶南阳,我无法解释,我不能说,你们都是我的软肋,我不想因你们是我在乎的人,而成为别人刀俎下的鱼肉,你不要再逼我,我求你,求你不要这样”
“叶迹翎,我发现,我现在一点都不可爱,我患得患失,我胡思乱想,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解脱,我恨这样的自己,我宁可没有遇上你,哪怕一直生活在等待中,起码还心存希望,不像现在,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傅筝哭哑了嗓音,哭的再无力气,软在他怀中,眼皮沉重的闭上,抽噎声依旧不断。
“阿筝,对不起,对不起”叶迹翎埋首在她颈间,所有压抑的苦痛,只能化作这一声声的呢喃
刘太医来了,谨慎的诊脉后,说道:“动了胎气,好在只是轻微的见血,但得吃保胎药了,卧床静养,日后须得万分小心,要是再有一次,恐怕会有滑胎的情况发生。”
太医的话,使得叶迹翎出了一头冷汗,傅筝则是茫然呆滞,一句话也不曾说过,丫环煎了药来,默默的喝下,无论她出恭,清醒,还是睡着,他始终都陪在她身边,喂她喝粥用膳,亲手为她更衣洗身,一直忙碌到夜幕降临。
“你回去吧,我已习惯了一个人,多个人在身边,别扭难受。”傅筝看着他,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