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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爷留步!公主好像肚子坏了,痢疾!”
女人出恭,他一个大男人自是不好跟去,何况拉个痢疾又死不了人,他还恶心的去闻那味儿!
被诺妍大胆的拦在外面,叶迹翎脸黑如炭,眼神凌厉的剜她一眼,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吃什么东西,能把肚子吃坏了?”
“奴婢奴婢不知!”诺妍低头,不知公主欲怎么解释,所以她实在不敢乱说话。
叶迹翎一拂袖子返身回房,经过走廊时,朝值守的侍卫道:“去找管家,传本王令,宣太医!”
“是,王爷!”
半个时辰里,傅筝等于没有回房,因为还没待她走出茅房,肚子便又难受的赶紧坐回马桶,所以,索性就呆在了茅房里,与海静可怜兮兮的相互对视,无语凝噎,诺妍将柔软细滑的草纸送了一大堆进去,焦急的等在外面,原地来回踱着步子。
叶迹翎独自坐在屋里,锐利的双眸,将屋中每个角落都搜寻了一遍,凡是吃的东西,都摆在桌上,两碟水果,一碟点心,再就只有一碗乌鸡汤。
这么久不回来,痢疾的这么严重,岂会是吃坏了东西?眸光从水果和点心上,缓缓移向那碗汤,舀了一勺至鼻前闻了闻,然后再放下,这汤多半是女人喝的,他一个大男人自是从来不喝,所以,他也闻不出什么异常,俊眉紧锁间,扔下汤匙,朝外吼道:“太医来了吗?”
“禀王爷,来了!太医来了!”
丫环激动的喊着,门打开,太医急匆匆的进来,行了礼,却不见病人,叶迹翎直接朝他招手“太医,你看看这碗汤,有没有问题?”
“是!”太医上前,端起汤碗细细的检查,半响,放下汤碗,拱手回道:“禀王爷,这碗乌鸡汤里,被下了泻药,依下官粗略估计,药量足有三倍。”
“泻药?”叶迹翎俊眉顿蹙,盯着那汤碗,眼神凛冽“三倍的泻药,可导致最严重的后果是什么?”
“回王爷,那得看病人喝了多少份量的汤,把脉之后才好判断。”太医答道。
叶迹翎攥紧了双拳,眼眸微闭了闭,起身,大踏步出门,朝守在外面的下人道:“叫管家立刻过来!”
“王爷,奴才在!”
听令宣太医,张毅便知平阳公主身子有恙,便跟着管家来到馨香园,候在外面了。
“跟本王进来!”
“是!”门关上,叶迹翎开口道:“速查平阳公主的汤,经过哪些人的手,是谁斗胆敢在汤里下泻药!记着,连平阳公主身边的丫环也要查,还包括平阳她自己!”
张毅惊诧,楞了楞,立刻道:“是,奴才会尽快查出呈报王爷!”
“下去吧!”什大里心。
“奴才告退!”
张毅刚出门,傅筝便被诺妍和海静,及希萍三人连抬带扶的走过来,听到脚步声,叶迹翎略一迟疑,箭步走出,自门外相遇,只见傅筝已完全虚软无力,脸色又白又黄,似是虚脱的快昏过去了!
“驸马爷,公主”
“让开!”
叶迹翎沉声打断,一把推开诺妍,弯腰将傅筝打横抱起,然后大步进屋,至内室床上,将她小心翼翼的放下,回头叫道“太医!”
太医近前,弯腰把上傅筝的脉搏,稍许,脸色沉重的说道:“脱水了,王妃虽服下鸡汤不多,但药性强,药量又大,要赶紧服止泻药,喝淡盐水,不然一晚上下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傅筝此时,已虚弱的说不出话来,感觉自己就要死了一般,眼眸缓缓闭上,心里暗自后悔,她该也只喝一勺的,现在好了,为了不圆房,命都要搭上了!
屋里,忙作一团。
幕色,越来越深,待到夜深人静时,已是子夜时分了。
傅筝眼皮沉重,努力了好几下,才艰难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熟悉到心尖的脸庞,混沌的大脑里,似有一根弦在跳动,她唇张了张,发出微弱的声音“遥哥”嗓音太过沙哑低迷,才出两个字,大脑却又陡然清醒,她立刻睁大了眼睛,带着一丝慌乱的看着他。
彼时,叶迹翎正倚靠在床角看书,根本未曾听清她说了句什么,觉出她醒了,缓缓抬眸,看着她,丹唇微咧了咧“感觉怎样?肚子还难受吗?”
“王爷你,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辰了?”傅筝讶然,一边问他,一边朝外张望,屋里,却并不见旁的人,海静和诺妍一个也不在,除了他之外。
“本王今晚,本就要宿在这儿,有何奇怪的?现在大概子时了!”叶迹翎淡淡的说着,将手中的书放下,起身下床,自桌前倒了杯水,返回,递给傅筝“喝点儿吧。”
傅筝楞楞的接过,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像是卡了鱼刺般,发不出一个音,捧着水杯,只呆滞的看他,他不禁蹙眉“本王相貌很好看么?怎么,迷傻啦?”
“呃”傅筝脸颊立时泛红,羞囧的低了眸,暗骂自己真是傻,竟然又产生错觉了。
“坐起来喝吧。”叶迹翎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眸中涌上一抹复杂的情绪,却又很快摒弃,平静的弯腰撑起她的肩,让她倚靠在软垫上。
傅筝低头,轻轻吸吮着杯中的水,心中,有一股暖流悄悄划过,淡淡的,却让她原本的幻想,有了深一层的祈盼,如果他是遥哥哥然,这想法才一起,便立刻被她否定,不,叶迹翎不能是遥哥哥,遥哥哥曾说长大后便来娶她的,那时,他并不知她是公主,可是如果叶迹翎是他,那么,他便是娶了别人,而忘了她
“喝水就喝水,专心些。”
他一声不悦的低斥,令傅筝幡然回醒,一看,水杯已倾斜,水就要洒在被子上了,忙端正水杯,几口喝下递回给他“谢谢。”
将杯子放回桌上,叶迹翎未回身,背对着傅筝,轻声问道:“你与南阳公主,感情如何?在大周时,你与她,过得可曾好?”
“不知道。”傅筝冷了声,并不愿提及。
叶迹翎扭过头来“怎会不知道?南阳公主该是心性纯良,如你这般”
“我不知道!”傅筝冒了火,脸色更冷道:“我说她骄纵,你说我血口喷人,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娶了她不就知道了吗?”
“傅筝”
叶迹翎抿唇,本想从她口中套些关于蔷儿的事,可是看她的样子心中微叹一气,看着她,不自觉的说道“好,本王肯定娶她,待南阳公主入府,你们姐妹好好相处,王妃之位,你肯定得退下,但你既说南阳公主跋扈,那么,本王也不会让她欺凌于你的。”
“王爷,求你休了我,我平阳无意嫁你,婚前又无奈,你留着我,不过是为了泄愤出气,如此你自己也会痛苦,何不放我走,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呢?”傅筝悲痛,激动的低吼道。
“各不相干?”叶迹翎咀嚼着这四个字,平静的眸子渐渐变得阴霾,盯着她咬牙道:“你休想!本王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傅筝气结,用力的扭过脸,胸脯急喘着道:“平阳体弱,恕不能服侍王爷,夜深了,王爷请回吧!”qvoc。
话说出去,久久的听不到回音,亦不曾听到屋里有任何响动,傅筝心生纳闷儿,刚要回头去看,却听到了脱衣服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心下一惊,还未等她作出反应,帘帐已被放下,叶迹翎已宽衣解带,将长靴一脱,只穿着白色的里衣跳上了床。
“你干什么?”傅筝惊问,本能的抱住了胸口。
叶迹翎不答她,将大红锦被一掀,钻进了被中,躺在了她的身侧,却是背转了身子,平平淡淡的说道:“你若身子无恙,就睡吧。”
“你”傅筝一时茫然,盯着叶迹翎的脊背,半响反应不过来,待回神,才又记起问道:“我的痢疾怎么好的?”
“吃药。”叶迹翎寡言,只回了两个字。
傅筝一楞“不对呀,我记得我中间没醒过啊,什么时候吃的药?”
“食不言,寝不语。”
“王爷”
“食不言,寝不语。”
傅筝再次气晕,就算睡觉不宜说话,但是他这么个无耻男人睡在她身边,即使现在表面看着安份,但谁能保证他一晚上都能安份?“王爷,我”
“暂为王妃,称呼便得改,叫本王夫君。”叶迹翎一动未动,冷声斥道。
“好,夫君,我现在身体不好,你是不是可以回拙园,或者去阮侧妃胡侧妃屋里过夜?”傅筝一咬牙,极力隐忍着说道。
“整个王府,本王想歇在哪里,就是哪里,你无权干涉。”叶迹翎答的风清云淡,末了,终于扭过头来看她,嘴角却噙起笑意,带着几分戏谑道:“你害怕什么?本王不缺女人,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去强迫一个病人。”
傅筝被他的揶揄,弄的满脸通红,不禁结巴道:“那那我也不习惯和男人一张床”
“一次不习惯,多几次就习惯了。”
叶迹翎说完,又背转了身子,傅筝还想说什么,可是想了良久,还没想出个合适的措辞,然,旁边的男人,已经发出浅而绵长的呼吸声,竟已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