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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老一少,粗布裹身,胸膛赤裸,四肢雄壮,充满着粗犷的气息。三人目光交接,显然他们没有预料到会遇见外人,眼睛一睁。
见墨良只身一人,才大松一口气地站直身来。
“小兄弟,你一个人乱闯可是很危险的!”阿公面露紧张之色,四处瞭望后,警告道。
“呃……”墨良一时无言。看样子,这二人却是连刺魂都没有觉醒,若说危险,恐怕是他们更加危险一些吧!
可看他们真心地替他紧张,有着规劝之意,墨良也些微放下警惕。
“小兄弟,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呃,我来找人。”
“找人?你是哪个部族的?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来找人?最近可不太平,年轻人不要乱闯。”
阿公年高,却颇为淳朴,热心地走了上来。
“呃,我没有部族。我来找我的父亲。”不知为何,墨良总觉和二人有着淡淡的异样,说起话来也不利索。或许这北天之民,与外界民风不同。
“哎呀!小兄弟,你部族被毁,可不能一个人乱走,小心丢了性命。不如你和我们回去,我让长生和你四处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父亲。”阿公目露劝慰之色,温和地抓住墨良的胳膊,指了指沟壑的彼端。
墨良看着二人,淡淡点头。
反正他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找不到父亲,还是先找一处落脚之地。看二人单纯善良,正是不错的选择。
“走走走。长生,吃的先不找了,先把小兄弟送回去。看他这副身板,别遇见妖精跑不迭!”
阿公或是视线不好,望着在原地未动的长生,微微眯着眼。他分明是替墨良担忧,可却让墨良一阵阵的无语。
跟随这两个热情淳朴的原住民,一路小心翼翼地走着,翻过两座山的沟壑,便来到一处掩蔽的洞口之处。墨良却是在这“被照顾”之中感受到了丝丝的乐趣,索性装起了“嫩”,任由摆布着。
扒开堵在洞口的巨石,这被叫作长生的少年,倒也有几分力气,三五百斤的石头两手一抓便挪了开。
墨良被阿公推攘着迈入了黑洞洞的地下洞穴,长生殿后,随着巨石遮住洞口,光线立刻一暗。
墨良很是奇异地四处看去,这地穴让他想起了北村地下的地宫。“这里的人,还是生活在地穴时代。”他心中恍然,看着阿公和长生,也终于明白了他们的不同。
比起北村地宫,这地穴简陋得多。
没有巨大的涵洞,一路都是弯弯绕绕狭窄的地道,两侧的岩壁,尽管是经过了打磨,可仍是能看得出天然石洞的怪石嶙峋。每隔不远,便有着一支火把燃烧,滋滋的油腥味破裂挥发,使得气味难闻得有些让人发闷。
阿公和长生浑然不觉,带着墨良一路深入,在几十米之后终于看到了大一些的地穴。
“阿公回来了!”
孩童雀跃的声音乱糟糟的响起,有些蜂拥地围堵过来。他们的眼睛很亮,可看到长生空空如野的双手,还是难掩的露出失望之色。
而在孩童身后的一些族人,则看着面生的墨良,询问地看着阿公。
“哥!”
这时,一个娇滴滴少女的声音响起,在族人的缝隙中钻出一个皮肤有些黑的姑娘。
姑娘裹着粗布遮住胸前,穿着粗布裙子,赤脚,与所有这里的妇女族人一般的打扮。但她浓浓的少女的气息,却让看到她的人都要眼前一亮。她的皮肤紧致而活力四溢,乌黑的头发随意地一束,在脖颈后扎起。她并不精致,但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跳跃着跑到长生的身边,姑娘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亲昵地用脸颊蹭着他结实的肌肉。
“花妹,别闹。”
长生露出颇有男子气概的模样,大手一抓,直接捏住了姑娘的脸,轻轻地推开。
被叫作花妹的姑娘丝毫不在意,甩甩头,望着长生笑弯了眼睛。
兄妹二人有趣的模样,立刻使得阿公展颜一笑。招招手,道:“花妹,你来。带着这位……”
说着,他视线转向墨良露出询问之色。墨良赶忙自我介绍道:“墨良。”
“哦!带着墨良小兄弟寻个落脚之处。他的部族被妖精毁了,孤身一人,父亲也走丢了。可怜的很!”
部族之人看着墨良立刻露出了同情之色。
花妹也是悄然收敛了笑意,有些拘谨地对墨良轻声道:“跟我来吧。”
墨良看着众人,有些哭笑不得。无心解释,向着阿公点头致谢后,跟着花妹的身后走去。
“等等,我也去!”长生一抬手,赶忙两步跟在了墨良的背后。
……
地穴通道狭窄,花妹走在最前,墨良居中,猿臂虎背的长生走在最后。走得颇为深入,一路上也能看到不少能够蜗居的地洞,这里的人虽然住的压抑昏沉,但却都很热情爽朗。
忽的,长生侧身向前一挤,挤在了墨良身边。本来狭窄的通道,立刻拥挤起来,每走一步都要蹭住岩壁。可长生却丝毫不觉,眼睛亮油油地看着墨良,露出几分自得的微笑,说道:“墨良兄弟,你看你这么瘦弱可不行。咱们是男人,是要用拳头守护女人的!”
说着他在墨良面前握了握拳头,胳臂之上肌肉虬扎,发出咔咔的两声脆响,顿时更挑起了眉毛,自得不已。
“你看我,三五百斤的野兽,不是我吹牛,单只手就能拿得起。咱们俩也是差不多的年纪,光凭力气我就比你大,墨良兄弟,咱们男人,不吃苦不咬牙,怎么保护女人?”长生张牙舞爪,吹嘘得起兴,粗壮结实的胳膊在墨良面前晃来晃去,身体不断地撞墙使得脚步有些踉跄,他也毫不在意。
墨良苦笑,看着长生连连点头。这家伙明明是在吹嘘自己,却分明是一丝恶意也没有,他只是个想要被认可的少年罢了……
长生吹得唾沫横飞,见墨良连连点头,也是有些喜欢这个识趣的小伙子。大咧咧一伸手,揽住了墨良的脖子,向着前面领路的妹妹扬了扬下巴,“怎么样?漂亮吧!”
“漂亮!”墨良连连点头。
长生顿时又是自得,“喜欢吧?“
墨良立刻翻起了白眼,汗道:“还好还好!”
“喜欢也不能许给你!”长生一甩胳膊放开墨良的脖子,得意洋洋地笑着,“花妹可是我妹妹,得许个比我力气还大的!”
略微一顿,他又赶忙摇头,自己思虑嘀咕道:“也不行。谁比我力气大?再说以后他欺负妹妹,我也打不过他!得找个和我力气一样大的!”
他又看向墨良,“像你这幅身板是肯定不行的,力气肯定没有我大!”
墨良被这长生唠叨得着实有些好笑,但也不好就这么笑出声来,憋的连都微微涨红了。
这时,走在前面的花妹终于听不下去了,半回头地嗔怒道:“哥!你怎么还说?人家部族都没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少女向着哥哥发起怒来,也是煞有介事。秀眉弯弯轻轻挑起,黑乌乌的眸子亮光闪着责怪,背后的大辫子刷的一甩。内秀的姑娘,也是有了淡淡的泼辣。
长生脖子立刻一缩,看得出,他是怕极了自己的妹妹。
长生看见墨良微微涨红的脸,立刻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露出很是尴尬自责的表情,挠着头咧嘴说道:“墨良兄弟,你看……我不是那个意思。”
墨良实在是没有忍得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这下子,倒是让长生和花妹愣住了,“这家伙,疯了?”